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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54 字 1個月前

法察覺結界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即便有人此時此刻站在傅鈞身前半丈之外,也隻會看到毫無半點人影的寒涼古道,同時也不會聽到任何說話的聲音。因為此時傅鈞和秦湛已經雙雙身陷結界中,便等同於另外一個空間,與外界完全隔絕。

換句話說,縱使秦湛在結界內殺了傅鈞,也不會有任何人知曉。

傅鈞沒有阻擋秦湛的動作,也根本阻擋不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禁製讓他靈力盡失,一身苦修多年的術法幾乎算是白學了,丹霄派的劍術雖然冠絕天下,但若無靈力來驅劍使劍,也最多隻不過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極致,卻遠遠不如真正的道修術法。

而他的劍術,雖然罕逢敵手,倘若僅是用來對付幾個白雲派的小輩,還是綽綽有餘的;但若是想用來對付身為一派宗主的秦湛,便是自取其辱了。

雖然身處逆境當中,傅鈞卻依然冷靜而沉默,整個人像一頭孤傲不屈的狼。

秦湛施法完畢,態度卻尚且顯得悠暇,道:“此時方圓十裡以內,除了你我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了。在你臨死前,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問我麼?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可以讓你問個明白,這樣縱然是死,也死得安穩一些。”

秦湛頓了頓,又似笑非笑道:“倘若是旁人,我可不會如此好心。讓那些螻蟻死不瞑目,豈非有趣?”此時的秦湛雖有笑意,卻是臉上滿含嘲諷之色,與先前那般溫文柔和的笑容簡直天壤之別。

仿佛被秦湛眼中淡淡的憐憫所觸動,傅鈞終於神情微變,不再是一副漠然置之的模樣。

他注視著秦湛,眼中仿佛有一絲詫異不解,亦有著幾分不認同之意,但卻並沒有多少憤怒,就像是麵對一個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鐵了心要踏上一條黑路的對手,再多的憤慨都沒有必要,因為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會悔改。

傅鈞靜默了一會兒,忽然間低沉著聲調開口道:“為什麼要選擇陷害我?”

雖說他早就知道秦湛是個不擇手段、無所不能利用的人,跟他談情義道德簡直是個笑話,但是多年的兄弟之情,演變成如今的反目成仇,傅鈞雖然已經沒有什麼怨憤氣急的感覺,卻在心中難免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滋味,似是惘然,又似是說不出的空虛。

秦湛此時倒是毫無笑容了,雙目靜靜看著他,姿態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然而神色卻是晦暗不明,口中的回答並無猶疑:“為了我想得到的東西。”

“你想得到的?”傅鈞似乎料想不到秦湛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來,微微一怔,隨即仿若自嘲般的瀉出一絲苦笑,道,“師父本就打算把宗主之位傳給你,而燕雪也早已是你的妻子。你還有什麼想得到的?天底下又還有什麼是你秦湛得不到的?”

“時至如今……你還是不明白。”秦湛緩緩搖頭,語氣似有一絲微不可覺的歎意,隻不過這份歎意,就像是對一個愚鈍不堪、屢教不改的頑童的歎息,卻並非有任何善意。

靜了一瞬後,秦湛忽然卻又慢慢笑了,眼中閃爍的神色十分奇異,似乎憐憫,又似乎不屑。“我不需要你的相讓。我秦湛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由我自己親手來獲取!”

第三章 一半真相

傅鈞緘默下來,卻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不過俄頃之後又道:“燕雪失蹤,是怎麼回事?”

“你還猜不出來麼?”秦湛輕輕一笑,道,“你死後,她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傅鈞身體微微一震,似有不可置信之意:“所以是你故意放出謠言,讓天下人以為她是被我劫走,這樣便可以算作是我臨死前喪心病狂殺了燕雪,而你秦宗主卻永遠不會背上殺妻的惡名。”

“不錯。”秦湛淡淡道,“我不喜歡讓一個女人和我並肩齊名,即使是我的妻子也不行。”

傅鈞臉色雖未巨變,但聲音卻有一絲掩不住的顫動:“她……已經被你殺了麼?”

“目前還沒有。這樣你可以死得瞑目一些。”秦湛語氣忽而一轉,“可你知道,即便我要她去死,她也會心甘情願。”

傅鈞左手陡然握緊成拳,一息之後複又慢慢鬆開。他默然了一瞬,低聲道:“……你說得沒錯。她對你癡心一片,為你付出再多,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你一向不善言辭,此時卻要幫一個女人向我表白情意,可真是難為你了。”秦湛輕嗤一聲,眼神依舊無比冷漠,“可惜……她對我再如何情深意重,卻又與我何乾?你也不必白費%e5%94%87%e8%88%8c,妄圖救她一命了。”

傅鈞身形一僵,氣息漸漸急促了幾分,眉梢輕微一顫,卻似強自忍耐著,並不因為一時激憤而輕舉妄動。

秦湛看著他麵上流露出難以壓抑的情緒,心情似乎頗為不錯,倏而悠然開口道:“你至此仍不問我陸淮風的死因,是不是已經認定了是我所殺?”

傅鈞聞言徹底沉默了。但他畢竟心性堅毅,片刻之後看上去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下來,麵無表情地道:“自從大師兄身故後,丹霄派上下,隻有你我二人方才堪與師父一戰。不是我,就隻有你了。我又何必再問?”

“僅有你我兩個人麼?”秦湛%e5%94%87角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冷笑,“那可未必。”

“那你說,還有誰能夠殺得了師父?”傅鈞森然質問道,“若是外人侵入丹霄派,以師父的修為,不可能毫無動靜。倘若有一點蛛絲馬跡,趙師兄和齊師兄他們便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聽信你的說法,認定我是兇手。”

說到最後,傅鈞眼中流露出一點黯然之色,卻又立刻斂去。

“你說得倒也合情合理。”秦湛被他反駁了也不著惱,反而漫不經心地一笑,道,“可你唯獨忘了一個人。”

“誰?”傅鈞麵上聲色不動,內心著實頗為訝然。

“他自己。”

傅鈞不由微微一怔,眉頭稍皺道:“你是想告訴我,師父是自殺嗎?秦湛,你一向不屑否認自己的作為,如今連這一點也已經改變了嗎?”

“我隻是想告訴你,凡事不要想得那麼簡單。你平時就是不愛多動腦筋,所以才會輕易被表像所欺騙。”秦湛半是嘲諷半是惋惜道,“你知不知道,那時你戰敗後被我所擒,所有跡象都表明你是兇手之時,趙致一和齊修炎二人可沒有為你多說話。第一個出聲質疑的,反倒是陸淮風的親侄女陸雯華。陸雯華可是明明白白地說,她覺得以你的為人,不大可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說不定是受人陷害,要仔細徹查,不能冤枉了好人,犯下讓‘親者痛、仇者快’的錯誤。”

傅鈞平日裡因為男女有別,與陸雯華等女弟子其實並無什麼來往,聞言微微怔神,似有所感:“陸師妹……”

“但鐵證如山,毫無疑竇,如今她早已視你為畢生寇仇,恨不得將你食肉寢皮,挫骨揚灰。我奉勸你,倘若不慎落入她手裡,還是早一刻自盡為好,否則等待你的,將會是無間地獄。”秦湛立刻毫不留情地打破他任何一點幻想。

傅鈞微默,道:“所謂鐵證……也是你精心佈置的?”

“自然。”秦湛一笑,“我秦湛設計的局,目前還沒有人能夠看破。”

傅鈞不語,沒有反駁秦湛的話。一是秦湛說的確實是實話,並非盲目自大;二是傅鈞性格本就不喜口%e8%88%8c之爭。

秦湛看了他一眼,忽然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至今還沒有想明白一切前因後果?也罷,看在你我曾經的交情份上,我便告訴你一半真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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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鈞雖未應答,但秦湛要說話,他也不會阻攔。

“我手中有一樣法寶,功效十分特殊,與眾不同,”秦湛慢條斯理地道,“此物可以完全掌控一個人的軀殼,供我任意驅使,而事後對方卻不會有任何知覺,對於被控製期間發生的諸事也一無所知。”

傅鈞立時麵色一震,呼吸一促:“離魂鈴……!”

“不錯,正是離魂鈴。此物雖然限製頗多,平時屬於%e9%9b%9e肋,但偶爾也足以幫我達成某個目的。”秦湛輕淡一笑,“離魂鈴在我手中這件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也是最後一個了。”

秦湛口中輕描淡寫,將離魂鈴看得甚輕,如果換做是一個初入道修之門的少年人,說不定還真的會以為離魂鈴就是像秦湛所說的那樣不足為道;但傅鈞卻遠非無知少年,不久前還是道修界中威名遠揚的頂尖高手之一,自然知道離魂鈴是什麼東西。

自古至今,所有法寶分為一階至九階,階數愈高,威力則愈強。離魂鈴,即為九階法寶之一。

而在九階法寶之上,隻有上古時代、靈氣自然彙聚形成的先天至寶了。

雖說道理如此,但先天至寶為數極其稀少,而且大多數在古籍記載裡早已毀於戰火之中。因此,任何一件九階法寶,實際上已經是道修界中最厲害、也最引人覬覦的法寶了。

傅鈞難掩驚異之意:“你是何時得到離魂鈴的?”

秦湛倒也不作遮瞞:“你還記得,三年前,你我奉師命去剷除為禍人間的魔修段天元之事麼?”

“……當然。”傅鈞回憶起往昔與秦湛並肩作戰的時光,目光不覺微微一黯。

“當時段天元輕視你我,並未來得及啟用離魂鈴,不過在他斃命後,你我搜尋他的洞府之時,我從牆角石櫃第二層內裡拾取了一枚陳舊的黃銅鈴鐺。”

秦湛固然對於三年前的細節記得分毫不漏,但傅鈞的記憶力也一點不差,聽他這麼一描述,頓時隻覺當時的情景萬分清晰、歷歷在目:“那便是離魂鈴?你早就知道了?”

“不錯。”秦湛頷首,繼續從容敘述道,“當時我見其形狀,便已有所猜測,還問過你想不想要,可惜你偏好劍術,對法寶一向不甚重視,錯過也是理所必然。”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今時今日我落到如此田地,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麼?”傅鈞沉聲道,“倘若當初我回答想要離魂鈴,是否便不會有今日之困境?”

“我可沒有這麼說。”秦湛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不過昔日之因、成就今時之果,如此淺薄顯見的道理,也並非虛言妄談,不是麼?”

傅鈞不答。

秦湛話鋒一轉:“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有了離魂鈴,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