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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她就讓沈家小姐帶咱們去正院了。」紫墨皺著眉頭,滿臉苦惱的匯報道。

趙蔓箐頓住步子,擰著眉頭想了想,看著紫墨,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去再說吧,擺了擺手,道:「那咱們快點兒走,不然芸芸姐姐急起來那沈家姐姐也得跟著鬧騰。」

紫墨也歎了口氣,點點頭,護著趙蔓箐加快了腳步。

沈玉嬌和鄭雲芸第一次一個鼻孔出氣兒,聽說趙蔓箐已經到了花廳,倆人又默契的一起站了起來,不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鄭雲芸眨了眨眼,「咳咳,咱們去接一接箐箐吧。」

沈玉嬌也眨了眨眼,「咳咳,好啊。」

到底都是半大的孩子,經過今天這一次一起滿府找人的經歷,不免對彼此有些好感度提升。

趙蔓箐走進花廳院子裡,看到的就是一身螢火蟲一般的沈玉嬌並肩和一身桃紅的鄭雲芸站在花廳門口往自己這邊看來。

不得不說,這個畫麵很驚悚,但不違和。

趙蔓箐心裡記掛著鄭芸菲,也就沒有仔細去琢磨這倆人究竟是為何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迎接自己了。

「箐箐,你怎麼跑到將軍夫人那裡去了?」

「箐箐,你怎麼跑到我母親那裡去了?」

趙蔓箐剛要行福禮,就聽到鄭雲芸和沈玉嬌的聲音同時響起,半屈著膝呆了呆,趕緊行了禮,直起身來微笑著道:「我不記得路了,打發紫墨去問路,結果我們倆就那麼,這樣走岔了。」

「以後注意點兒啊。」鄭雲芸擺了姐姐的架勢,肅著臉看著趙蔓箐道,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麵,鄭雲芸就是拿趙蔓箐當自己的親妹子,走丟了可是大事兒,決不能馬虎。

「行了,少說幾句吧,誰小時候沒走錯路過?那裡能記得這七曲八扭的路,再說,又是在我府上,隻是以後再出門,千萬得找個認識路的人跟著啊。」沈玉嬌打著圓場,推著倆人進了屋。

鄭芸菲站在屋裡,見趙蔓箐進來,兩位妹妹也說完了話,這才走過來拉著趙蔓箐的手,悄悄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放了心的道:「你沈家姐姐說的是,這是在將軍府,自然無事兒,往後可得身邊多帶幾個人,紫墨一個人哪裡能照顧的過來?」

「姐姐們放心,我以後一定注意,這次曉得了。」趙蔓箐笑瞇瞇的點著頭認錯道。

鄭芸菲雖然有心事兒,可到底還是細心之人,摸了摸趙蔓箐的手,又摸了摸她的手腕兒,微皺了眉頭,「怎麼手這麼涼?」

趙蔓箐一愣,立刻笑著回道:「沒事兒,就是路上走了段冤枉路,大概有些冷了。」

沈玉嬌聽著趙蔓箐的話,趕緊吩咐丫頭們端溫水給她淨手淨麵,又吩咐伺候著的小丫頭在泡一壺花果茶進來。

「這天兒冷,你一個人走那麼大斷路,指定冷,一會兒用溫水泡泡手,再喝點兒熱茶,先暖暖,等吃了飯,身子熱了,就能好些。」沈玉嬌邊說,邊拉了鄭雲芸,「芸芸,跟我去後麵看看,我不曉得箐箐愛吃什麼,你幫我參謀參謀。」

鄭雲芸也不矯情,站起身來應了聲「好」然後囑咐鄭芸菲,「姐姐先跟箐箐說說話,我們去去就來。」

鄭芸菲笑著應了,看著她們倆結伴出了門,又看著進來的小丫頭伺候著趙蔓箐泡了手,淨了麵,端了熱茶遞了進來,這才和趙蔓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暖炕上喝著茶。

「葉子姐姐呢?」趙蔓箐自從進屋兒,就沒看到文青葉,這會兒屋裡沒有雜人,這才小聲兒的問鄭芸菲。

鄭芸菲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垂著臉皮想了半響,才道:「剛剛葉子被五殿下的小廝給請了去,這會兒應該是和五殿下在一塊兒……說事兒呢吧。」

趙蔓箐仔細看著鄭芸菲的臉色,不錯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還好,沒有傷感之意。

鄭芸菲對蔣光臻,大概也是因為第一次被男人當麵求親,給震驚了,所以才露出了小女兒家的羞態,畢竟平日裡在接觸,也接觸的不多,這感情,自然深不了。

深不了就好!

「五殿下啊?菲菲姐姐,你說是不是這些殿下們,都長著張金麵兒?」趙蔓箐睜著大眼兒,看著鄭芸菲,語氣誇張的小聲兒問道,隻差沒把「我很好奇」四個字掛在臉上了。

「長著金麵兒?」鄭芸菲被趙蔓箐問的愣住了,半響兒才反應過來,沒忍住,「噗呲」笑了出來。

趙蔓箐一臉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笑了起來。

姐妹倆哈哈大笑了一會兒,鄭芸菲才伸手戳了戳趙蔓箐的小額頭,「你啊你,哪有人能長著張金麵兒?那皮膚還不都是跟咱們一樣的皮膚,金子哪裡會長在人臉上的?」

「可是不都是說,皇家都是金子鑄的嘛?從小兒跟那麼多金子一起玩,那臉上的汗毛孔裡,還不都得是金粉子?」

「哪裡有難麼誇張?雖說皇族最是富貴,可這富貴得拿命去賭,並不是人人都希望自己大富大貴的,小富即安才是福氣呢。」

趙蔓箐認真的聽著鄭芸菲說完,狠狠的點了點頭,心裡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兒,鄭芸菲是個明事理的好姑娘,不該嫁給那麼個花心大蘿蔔一般的位高權重之人,況且,那人說不定哪天就被更加位高權重的親戚給害了也說不一定,不安全,太不安全了。

沈玉嬌和鄭雲芸很快定好了菜單兒,又看著下人挑了些新鮮的蘑菇,這才高興著一起回了花廳。

文青葉幾乎和她們腳並腳一起進的屋子,趙蔓箐和鄭芸菲趕緊上前行禮。

「別客氣了,這麼多禮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鄭雲芸看著文青葉,擰著眉頭道:「怎麼臉這麼紅?」說完,還要伸手去摸。

文青葉微微往後躲了躲,「哎呦,我這臉髒的很,你先別摸了,再髒了手,我這是凍得紅了好不好?!」

「嬌嬌姐姐,你讓丫頭給葉子打水淨淨麵吧。」鄭雲芸扭頭看著沈玉嬌道。

沈玉嬌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翠玉,你先帶葉子去淨房吧。」

名喚翠玉的小丫頭柔聲應了「是」,就伺候著文青葉去了淨房。

「哦,對了,把我那妝匣子也拿去,一會兒淨了麵,沒有香脂塗,臉該皴疼了。」

翠玉趕緊頓住步子,又應了是,這才吩咐廊下侍立著聽候吩咐的另外的小丫頭去拿沈玉嬌的妝匣子去了。

就這麼幾個姑娘熱熱鬧鬧的在威遠將軍府吃了午飯,又鬧騰了好一會兒,沈玉嬌才依依不捨的送了趙蔓箐幾個回府。

文青葉帶著一眾護衛侍從僕婦丫頭浩浩蕩蕩的直接回了禮部尚書府,鄭雲芸幾個則回了丞相府,

去瑞紫堂給林夫人請了安,林夫人先打發了趙蔓箐和鄭雲芸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隻留下了鄭芸菲,說是要詢問一下上課的事兒,鄭雲芸有些緊張,溜著眼珠兒就是不肯走,最後還是林夫人板著臉訓斥了幾句,這才不情不願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蔓箐帶著紫墨進了蕉晴院,又吩咐金橙去別院跟綠籐說一聲兒,今兒個肯定回不去別院了,還是明兒個吃了早飯在說這事兒吧。

紫墨吩咐初晴和金蘭伺候趙蔓箐沐浴,自己也下去快速沐浴更衣。

趙蔓箐洗浴出來直接進了西廂房,這會兒是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了,還不如看看書,初晴拿了帕子遞給金蘭,金蘭跪在香榧榻後替趙蔓箐絞乾頭髮,初晴則快速的泡了茶,又要了寫茶點進來,放在榻幾上,從書架上,把趙蔓箐要的書遞了過去。

趙蔓箐慢慢翻著書等著紫墨。

可紫墨還沒到,鄭芸菲卻來了。

趙蔓箐趕緊起身兒迎接,鄭芸菲顯然也是沐浴過的,衝著她擺了擺手,「不用起身了,我坐過來,咱們說說話。」

趙蔓箐點了點頭,示意初晴在去泡茶,又吩咐金蘭去點盤清神香,看著丫頭們退了下去,趙蔓箐揚了揚手,讓著鄭芸菲坐在自己對麵。

鄭芸菲踢了鞋子,揮手讓秋桂退了下去。

一會兒的功夫,初晴和金蘭就泡好了茶,又端了幾盤茶點上來,金蘭在熏爐裡點了香,趙蔓箐這才笑著道:「你們先下去吧,有什麼吩咐,我再叫你們。」

初晴一愣,金蘭垂著頭曲了曲膝,初晴趕緊跟著曲膝行禮,和金蘭一起退了出去。

看著初晴管好了房門,趙蔓箐笑著道:「菲菲姐姐喝茶吧,這茶還是我從揚溪地帶過來的呢。」

「你這兒的什麼好東西,我那兒沒有的?紫墨可都給我們送過去了呢,不過,初晴泡茶是一絕,我倒要嘗嘗看。」鄭芸菲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趙蔓箐也笑瞇瞇的抿了口茶,她知道,鄭芸菲是想跟自己說說話,自然也不會再打岔兒。

「箐箐,今兒個我碰到點兒事兒,沒法兒跟芸芸說,你也知道,芸芸最疼咱們家人,如果跟她說了,我怕她那脾氣上來壓不住,如果再惹出點兒什麼事兒,更是讓家裡難為。」

趙蔓箐對著她點了點頭,沒有接話,等著她繼續說。

鄭芸菲倒也沒有在意趙蔓箐是否接話,隻歎著氣繼續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從小兒我就知道自己身份不比芸芸,在我還兩三歲的時候,姨娘就跟我說,我跟芸芸是一樣的,也是不一樣的,芸芸是嫡出,我是庶出,嫡庶之別的規矩讓我在心裡牢記,並且,姨娘還說,母親為人非常豁達善良,隻要我守著規矩,不去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就會過的很好,比誰家的庶出女兒都過得好。」

趙蔓箐默默的點了點頭。

「可是啊,我還是妄想過,如果我和芸芸一樣,也是嫡出,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會不會也能像芸芸那樣,由著性子長大?」

「容忍、謙讓、隨和,是我們女兒家必須學會的東西,以前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就經常這麼教導我的。」趙蔓箐細聲細氣兒的說道。

鄭芸菲笑了笑,「我知道,芸芸其實這些都有,隻是……唉,說了我是妄想嘛,總是不切實際一些的,從我記事兒起,表哥,就是五殿下,經常會往來咱們府上看望母親,我那兒會就……咳咳,說了你可能也不懂,總之,我跟他,其實還說挺熟悉的,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