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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仙行 雨天的燕子 4312 字 1個月前

她再看向那副荒涼的壁畫,心中驀地浮現出這樣一句話來:冰巫的詛咒隨著血脈流傳,罪者被囚禁在荒蕪的深淵。

「這個故事還要從三萬年前說起。」子陵慢慢回憶道,「深淵,是一處放逐之地。那裡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因此,也就沒有白天和黑夜。」

「生活在那裡的生靈隻能靠著火把來感受光和熱,可是,因為沒有日光,能用來做火把的樹木也極其少見。它們隻能從地下掘出煤和油來做燃料,在荒蕪的大地上,找些蘑菇和苔蘚做食物。」

子陵的聲音一點點變得低沉,低沉之中摻雜了悲涼和追憶:「深淵是一處被隔絕的煉獄。生存在那裡的生靈,都是被放逐的罪者的血脈。它們不能通過修煉來獲得力量,也不能追逐長生。」

「後來,為了帶領族人們走出深淵,為了重返充滿了光和熱的世界,也為了族人們能夠重新開始修煉,問鼎仙途,它們送出了一批族人。」

白衣男修出口問道:「前輩之前說,深淵是一處被隔絕的地方?」既然被隔絕,這批人是怎麼被送出去的呢?

子陵沉痛道:「不錯。但是天無絕人之路,深淵中的生靈,想要走出去,並不是沒有辦法。比如說:獻祭!」

眾人心中一凜。獻祭,這種血腥的儀式在各個種族中都存在。生靈們向天道獻祭自身的血肉、修為或者是精元,以換得某種東西。

便是修仙之人中,通過燃燒壽元來暫時提高修為的事情就屢見不鮮。這本也是一種獻祭。

子陵顯然不願意這樣悲慘的事情,而是繼續道:「本尊就是這一批人中的一個,我們被隨機送進虛空風暴之中,在無限的宇宙之中漂流。本尊算是其中比較幸運的,落到了這個修真界麵上,還僥倖保住了性命。」

「我們的使命,就是找到深淵的所在和返回深淵的路徑,將我們的族人們,自絕望之中帶出來。」

「來到這個世界後,本尊僥倖找到了得以修煉的方法,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深淵了。」

「如今,本尊已經隕落,猶自放不下這一樁心事。諸位小友,你們日後遊歷這個世界的時候,若是能見到深淵的話,還請代我多看一眼。」

子陵說到這裡,長歎一聲,透明的身影慢慢變得黯淡,但口中仍舊在低低的%e5%90%9f誦:「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

誇父逐日,雖死不悔。死後,還要留下一片桃林以澤後人。這該是怎樣一種執著和堅定呢?

子陵,他從深淵走出來,又為了回到深淵而苦苦尋覓。雖死,亦無悔,依然要將這個願望延續下去。

我努力過,我追逐過了,縱使壯誌未酬,縱使千夫所指,依舊無怨無悔。

人生,求的或許不是一個答案,而是一個無怨無悔。

沈玉怔然間,忽覺眼前一黑,再清醒過來時,就已經不再大殿之中了。

沈慕、楚姍和君晟也在她身邊,楚婷與白衣男修卻沒有與他們出現在一處地方。

四人對視一眼,因為剛剛得了寶物,也不欲多留,匆匆告辭之後,便各自出了不歸林,向著歸處而去。

沈玉跟著沈慕一併向著沈府而去,心中猶自迴響著子陵之前%e5%90%9f誦的聲音。

「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

逐日的人啊!何其可歎。

轉眼間,沈府已經在望。沈玉忙收回心神,與沈慕一併進了府門。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月的天氣還有些燥熱,風裡滿是蟬鳴的聲音。

守門的青衣小廝忙俯身請安:「大公子,五小姐,你們回來了!」

沈慕擺了擺手,見那小廝麵上露出為難之色,問:「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小廝苦著臉道:「回大公子,陸溫公子又來向大小姐提親了!」

「陸溫?」沈慕臉色一變,對沈玉道,「小玉,你先回自己的院子,我去見父親。」

沈玉心中一動,笑了笑道:「好,大哥去忙吧!」

沈慕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沈玉卻留了下來,問守門的青衣小廝:「陸溫是誰?他什麼時候來的?」

19.藥園

更新時間2016-1-14 17:45:00 字數:2383

青衣小廝未來得及回答,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喧嘩聲從門裡傳來。

小廝臉色一變,沈玉也垂頭退到了一邊。

隻見一行人趾高氣揚地從門裡走出來,當先是個滿身肥肉的公子哥,穿了新綠色長袍,一雙吊梢眼,在看人的時候,總帶著幾分邪意。

綠衣公子哥一腳踹開門,橫了小廝和沈玉一眼,張口就罵道:「沒眼見力的,還不給本公子讓路?」

沈玉抬頭瞄了此人一眼,見此人才不過煉氣期七層的修為,年紀在二十歲許,靈力虛浮,一看就是用丹藥堆出來的修為,心中便有了數。

兩人已經退到了兩邊,綠衣公子猶自一副「你擋了我的路」的姿態,青衣小廝不住地賠不是,沈玉皺了皺眉,運氣輕身術,轉瞬閃進了門裡。

「快給本公子攔住那個丫頭!」綠衣公子一見這個丫頭居然不理會自己,當即對著身後一行人下命令。

綠衣公子身後幾個隨從都薄有修為,一個煉氣期後期的修士當即攔在了沈玉身前。

「聽見沒有?我家公子命你站住!」

沈玉立即站住了,轉身看向綠衣公子。她的目光平平靜靜地落在綠衣公子身上,不知為什麼,綠衣公子忽然覺得眼前一涼。

就在這時候,沈言也走了出來。

「陸公子!」沈言快步走過來,看了沈玉一眼,假意斥道,「小玉,還不快回去!」

沈玉施了一禮,轉身離開。沈言到底是築基期修士,這一乾人不敢造次。

綠衣公子見著沈言,得意笑了笑:「罷了,本公子今兒就賣嶽父大人一個麵子。」

看來,此人就是陸溫了。沈玉記下了此人的相貌,微微笑了笑。陸溫,她記住他了!

沈玉回了聽雨閣,素蘭一見她,忙迎了出來。

「小姐,您回來了!素蘭這些日子一直擔心您的!」

沈玉點了點頭,換過衣服,簡單梳洗過之後,便問:「我聽說,陸溫剛剛來向二姐提親了?」

素蘭道:「確有此事!陸溫是陸家家主的次子,早就垂涎二小姐。」

「陸溫?」沈玉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大伯父答應了?」

提起此事,素蘭的聲音也有些低落:「陸家勢大,家主也不好拒絕。」

沈玉沒有再說什麼,搖了搖頭,打發素蘭歇息之後,便自行查看起這一次歷練的收穫來。

她先看了看手上的儲物手鐲,劃破指尖,往上滴了一滴血。然後,用神識控製著玉鐲浮現在半空中,開始結印。

修士煉化法器時用的手印其實也是契約的一種。

修真界的契約有三種,分別是本命契約、平等契約和主從契約。

本命契約修士一生隻能結一次,締結契約的雙方同生共死。如果契約的對象是有靈智的生靈,一方死,另一方也會沒命。如果契約的對象是死物,那麼,修士身死,另一方也會隨之粉碎;而對像損毀,隻要修士本人還有命在,卻可以復生契約對象。

因此,修士的本命契約通常是用來認主本命法器的,找不到本命法器的時候,有時候也會用本命靈獸替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平等契約隻能用在修士和靈獸之間,雙方自願結契,結契之後,雙方心靈相通,且不能互相傷害。修士締結平等契約的機會也隻有一次。

而主從契約是以結契人為主,契約對像必須絕對服從契約主,主人掌控著契約者的生死。對於主人來說,主從契約並無數量限製。

契約又有符契、血契和言契三種締結形式。符契,即通過符文煉化的方式締結契約;血契,即所謂的滴血認主;言契,就是通過誓言訂立某種契約。修真界常用的心魔誓,就是修士與天道締結的契約,但修士處於從屬地位,天道是契約主人。

修士煉化法器時,用的是主從契約。

滴血認主,可以增強修士對法器的掌握能力,再輔以符契,就足夠她將這枚手鐲徹底收為己用了。

沈玉煉化完畢,就覺得這枚紅玉手鐲與她的心神之間多了一種微妙的聯繫。

她將神識探進儲物手鐲,關於這枚儲物手鐲的簡介也隨之湧進了她的識海。

手鐲中的儲物空間足足有一座宮殿大小,自身自帶一個防禦性法術,能在主人有性命之危時,自發觸發,抵擋築基期修士全力一擊。但這一法術一天之內隻能觸發一次。

當然,手鐲還可以隱形以避開修士探查。

沈玉對這枚手鐲很滿意,將自己手裡比較珍貴的東西都移進了這個手鐲中。

然後,再將那枚空的玉盒取出來。

若是她的猜想不錯的話,這枚玉盒,隻怕本身就是一件寶物。

子陵為什麼將一枚空玉盒擺出來呢?他隻給出了五件寶物,大可以就拿出五個玉盒來。可是,他偏偏要擺出一個空玉盒來,這不合常理。

那麼,答案隻能是,這枚玉盒本身就不單單是玉盒而已。

玉盒裡裝著法寶,玉盒本身為什麼不能是寶貝呢?沈玉在當時就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她順水推舟地收了空玉盒。貌似是吃虧了,其實是得了個大便宜。

子陵後來又送了她一枚儲物手鐲做「補償」,應該是為了保護自己吧?

沈玉這樣想著,開始細細查看手裡的玉盒。她不敢直接認主,因為她目前煉氣期中期的修為,是不能認主攻擊或者防禦法器的。強行認主的結果就是被契約反噬、

玉盒隻有巴掌大小,通體都是晶瑩的紫色,並非如那些裝了法寶的玉盒一樣,呈現出碧綠色。

沈玉將神識探到玉盒表麵上,一寸寸的查看。

不出她所料,玉盒裡外都篆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以沈玉目前的見識,隻能認出其中一些比較基礎的符文。

這些符文很亂,五行都有,還有一大半她根本就不知曉是什麼意思。

沈玉乾脆取出紙筆,將這些符文一個一個勾畫出來。

足足一個時辰後,沈玉收起玉盒,仔仔細細辨認這些符文。

在她認識的符文之中,有好些是關於靈力轉化的。她隱隱有了個猜測,這枚玉盒很可能是煉丹師用來種植藥草的隨身藥園。

隨身藥園,是一種特別的空間法器。它可以將一塊偌大的靈田煉化到一個儲物空間之中,供修士在其中種植靈藥。

隨身藥園在市麵上並不能算罕見,但卻無疑是一種奢侈品。即便是身家豐厚的煉丹師,也未必能買得起一個最廉價的隨身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