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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191 字 1個月前

心誌堅毅如傅鈞,在十日苦苦等候救援之後,如今窺見解救的曙光,心中也難免湧上一股驚喜來。

“若是穀垣回到自家洞府,應該不會如此故弄玄虛。”身後忽然響起秦湛的聲音,卻依然含著十足的冷靜理智。

傅鈞心頭微震,轉頭道:“你覺得不一定是大師兄他們?”

“我可沒有這麼說。”秦湛搖首,“隻是在沒有看見來人之前,你我最好還是保持一份警惕之心。”

“……”傅鈞頓時靜下心來,點頭道,“你說得也是。此地畢竟是魔修的洞府,你我不可太過大意。”

“嗯。”秦湛忽又輕笑一聲,“不過,你我傷勢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來者除非是與穀垣同樣實力的魔修,其他低等魔修應該不會讓我們太為難。”

對於秦湛眉宇間流動的傲然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把握中的姿態,傅鈞總是不甚看得慣,下意識地辯駁道:“萬一是給穀垣寫信的那位上司呢?”

秦湛斂起傲色,微笑答道:“若是那位,修為必在穀垣之上,便直接可以破門而入了,而隻怕你我如今也無法再站在這裡了。”

傅鈞不再說話,隻是找了個可以稍為遮掩身形的角落,貼牆而立,屏息凝視著石門的周圍。

秦湛見他動作後,亦然做出相同的行動,卻選擇站在了他的對麵。這樣萬一來者是敵非友,他們兩人便可以趁敵人開門的那一瞬間合擊對方。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後,隻見眼前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同時整個石門劇烈地震顫起來,像是即將崩潰之兆。

而這陣顫唞持續了不足半刻時光,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宛然天降驚雷,震得人耳鼓發顫,而石門刷然一下崩裂成無數碎末,有若漫天飛塵,頓時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與此同時,隻聽門外響起一聲長長的歎氣聲:“可算是打開了。”

傅鈞聽這聲音雖然陌生,卻清楚明朗,並不像是一般魔修渾濁嘶啞的聲音。

他一時微有遲疑,立時卻隻聽另外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卻顯得無比熟悉:“多謝明儀道兄出手相助,雲暉感激不盡。日後道兄若有見委,雲暉必當效勞。”

“蕭道兄何必如此客氣?你我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這點微末小事不過舉手之勞,算得了什麼?”那位名號明儀的青年笑道。

此時傅鈞對來者的身份再無懷疑,幾乎與秦湛同時出聲喚道:“大師兄!”

隻見門外聲息似乎停滯了一瞬,隨即一個身影搶先閃身進入石洞中,風儀修整,氣度飄逸,一領白色道袍皓然如雪,卻正是丹霄派當今宗主的大弟子蕭雲暉。

十日未見,蕭雲暉氣色隱約顯得有點憔悴,神情難掩焦慮之色,此時見到安然無恙的傅鈞和秦湛,卻不由眉頭舒展,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而此刻蕭雲暉身後之人也緩步走進石洞裡,傅鈞定睛一瞧,隻見那人羽服星冠,手執黃銅八卦圓盤,背後懸掛著三尺青鋒,容貌和藹,笑容可親,也是一名大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

第四十一章 敘述別情

“傅師弟,秦師弟,你們果然安好無事!”蕭雲暉性情素來沉穩溫和,此時語氣卻透出幾分異常的激動與驚喜,“否則我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

“大師兄何出此言?若非大師兄一力抵擋住敵人的攻擊,我們早就做了他手底下一縷亡魂了。”秦湛立即搶先回答道,“我們雖然被困在這裡,卻一直平安無事,還未多謝大師兄與這位道兄辛苦趕來相救。”說著,秦湛便低頭抱拳,鄭重行了一禮。

傅鈞見狀,也隨著一併行禮:“多謝大師兄與道兄解救我們。”

“此事我可不敢居功,我資質駑鈍,對陣法符咒並不擅長,多虧有明儀道兄出手相助。”蕭雲暉急忙擺手道,“幸好明儀道兄不但擅長陣法符咒,於結界法術之道更是熟門熟路,方能以一人之力迅速破解此地結界。”

秦湛又乖乖應對道:“是,多謝明儀道兄救援之恩,我與傅鈞必當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不敢當不敢當。”明儀連連搖頭道,“此事真的隻是小事一樁,是蕭道兄太過客氣了,你們不必往心裡去。”

明儀說著,又免不得為蕭雲暉說好話:“反倒是蕭道兄,這十日裡為了找你們,幾乎不眠不休,把整個青巍山都翻了好幾遍,卻始終不見你們的蹤影,後來才請我協助,結果沒想到,你們居然被傳送到千裡之外的雲蔚山來了。”

秦湛立即麵露吃驚之色,道:“什麼?這裡不是青巍山麼?”

“是吧,你們也想不到吧?”明儀了然而歎道,“唉,要是青巍山便容易多了,蕭道兄也不會足足耗費了十日才找到你們。所以你們也千萬別責怪他晚了這麼久才來援救你們。”

“大師兄與明儀道兄為我們如此費心勞神,我們實在是愧不敢當,如今隻覺驚喜交集,又怎麼敢有分毫抱怨之心?”秦湛立即答道,神色謙恭而柔和。

明儀聞言,神情似乎更見欣悅之意,道:“如此甚好。”

秦湛又忽閃著眼睛看向明儀,臉上微微顯露出好奇之意,卻並不讓人有絲毫厭惡之感,反而隻覺得心生喜愛。“不敢請問明儀道兄師從哪位前輩真人?”

明儀笑著回答:“我是天清觀門下,師父靈和真人賜我道號明儀,即為明鏡之明,四象兩儀之儀,你們直接叫我明儀便行了,不用學你們大師兄那樣客氣。”

傅鈞在旁聽到“靈和”二字時,身軀不自覺地微微一僵,卻又即時放鬆下來。

——天清觀靈和真人,為天清觀當今觀主的師兄,在天清觀中名望甚高,亦備受尊崇,地位猶在觀主之上,也是前世對他使用禁製,將他一身靈力徹底封印的人。

而這位明儀子,若傅鈞的記憶不曾出錯,即是靈和真人的大弟子,在天清觀中頗有聲譽,與蕭雲暉在丹霄派的地位相當,彼此交情也不錯。

丹霄派與天清觀同為道修三大正派之一,同樣門派宗旨是為除魔衛道、掃蕩奸邪,因此門下弟子互有來往,便一點也不算稀奇。

傅鈞心思電轉,隻見秦湛略似為難地一笑,遲疑著道:“大師兄既然稱道兄為兄,我們又豈敢沒大沒小,尊卑不分?”

明儀也不強求,搖手笑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果然不愧是蕭道兄的嫡親師弟,說起話來都跟他一個模子似的。”

蕭雲暉本來一直旁觀著秦湛和明儀對答,聽到此話後,這才開口道:“明儀道兄若覺得我言行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不吝賜教。”

“豈敢豈敢。”明儀笑道,“我隻是想說,他們有你這位師兄教導,日後必定能像你一樣出類拔萃,修為高超,不負丹霄派弟子之清名。”而看明儀的表情神色,顯然有玩笑之意,像是與蕭雲暉十分熟慣這樣互相戲謔了。

短暫的寒暄談笑過後,明儀與蕭雲暉皆非不知輕重緩急之人,便又回到正事上來。

·思·兔·網·

蕭雲暉仔細詢問著傅鈞和秦湛,在穀垣的斷魂滅絕陣中究竟經歷了什麼,可曾受到任何損傷,又對被傳送到雲蔚山來有沒有任何印象。

秦湛領先代兩人逐一回答,言無不盡,傅鈞在旁仔細聽著,見秦湛並沒有遺漏什麼,便未出聲。

蕭雲暉聽聞傅鈞和秦湛雖然在斷魂滅絕陣中承受了一陣疼痛,事後卻並未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著實舒了口氣;而秦湛又說他似乎隱約感覺到是一瞬間被傳送到石洞裡的,如今猶在疑惑那個斷魂滅絕陣難道隻是聽著可怕,實際上卻似乎沒有什麼效用?

蕭雲暉搖首道:“不,並非無效,而是隻怕斷魂滅絕陣即將起效之時,穀垣已經斃命,故而陣法自然失效,而穀垣隻怕是特意設置過,假若陣法一旦失效,便會將陣中之人立刻傳送到自己洞府內。”

蕭雲暉做出詳細解釋,又禁不住諄諄叮囑道,“所以你們日後遇見魔修陣法,仍需謹慎對待,不可掉以輕心。”

“是。”秦湛立即應聲,又略帶驚喜地問了一句,“大師兄已經將那個穀垣剿除了?”

“不錯。”蕭雲暉微笑,“我還要多謝兩位師弟之前竭力相助,擊破穀垣的命門,故此我才能將他斬殺劍下。”

“若非有大師兄以一己之力抵擋住了他的九成攻擊,我與傅鈞的綿薄之力又算得了什麼?隻怕早已被他捉拿起來,折磨至死。應該是我們感謝大師兄的救命恩情才對。”秦湛輕輕搖頭,忽然又轉頭看了傅鈞一眼,遂即含笑道,“之前傅鈞還一直惦念著大師兄與李師兄等五位的安危,不知大師兄可知李師兄等五位是否也安然無恙?”

蕭雲暉聽他這麼說,神色更顯欣慰,欣然回答:“是,穀垣死後,我便已與本派傳信弟子聯繫上,得知李師弟等五人已安然返回門派,而師父與凝丹長老穀師叔正在施法為他們治療血焰刀之傷。”

說到此處,蕭雲暉忽然似是想起什麼,麵色陡然顯出幾分急切來:“李師弟他們中了血焰刀後,皆是血流不止,本派常用傷藥竟無法治癒,須得勞動師父與穀師叔親自施法。之前秦師弟你也在穀垣的血焰殺陣中受了傷,如今怎麼樣了?”

“大師兄請放心,我在這裡尋到了一盒藥膏,用過之後,傷口早已癒合了。”秦湛說著,從身上取出一隻黑木盒子。

蕭雲暉轉憂為喜:“如此極好。”見秦湛還要打開木盒,急忙擺手道,“不必啟開了,你自己留著敷用便可。”

“是。”秦湛很是乖順地答應道。

明儀這時便笑道:“別情暫時敘述夠了吧?這裡陰森幽冷,又曾為魔孽盤踞,可不是久待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出去再說話吧。”

“也是,是我見到兩位師弟安然無恙,一時間驚喜失常了。”蕭雲暉失笑道,卻又轉頭,和顏悅色地對傅鈞和秦湛道,“兩位元師弟可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儘管去吧,不必有所顧慮。”

“回大師兄,我們並沒有什麼東西遺漏在石洞中。”秦湛看了傅鈞一眼,見傅鈞並無異議,便代為答覆道。

“好。”蕭雲暉頷首,隨即抬手示意,“明儀道兄,請。”

“蕭道兄你總是這樣客氣備至。”明儀搖了搖頭,似歎非歎,卻也不磨蹭,徑直轉身朝外麵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