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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185 字 1個月前

行善救人為己念,有時候甚至會對惡徒袖手旁觀,獨善其身,雖然讓人頗有微辭,但也談不上是真正的惡人,與魔修並不相同。

而三大邪派的修煉之法,雖然很可能古怪離奇,駭人聽聞,但還是勉強遵守了道修的規則,並不算牽連無辜之人——因為若是對方心甘情願受人利用,旁人也不好為其出頭。

而魔修,便是真正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是邪派中人亦有所不齒的。

“不錯。”秦湛頷首,曼聲敘述道,“冥王宮霸道,宮中弟子皆對宮主尊奉若神祗,稍有違令不敬者便立即處以嚴刑,幸好這一代的冥王宮宮主為情自縛,並無太大野心,倒也難得的風平浪靜。而玄陰派陰險,行蹤詭秘莫測,隻不過派中女子居多,難成大器,不足為懼,倒是掌門果斷狠辣之風不亞男子。至於琅邪穀,雖然較之其他兩派,算得上與世無爭了,穀中弟子多數擅長醫毒雙道,行事亦正亦邪,但那行事偏‘邪’的幾個,所做下的事,已經十分聳人聽聞了。”

對於秦湛所說的這些話,傅鈞也頗有耳聞,而他對邪派中人也並無什麼偏見,並不像有些正派弟子一見到邪派之人,立即便冷著臉拂袖離開,還可能在背後吐一口唾沫,叫一聲晦氣。

這是因為他前世的好友杜熠琛,正是琅邪穀中的一名弟子。

杜熠琛便是行事極“正”的那些琅邪穀弟子之一,懷有一身出色的醫術,出道不過數年,卻已活人百數以上,而且不求回報,隻以鍛煉醫術、在醫道上成為前無古人的大宗師為畢生目標。

而前世的傅鈞會與杜熠琛結交,也是在斬除魔修之後不幸受傷,受了對方救治的恩惠,養傷之時與杜熠琛攀談,發覺彼此頗為意氣相投,便在其後亦保持了來往,情誼亦在累年中漸漸加深。

“據說琅邪穀的‘毒王’陰雩,性格陰邪,不但喜歡以活人來試煉毒術,更喜好與美貌少年交歡,然後吸食對方的元陽,借此而增漲修為。”秦湛忽然又道,看了他一眼,似有幾分認真,又似玩笑般的道,“你若在外遇見了他,一定要小心。他是從來不忌諱自報名頭的,一問便知。”

傅鈞在前世雖然與陰雩交過手,並在最後一劍殺死了對方,卻還真不知道陰雩竟是這樣的人。此時不由微微錯愕,見秦湛嘴角半含笑意,禁不住反駁道:“若他隻看中美貌少年,你豈非比我更加需要小心?”

若論相貌,傅鈞知道自己雖然也被人讚譽過“資質英挺,風采奕奕”,但卻還是並不及秦湛受人稱讚的“秀逸絕俗,雅麗無雙,皎然如芝蘭玉樹,世間罕見”。

隻是傅鈞並不認為身為男兒,需要在乎容貌美醜,隻要長相不是令人厭憎便足夠了。

秦湛對傅鈞的反問麵色不變,僅僅是挑眉一笑,道:“我自然會小心,隻是怕你什麼都不懂,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我……怎麼會什麼都不懂!”傅鈞立時衝口而出道,話聲落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覺臉上微微泛紅。

他實在是沒想到會突然和秦湛討論起這樣的話題,一時間心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之感,卻也轉瞬即逝。

正當他努力保持冷靜之時,卻聽秦湛狀似好奇地道:“哦?你竟懂得這些?你知道男子與男子如何合歡之事?我倒是很好奇,藏經樓中雖然有一本雙修秘笈,但卻僅限於男女之間,想必與男男之間並不相同,你又是從何而知曉?”

傅鈞實在是無法回答秦湛的問題,陡然沉下臉,道:“眼下正是本派危難當頭之際,師父傷勢未明,趙齊兩位師兄已經犧牲一人,你為何還有心思提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秦湛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收起臉上不正經的戲謔之色,端容道:“我提起這些,不過是不希望你一直在想著大師兄的事,然後鬱結於心,甚至在麵對他之時也不忍下手,反而被他所傷。”

傅鈞頓時沉默下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秦湛卻又倏然舉目看了一眼前方,若有所思道:“已經到了。你看,果然如我所料,是在天心閣這裡。”

傅鈞聞言,也看向前方,隻見前方不遠之處坐落著一座小巧玲瓏的五角形雙層閣樓,整座樓無論牆壁屋簷,皆是一片濃墨般的漆黑,暗沉沉的不含一絲光芒,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凜然肅穆之氣。

而在閣樓之前一塊白石鋪就的寬闊平地上,卻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按照各人所站的位置,明顯分成了對立的兩方——其中一方為首之人是陸淮風與四位長老,而另一方為首的兩個人,卻是已經叛派入魔的蕭雲暉,以及一名身披玄甲黑袍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麵容陌生,是傅鈞前世從未見到過的,一頭雜亂的白髮猶如刺蝟一般,容貌卻並不顯得蒼老,隻如三十許人,而其一雙眼眸鮮紅如血,目中更是滿含嗜血之意,渾身氣勢渾如泰山壓頂一般,咄咄逼人,即使是此時相隔一段距離的傅鈞,也感受到了那股壓力,毫無疑義地正是今日入侵丹霄派的魔修之首。

第六十三章 魔君容器

雙方相比,丹霄派明顯佔據了人數上的優勢,傅鈞看著那群各自執劍肅立、麵貌皆不算太陌生的人,隻覺得此時待在山上的一百八十餘名內門弟子大概均已到場。

而魔修一方,除了為首的玄甲黑袍男子及蕭雲暉以外,大約隻有二十餘人。

隻是這二十餘人各個滿身凶煞之氣,乍然看上去,似乎修為皆是起碼在凝血初期境界以上,最差也不會低於聚精後期境界。

而傅鈞知道,當前留在山上的一百八十餘名丹霄派弟子,很有不少人的修為還停滯在意劍境界,並且從未與魔修動過手。

一個聚精後期境界的魔修,已經與一名心劍初期境界的丹霄派弟子實力相當。而比聚精後期更高一階的凝血初期,則是與心劍中期旗鼓相當。

嚴格來說,如今傅鈞和秦湛兩人的修為,都還隻是在心劍初期境界,未曾達到心劍中期境界。

當然一旦到了心劍境界後,對戰之時也需要看雙方的經驗深淺及招數精妙程度,修為境界倒並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一個條件。

因此縱然丹霄派一方看上去人多勢眾,但傅鈞卻頗為驚心地發覺,這不一定代表丹霄派是真正占了優勢。

敵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雖然傅鈞還沒想明白這二十多個人是怎麼進入丹霄派地盤的,居然未曾引起任何警示,但丹霄派內門弟子有多少人並不是什麼隱秘之事,而且對方有蕭雲暉在,更是會對留守弟子的人數一清二楚。

因此對方既然敢隻帶二十多個人前來,想必是早已做好了充分準備,認為隻需這二十多個人就已經夠了。

傅鈞腦中思緒飛轉,卻隻聽那名玄甲黑袍的男子高聲喝道:“還不速速打開天心閣,把君上的元神乖乖獻上來,到時本座心情好了,說不定可以網開一麵,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隻需歸順我魔域旗下,成為侍奴之一,本座便可饒過你們一命。”

男子話聲一頓,陡然又變得陰冷刺骨,語氣亦是寒意懾人,“否則,本座也對殺戮一事十分有興致,若殺的人是滿口大道理的臭道士,便更加喜歡了。而在今日過後,這世上便再無丹霄派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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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魔孽,也敢大言不慚!”陸淮風立時冷笑一聲,眉宇間殺氣湧動,威儀赫赫,氣勢似乎並不輸給這名玄甲黑袍男子。“君上的元神?哼,當年陽羽的舊部果然未曾被清除乾淨,至今仍舊賊心不死麼?可惜卻是一群隻敢偷襲的鼠輩,既敢冒犯我丹霄派,還不報上名來,趁早受死?”

男子身旁一名形貌年輕氣盛的下屬立即大聲斥道:“無禮!我們魔域星使之名,就憑你也配知曉?”

男子擺手示意手下人住嘴,道:“%e4%b9%b3臭小兒果然無知!就算是你師父,當年在本座手底下也過不了幾招,便得乖乖束手就擒!也罷,本座之名告訴你也無妨,也省得你一直愚昧無知到底!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滅天教破軍星使,姓項名晟。”

“果然是滅天教餘孽!”陸淮風目光一閃,冷嘲道,“師祖當年一劍斬殺了你們的那位君上,剿蕩了滅天教,隻可惜你們這幾個漏網之魚逃得太快,才未被師祖誅殺。而你們竟然不知惜命,從此夾著尾巴乖乖做人,卻偏偏要趕在今日前來送死麼?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這些年來,每一年的祭祖之禮,我一直找不到好東西敬獻,看來今年倒是不必發愁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項晟似被激怒,麵色一變,陡然喝道。“本座隻可惜方鴻煊那臭道士死得太早,否則本座今日一定要為君上報仇,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魔孽休想對師祖不敬!”陸淮風也厲色道。“要殺你,根本用不著師祖親自動手,僅我這名不肖徒孫便足矣!”

傅鈞一麵聽著這些對話,一麵內心著實震動。

滅天教為百年前的大魔頭陽羽一手創立,曾經名震天下,無人不知,而陽羽又將滅天教盤踞之地起名叫做魔域。

教主自是陽羽不說,據聞昔日滅天教盛極一時,各路魔修紛紛投入其下,力求陽羽的庇護,而在教主陽羽之下,有二尊者、七星使、四堂主等若乾魔修,隨便放一個出去,俱是魔修界中惡名遠揚、實力深厚之輩。

隻是在前世,傅鈞對陽羽的印象隻停留在各種傳說之中,並不記得陽羽的舊部有過死灰復燃之舉,也沒有經歷過這位滅天教破軍星使攻打丹霄派的事件。

畢竟陽羽是百年之前的人,而且當年陽羽身死後,他一手建立的滅天教也很快便煙消雲散了,再無任何傳聞。

傅鈞雖然對眼前的情形變化十分吃驚,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依舊與秦湛迅速比肩前行。而在此時,陸淮風話聲落下後,他們二人也剛好行至陸淮風身邊,傅鈞不由低聲喚道:“師父。”

秦湛更是恭順地道:“弟子二人來遲了,請師父恕罪。”

陸淮風隻掃視了他們一眼,便略一頷首,示意他們不必多言,隻站到一旁聽候命令便可。

隻聽項晟又道:“你既然找死,那麼本座也隻好成全你了。不過就憑你,還不值得讓本座親自動手。”項晟對著身旁侍立的蕭雲暉微微一揚下頜,命令道,“去,好好‘回報’一下你昔日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