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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仙行 雨天的燕子 4056 字 1個月前

台一側的石階上走來。

雲氣在這時候淡了去,樂聲變得縹緲而空靈。

緩步走上問道台的白衣女子見過幾位長尊之後,轉身,一禮謝過觀禮的諸位賓客和同門。

淡淡的雲煙在她的足下繚繞,玄色的執法堂弟子服侍上,一圈圈的銀色流紋在日色裡閃爍。

銀髮如霜雪,人亦如霜雪,倒是應了葉清羽給出的那一句「冰雪清絕,世上無雙」。

觀禮台上不少人暗暗吸了一口氣,此情此景,竟令人心中也湧上一股澎湃和激動。

結丹大典第一步時謝師恩,不過楚君玉沒有師父,這一步省了。觀禮的人雖然不少心中納罕的,卻也不好擅自開口。

而後便是例行的散發、束髻之禮,表示結丹修士從此步入高階修士之列。不同於煉氣期和築基期弟子。

早有守在一邊的執事弟子,走上起來解散長髮,又有人捧著玉梳、髮簪和玉冠走上前。

這束髻本也應當由師父來做,楚風竹卻一直端坐,並未起身。反倒是主位上的葉清羽站了起來,惹得觀禮台上一片議論。

雲霧再度湧上問道台,仙樂飄飄。如鸞鳳齊鳴。慷慨激越。

觀禮台上諸人,隻見雲煙繚繞之中,玄衣加身的葉清羽神色肅穆深沉。如一柄墨色長劍,立在散著銀髮的女孩子身後。

黑與白的對比在此時顯得分外鮮明,一個是冰雪清絕,一個是深湛沉凝。明明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在雲霧的半遮半掩間,卻又都是如此的孤淩和勇決。

在山之巔。在雲之上!

之前還在議論的修士不自覺住了口,縱然是居高臨下地看向問道台,卻有種站在塵埃裡仰望雲上神明的錯覺。

髮髻束好,玉簪微顫。

銀髮玄衣的女孩子再轉身。麵向葉清羽,端端正正屈膝三叩首。

楚君玉極少有行如此大禮的時候,即便是在葉清羽麵前。這也隻是第二次。說起來,便是她的父祖宗長。因為她當初雙%e8%85%bf不變,也未曾受過她一個跪禮。

「弟子楚君玉,謝真尊濟危於困,延醫問病之恩!」

「弟子楚君玉,謝真尊答疑解惑,傳道受業之恩!」

「弟子楚君玉,謝真尊知遇扶持,信重不棄之恩!」

本來,這謝恩詞,應該是在叩謝師恩之時,由弟子向師尊上陳,此時,由楚君玉在這個時候說來,竟也沒人感到突兀。

雖然,在不知情者看來,這用詞有點兒奇怪。第一句像是謝救命恩人,第二句像是謝師尊,第三句卻像是在謝尊主。

觀禮台上,楚天明卻是動容一歎。這話雖然聽上去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卻再實誠不過。

葉清羽沉默了一息,隨即拂袖將身前看上去一臉誠摯的女孩子扶起來。這話說真好,連他都覺得感動了!

再之後便是賜道號了。對於道號,不同出身的修士有不同的講究。對於世家出身,或者一直以本名揚名立萬的修士來說,日後所用還是本名本姓,道號也就是臨時拿來敷衍一二的稱呼而已。新的道號,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與過去決裂,以一個全新的名字出現在人前。有些修士便希望通過師長賜下的道號,以示自己的出身。

這樣的道號,一般都帶有明顯的個人風格。一看這個名字,便知道,這人是某某某的徒子或者徒孫。

在結丹大典上,師長也會例行公事一般賜下道號。至於以後用不用,那就是各憑心意,各看機遇了。

這種事情,通常是由師尊或者師祖來做。

雖然明知道這就是個過場,葉清羽還是沉靜道:「夫修道之人,靜修慎行,見性明心。願爾初心如故,洞明世事,終聆天音!今日,本尊以『如初』二字贈你。」

她怎麼就覺得這個道號帶著告誡之意呢?楚君玉微微一笑,再謝過之後,便是儀式的最後一項,拜謝天、地和宗祖。

再之後,便聽聶辰真君出聲道:「禮成!恭喜真人。」他沒提那個有點兒奇怪的道號,也是知道,這個名號出現不了多久。

緊接著,便是師長和來客等人送上賀禮。這種事情自有執事弟子負責,君玉退下的時候,問道台上雲霧慢慢淡去,樂聲再度變得清揚愉悅。

最後,聶辰請觀禮台上諸人移步宴席。這場盛典真正的目的此時方擺上檯麵。

葉清羽沒放楚君玉去休息,照例把她帶在了身邊,儼然一副隨侍晚輩的模樣。

楚君玉隻覺得滿心不舒服,暗暗留神席間諸人,也注意到了無數或是有意,或是無意投來的目光。驚歎有之,艷羨有之,不忿或者嫉恨也有之。

很快,她便把這些不自在拋開了,靜靜站在一邊,看上去溫雅嫻靜,心思卻跑得沒邊了。

這些人討論的東西繁雜無章,可能誰也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便圍繞著誰做主,誰帶路這樣的話題打轉。更有人打探戰宮和戰船的事情,能煉製出來戰宮的勢力說不上鳳毛麟角,也稱得上寥寥無幾。

還有便是出去後,和別的勢力怎麼協調的關係。天音閣比較願意單獨行動,有葉清羽帶路,怎麼著也算是有所準備。太玄門好像聯繫上了萬星試煉中,移居流光界的金恆,其餘勢力也多少有幾個這樣走出去的修士,隻是這些人能發揮的作用定然不會太大就是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摻和到碎星潮汐中去。畢竟,出去之後,修為在化神以上的怪物比比皆是,他們就像是麵對著元嬰期真君或者化神期真尊的小練氣,怎麼想怎麼憂心忡忡。可碎星潮汐是一塊大餡餅,就這麼鬆口又捨不得,還盼著能攀附到一些有把握的大勢力上,分一杯羹。

天音閣便成了眾人矚目的所在,消息是葉清羽不知用什麼手段得來的,探索碎星潮汐的事情也是他先提出來的。他們希望能聯合行動,也希望從天音閣口中套問出更多的細節。

而天音閣則坐地起價,趁機招兵買馬,左右也不過是利益之爭罷了!

從天音閣中人口中,君玉得知,流光界中有個不大不小的家族願意帶著他們一起行動。出發之後,隻要抵達碎星潮汐之中,便會化整為零,以戰宮或者戰艦為單位,分散行動。自負生死,自得收益。若是想私下裡聯手,也不是不可以,具體怎麼聯手,便由著各方協調了。

有打地盤的,自然就有搶地盤的。既然是出去尋寶佔地盤,怎麼著也不可能不起衝突。按照修真界的規定,世界之外,星際虛空裡的爭鬥全憑實力。但虛空裡的爭鬥不能牽連到有主的修真世界之中。

也就是說,隻要能逃回生靈界中,別人便不能追著打你了。

爭爭吵吵,終於討論出個章程來的時候,天色已然不早。有人告辭離開了,有人則在天音閣的邀請下,留了下來。

這些人是有意和天音閣合作的,留下來進一步詳談。

孔宣這隻大孔雀居然也到場了,這一晚,他便帶著幾個晚輩留了下來。

「聽說,玄龜在你的雲雪峰上窩著?」孔宣毫不見外地尋了楚君玉道,「好些年不見那老龜了,有故交來了,不讓他出來盡一盡地主之誼怎麼行?」

君玉也自笑了笑:「孔宣前輩請隨我來!」

兩人先一步離開,離開了大殿,一路向著雲雪峰而去。

孔宣一踏上雲雪峰,玄龜神獸便察覺了。一對冤家吵吵鬧鬧幾句,反倒是透著股別樣的親切。

這兩隻妖說著說著,很快把話題扯到了楚君玉身上。

「君玉,你身上的氣息怎麼不一樣了?」孔宣吸了吸鼻子道,「聽說,你結丹那日,動靜不小。人家妖獸渡劫,都是血脈越淬煉越好,你怎麼倒退回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晚輩可沒打算修煉成一隻大鳥!」君玉笑了笑道,「鳳血和鳳火被我取出了。」

「做鳥有什麼不好?」孔宣不贊同道,「你莫不是怕過不了雷劫?妖獸的雷劫是重了點,可妖獸血脈的好處也多啊?就說天賦神通吧,哪怕是化神了,人族修士裡,有天賦神通的也不過一掌之數。可是妖獸就不一樣了,隻要血脈好,一出生就有天賦神通術的也不少。」

「做鳥有什麼好的?」玄龜駁斥道,「就說你們羽族吧,成就金丹的有幾個,順利結嬰的又有幾個?人族修士,是個金丹裡至少有一個元嬰。可妖就不一樣了,一百隻結丹期妖修裡,能有三兩隻能結嬰就不錯了!當然,我們玄龜神獸一族除外。」

瞧著這兩隻又要掐架,楚君玉自然不會多事插手。她瞧著這兩隻吵得正熱鬧,悄悄出了雲雪峰。

☆、86.丹爐升級

楚君玉去了丹華閣,卻意外得知,長生並未找到楚華的行蹤。

「這些年,丹華閣一直在留意楚華的消息。可這個人便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十多年來,從未在人前出現過。」君長生說道。

「這麼說來,他最後一次出現在人前,就是十幾年前,天音城被魔修圍困的時候了?」君玉沉%e5%90%9f道。

這樣看來,楚華與魔宗不是一路,最後見到的人,就極有可能是葉清羽的人。楚華可以如此放心地把楚君玉交到葉清羽手上,莫不是這二人之間達成了什麼約定?

「楚華並不是他的真名,也不是他的真麵目,我們甚至連他究竟是什麼修為都不知曉。」長生為難道,「查起來也是格外艱難。」

「的確是如此!隨他去吧。」君玉點了點頭道。「看起來,除非楚華主動出麵,否則,我們是很難找到他的。」

君長生又道:「小姐,這一次的碎星潮汐爆發,我們可否也趁機摻和上一把?」

「我也有此意!」君玉不覺意外,「煉丹師和丹藥是哪裡都不嫌多的,到時候,你們隨著我,與天音閣諸人一起行動!」

「是!」長生眼中也流露出期待之色。

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先帶上一部分煉丹師,結丹期或者是元嬰期的高手隨行,接下來的安排視情況而定。

回到天音閣之時,已是第二天天明時分。

天方方放亮,天音閣之中一片安靜。君玉想了想,還是轉道執法堂,去見了在執法堂中處事的葉清羽。

她來見葉清羽。是想請他出手,幫自己的本命法器再升升級。

「你在擔心什麼?」葉清羽聽了她的意思,問,「此次外出,你還打算自己拉上一隊人馬單幹不成?結丹期修為,到了星際虛空之中,不必千月界之中的煉氣期修士強上多少!」

「以防萬一。」楚君玉微微凝眸。吐出兩個字。「子歸!」她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