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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血奴被調進修羅殿,沒提她被敕為血尊。

唔,這可真是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編的十全十美大圓滿。

摩柯可以料想,天上那個「嚴厲」縱然不是妖帝的人,也定與他有勾結,或許則有可能是皓睿仙師的人。總之那個「嚴厲」必定牽連甚廣。

白蓮花是個謹小慎微之人,他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欲奴蒙騙的。嗯,一定不會。妖帝眼下的首要目的是紫陽少君,明亮應該還不至於有危險。

摩柯在心裡安慰自己一番,對妖帝笑道:「原來阿珂是我的親近人,剛才醒來我腦子裡一片空白,被你這雙血紅血紅的眼睛盯著看,還當咱們有多大仇怨,可嚇死我了。」

妖帝好言安慰摩柯一番,甜言蜜語一籮筐,竟是連%e8%88%8c頭都不打一下結。

摩柯在心裡冷笑連連,麵上虛與委蛇,敷衍得滴水不漏。

鑒於那個咒,妖帝正經嚴肅,隻是跟摩柯肩並肩坐在一起,不敢跟她親近調笑。她有心折磨他,又覺刻意勾引他豁不上那個老臉,也不屑為之,遂也很正經。

「阿珂,你的血罐子被人拐走了,可怎麼養護肉身?」

「養護肉身的最好之物是血池之血,明日那個吃軟飯的東西就會把它送來。」

「他會那麼好心?」

「不是好心,而是慈心。」

「……嗯。聽你說得有趣,我也想看看這人是什麼德性,居然能讓你用了很久的血罐子死心塌地。」

「我正想帶你一起。」

「阿珂,我身體不適,想再睡一會兒。」表裡不一這事摩柯做起來很累,縱然不必逢迎諂媚,她也厭棄跟妖帝相處。既然得了一點消息,她便開始攆人了。

「先前有故友忽然來拜謁,送了兩件東西給你。」

臨走之前,妖帝從袖管掏出兩件東西。

一為蛇神的口涎。妖帝喂摩柯喝下之後,還是以「這是他的陽精」逗弄她。她心中有數,嘴上矯揉造作地罵道:「你——討厭!」惹得他大笑不已,竟是不說這東西的真正來歷。

另一件東西是件寶衣。

摩柯抖開這件寶衣,一看樣式材質,不禁想起嗬她一口丹田氣的碧衣女人。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衣服?」摩柯當即就穿到身上。

「這叫淑華衣,是以蛇蛻縫製。」

「蛇蛻有什麼稀奇。」摩柯麵上不屑,心下又驚又疑。淑華衣,怎會跟她婆婆的寶衣同名?

「小蛇年年蛻皮,蛇蛻確是不稀奇。似蛇君那種大魔神,跟龍一樣千年一蛻,不會每蛻愈強,卻是壽元無限。而壽元越高,蛇蛻就越是護體至寶。這張可是萬餘年之久的。」

「原來如此。這麼好的寶貝蛇君竟肯割愛,阿珂,你的情麵可真夠大。」

「非也。」妖帝道:「這並非是蛇君之物,而是他妹妹無照。」

「哦。」摩柯心裡一驚,又一喜。到如今她才恍悟,原來那個碧衣女子就是無照,就是她的婆婆、白蓮花的母上、霄霜的妻子——無照!

第38章 卅八章

血奴直到翌日辰時才醒。

白蓮花留書一封,道是早飯已備好,他帶著兒子去凡間採購食材,他們修為淺,腳力慢,來回又路途遙遠,隻能早早動身,最早也得傍晚才能回來。

如此甚好。

血奴吃飯時把二毛也餵飽,抱著它先在血池轉悠了一圈。她一時手癢想劈點什麼,卻連一塊石頭都沒找到。

大白天,除了哨樓上當值那幾個妖兵,餘下眾人都在休息。血奴溜躂到溟河黑水,隔河往修羅殿眺望。帝宮比夜裡更加安靜,彷彿連那些冰冷的磚瓦都睡了。

血奴回返的時候見屠不評站在他居所門外朝她招手,她快步過去拜見道:「徒兒還以為師父也就寢了,就沒過來請安。」

「為師淺眠,一向睡得晚。」屠不評道:「你卻如此嗜睡,恐怕是要日夜顛倒了。」

血奴打個哈欠道:「徒兒是被餓醒的,其實還想多睡一會兒。」

屠不評甚是無語。他招血奴過來是為傳她幾門功法。今早妖帝示下,命他傳血奴狐族功法,讓她消愁解悶,打發時間用。

血奴竊喜,跟著屠不評學了半日,學會幾種入門功法。

「回去勤加修煉,熟稔之後為師再傳你旁的。」

血奴領命退下,回屋栓門。

坐在床上理了理頭緒,權衡之後她掏出懷裡那枚丹,當先使用靈光攝精術。吸食半日那枚丹已小了一大圈,她比之前更覺身輕體健,這才開始修煉狐族功法。唔,果然事半功倍。

傍晚時白蓮花和明亮回來了。父子倆腳力不凡,大半天時間都消磨在人間,明亮對人間種種都很好奇,白蓮花領著他走了不少地方。

見血奴在空地上練功,明亮問她練得什麼,她也不瞞著。狐族功法雖多是邪術,入門這幾樣卻於她並無害處,白蓮花也便由著她練。

父子倆捎回不少零嘴小吃。血奴吃飽道是要回房打坐,修煉狐族的靜心之法。父子倆則道奔波一整日累了,須睡覺去。血奴不知二人古怪,巴不得他們睡死算了。

裝模作樣坐了一會兒,聽外屋響起鼾聲,血奴扒著門一看,床上那個醜八怪睡相十分……呃……風騷,看來更醜了。

血奴暗自唾棄一聲,把懷裡睡著的二毛擱進床下的籃子,免得它又來搗亂。然後她捏訣脫魂,出門等到屠不評動身,還是附在他冠上。

屠不評趕到修羅殿殿頂,妖帝還是在獨酌。與昨晚一樣的酒罈,一樣的酒碗,不同的是,他%e8%85%bf上趴著一隻雪白的狐狸。看樣子他也比昨晚醉意更深。血奴還是附在他酒碗上。

血奴幾乎睡了一整日,今晚屠不評隻奉上一張紙便告退。

妖帝舉杯淺酌,血奴看見紙上寫著,她昨晚吃飯的時候犯了健忘的病,道是要給二毛取個名字叫大毛,把鐵蛋子笑到了桌子底下。可見別人告訴她的不假,除了每月一大忘,平日她也有小忘,醒來好幾天才忘這一次,已算是好狀況了。

妖帝把那張紙舉了半晌,血奴看見他本來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似乎有憎恨,也有憤怒。

「為什麼,到如今你還受那個人的劫力乾擾!」嘴裡吐出一句咬牙切齒的話,那張紙在他指間化作飛灰,他用力摔了酒碗。

酒碗碎成齏粉,餘力把殿頂撞了個窟窿,有男男女女的驚叫聲自裡麵傳出。

妖帝膝上的白狐隨即驚醒,縮著耳朵現出害怕。血奴被摔得身心俱震,頭暈眼花的附到一片瓦上,定神之後見十幾名妖姬妖侍自修羅殿中跑出,為首的是個比屠不評更加風流俊逸的男人。

血奴心知這個男人多半便是狐族之首兼修羅殿大總管狐王桑寒。

桑寒和眾妖姬都仰著頭,往殿頂上看是怎麼回事。

「滾!」妖帝抓起酒罈信手擲往人堆。嘩啦一聲響,驚叫連連之後,桑寒趕緊命眾妖姬噤聲,一行人躬身垂首,退回修羅殿,在殿外走動的妖姬妖侍們則在瞬間作鳥獸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彷彿整座帝宮都感受到帝尊的不悅,一時間除了陰風的嗚嗚聲,便是詭異的靜謐。

妖帝撫摸著白狐的頭,朝血池那邊眺望著。

彷彿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人事,他微微挑起%e5%94%87角,麵色漸漸變成溫和,甚至是溫柔。血奴費了極大力氣才把眼睛從他臉上挪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修羅殿之高讓她得以俯瞰血池,透過溟河黑水上翻滾的水氣,她隱約能分辨出每一間屋子,甚至矗立在哨塔上的那幾個妖兵,她也能看出他們穿著綠色的衣裳。

「嗬!」妖帝忽然發出一聲歎息,收回目光,支著頭側身一臥,把白狐攏在他%e8%83%b8`前。

見他闔上赤紅如血的眼睛,似乎已經假寐,血奴下了修羅殿。在帝宮轉悠一圈,她聽見不少閒話。帝尊之怒讓底下噤聲,待他這麼一睡,底下人都紮堆咬著耳朵說開了閒話。

血奴把各種閒話一匯總,總結出一個大概的脈絡。

昨晚妖帝把欲奴趕走,掉頭便消了芥蒂,去承風殿臨幸了她。

欲奴不愧其名,簡直比最媚的狐狸精還能勾人,昨晚夜深人靜之時,幾乎整座帝宮都聽見了她的呻[yín]聲,極爽極*的樣子。伴著這個聲音,帝宮中的很多人都開始惶恐,因為這昭示著,她失寵了四五天便又要得寵了。以她之狠毒心性,會把遭受的冷眼冷待百倍歸還。

妖帝會有芥蒂,是因欲奴前幾日還是血尊的時候被人擄走一日,其間被人奸了又奸,玩爛了,然後又被送了回來。妖帝因此很不爽,不但廢了她血尊之名,改稱為欲奴,還好幾日都不理會她。

至於將欲奴擄走那個人,血奴聽說過,就是跟她有段情仇的——凡道琨瑤。

哦不,如今已經不能稱他為凡道,他是覺明府駙馬爺,大羅天上屈指可數的仙君之一,以及無極宮宮主欽定的繼承人,哪一個名頭拿出來都十分顯赫。

琨瑤擄走欲奴是為給他妻子報仇雪恥。

自從這廝嫁入覺明府,便將軟飯吃得極為順嘴,不但在短時間內塑成仙骨,修煉最上乘功法,鳳皇還請人多方關照他,且給他安排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差事,讓他幫助冥王去血河地獄禁錮地氣。

聽說事成可入仙界另半壁江山的老祖宗——皓睿仙師門下,承其衣缽,將來接任無極宮宮主,琨瑤這廝二話沒說便去了。

他前腳剛走便傳出嚴厲有孕的消息。世人皆傳嚴厲懷的是龍君迦昱的種。

不幾個月後,妖帝趁著嚴厲孕期多有不便把她從大羅天擄出來,先在她身上紮了三十六根喪魂釘,後在溟河黑水之畔的赤箭花叢中強上了她。

妖帝陛下器大活好,一桿肉槍讓嚴厲這個%e6%b7%ab婦爽翻了,就是用力過猛廢了她肚裡的種。

本來妖帝打算以邪瞳操控嚴厲,讓她反戈仙道,成為他的利刃,順便把她豢養為禁臠,每天奸她十遍八遍,是龍君迦昱和無極宮宮主皓睿仙師潛入溟河黑水,趁妖帝不在將她救走。

被喪魂釘折磨時間太久,嚴厲的修為廢了泰半,在天上養到如今也沒恢復,再也不配稱為戰神。

至於妖帝為何要幹這種毫無底限的事,血奴在帝宮轉悠了幾圈,得出兩個版本的緣由。

一說當年妖帝帶領魔界和蛇族揮兵仙界,一路所向披靡,正要拿下大羅天之際,著了鳳皇和無極宮宮主皓睿仙師的黑心算計,被鳳族至寶炎之靈錮住先天本性,修為大損,事敗身死。

一萬兩千年後妖帝聚魂重生,卻不慎投了個仙胎,渡魂在東華帝君轉世之身的髮妻肚裡。降世不久他的鬼母不幸殞命,東華帝君拉扯他長到弱冠,羽化歸位時帶他這根獨苗上天,敕他為紫陽少君。

彼時妖帝前塵蒙昧,隻知自己性情與仙道格格不入,仗著老子是四方天帝之首,他初上天庭便名聲大噪,得了個混世魔王的諢號。唔,但是前頭得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