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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仙行 雨天的燕子 4218 字 1個月前

候。長安真人銷聲匿跡了二十多年,如今重現門派,有人想打探根底的,有人想混個臉熟;有人是真的關心,也有人是嘲諷挖苦,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華淵也不能硬生生攔著,他跟淩霄虛應了幾句,再回頭時,就發現楚長安神色有異。他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跟淩霄對視一眼,匆匆往執法堂覆命。

就在這三人離開後,不遠處的迎客鬆下,一個飄逸如仙的白衣人影閃了一下,很快隱沒下去。

「長安真人?」華淵喊了楚長安一聲,楚長安居然沒有應聲,臉上呈現出一種似悲似喜的複雜表情,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淩霄對華淵搖了搖頭,意思是不需要再問。華淵慣常掛在臉上懶散此時化作一片冷凝,望了一眼半山上玄黑色的大殿,沒有出聲。

到了大殿門口,華淵直接把人帶去了訊問室,淩霄則去見了葉清羽。

葉清羽正在翻看一份卷宗,這卷宗卻不是輕便的玉簡,而是真正的白紙黑字。修真界中雖然廣泛使用玉簡記錄信息,但對於重要的東西,特別是情報,還是會記在紙上。原因很簡單,玉簡上神識刻畫出的字符都是一樣的,也很容易被修改,但每個人的筆跡卻各不相同,而且,一旦寫就,旁人也不容易刪改。

淩霄簡單行了個禮,葉清羽放下手裡的東西,招呼他到近前來。

淩霄也不與他不客氣,上前道:「堂主,人帶回來了,在山門前出了點麻煩,華淵正在審問。攔路的四個人有些問題,我帶回了兩個人的屍身。」執法堂傳訊關鍵人物的時候,一向是明暗兩路用時出馬。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這是規矩。這一次,就是華淵在明,他在暗。

葉清羽擱下手裡的卷宗,笑了笑道:「看來,我們這次是找到了個關鍵人物。那兩個殺手的屍身交給柴靜看看。楚家的人也該上門了,你小心應付。」

「屬下明白。」淩霄點了點頭,眼角注意到,葉清羽手裡的卷宗外皮上寫有「君玉」二字,有些意外道,「堂主,你讓人查了楚天行那個小女兒的底?」

「你也知道她?」葉清羽揚了揚手,直接將卷宗遞給淩霄,「是個很有趣的小東西!」

「淩霄就是負責情報的,這個消息也聽過。楚天行跟雲千蝶一直就是眾人眼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典範,誰知,這楚天行居然還在外頭留了個女兒,而雲千蝶居然也捏著鼻子認了,的確讓人吃驚!」他接過卷宗,逐行逐行地看過去,眼中也生出了些許興味。

卷宗中寫得很詳細,連君綺珊、君晟的信息也有所涉及。君玉在楚家做的事情也沒能完全瞞過執法堂的暗樁,像是嫡母的毒花沒能奈何得了她,反而把楚姍莫名地坑進了彀中,還借勢算計了嫡母一把;像是這個女孩子喜歡搜集玉簡,把楚家藏書閣第一層讀了個遍;像是她的悟性很高,但不大喜歡與同輩中人來往等等。

淩霄也非庸人,這裡頭的事情隻需想一想就能猜出個幾分。他指著記錄著毒花風波的一行字道:「她應該是早就發現了花香有問題,故意拉楚姍進來攪局的吧?楚姍出事,二夫人肯定不會坐視,雲千蝶也隻能自認倒黴!這心思手段,還真是百無禁忌。」

葉清羽道:「你不妨再猜一猜,她是怎麼應付花香這一劫的?」

「按照常理來說,她既然知道花香有毒,那就一定能知道解毒或者避開的手段。不過,堂主你這麼問我,想必她的做法非比尋常。」

葉清羽道:「這香氣很容易解,用清心蘭就可以。可是,據子衿說,朝華和朝顏的衣服上,都有用清心蘭薰過的痕跡,但她的衣服上卻沒有這種香氣,反而隱隱帶著迷迭花的味道。」子衿也是因為被識破易容而心生好奇,特意留心了朝華衣服上的香味,不經意間跟葉清羽提過一次。至於迷迭花的香味,則是他自己發現的。

淩霄皺了皺眉:「難道這味道其實對她沒有影響?不對,那一年,以她雙靈根的資質,修為就止步在煉氣期二層。這不應該啊?」從這一條線報上來看,她其實還是受到影響了,但這影響僅僅是讓她放慢了修煉速度,卻沒有迷失心智。

葉清羽道:「是習慣了。她在拿自己試毒,以這花香試煉心境,直到不受影響。」雖然這種做法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他覺得,那個丫頭絕對幹得出來。為達目的,該心狠的時候,她半點兒都不會心軟。

你這堂主大人不也是如此嗎?淩霄在心裡嘀咕道,果然,變態的行徑隻有變態才能看懂,跟他們比起來,自己其實還是個正常人。

「這丫頭倒是顆好苗子!」淩霄道。

「若是能成長起來的話,不可估量啊!」葉清羽眼中透出期許,贊同道。

執法堂究竟是個什麼部門呢?如果一定要給個形象比喻的話,或許可以稱它為公安和國安兩個部門的綜合體。

說到這裡,就不能不提一下天音閣的權利機構了!

從整體上看,天音閣的勢力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一是以大世家為主的家族派,一是以散修和小家族為主的師徒派。世家派樹大根深,家族派人多勢眾。

天音閣的規矩歷來是師徒派掌權,世家派養勢。也就是說,師徒派以掌門為代表參與門派日常事務;世家派以長老會的形式參與門派的重大事務。

而執法堂呢?它獨立於這兩方勢力之外,以維護門派利益為目的,周旋在兩者之間,職司明麵上的門規律法,也負責暗地裡的陰私諜報。因此,執法堂也有明部和暗部之分,這裡集中了門派中的精英力量,人數不多,但權柄甚重。

淩霄就是此中翹楚,他在明部掛名,偶爾在人前露露臉刷一下存在感,主要負責的還是諜報之事。

離開了葉清羽的房間,他就直奔另一個在明部掛了號的人---柴靜的住處。

柴靜是個金丹期的醫修,在執法堂之中,充當著類似於法醫之類的角色。她看起來年紀不大,週身沒有半點醫修之人的溫和悲憫,冷冰冰的,就像一根會移動的冰淩。

淩霄將手裡的兩具乾癟的屍體擺出來的時候,她麵不改色地揭開了這二人的青銅麵具,對著這兩張五官皺縮的麵孔道:「周玨、寧遠,開陽峰普通內門弟子,碧水真人座下,就在剛才,他們的魂牌碎裂了。」天音閣隕落的內門弟子也是要在執法堂備案的,柴靜便負責一部分,是以,她對這兩人很熟悉。

「他們是五年前離開門派的,用的名目是外出歷練。那時候,他們一個是築基中期,一個是築基後期。」柴靜道。

淩霄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五年修到了結丹期,這修為進步夠快的啊!」

柴靜沒有答話,她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銀光珵亮的匕首,將這二人的衣服一一脫下來後,匕首對準丹田位置,一刀劃開。

匕首在一堆腸子中撥弄了幾下,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金丹出現在兩人眼前。這金丹顏色黯淡,表麵上還密密地纏著許多血絲,看上去分外可怖。

淩霄和柴靜眼裡都露出了了然之色。

「血纏金丹,他們修煉過化靈神功!」柴靜說著,又劃開了另外一個人的丹田,挑出來一顆同樣纏著血絲的金丹。

柴靜用神識仔細檢查過這二人的屍身後,將屍體翻了個身,匕首插進後腦一寸。隻聽一聲脆響響起,這不是匕首撞擊骨頭的聲音,而是匕首和金屬相撞的聲音。

柴靜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匕首在後腦畫了一個十字,刀尖挑出來一顆拇指大小的菱形晶體。她掐訣凝出一團水,將晶體洗淨,發現這枚晶體呈漂亮的天藍色,表麵密佈著一層符文。

「傀儡咒!」柴靜與淩霄異口同聲道。

傀儡咒,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能將人變成傀儡的咒術,被施了傀儡咒的修士,就像被簽了主僕契約的靈獸,再不能違背主人的意思。

「這是第二次了!」柴靜放下匕首,從儲物袋裡拿了紙筆,開始記錄。

淩霄沒有打擾柴靜,他在慢慢回想三年前的那件事。

那是一個關於天才的悲劇,時至今日,人們提起來的時候,還免不了搖頭歎息。

三年前,淩霄在外路過雲城的一片荒野時,意外發現了天音閣弟子的求救信號。

也許是在外歷練的同門遇險了吧?他立即乘著飛劍趕到那裡,就見地上倒著七八具屍體,一個麵色猙獰的金丹期修士正在追殺一個築基期初期的少年。

那不是秦不凡嗎?淩霄認出了那少年的身份,立即出手,一劍斬滅了那名的修士的神魂,而此時,煉氣期的少年已經脫力倒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探了探秦不凡的傷勢,心下沉了沉。因為靈力透支過度,秦不凡的經脈和丹田都受了重創。得趕緊送回門派,找個醫修看看才好!

他還有任務在身,不好在此地久留。就給門派設在雲城的駐點傳了消息,讓他們來收拾場麵。

一個月後,他辦完事情,回到了天音閣,就聽人說,門派裡出了件大事。

秦不凡的資質被毀了。雲城駐地的修士在收拾場麵的時候,發現死亡的屍體有異,像是被修煉了邪法的邪修所害,沒敢擅動,連活人帶死人一併打包回去後,就迅速通知了天音閣總壇。

執法堂接手了之後的差事。結果卻發現,死去的修士都是天音閣的弟子。這一行人本是在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帶領之下外出做任務的,但誰知走到雲城這片荒野之後,為首的金丹期修士毫無徵兆地狂性大發,對同伴痛下殺手。

柴靜檢查了那個金丹期修士的屍身,在他的身體中,發現了帶著血絲的金丹和一顆藍色晶體。同時,從他的儲物袋中,找到了一塊刻錄著化靈神功的功法玉簡。有見多識廣的修士指認出來,這化靈神功就是簡化版的煉精化靈大法。

但事情發展到這裡就走進了一個僵局,之後的三年,儘管執法堂百般查訪,也沒能再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直到如今,又發現了同樣死法的麵具人。

麵具人身上雖然有儲物袋,但儲物袋裡很乾淨,除了幾件法器外,什麼都沒有。看得出來,幕後之人很小心。

像是有一張大網在頭上織就,淩霄覺得,他們現在就像是一隻蜘蛛,正順著一根遊絲向上,慢慢向著大網的中心爬去。

就在這時候,華淵匆匆闖了進來。

淩霄見他麵色不好,心知他大約也沒從楚長安口裡問出東西來。

柴靜也做完了手裡的活,將結果記錄在一張白紙上,交給了淩霄。

「淩師叔,我們先去見堂主吧!」

「也好!」

兩人出了房門,回了葉清羽的房間。

「楚長安什麼都沒有說!」華淵陰沉沉道。「他分明是知道什麼的,可不知為什麼,卻什麼也不肯說。」

「看來,是有人不許他說。」淩霄道,「還記得山門前的那些人嗎,我想,應該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