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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13 字 1個月前

時出聲問道。

秦湛並不相瞞:“從時間來看,嚴玉英剛剛生下白雲蔚不到滿月,便已遇害。之後未及一年,白逸飛也被逼身亡。所以燕雪的身世確實有些來路不明,也絕不可能與白雲蔚是同母兄妹。可我突然想起,嚴玉英還有一個同胞弟弟叫做嚴青。”

傅鈞眉頭一動:“……嚴青之女?”

“正是。”秦湛微微一笑道,“燕雪應該本名叫做嚴雪,她不是白雲蔚的妹妹,而是表妹。”

說著,秦湛目光一轉,若有所思道,“不過沒想到嚴青身為太華宮弟子,居然與玄陰派的寧櫻有私情,並且還生下一女,倒是出人意表。”

太華宮是道修正派,玄陰派是道修邪派,正派與邪派素來極少來往,互相看不順眼,因此嚴青與寧櫻私下竟育有一女,不免令人有些訝異。

“……”傅鈞陷入沉思中。

秦湛繼而又道:“嚴雪比白雲蔚足足小了四歲,那麼則說明當年嚴玉英、白逸飛相繼死亡之後,嚴青雖然對外宣稱是失蹤了,但其實尚在人世。如此看來,今時今日,嚴青多半也還活著。”

傅鈞心道:如果嚴青還活著,那麼自己隻要找到他,當年之事究竟孰是孰非,真相如何,便可以問個明白了。

秦湛又頗似讚歎地道:“以陸淮風的手段,嚴青能夠瞞過陸淮風多年,也頗不簡單。白雲蔚沒有跟父母一起死在當年,並且還能在二十多年後去找陸淮風復仇,想必是靠了嚴青的扶持。”

傅鈞不語,既不表態贊同亦不表態反對。他每次與秦湛說話之時皆用上密語術,因此不必擔心有旁人聽到,而秦湛的言辭也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傅鈞既暫時無話可說,遂即轉頭繼續關注道修六大門派對於魔域少主的議論。

此時甯櫻與賀朔的針鋒相對早已告一段落,而靈煦真人與藍玦基本上已經在做最後的結論,就是無論這位魔域少主是不是陽羽的後裔,謹慎防備對方的血煉之體總沒有錯。

緊接著,靈煦真人與藍玦又向不知情的眾人解釋何謂血煉之體——血煉之體可以免疫任何法術及藥物的效用,因此無論毒、咒、術、陣等,皆對具有血煉之體的魔修全然無效。

傅鈞聽著,倒是驀然有所感悟,想到秦湛的體質並非血煉之體,也許說明了他真的不是陽羽的後裔。

但傅鈞並不認為身為昔日陽羽副手的薛燼,會隨便將一個外人錯認成陽羽的子孫。

秦湛身上,一定是有什麼明確的“證據”,讓薛燼認為是與陽羽有血緣關係。

傅鈞心念微動,忽然繼以密語術開口問秦湛:“薛燼究竟是以何方法確認你是陽羽的後裔?”

“我第一次踏入魔域魔宮之時,便不得不接受薛燼的考驗,與他全力一戰。”秦湛將本來驚心動魄的情景敘述得輕描淡寫。“戰鬥之際,我不小心受了傷,流出鮮血,立即便被他叫停,然後他以手指沾了我的血,探測了半晌,突然鄭重下拜,尊我為少主。”

秦湛稍作停頓,眸光一轉,微微笑道:“其實當時我心中也有些驚訝,隻是不方便在他麵前露出來罷了。”

傅鈞本來還打算問秦湛一句“你事先是否知曉薛燼會錯認你為陽羽的後裔”,但聽到秦湛這麼說後便作罷,心想著薛燼既然親測血液,理應不會認錯,但如此一來血煉之體一事又無法解釋。他不由沉聲道:“可你並非血煉之體。”

“對。”秦湛輕一頷首,“所以我斷定薛燼是認錯了。不過薛燼卻認為我是被人施加了禁製,故而才沒有血煉之體的跡象。”

傅鈞隻覺得此事始終有不解之謎,卻選擇暫且擱置一旁,轉而問道:“魔宮是薛燼的住所?”

“魔宮是魔域之主的住處。”秦湛微微搖首,“以前是薛燼一個人居住,如今由我與薛燼各占一半。”

第一百三十章 恩怨情仇

秦湛微微沉%e5%90%9f道:“魔宮的外貌不太好形容,但卻是魔域最高最大的一座宮殿,位於魔域正中央。日後你來魔域,我為你引路。”

秦湛話雖如此,但在沒有擬定計劃之前,傅鈞亦不會隨便前去魔域打草驚蛇。

秦湛既然親自與薛燼交過手,那麼之前對薛燼的評價“即便集合你我二人之力,眼下隻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便絕非誇誇其談。

傅鈞點點頭,算是記下了秦湛這句承諾,隨之又道:“你在九幽山找上越麟,然後越麟便親自護送你去見薛燼?你究竟對越麟說了什麼?”他倒不是懷疑秦湛的說辭,隻是實在難免有些好奇。

秦湛%e5%94%87邊泛起一縷淺淡笑容:“我告訴越麟,我知道陽羽的元神藏在哪裡,以及打破封印的方法。”

傅鈞心頭一震,驀然想到雖然今時的秦湛已經叛離丹霄派,但前世的秦湛可是在最後一個月當上了丹霄派宗主,所以秦湛是真的知道如何打開天心閣及陽羽元神上的封印。

而且,今世的陸淮風卻並不知道秦湛已經知曉這一切機密。

傅鈞不自覺地眉宇輕皺,他雖然相信秦湛不至於會真心想要復活陽羽,但卻難免有所思慮。“你這樣說了,豈非弄險?萬一薛燼當真復活了陽羽,豈非禍事?”

“我沒有告訴薛燼打開封印之法,也不會告訴他。”秦湛對此卻極是淡然,“再者,復活陽羽的容器並非輕易可得,自從蕭雲暉身故後,如今薛燼手上已經沒有合適的容器足以接納陽羽的元神。”

秦湛話聲一轉:“薛燼倒是很想讓我即刻潛入丹霄派裡奪回陽羽的元神。可我告訴他,以我現在的身份,絕不可能再悄無聲息地潛入丹霄派方圓十裡之內,而不引起任何警報。一旦驚動陸淮風,陸淮風又並不傻,肯定會猜到我的來意。而為了杜絕後患,他多半會將陽羽的元神徹底毀滅,即便違背方鴻煊的遺命也在所不惜。所以薛燼如今已經聽我的話按兵不動了,免得復活陽羽一事徹底成了空想。”

傅鈞對秦湛的做法倒無可指摘,隻不過又對秦湛口中另一個消息難免錯愕,道:“有違太師祖的遺命?你的意思是,陽羽的元神被封印在天心閣,竟是太師祖的遺命?”

“不錯。”秦湛輕一頷首,“而且方鴻煊下令每代宗主必須謹記破除封印之法,一代代傳續下去。這件事你不知道,因為這是丹霄派宗主代代口傳的秘密。”

傅鈞對於此事被定為機密倒是無甚驚詫。

“可你不覺得奇怪麼?”秦湛緊接著又道,“丹霄派的人為什麼要記住破除封印之法?讓破除封印之法被徹底遺忘了豈非更好?當然最好的方法是將陽羽的元神徹底毀滅,不留後患,但方鴻煊又留下遺命,除非丹霄派到了頻臨滅亡之際,否則不許動陽羽的元神。”

“……”傅鈞沉默不答。

“所以我偶爾會猜疑,是不是……方鴻煊有意讓陽羽復活?隻是他畢竟是丹霄派宗主,自己始終下不了那個手,便隻能交給後輩去做了。”秦湛淡淡一笑,似有嘲諷之意。

傅鈞沒想到秦湛突然會做出如此猜測,當即本能地反駁道:“你這隻是胡猜亂想!太師祖豈會有意讓陽羽復活?”

秦湛並不與他爭辯,隻是轉而道:“你看過百年前的記載了麼?陽羽具有血煉之體、兼金剛不壞之身,雖然被道修六大派圍攻,但眾人中十之有九使用的術咒陣法,皆傷不到他一分一毫。雖是用上了車輪戰,卻其實於陽羽無損。方鴻煊的劍術雖然可以傷到陽羽,但以陽羽的功力,隻怕至少需要兩個方鴻煊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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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頓了頓,輕淺一歎,道:“據說方鴻煊最後能夠攻破陽羽的金剛不壞之身,乃是因為他的劍上附有一滴陽羽的心頭血。”

“……”傅鈞未曾料到竟是如此緣故,心中倏時大為震盪。

“但若不先破除金剛不壞之身,又從何處取來心頭血?”秦湛毫不猶豫地推斷道,“所以隻有陽羽事前親手剜心取血一途。能得到此物,方鴻煊的本事絕對不一般。”

說到最後,秦湛話聲漸漸放輕,神色卻顯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顯然意有所指。

傅鈞靜默了一刹,方道:“前塵舊事,你我皆不是當事人,無權置喙。”

“好。”秦湛答應得爽快,卻意猶未盡地輕聲表白道,“反正我不會學方鴻煊,做出利用對方真心之事。”

“……”傅鈞沉默片刻,本來他覺得就憑自己與秦湛如今的關係,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秦湛,但聽秦湛這麼一說,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一句,“那你與燕雪又算什麼?”

秦湛靜了一靜,反問道:“時至如今,你還覺得燕雪還是你心目中那個溫柔善良單純無害的好女子麼?”

話聲落下,秦湛臉上表情雖然似笑非笑,但眼神卻黑沉沉的如同無盡長夜,語氣中亦有一絲冰冷刺骨的寒意。

傅鈞一見便知秦湛心中不悅之意已有些遮掩不住,不由略一躊躇,一時未答。

秦湛卻又淡淡道:“你不要總以為女人都是弱者,需要禮讓容忍。燕雪雖是女子,卻比你我都更加無情無心,心性果斷狠辣之處亦不亞男兒。”

“……”傅鈞猶未表態。

“真心?”秦湛似乎回想起什麼事來,突然間又是一聲冷笑,“一個第一次見麵就試圖對我使出七情惑心術的女人,豈有半分真心?”

七情惑心術是頂級幻係法術之一,早已失傳數十年,傅鈞自己雖不擅長幻術,亦略為知曉——此術乃是頂尖媚惑之術,可以讓施術者控製對方的情感,令對方在不知不覺中一言一行皆受到施術者的影響,日漸深陷其中,最後完全變為施術者的一具人形傀儡。

百年前,大魔頭陽羽旗下就有一名女魔修,恰是七情惑心術的使用者——此女本有幾分姿色,修為雖然不高,卻倚仗著七情惑心術的特殊威力,迷惑了無數定力不堅的年輕道修,做了她裙下的亡魂,甚至包括當時天清觀觀主的愛徒,最後逼得天清觀觀主親自出手,將此女擊斃於五雷咒之下,方才化解了一場危機。

傅鈞再想到今世初見燕雪之時,那一下突然發作的猛烈頭暈,心臟便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

燕雪當時試圖對他使用的幻係法術……難道會是七情惑心術?

——自己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