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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52 字 1個月前

“我剛剛回來,便已聞到空中的血腥味,故而循著氣味尋來此地。”

秦湛靜默了一瞬,%e5%94%87角緩慢地勾出一絲苦笑,語氣宛若自嘲般的道:“……隱身之術,是麼?”

傅鈞知道秦湛已經醒悟過來了,此言也並非是在詢問自己,因而並不多言,隻是蹲下`身,伸手扶住秦湛。

秦湛對他的舉動依然不曾有絲毫抗拒,順勢將頭倚靠在他肩膀上。

傅鈞一麵扶穩了秦湛,一麵低聲道:“你究竟何時開始有了吐血之症?眼下又應該如何救治?”

秦湛慢慢閉上雙眸,不答反問道:“……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傅鈞微一猶豫,終究不願以謊言相欺,選擇實話實說道,“隻有在七殺現身後,你與他之間的全部對話。”

“他隻是危言聳聽罷了。”秦湛一麵語氣輕而柔緩地回答著,一麵睜開眼睛,雙眸澄澈透亮猶如清波明鏡,似乎毫無掩藏,心意誠摯,“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最清楚。而他嘴上說得忠心耿耿,其實心裡卻也未必真是擔心我的生死,隻怕更擔心的,是他自己的生死而已。”

說到最後,秦湛%e5%94%87畔仿佛閃過一絲隱含譏嘲的冷笑,稍縱即逝。

“……”傅鈞默然不語。雖不反駁秦湛的話,亦未露出認同之意。

他心裡覺得七殺看上去確實對秦湛忠貞不渝、敬若神明,並不像是偽裝出來的情緒,但他也隻是今日第一次見到七殺,而秦湛才是真正認識七殺的人。

秦湛見狀,複又微微歎道:“我今日隻是第二次吐血而已。上一次是在七日之前,你也知道了。之前瞞著你,隻是因為不想小題大做,讓你白白虛驚一場而已。”

“……隻是第二次?”傅鈞重複了一遍,仿佛猶有疑慮未曾消除。

“是。”秦湛坦然答道,突然伸手握住傅鈞的手掌,一麵輕柔地撫摩著,一麵溫聲軟語道,“你放心,我如今既已知曉吐血一事並非偶然,自然會不遺餘力運功療養,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嗯。”傅鈞沉默了一下,終究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而之後的半個多月,秦湛日夕不怠地運功調息,似乎確實好轉了不少,也不再有嘔血之事發生了。

傅鈞本來擔心秦湛會在七日後再次吐血,但在正月十四當日,秦湛卻始終安然無恙,也一直很溫順地不曾離開傅鈞的視線。而過了午夜之後,見到秦湛氣色如常的麵容,傅鈞終於鬆了口氣。

隻是半個多月過去後,傅鈞卻霍然意識到,秦湛雖然麵上並無異狀,身體卻似乎較之半個月前消瘦了少許。

傅鈞察覺到此事後,試探著去問秦湛,秦湛卻不出所料地矢口否認,傅鈞便不動聲色地又在暗中觀察了半個月,發現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秦湛真的是在以肉眼不易察覺的速度漸漸消瘦下來。

秦湛一直不肯說出吐血的真正原因,每當傅鈞問起之時,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傅鈞隻覺無奈,想到不能再讓秦湛這麼若無其事下去了,秦湛雖然不肯說,但他也可以嘗試著外出尋找靈藥,或許哪一種便能夠徹底醫治好秦湛身上的病症。

他外出尋藥之事並沒有瞞著秦湛,而秦湛也沒有阻攔他,隻是溫柔無奈地勸說他不必過於擔憂,自己真的並無大礙。

傅鈞知道秦湛是個向來堅持己見、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反悔的人,可他也同樣是一個心性固執的人,即便秦湛始終不肯說實話,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置之度外。

二月十九早上巳時,傅鈞隻身降落在翊陽山頭,目光仔細掃視了一遍四周,遂即踏步往前走去。

他最近在辛玖的幫忙下,打聽到了世間有一味靈藥,名曰九轉歸元丹,據聞功效顯著,無傷不愈,甚至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而且無論道修或是魔修皆可服用,或許能夠治療秦湛的病症。

而煉製九轉歸元丹所需要的一味最重要的藥材“冰玉靈華草”,便生長在這翊陽山上。

但是冰玉靈華草從未有人見過,不知究竟是何等模樣,傅鈞也隻得慢慢尋找任何可疑的藥草,拿回去再仔細研究。

隻不過找遍了整個翊陽山,傅鈞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蘊含著靈氣的藥草,普通草木雖有不少,但皆非傅鈞所需要的。

他並不氣餒,繼續走向山頂,打算再從頭仔細尋找一遍。

然而尚未走至山頂,傅鈞便已看見前方迎風站著一道青色人影——那人背對著他,負手而立,身形頎長挺秀,衣袂翩躚欲飛,整個人飄飄然有若神仙中人,直令人心折。

如此飄逸出塵之態,隱隱似乎有一絲眼熟,傅鈞心念驀然一動,不由想起了去年七月初七的夜晚,在靈素山上見到的那位身份神秘的青衣人,也正是那個人告訴自己秦湛也是重活一世的真相。

第一百七十八章 身世之謎

傅鈞呼吸微微一滯。

縱然隻是遙遙相望,他亦能隱隱感覺到從青衣人身上傳來的陣陣壓迫感,隻覺得其人修為高深不可估測,猶如一座擎天巨山橫在眼前,令人凜然生畏。

傅鈞愈發斷定青衣人的修為仍然遠在自己之上。

但在去年初見青衣人之時,他還隻是虛劍初期境界,如今卻已因魔域之行而達到了天一初期境界,能讓他依舊感到如此壓迫之力的人,應該並不會僅僅是超過他一兩段境界而已。

然而天一境界已經是丹霄武道的最後一重境界了,天一初期上麵隻有天一中期與天一後期,在天一後期之後便會迎來天劫,渡過後則是可以飛升成仙。

其他道修門派縱然修為境界名稱與丹霄派並不全然相同,但總體上卻是大同小異,也是分五重境界,每一重境界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三個階段,每個階段的實力亦與丹霄武道相若。

……如此說來,莫非眼前的青衣人竟然已是仙人之身?

傅鈞此念一動,心頭不自禁地輕微震盪了一下。

他雖然步履幾近無聲,但青衣人似乎早已聽到身後的動靜,陡然側過身來,神目如電,威儀天成,淡淡說道:“原來是你。想不到你也會在今日來到此地。嗬,秦湛他倒是忍得住不把你時時刻刻留在身旁,牢牢看緊了?”

青衣人口%e5%90%bb雖然看似雲淡風輕,卻隱隱有著譏嘲之意,而傅鈞更是隱約感覺到對方似乎對自己出現在這裡頗有幾分不滿,姿態中流露出一絲被打擾了的情緒。

對於青衣人的戲謔之言,傅鈞並未回答,心裡愈發清楚地意識到青衣人與秦湛絕非初識,隻怕交情不淺,故此對秦湛的性格為人瞭解頗深。

傅鈞禁不住問出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你究竟是什麼人?”

青衣人置若罔聞,反而閑閑問道:“你來此地,想必是為了採摘靈草,煉製出丹藥,然後拿回去給秦湛服下吧?也難為他憑一己之力可以一直撐到現在,可惜終究還是要撐不下去了。”

傅鈞心神立時狠狠一震,脫口而出道:“你竟然知道秦湛受傷一事?”

秦湛連他都想要隱瞞到底,更不可能輕易將如此關於自身的機密洩露給旁人知曉。

……青衣人究竟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難道一直在暗中窺伺著他與秦湛的舉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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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鈞直覺以青衣人身上隱隱流露出來的驕傲自負之氣,是絕對不屑去做隱藏行蹤、暗中偷窺的事。

“我當然知道。”青衣人意態似乎頗為輕蔑不屑,語調漫不經心地回復道。“這翊陽山上可沒有什麼好東西,你來這裡尋找靈草,怕是要白費一番力氣了。”

傅鈞心中一沉,隻見青衣人語聲一頓,神情一下子變得若有所思,話鋒忽而一轉:“不對,倒是差點忘了,這裡確實還有一種稀世靈草,也隻生長於此地,似乎是叫做……冰玉靈華草。”

“你知道冰玉靈華草的形貌?”傅鈞乍然見到希望,語氣中不免難掩一絲激切。

“知道又如何?”青衣人以眼角餘光斜掃了他一眼,語氣冷淡,“我可沒有必要指點你。你的秦湛是生是死,與我可毫不相乾。”

傅鈞緘默了一瞬,聲音不覺微微低沉了下來:“你難道就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秦湛既然能與你做交易,我也可以。”

青衣人聞聲,仿佛中了無形無色的冰凍術一般,所有動作猛然一頓,整個人徹底靜止住了。

一瞬之後,青衣人卻霍然轉過身來,目光如炬一般炯然生輝,其中威勢猶如鋒芒畢露的利劍,令人心魂震懾——那道目光先是落在了傅鈞的額頭上,又自眉眼間慢慢往下移動,逐步審視過傅鈞的臉頰、脖頸,以至全身上下,最後卻在傅鈞腰間懸掛的半枚麒麟火玉佩上停留了下來——那玉佩鮮紅明豔,瑩潤如酥,仿佛一團絢麗奪目的火焰,十分引人注目。

霎時間隻見青衣人容色似乎微微怔忡了一下,眼底隱隱浮現出一分不可置信之色,神情有一刹那變得似悲似喜,複雜得難以言喻。

傅鈞心中不由感到微微錯愕,隻聽青衣人再度開口,語調卻似有一絲縹緲與恍惚:“先前你不是問我是誰麼?你可以喚我……丹昀。”

傅鈞雖然不明所以,卻是問道:“你姓丹?”

丹昀此名似乎並不見經傳,起碼數十年間寥寥幾名飛升成仙的道修並無此名者。

……不過,此名似乎有點耳熟,總覺得在哪裡曾經聽見過……

傅鈞心中一動。

“竟然也是這樣的問題……果真不愧是血脈至親……”青衣人微不可聞地輕輕喃了一句,隨即神色似乎顯得愈發柔和了,口中慢慢答道,“不,我姓應,雙名丹昀。”

“應丹昀……”傅鈞重複了一遍,依舊覺得這個名字似是陌生又似有點熟悉,但確實名不見經傳。

可是以青衣人如此高深莫測的修為,不應該不出名才對。

而且——

“血脈至親?”傅鈞麵上雖然猶未失態,內心之中卻已是大為震動,“你……竟知道我的身世?”

應丹昀輕輕應了一聲,道:“你的先祖,叫做……”應丹昀稍稍一頓,目光霍然幽深如冥冥長夜,其中情緒濃烈如酒,仿佛從齒縫間強行擠出半句話來,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