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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37 字 1個月前

也有不少是道修三大正派的弟子,傅鈞隻需小心避免可能會認出自己的丹霄派弟子,其餘人倒是沒什麼妨礙,可以任意接近。

為了能夠更好的探聽消息,傅鈞也放下之前的堅持,花費了半天時間學會了隱身術,此後隱藏行蹤便更加容易。

隱身術隻要不是對上修為相等或以上的人便有效果,而傅鈞如今的修為已是虛劍初期境界,修為能夠與他持平的人寥寥無幾,又幾乎都是隱居深山的前輩高人,在城中鬧市上能夠撞見的機會實在太小,因此行事並無太多不便。

由於傅鈞之名不便再使用,偶爾需要自我介紹之時,傅鈞便自稱姓名為“君九”——其中君字取自“鈞”之同音,而九字則取自他如今年齡為十九歲的“九”。

傅鈞在山下一麵勉力打聽消息,一麵關注著任何風吹草動,想著今後要全力阻止越麟等魔修傷害更多的人。

然而一連七日,皆無任何有關越麟的消息傳來。

就在眾人猜測越麟是否業已收手、亦或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之時,越麟卻又再次出現了。

七月二十七,越麟率眾於北方現身,這次的目標卻是道修邪派之一的九幽派。

九幽派素來依附三大邪派中的琅邪穀,因此受到襲擊後,急忙派人向琅邪穀求救。

雖然越麟此番針對的是邪派,但傅鈞得到消息後,也立即趕赴九幽派所在的九幽山。然而當他趕到九幽派之時,九幽派卻已全派俱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越麟等魔修也已不見蹤影,隻留下一地的血跡與屍體。

傅鈞並沒有在山上見到秦湛,也無法判斷這次秦湛是否有成功接觸到越麟。

他隻是愈發堅定自己一定要剷除滅天教餘孽的信念。

琅邪穀的援兵終於姍姍來遲,傅鈞畢竟身份特殊,不便久留,遂即趁著人多之時離開。

事後聽說這次琅邪穀穀主斷滄浪對九幽派滅派之事甚是震怒,立誓要給越麟等魔修一點顏色看看。

隻是此事過後,卻再也沒有越麟襲擊道修門派的消息了,仿佛自此銷聲匿跡,隱去蹤影。

傅鈞十分懷疑秦湛已經找上了越麟,而且不知道秦湛是怎麼做到的,越麟竟然就此罷手了。

雖說道修眾派暫時回歸太平,但眾人皆知,滅天教餘孽並不會做到這個份上就結束了。

眾派依舊戒備森嚴,積極備戰,然而魔修一方卻一直沉寂著。

一直到八月十九,秦湛約定再會之日的前一日,傅鈞這才得到消息,說是三大正派與三大邪派終於打算在九月初九聚集於清虛山上,商討聯合對付魔修一事。

他得到如此重大消息後,見天色已晚,便立刻返回靈素山,養精畜銳,為明日再會之約做好準備。

次日,剛過天明,傅鈞尚在起居的山洞中,便已聽到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響,心頭一驚,立時便走向洞外——隻見秦湛正站在洞口處,倚壁而立,嘴角噙著微微笑容,意態清逸絕俗,軒軒如朝霞舉。

然而來者卻不僅是秦湛一個人,此時在秦湛身後站著的,還有兩個陌生人,俱為青年男子,一人著白,一人著黑,都是身材高大,體態矯健,卻俯首低眉,垂手肅立,態度恭謹之至。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域少主

傅鈞並沒想到秦湛會帶著其他人回來,而且觀其形貌,竟然俱是魔修,因此麵上雖然依舊聲色不動,心下卻著實有些驚詫。

秦湛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立刻便含笑道:“你放心,他們兩個已被我徹底收服,唯獨隻會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

秦湛說完,不待傅鈞作出反應,便已揮手吩咐身後兩人道:“你們暫且退下,待我召喚再過來。”

“是,少主。”那兩人毫無二話,當即齊齊應聲,而隻在一瞬過後,便已雙雙遁去身影,消失不見。

傅鈞立時感知到那兩人的氣息已經徹底遠離,並非隱在暗處窺伺自己與秦湛的動靜。但他此刻卻暫時沒有心情去追問那兩人的身份,而是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更令人震驚的事上:“……少主?!”

……這個稱呼,背後的意義非同小可……

“滅天教眾人,皆以為我是陽羽的後嗣,故而如此稱呼我。”秦湛坦然直言道,神色間卻似對此事不以為意。

傅鈞麵容一震,一時間仿佛得了失語之症,久久無法出聲。

秦湛察言觀色,遂即道:“你知道,我九歲喪父,對父親尚有九年的記憶,而我父親本姓言,絕不可能是陽羽的子孫。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認定我是陽羽的後人,不過,這樣對於我們日後要做的事,倒是幫了大忙,可以少費一些功夫,也算是他們自己引火焚身吧。”

秦湛娓娓而談,說到最後,更是輕輕嗤了一聲,麵上神情似笑非笑,仿佛在譏嘲滅天教眾人識人不清,糊塗行事。

傅鈞聽了卻毫無喜悅之色,依舊眉宇深鎖,神情凝重,躊躇了一刻,方才開口道:“可你說過,你父親是言家養子,與族人並無血緣關係。”

秦湛臉上笑意頓消,修長入鬢的眉毛漸漸蹙起,一雙紅豔如血玉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傅鈞,卻也是過了片刻,才輕輕回道:“你覺得,我父親有可能真是陽羽的後人?”

“……”傅鈞默然無言。若要否認,顯然是違心之言。但若要承認,卻有些於心不忍。

“魔域至今還遺存著一幅陽羽的畫像。”秦湛忽然道,“我與陽羽的相貌毫無相似之處。”

“……”傅鈞依舊不做聲,心中卻忍不住暗道:也並不是每一個後輩都會在相貌上像其祖先。相貌與血緣,雖有牽連,卻非因果關係。

秦湛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中頗有漏洞,不覺停止了辯解,眉毛也蹙得更深了。

傅鈞卻驀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搖頭道:“不,魔修的子孫天生具有魔骨,自小周身便有魔氣環繞,而你並非如此。”秦湛若真是魔修的後嗣,當年拜師於丹霄派門下之時,便絕對瞞不過陸淮風以及眾長老的法眼。

秦湛聞言,卻並無舒氣之色,%e5%94%87角依然緩緩綻出一絲頗含苦澀的笑意來:“可我自幼便帶上了父親贈予我的麒麟火玉佩,而它恰恰具有辟邪鎮惡、驅魔除穢之效。它若是可以克製魔氣,便也可以遮掩魔氣。”

傅鈞不由沉默了下來。

秦湛忽而又道:“蕭雲暉也是魔修的子孫,可當年陸淮風收他為徒時,丹霄派眾人皆未瞧出他有任何不妥。所以這世間上必有某些奇珍異寶,可以遮掩魔氣,隱藏魔骨。”

傅鈞愈發無言以對,眉峰亦漸漸緊鎖。

“嗬,你說得沒錯,也許我真是陽羽的後人。”秦湛緩緩言道,縱然麵對如此震撼的身世,神色卻依舊冷靜得超過常人。他停頓了一下,陡然又道,“但無論我是誰的後人,是魔修或是道修,我還是我,也不會因此而改變行為。”

秦湛聲調雖然柔緩,表情顏色卻極其認真,宛然誠心誠意,絕非虛言。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我說過會助你殲除滅天教餘孽,便絕不會反悔。你若懷疑我有異心,也正好可以用上我贈與你的那柄匕首,隨時都可以置我於死地。”

話到末尾,秦湛聲音愈發輕柔起來,然而所說之話卻愈發令人感到驚心。

饒是傅鈞,也不免心神狠狠一震,滿腔情緒洶湧如潮,其中滋味複雜難言,禁不住喃喃道:“可你若是陽羽的後人,那你豈非是與你真正的親人為敵?”

滅天教汲汲於復活的是陽羽,而假若陽羽正是秦湛的祖先,那麼秦湛如若反對其事,豈非有違孝道?

“親人?”秦湛卻毫不猶豫,神情冷漠,字字擲地有聲地道,“我在這世上可沒有第二個親人。無論是兄弟還是情人,我的家人由始至終都隻有你一人。”

“……”傅鈞心境微微震動,卻不知應該作何反應是好。

他並非第一次聽到這番話,當初在魔修穀垣的洞府裡,秦湛便已說過一次幾乎毫無差異的話,但當時秦湛還不知道自身與陽羽之間可能擁有的血緣關係,如今雖然世事變遷,秦湛的態度卻依然如故。

秦湛倏然輕輕歎了口氣,話鋒徹底一變道:“說了這麼多,你就不想問一問,我這一個月在魔域裡,究竟遇見了什麼人,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傅鈞立即收束心思,回歸到正事上:“你說。”

秦湛也並不賣關子,卻依舊不疾不徐地敘述道:“魔域之中,如今主事的領頭人乃是昔日滅天教炎陽尊者,姓薛名燼。”

傅鈞知道,滅天教奉教主陽羽為尊,而地位僅在教主之次的是二尊者,其中一位名號炎陽尊者,另一位則是寒月尊者。

薛燼既為炎陽尊者,那麼便是昔日滅天教的第二號人物。

他不由頗為動容:“薛燼身為炎陽尊者,在百年前圍剿滅天教之戰中,竟然能夠逃得一命?”

他記得,在丹霄派史冊上,有關於百年前剿魔之戰的記載中,明明白白地寫著滅天教教中首腦俱已伏誅,隻剩下少數幾名小卒逃出戰場——由於逃脫的數名魔修本就修為低弱,手上也未沾染上多少鮮血,因此道修六大門派追捕一月未有結果後,便沒有再多費力氣趕盡殺絕。

但薛燼顯然並不在此例當中,他是滅天教教主副手,響噹噹的第二號人物。若是他逃亡在外,道修六大門派豈會輕易罷手?

如果說,身居七元星使之末的破軍星使項晟還有可能被忽略掉,但薛燼是絕不可能被無視的。

秦湛答道:“據薛燼本人所說,當年在滅天教被殲滅前夕,他得罪於陽羽,所以被剝奪了炎陽尊者的身份,降為普通教眾。陽羽當即便升了另一人為新任炎陽尊者,而將薛燼囚於牢籠中,施以刑罰。因此當年道修六大門派圍剿滅天教眾人之時,薛燼正被刑罰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份又是普通教眾,便被他們放過了。”

傅鈞心道:這樣便說得通了——為什麼薛燼會被放過,因為那時的他已經失去了炎陽尊者的身份。

“隻不過,雖然薛燼被陽羽如此處罰,卻依舊對陽羽忠心耿耿,矢死不二。”秦湛淡淡道,“我會對此事如此清楚,也是因為他認為我是陽羽的後人,是他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