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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28 字 1個月前

他話聲落下,秦湛氣息立時一滯,一瞬之後,方才冷冷說道:“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旋即一個拂袖,厲聲高喝道,“七殺,送客!”

霎時間隻見秦湛右側白光一閃,一道修長矯健的墨色身影現身於秦湛麵前,卻幾乎是在顯露身形之時便已跪拜於地上,口中應聲道:“是!屬下遵命!”

話聲剛落,夢境便再次結束了,所有景象頓時煙消雲散,化為虛無。

而此後又不知多少時間流逝過去,眼前再度明朗起來,而這一次,他似乎在荒山野嶺之中,手持長劍,與人兵刃相接。

而他鏖戰多時,在始終隻傷人而不殺人的情況下,將麵前的所有敵人逐一放倒,最後還剩下兩名對他破口大駡的敵人之時,卻隻見一道玄光突然從天而降,迅如落雷般的擊中了麵前的兩人。那兩人大叫一聲,嗓音慘烈無比,立即雙雙倒地不起。

與此同時,眼前閃現出一道熟悉無比的紫色身影,錦衣玉帶,風姿秀逸,眉目間流轉的怒氣與殺氣鮮明顯著,直令人心魂震顫,正是秦湛。

而他乍然見到秦湛,情不自禁地失聲疾呼道:“秦湛!”

“放心,我沒殺他們。”秦湛麵上的不悅之色似乎愈發濃烈,然而這股幾欲噴薄而出的怒氣卻又被強自壓製住了。“隻是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而已。誰敢動你,我必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他靜默了一下,似乎徹底冷靜了下來,低聲道:“多謝秦宮主,但我自己的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處置最好。”

“……”秦湛忽然收斂起怒色,口中似乎發出了微不可聞的一聲輕歎,一雙墨玉般的眼眸中情緒錯綜複雜,難以辨析,卻是濃烈如酒。“事到如今,你我相識已有不少時日,你還是非要這麼生疏客套,始終不肯叫我的名字麼?”

“秦宮主,你我畢竟身份有別……”他緩緩言道,“……我乃不祥之人,命犯天煞孤星,刑親克友,如今更是淪落為人人欲除之而後快的魔孽。就此而言,你我今後亦不宜來往過密。”

“嗬,我可從來不信天命。”秦湛立時冷笑了一聲,語調剛硬獨斷,含著令人不容反駁的氣勢,“若是為你,即便逆天行事又有何不可!”

而秦湛剛剛說出最後一個字時,這段夢境又一次迎來了終局,眼前所有景象一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之後傅鈞還未再見到更多的夢境,便已因為感知到陽光的照耀而蘇醒過來。

他按著額頭起身,默默將功法運轉了一周天,讓自己恢復了些許精神。

隨後傅鈞想到解除“玄冥束魂印”所需要尋找的三樣寶物刻不容緩,遂即顧不上夢境之事,留書給秦湛,簡略說明自己“有要事外出,但數日必歸”,之後便動身離開靈素山。

因為應昭華已經告訴他三樣寶物的所在之地,尋找三樣寶物倒是順遂得令人意外,一路毫無半點險阻。

青霞真玉是太和山巔一塊極為顯眼的巨大青色玉石,通體霞光萬丈。禦靈藤是無妄山淨水湖旁一株高有數丈的金色藤蔓,全身靈氣四溢。而玄華寶芝就在青丘山七星洞內的最深處,乃是一株三色靈芝,渾身沐浴在一片奪目華光之中。

不過短短一日之內,傅鈞已經集齊了三樣寶物,當即下定決心,徑直以禦劍飛行術前往極北之地的雪域冰川,與應昭華會合。

而在漫天飛雪、寒氣逼人的冰川之前,應昭華果然如約待在那裡。

此時冰川之上,已經被人用靈力畫出了一個巨型陣法,直徑足有十餘丈,陣內隻怕足以容納百人之多,其中紋路更是錯綜繁複,令人一望之下隻覺眼花繚亂。

應昭華見到傅鈞,似乎頗為詫異:“哦?這麼快你便找齊了三樣寶物?”隨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宛若自語似的道,“看來確實是有人想通了。”

傅鈞暫時無暇去分析應昭華的話中深意,目光已經情不自禁地凝定在麵前的陣法之上,道:“這是什麼?”

“此乃萬象釋魂陣。”應昭華徐徐道,“我已將陣法佈設完畢,隻待拿到三樣寶物後,便能立刻啟動陣法。”

“萬象釋魂陣?”傅鈞不由道,“我從未聽說過此陣。它究竟有何功效?”

“此陣為我所創,未曾記入任何書籍中,你自然不知道。”應昭華淡淡一笑,“它目前唯一的功效,便是讓你恢復被封印的記憶。不必擔心,你入陣之後,不會有任何損傷。”

傅鈞暫未動身,微微皺眉道:“此陣……似乎靈氣甚重。”

應昭華見他執著,道:“也罷,告訴你也無妨。佈設此陣需要耗費大量靈力,大約要折損我三十年的修為。”

傅鈞立時內心震動,禁不住道:“為何……你要助我良多?”

應昭華此時目光卻是幽深如夜,神色複雜難辨,緩緩道:“因為你是長樂的後人。”

應昭華一語已畢,似乎想到前塵舊事,臉色愈發變得高深莫測,眼中光芒閃爍,忽明忽暗,似有無數激烈的情緒隱藏在其中,愛恨難明。

傅鈞見此亦不再多言,隻是默默走至陣法正中央。

想到恢復第一世的記憶後,不知會是何等天翻地覆,傅鈞心緒亦是有些不穩,目光不自覺地漸漸垂下,落在腰間係帶的半枚麒麟火玉佩上。

此物正是昔日在魔修穀垣洞府裡,秦湛贈送與他的,而且是秦湛的家傳之寶,有辟邪鎮惡、驅魔除穢之效。

傅鈞下意識地伸手將玉佩托了起來,輕輕摩挲著,陡然想起玉佩的背麵刻著字,當即翻轉玉佩,發現自己手中這半枚玉佩背麵刻著的字是一個“丹”字。

而秦湛持有的那半枚玉佩,若他的記憶不曾出錯的話,應該正是一個“昀”字。

——而丹昀二字,正是應昭華的本名。

傅鈞霎時間驚悟到什麼,立刻急促地問麵前的應昭華:“你是不是因為這枚玉佩,才認定了我是謝長樂的後人?”

第一百九十章 身世互換

“不錯。”應昭華回答得毫不猶豫。“這麒麟火玉佩乃是長樂出生之時,他的父母特意請修道之士為他打造的護身符,世間僅此一件,獨一無二。你此時身上佩帶的隻是玉佩的一半,另一半亦形色類同,而兩者合在一起,才會形成完整的麒麟之狀。”

應昭華見傅鈞沉默無言,又道:“我知道長樂後來將玉佩傳給了他的兒子,作為傳家之寶,代代相傳。如今既然在你手中,你自然是長樂的後裔。”

傅鈞心道:……所以,應昭華確實是認錯了人,因為玉佩原本的主人是秦湛,故而秦湛才是一代神醫謝長樂真正的後代子孫。

如此說來,難怪先前秦湛談論起謝長樂的生平事蹟時,神色頗有些微妙,語氣也並非十分自然。

而且,秦湛也問過自己一句,是否不喜歡做名滿天下的神醫謝長樂的後人……

傅鈞心頭驀然一跳,呼吸亦是不自禁地一窒。

……難不成……秦湛其實早就知道他自己才是謝長樂真正的後人?可他明明知道應昭華認錯了人,卻一直對此隻字不提,甚至還托詞誤導自己去相信應昭華的推論。

但是秦湛也的確說過謝匪思生前曾與冥王宮中一名女子頗有糾葛,而秦湛的真實身份又正是冥王宮宮主,所以他若是謝匪思與冥王宮女弟子的後裔,便十分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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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女弟子應該姓秦,並且還得是當年冥王宮宮主的姐妹或女兒,因為冥王宮宮主之位是父死子繼,極重血統,秦湛若非秦氏嫡係子孫,依照門規,便不可能登上宮主之位。

麒麟火玉佩最初既然是謝長樂之物,背後的丹昀二字也就應當為謝長樂所刻……而謝長樂又給兒子取名為匪我思存的匪思二字,心中所思之人隻怕恰恰是應昭華。

可是……秦湛絕不會無緣無故把他的身世“借”給自己。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自己的身世……難道還有什麼重大的隱情不成……?因此秦湛寧可讓自己誤以為自己是謝長樂的後人,也不願自己知曉真相。

傅鈞不由陷入深思中。

事到如今,所有疑雲迷霧已經逐漸被驅散,露出隱藏在其後的真相:秦湛明麵上的身世雖是魔君陽羽的後人,可那隻是迷惑世人的假像,真實的身世卻是謝長樂的後人。

可如此說來,陽羽真正的後人又究竟是誰?

昔日身居滅天教炎陽尊者的薛燼會誤認秦湛為陽羽的後嗣,絕不可能毫無緣由。

傅鈞至今猶且記得很清楚,薛燼在臨死之際,曾經說過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原來他……才是……真正的……”

而當時秦湛不待薛燼說完,便已出劍將薛燼斬殺,乾淨俐落,不留一點轉圜的餘地。

事後他也質問過秦湛為何出手如此之快,秦湛給出的理由是薛燼死到臨頭也並不會說真話,因此多聽無益。

可若是秦湛說的並非實話……而他那樣迅速殺死薛燼真正的理由,其實是為了……殺人滅口呢?

——薛燼那句未能說出口的話,會不會是……“原來他才是真正的君上後裔”?

似乎因為之前受到的衝擊已經太多了,此時傅鈞乍然窺見被埋藏至深的真相,內心竟是一片出乎意料的平靜與清涼。

腦中瞬息間閃過無數念頭,紛至遝來,卻是有條不紊。

……今生自己身上異於常人的種種跡象……尤其每次在情緒失控、殺意上升到一定程度時,便會功力大漲,所向披靡……

……昔日在丹霄派禁地,自己因為秦湛陷入假死之境,一時間情緒失控,竟然以一人之力重創了師父與四長老……

……而在魔域對戰薛燼之時,自己也再次失控,麒麟火玉佩也因此而發作……後來被困在禁魂地牢裡,自己不斷吸收周圍的魔氣,靠著魔氣之中的神秘力量將自身修為一路突破到了天一境界……

……甚至,秦湛曾經再三叮囑過自己佩帶上有驅魔除穢之效的麒麟火玉佩,不要摘下來……

……還有,自己天生具有的特殊體質被師父鑒定為道修中的“粹華之體”,可是魔君陽羽擁有的“血煉之體”,其實也與“粹華之體”十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