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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58 字 1個月前

,先對辛玖道謝道:“今日多謝辛兄救我一命。”

辛玖擺手,笑容爽朗:“好友有難,焉能不救?此事理所應當,傅兄不必放在心上。”

“辛兄是怎麼找來此地的?”傅鈞繼而問道,麵上沉穩如山,心中卻實是有一分好奇。

辛玖臉上頓時露出深思的表情,眉頭微微一折,道:“說起來倒是有點奇特,有人突然以飛書之術傳信給我,說你被困在此地,請我速來相救。”

“……誰?”傅鈞心下更覺訝然。

辛玖徑直遞給傅鈞一張素箋,上麵黑字分明,字跡顯得娟秀而靈動,卻隻有寥寥一句話:“傅鈞被困括蒼山上,速去,帶上四神銘文鏡”。

“這字跡我卻不認識,你認得是誰麼?”辛玖說著,又善意地一笑,調侃道,“如此婉約,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莫非是你的哪位紅顏知己?”

傅鈞本來還在懷疑傳信之人是不是秦湛,但在親眼見到素箋上的字跡後,便知不是秦湛。

可是女子就更不可能了,因為除了他自己以外,這世間上並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今日會來這括蒼山上。

由於不好解釋自己怎麼知道養魂木的下落,所以傅鈞這次打算直接過來括蒼山的行為,就連秦湛也沒有告訴過,隻是略略提了一下括蒼山以及其他幾處山嶺的名字——連秦湛尚且未說,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曉他的行蹤了。

但秦湛對他所知極深,傅鈞並不懷疑秦湛能夠猜對自己今日的目的地,然而這字跡卻又並非秦湛的。

……這傳信給辛玖的人,卻又究竟是誰?為何會對自己的行蹤了若指掌?

傅鈞一路上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人跟隨在自己身後。說明如果真有人跟著他,一定修為遠在他之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此人竟然知道辛玖是他的好友——傅鈞平日裡並不多話,更不會主動逢人就說某某是他的朋友,即便在丹霄派當中,知道他與辛玖有交情的人,恐怕至今也隻有秦湛一個人。

對於辛玖的調侃,傅鈞暫未回答,卻反問道:“辛兄,你是何時收到此信的?”

辛玖見他神色凝重,不見絲毫喜悅之色,不由得也斂容正色道:“大約是在兩個半時辰前。我看到此信後,因為不認得筆跡出自何人之手,對方又未留下任何姓名,起初還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便先用飛書之術向你傳信詢問,等了一個時辰,也沒有得到你的答覆,便去向師父稟告此事,借用一下四神銘文鏡,隨後便趕來此地了。”

傅鈞心中不禁尋思道:兩個半時辰之前,卻正好是自己剛剛陷入困龍鎖心陣的時間。這個隱跡埋名不肯露麵的人……難道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的舉動?

他心中著實有些驚異莫名,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又為何要窺伺自己的行蹤。

……對方是否與陽羽的舊部有關?項晟雖然已死,但秦湛身中魔種,其他滅天教餘黨也可能會在暗中密切地關注著秦湛這位“魔君容器”。

……但若是滅天教餘黨得知自己是在想辦法清除秦湛體內的魔種,應該不會傳信救自己一命才對。

第九十六章 疑雲驚|變

傅鈞思緒紛紜,雖然麵上情緒並不顯著,但辛玖亦非粗心之人,見他沉默不語,遂即關心地問道:“傅兄,有什麼不妥麼?這傳信之人,難道不是你的朋友?”

“沒什麼。”傅鈞不想讓辛玖擔心,隻道,“此人雖然不知是誰,但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也好。”辛玖雖覺有點怪異,但見傅鈞不想再追究的樣子,便也不問了。

正在此時,他們已經抵達翠華林的上空,前方十丈之處便是一座玲瓏雅致的精舍,周圍種著十餘株青鬆翠柏,錯落有致,格外清幽。

辛玖立刻扶著傅鈞降落至地上,同時揚聲道:“杜兄,你在麼?”

“是辛玖?”精舍中立刻傳出一個清越悠揚的男子聲音。

“不僅是我,還有傅鈞。”辛玖對答道。

他話聲剛落,便見精舍正門緩緩開啟,從中走出一道頎長身影,青衫廣袖,衣袂飄飄。

此人年齡大約二十多歲,臉上肌膚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身形亦極其瘦削,比起大夫來,倒更像是個病人。

但辛玖知道杜熠琛平常的氣色就是這樣,因此毫不訝異,隻說道:“傅兄先前在困龍鎖心陣中受了傷,還請杜兄幫忙診治一下。”

“行。”此時杜熠琛也看到了傅鈞腳上的傷勢,眉頭一皺,口%e5%90%bb含著擔憂與責備道,“怎麼傷成這樣?趕快進來吧。”

辛玖扶著傅鈞進屋坐下,旁觀著杜熠琛把傅鈞從頭到腳徹底檢查了一遍,又依次裹傷敷藥。

辛玖不禁問道:“他的傷勢究竟如何?”

杜熠琛籲了口氣,回道:“幸好你們破陣破得及時,因此腳上雖然血肉消融得幾至無存,但骨頭損傷還不算大,否則便遠遠不是如此輕易能夠治療了。”

杜熠琛說著,又轉頭對傅鈞叮囑道:“我已經給傅鈞你敷上活血生肌的藥膏,但你也得好好修養個十天半月,才能復原如初。這可是傷筋動骨的大事,不好好恢復的話,隻怕會在日後落下跛行的病根。這十日裡,你就留在這裡安養吧,哪裡也不要去。”

杜熠琛說完,又抬頭問了一句:“辛玖你呢?”

“我已經稟告過師父此事了,師父叫我儘管救治對方,無需著急回去,所以留下來待個十天半月不是問題。”辛玖朗朗笑了一聲道,“杜兄放心,我會幫你看著傅兄他的。”

傅鈞聽著他們這些對話,一直沒有提出異議,算是默許了。

一半確實是因為傷勢的緣故——傅鈞不想帶著一身重傷回去讓秦湛擔心。而且以秦湛的性格,隻怕得知前因後果後,縱使害他的溫胤已死,也會記恨上整個玄陰派。

而另一半,卻是他無法訴之於口、甚至連想也不敢多想一刻的原因——此時的他,一旦在腦中想起秦湛的音容笑貌,心跳便會無法控製般的加快。

傅鈞不敢深思心跳加速的原因,卻隻想在這裡待上十日,等到自己心境徹底平靜下來、恢復正常後,再回去麵對秦湛。

……否則,怕是會就此而……萬劫不復。

十日之後,傅鈞腳上已經生長出新的血肉,雖然杜熠琛說他還得靜養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最好外出行走的時間不要太長,但至少行動已是無礙了。

同時,傅鈞也覺得自己已經恢復正常了——每當想起秦湛之時,心跳已經不再加速了。

他想到秦湛還在丹霄山上等著自己拿到養魂木回去,便無法久待,與杜熠琛、辛玖辭別後,徑直返回丹霄山。辛玖亦是回太華宮覆命去了。

傅鈞先是回到甲子居中,卻並未見到秦湛的身影。他見此刻天色尚早,想著秦湛多半有事務要處理,倒也並不急躁,逕自一邊回屋休憩,一邊等秦湛歸來。

然而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深夜,卻仍是不見秦湛回來。

傅鈞心念一轉,想到秦湛可能正巧奉命下山執行任務去了,所以人不在山上,自然也不會在晚間回到甲子居。

兩日過後,傅鈞依舊不見秦湛回歸,心中難免生出一點擔憂來。

他知道這段時間裡,秦湛身體狀況不算很好,所以儘量不接取長期外出下山的任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湛到底去了哪裡?竟然過了三日還未解決?

他正打算去直接詢問師父陸淮風有關秦湛的行蹤,然而在前往正一宮的途中,傅鈞在一處拐角時驀然聽到了兩名弟子小聲議論的聲音,其中卻提到了秦湛的名字。

“你說,秦師兄他……是不是真的……”

“當時許多師兄親眼所見,證據確鑿,連宗主都下令了,豈會有錯?”

“可是,這也太突然了……我原本還以為……秦師兄會是下一任宗主呢……”

“唉,別說是你,隻怕大家都這麼認為呢。”

第一個說話的人停歇了一下,方才又道:“我聽人說,傅師兄在三日前已經從山下回來了。你說,他若是得知了此事,會有什麼反應?”

“這我可不清楚。傅師兄與秦師兄一向親密,隻怕在其他人眼裡,此事傅師兄也逃不了乾係。”另一人作答道,“傅師兄已經是宗主最後一名親傳弟子了,李師兄他們幾個估計很想借這個機會把他也拉下馬。那些個師兄之間的爭鬥,你我才剛入門半年,根本插手不了。所以在宗主沒有下令之前,你我還是遠離傅師兄一些為妙。”

先前那人歎道:“你說的也是。不過傅師兄本來便不大與我們這些人來往,要躲避他倒不是難事。”

傅鈞越聽越覺驚心,聽到此時再也按捺不住,幾個疾步猛衝到那兩名弟子跟前,質問道:“秦湛他到底怎麼了?”

“傅、傅師兄!”那兩人毫無心理準備,驚訝著失聲叫道。

“回答我的話!”傅鈞沉聲喝道。

兩人俱都被他的喝聲嚇得一個激靈,其中較為年輕的一人愣愣回答道:“是……秦師兄他……”

另外一人卻似猛然醒悟過來,急急喝斷道:“不行!宗主有令,不許任何人再提有關秦師兄的事!”

傅鈞呼吸一滯。“這又是為什麼?難道秦湛他犯了什麼大錯?”否則陸淮風不會這樣對待秦湛。

那人躊躇了半晌,驀然低頭道:“對不起傅師兄!我們是真的不敢再亂說話了,請你把剛才的話當作是我們一時頭腦發熱,胡言亂語好了。”

先前那個差點說漏嘴的弟子也急忙介麵道:“是啊是啊,之前那些話都是我們亂說的,做不得真。我們知道錯了,不該誹謗他人,請傅師兄責罰。”

“你們……”傅鈞心下更覺事態嚴重,而且是對秦湛極不利的局麵,但他並不擅長言辭,更不擅長逼問人,對方畢竟是他的同門師弟,又不能嚴刑拷問,在對方兩人擺明瞭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態度後,傅鈞當真是有些無計可施。

正在僵持之時,身後卻陡然響起另一個聲音:“秦師兄的事,還是問我好了。”

那聲音清脆甜美,雖然略帶稚氣,卻毫無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