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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兒。」她受夠了失去父母的痛苦,受夠了生活中沒有安全感的日子,就當她沒心沒肺不愛國吧。

袁天師看著還像個孩子一樣跟自己撒嬌嘟嘴,口裡卻說著如此可以讓人深思的話的趙蔓箐,眉梢兒挑的都要飛出去了,仰天大笑。

跟袁天師告了別,趙蔓箐又步入了她忙碌的生活。

鋪子因為有了沈巖的幫忙,鄭芸菲聽了趙蔓箐的分析,大笑著同意了,所以,這鋪麵也算是定了下來,緊跟著就是裝修和服務內容的事兒,趙蔓箐提出了幾個方案,一個是類似於現代銀行vip客戶信貸的服務形式,還有一個是會員製的推行,屬於結合了投資保險業務在裡麵,典當的物品可以抵銀子來進行投資理財,裝修要貼合服務形式,所以這兩個問題,必須一起製定出來,就算以後業務形式有變,也可以靈活修改。

鄭芸菲對第二種模式比較有興趣,而昶王蔣光臻則更為認可第一種模式,因為他覺得第一種比第二種要簡單易懂的多。

果然當了國家領導的人都喜歡國企模式,而跟百姓更為掛鉤的鄭芸菲則喜歡富民的方式。

但這兩位現在都是她的領導,她的工作陷入了膠著,主要是領導和領導之間要統一意見,底下的執行人員才好辦事啊。

晚上洗漱沐浴出來,趙蔓箐打發金橙和金盞去睡了,自己則在西廂房整理執行方案,她的茶山這幾年的出產大不如前,她必須得想法子找到技術和人品都更可靠的茶農來想法子打理。

宿劭在南軍歷練了四年,提了參軍之後算是第一次回京述職,皇上高興的表揚了他好幾句,從宮裡領了宮宴出來,又跟蔣光臻去金鼎軒喫茶。

「這個趙蔓箐,當真不簡單,做事隻要是她答應的,必定事無钜細的給你完成,而且竟是毫無保留,這份坦蕩,當真難得。」蔣光臻隨手丟了顆鹽焗腰果到嘴裡,感歎的接著道:「你看看這金鼎軒,被她打理的多少好,那天她來我們府裡找你嫂子,恰好我也在,她就樂嗬嗬的送了我這金鼎軒『高級皮』,要知道,現如今這金鼎軒的『高級皮』,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宿劭擰著眉頭糾正道:「什麼高級皮,這叫vip,箐箐當年在揚溪地的時候學過一些西洋文的。」

蔣光臻咧著嘴笑著湊近了宿劭,「話說,你知道這趙蔓箐的底細沒有?咱們那麼多年也不是沒去過姨母姨丈家裡,怎麼可能不知道多了個表小姐的存在?「

宿劭斜睨著他,「她什麼底細用不著咱們管,隻用知道她是真心實意為了你我好,對朋友對親人都好,就夠了!」

宿劭何嘗沒偷偷的打聽過趙蔓箐的底細,可揚溪地姓趙的人家就多到爛大街,而叫趙蔓箐的女兒家,就壓根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是好好的呆在揚溪地呢,宿劭也問過宿遜,隻是他這個大哥,當年跟他說的話,就是他今天跟蔣光臻說的原話。

蔣光臻頓了頓,也斜著宿劭,慢慢挑著一隻眉梢,輕輕哼了一聲,攤著手道:「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呢嘛?你這麼多年的心思,別告訴我是我眼瞎了看錯了啊!」

宿劭愣頭愣腦的過了這麼多年,這些年畢竟長大了,對於男女之事聽的、看的,也不少了,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根本不知道自己心思的懵懂少年了,這會兒聽蔣光臻如此說,雖然臉皮依舊薄的紅暈了起來,可口氣卻是堅定的道:「我的心思我自己知道,用不著你來多事兒!你隻要記著,箐箐是你小姨子,你這個做姐夫的不能欺負她!」

蔣光臻捂著心口窩佯裝受傷道:「我哪兒敢欺負她啊?我要是敢欺負她,你嫂子就敢削了我。」

宿劭樂了起來,當年蔣光臻被王子變青蛙感動了,硬著頭皮,不顧規矩的跟皇上請求要娶鄭芸菲這個相府庶女為正妃。

相府雖說地位算顯赫,可讓一個五官端正、沒有疾病、沒有殘疾、沒有任何克妻克子命格的正牌皇子娶個庶出女兒,還是多少有些亂規矩的,可誰知道皇上還沒答應,皇後娘娘卻在旁邊抹起了眼淚,淚汪汪的也跟著求皇上同意蔣光臻的請求,皇上麵無表情的隻說了一句:「你記著,這是你自個兒跪在地上巴巴的要娶了人家,到時候可不能又嫌棄人家的出身。」

這句話在蔣光臻和鄭芸菲婚後進宮認親的時候,皇上原封不動的當著眾人的麵兒又重複了一遍,這才讓鄭芸菲的底氣更硬了一些,畢竟有公公爹的認可,這對當人家兒媳婦的人來說,是最撐底氣的事兒了。

送了蔣光臻回了昶王府,宿劭打馬往府方向走了幾步,就頓住了步子,他想箐箐了,雖說兩人一直保持書信的聯繫,可畢竟四年沒有見過麵了,箐箐現在長什麼樣了?會不會是像她小時候說的那樣長殘了?說話是不是還是那麼軟糯的好聽?箐箐有一管好嗓子,就是發脾氣生氣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是好聽的。

「爺,您這是?」川南疑惑的看著宿劭牽著馬繩釘在原地了好久,才疑惑的開口問道。

川南是平安娶妻之後新提上來的小廝,精兵器,%e8%85%bf腳也練的到家,重點是比平安聰明靈巧,宿劭對他很是滿意。

宿劭有些侷促,看著川南道:「走,去相府。」

川南瞪大了眼睛看著已經提馬往城西奔去的宿劭,爺剛剛說了什麼?去相府?這麼晚了要去相府?

第七十一章 隔牆

趙蔓箐整理好了給昶王和昶王妃的折中方案,抬手揉了揉眉心,唉,這夫妻倆意見不合可真是個要人命的事兒。還有自己的茶山,得盡快讓丁三再去一趟揚溪地,丁二……最好是丁二也能過去,丁二比丁三老成穩重,心思也要細緻一些,可是人家結婚了,再讓他出遠門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唉,想想真是頭疼。

趙蔓箐越想越是感覺自己身邊的小廝還是太少了,還是當初林夫人說得對,女子出門不易,更不好的去拋頭露麵自己出麵談生意,身邊還是多幾個忠心的小廝靠譜一些,唉,現如今真的要用人了,才發現自己太缺乏高瞻遠矚了。

要不讓丁二再去找幾個小廝?可是外人到底靠不靠譜啊?

越想腦子裡越是混亂,趙蔓箐閉了閉眼,唉,自己這又是心急了。

站起身來,去衣架拿了件薄披肩披上,趙蔓箐走出了西廂房,站在廊下看著被燈籠映的發著紅光的芭蕉樹,這芭蕉樹長得真是好,怪不得豐國一些詩人要把芭蕉稱呼為扇仙,尤其是這不分枝的形態,更像是青春的枝椏依附著健壯的家長,待到入了夏,叢葉中抽出大大的淡黃色的花朵,與淺綠色的大片大片的橢圓葉子背麵的粉白色相映成趣,怨不得古人形容芭蕉要說「扶疏似樹,質則非木,高舒垂蔭」,這對芭蕉形、姿、質的形容,真是恰到好處。

自己這院子,屋前有銀杏,後院有芭蕉,放在現代,那就是綠化到完美的附帶院子的城中心別墅了。

宿劭躍上牆頭,貓著身子剛剛蹲穩當兒,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靜靜地站在廊下的趙蔓箐,她變了,個子抽高了好多,不再是原先那個隻到自己腰上的小矮豆了,頭髮也長長了許多,以前箐箐跟自己說想要剪頭髮,被自己嚴肅的拒絕了,貌似她很乖地聽了自己的話,宿劭捂著嘴偷笑了起來,箐箐看似鬼頭,其實還是挺在乎自己的意見的嘛。

箐箐長大了,也美了,披著件粉白色的披肩,上麵繡著精緻的蝶舞花,箐箐就該穿這種精細的衣服,這蝶舞花的披肩隨著微風輕輕的拂動,似是要從衣服上飛起來一般,花朵的葉片,也隨風起舞,迎著月光似是鮮活的一樣。

順著披肩看下去,披肩裡荷葉袖的錦緞羅衣齊膝,裡麵沒穿羅裙……沒穿羅裙……

宿劭倒吸一口氣,緊盯著趙蔓箐露在外麵吹著風兒的筆直嫩白的小%e8%85%bf,一邊在心裡暗暗罵著:「這丫頭,竟然不穿裙子或褲子,就這麼光著%e8%85%bf跑出屋子?萬一讓人看見了怎麼辦?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會兒雖然不是寒冬,可到底初春的夜晚還是涼的!這丫頭,這丫頭,真該好好教育一下了,太放肆了!」一邊又緊緊的盯著拔不下眼睛來。

?思?兔?網?

噠……

宿劭感覺自己的流鼻水了,隨便用手一抹,也沒在意,大概是一路趕回來又碰到初春的二月春風似剪刀,有些傷風了。

噠……

宿劭擰緊了眉頭,這傷風的症狀就不能晚一會兒再來?

噠……

這噠噠噠的流鼻涕症狀,讓宿劭的眼睛終於從趙蔓箐白花花的小%e8%85%bf上拔了下來,拿袖子狠狠的抹了一把鼻子,心裡差點兒罵大街,可還沒等他罵出來,就看到自己袖子上的一團新鮮的血跡,恰在此時,趙蔓箐似是覺得冷了,兩手裹了裹披肩,沿著遊廊拐進東廂休息去了。

呃……

宿劭傻眼了!他有一股衝動想要跳下牆頭,可自己這鼻血橫流的狼狽模樣萬一讓箐箐看到,會不會擔心自己?若是知道了自己流鼻血的原因,會不會笑話自己?還有,自己不顧規矩這麼半年去敲她的窗戶,她會不會生氣?箐箐最重視規矩,一定會生氣的……

宿劭一個人用袖子捂著鼻子裡流著的鼻血,孤零零的貓著腰蹲在牆頭,川南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自己家英明睿智的主子靜默的蹲在相符不知道哪個院落的牆頭,清冷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出牆外,很長很長……

川南眼珠兒轉了轉,突然有些大不敬的想要笑出來,如果這個景象被平安大哥看到,一定要忍不住淌金豆子了,平安大哥雖然頭腦不算靈活,可對主子,就像是主子的奶娘,那副細心的關懷,哪裡還有一點兒小廝的模樣?

宿劭一個人蹲了一會兒,直到鼻血不在嘩嘩的流,這才依依不捨的看了眼已經熄燈了的東廂房,轉身兒跳下了牆頭。

川南看清宿舍的臉色,也沒有想笑的心情了,擔憂的看著自己家主子本來紅光滿麵的高興樣,這會兒卻是爛白菜一樣的臉色,剛剛難道是誰給主子臉色看了?難道是有人讓主子生氣了?可沒有啊,主子一直是自己一個人蹲在牆頭張望院子裡的啊。

川南還沒搞明白怎麼一回事兒,宿劭斜著眼瞥了一眼他,陰著臉吩咐道:「回府!今兒個事兒,誰也不準說!」

「是。主子放心。」川南趕緊躬身長揖領命。

回了南平王府,宿劭看了看月高星稀的朗朗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