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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10 字 1個月前

在魔修之中略有名頭,俱是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之徒。隻可惜那兩人素來十分狡詐,善於隱匿行蹤,之前天清觀的明儀道兄就曾奉命去圍剿他們,雖重創了他們,但卻不慎叫他們給逃了。”

秦湛靜靜聆聽完畢,微笑回道:“如此你我也算是攢下功德一件了。”

“嗯。”傅鈞微一停頓,又道,“你昏迷了一個月,不過如今毒素應該清除得差不多了,再慢慢靜養一兩個月便可痊癒。”

“這一月來,有勞你費心耗神了。”秦湛顯然明白是傅鈞在照顧他,%e5%94%87角綻出柔和的笑容,眼神盈盈若溫柔碧波,又繼續寫字道,“那日是我大意了,未曾提防樊易是個用毒高手,不慎吸進了他的毒煙,弄得說不了話,也攔不住樊易回去的腳步,還無法向你示警,幸好你已經殺了甄素姣,否則事情便難辦了。而我已經中了毒,還狂妄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堅持住,結果……”

秦湛寫到這裡,輕輕搖頭,失笑了一下,做出結語道,“幸好未曾拖累你。”

傅鈞沉默了一瞬,道:“你第一次所中的毒煙雖讓你無法言語,卻並非致命,是第二次你代我擋下的那道毒煙才兇猛至極,讓你幾度垂危。”

傅鈞說著,心中明知以秦湛的心思靈敏,不可能分不清究竟哪一次毒煙才是最致命的,這麼輕描淡寫地混淆黑白顯然是故意為之,但自己卻無法做到像秦湛那樣歪曲事實。

秦湛聞言,神色隻似微微一怔,臉上仿佛顯露出一點驚訝,傅鈞明知他是在做戲,卻做不到當場拆穿他,不由得眉宇微疊。

秦湛目光在傅鈞微顯凝重的臉上一轉,寫道:“是這樣麼?”隨即又無聲地歎了口氣,慢慢寫道,“其實那時就算沒有我上前抵擋,以你的應變速度,一定能夠避開毒煙。反倒是我,一時失了分寸,自討苦吃,讓你為難了。”

“……”傅鈞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臉色卻不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秦湛察言觀色,立即便柔柔一笑道:“是我剛剛清醒後腦子渾噩,說話未必妥當,請你多多見諒。”

“你……”傅鈞說了一字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隻覺得明明秦湛是受害者,言行舉止卻偏偏如此小心翼翼、委曲求全,難道真是自己以前待他太不近人情了?

……就算明知秦湛這樣表現,隻怕少不了幾分故作姿態,可是自己卻無法視若無睹。

傅鈞深吸一口氣,沉聲靜氣地道:“此事是我欠你一命。”微微一頓,又道,“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不用為了救我,而將你自己的性命置於危險之中。”

秦湛聞言,倒是頓然收起笑容,認真地答道:“不行。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在我麵前傷害你。”

秦湛雖然隻是一筆一劃地將字寫出來,動作依然輕緩,也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神色間卻偏偏流露出一股斬釘截鐵、不容分說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在腦海中想像他若是能夠出聲,會將此話說得何等堅決不悔。

“……”傅鈞一時間再次無言可答。

秦湛望著他,忽又輕輕一笑,低頭寫道:“我可不想要你的愧疚,也不想你心裡為此事而有絲毫難過不安。”

“……”傅鈞默然等待著秦湛的下文。

秦湛卻又停止“說話”了,隻是靜靜凝視著他,眼中慢慢閃現出一點難以辨明的情緒,仿佛波濤洶湧、巨浪滔天般的激烈,又似乎被壓抑到了極致,竟有一種痛楚的感覺。

然而這種情緒也隻是持續了短短一瞬之久,再一眨眼後,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雨過天晴,雲開日出。

傅鈞卻看得分明,不由心頭一震,然而他卻不明白秦湛這種情緒究竟是因為什麼緣故,心念一轉,不覺微皺眉頭,略略急切地問道:“難道你體內之毒又發作了?”

秦湛立即搖頭,回道:“我沒事,你放心。”

說著,又似乎想要消解傅鈞眉間的皺痕,忽然話鋒一轉:“你與甄素姣、樊易二人……應當是素昧平生吧?”

傅鈞見他突然提起那兩人來,雖覺有點意外,卻也微斂心神,道:“是。”即便算上前世,他與甄素姣也隻見過兩次麵。當然,前世那唯一的一次見麵,已經讓他刻骨銘心,絕不敢忘。

秦湛沉%e5%90%9f道:“那為何……你一見到甄素姣之後,便非殺她不可?”

傅鈞靜了靜,卻反問道:“難道她不該死?”

秦湛搖頭:“你要殺她,我沒有任何意見。就算你要殺的不是魔修,我也一樣會幫忙。”秦湛寫道,神色間無比淡然,可傅鈞“聽”著卻不由一怔,有點為秦湛的言下之意而感到驚心。

……不是魔修,又能是誰?即便對方不是惡人,秦湛也無所謂麼?

傅鈞心緒微微動盪,隻見秦湛停了一下,複又慢慢寫道:“可你……為什麼對她仇恨如此之深?倒像是……她早已得罪過你了。”

秦湛寫完,再次抬起頭來,雙眸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不解之色。

第五十五章 山雨欲來

對於秦湛的疑問,傅鈞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卻是無法解釋,沉默了良久,方才勉強答道:“我隻是覺得,她可能是穀垣的同黨,會對大師兄不利,所以要斬草除根。”

秦湛神情頓然變得似笑非笑,仿佛在說“果然是為了大師兄”,又問道:“可是以她的功力,根本還不是大師兄的對手,你也怕她會威脅到大師兄麼?”

傅鈞心道:我也想知道,前世的大師兄是怎麼死在甄素姣手裡的。也許兩年後甄素姣的姹女攝魂術真的威力無匹,令人防不勝防。又或許大師兄是被甄素姣與樊易等同黨合力害死,畢竟自己記得,前世甄素姣的同黨不止樊易一個,還有其他兩個修為也相近的魔修,喚作畢曄和丘瞳。

傅鈞心念轉動,微一凝默,便答道:“防患未然自是最好。”

秦湛對這樣的答案似乎並無不滿,雖然目光一閃,卻不再追究下去。

傅鈞心中暗暗一鬆,隻見秦湛倏然又是一臉若有所思,嘴角含著淺淺弧度,慢慢寫道:“假若……換作是我,你也會為我做到如此田地麼?”

秦湛神情雖有玩笑之意,傅鈞卻不由靜默了一下,眼底浮現出掙紮之色,終是坦然承認道:“會。”

秦湛反倒一怔,似有不敢置信之感,寫道:“我指的是……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殺死可能對我有威脅的敵人。”

“我知道。”傅鈞神色卻已平靜下來,仿佛對某些既定事實已經放棄了反抗,“我若知道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隻不過在前世,沒有誰能夠威脅到秦湛的性命罷了。

“即便你隻是在安慰我,我也覺得十分歡喜。”秦湛寫完,沖著傅鈞綻出一縷溫情脈脈的笑容。

秦湛如此放低姿態,傅鈞倒是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傅鈞沉默著,秦湛一時間也未再“說話”,就這樣無聲對視了片刻,傅鈞倒並不覺得不自在,隻是見秦湛眉宇間漸漸露出疲意,便從秦湛手中抽離手掌,要求秦湛不要再“說話”勞神了,好好休息。∫思∫兔∫網∫

秦湛似是明白他的好意,很溫順地答應了。

秦湛服藥休養了足有兩個月,方才徹底拔除體內毒素,也恢復了聲音。

這兩個月內,秦湛雖然無法正常說話,隻能用筆墨交流,不過卻絲毫不為此而態度彆扭,依舊大方自若,“言”笑晏晏。

秦湛既然如此毫不在意,其他人便也沒覺得有什麼區別,隻是嗓子暫時壞了不能說話而已,其餘一切如常。而不像是有些人一旦生起病來,脾氣就變得暴躁古怪,成天陰鬱著臉,總疑心別人在心裡嘲笑自己。這樣別人縱然想和顏悅色,也會被氣得做不到。

也是在秦湛徹底痊癒後,傅鈞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秦湛雖然對此事一直表現得心甘情願,仿佛就算永遠不能再說話也並無所謂,但傅鈞卻不能心安理得地坐視秦湛為救自己而受到不治之症。

這段時間裡,秦湛雖在養傷,修為進度卻並沒有被傅鈞落下。

傅鈞本來是想趁此機會將自身功力與秦湛拉開一點距離,這樣以後再遇上強敵,便不會被動地承受秦湛的捨命救助了,反倒說不定能保護秦湛。

然而秦湛大約是看出了傅鈞的心裡想法,表麵上雖不說什麼,卻不動聲色地對傅鈞提出不少要求——那些要求皆是毫無難度,卻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去完成。

比如某日午後,他們的同齡師姐兼昔日玩伴聞語前來探望秦湛,秦湛跟聞語閒聊,說起後山上一種特別鮮甜又有清熱解毒之效的果子,聞語聽得心動,當下就想去摘來嘗嘗。但秦湛還在休養之中,不便四處跑動,略顯為難地看了一眼傅鈞,傅鈞見狀,自然無法再坐視不理,便主動開口帶聞語去後山。

有聞語這個活潑好動的人在旁,等到傅鈞返回甲子居時,已經是夜幕初臨的晚上了,整整一下午便被消磨掉了。

又比如某次齊修炎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說師父陸淮風要他找幾年前某位道修前輩寫給陸淮風的一封書信,然而陸淮風隻說了一句“大約在四五年前”,沒有給出具體時間,齊修炎找了大半天都找不到這封書信,沒奈何隻得跑來打擾秦湛,因為這些事原先都是秦湛在做,而且做得又快又好。

隻是這段時間裡秦湛在養病,齊修炎隻得頂上,然而齊修炎性格頗為粗疏,並不擅長這些瑣事,因此沒少被陸淮風斥責“連你秦師弟的一分都不如”。

齊修炎對秦湛勝過自己毫無芥蒂,卻實在是對此等事十分頭大,所以隻能請秦湛幫忙了。

秦湛自然不會推辭,在紙上詳細寫出具體位置,本來到此為止是沒有傅鈞什麼事的,但是齊修炎還是一臉焦急窘迫,說那個位置上的書信已經被自己不小心翻亂了,整理起來隻怕得花費不少功夫,陸淮風又催著急用,傅鈞自然義不容辭地去前去幫忙了。

這些事,傅鈞一開始並沒有聯繫起來,他念在秦湛是病人,自然覺得自己多出些力氣理所當然。

直到兩個月後秦湛痊癒,恢復原狀,開始修煉功法時,傅鈞這才發現,秦湛的進度並沒有落後自己多少。

傅鈞也不是傻子,想了一會便漸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