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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拉不是買賣 焦尾參 4240 字 1個月前

但她總是在鄺耀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或是做些讓人誤會的事。

即使知道不該把她當回事,但章希安還是怒了。回家後不理鄺耀威的歪纏,自己動筆寫了一篇文章,讓青竹去找個報社投稿了,青竹在豫市也沒閑著,他也有他的門道走。

冷不丁的少爺寫了文章讓他去發表,青竹以為少爺有什麼大動作,拜託朋友找了關係,直接投稿到豫市最大的報社,還加塞,直接在第二天的版麵上登出了。

文章名為《糟粕?精華?時代浪頭,該如何抉擇。》

文章立意為從末朝末期開始,西洋文化衝擊傳統文化,國人走出國門,兩種文化融會交流。隻是到了現在,卻又種奇怪的說法。傳統全是壞的,西洋全是好的。但是傳統真是毫無可取之處?西洋又真的全是值得學習的精華?

民主自由固然是好,但總要明白是什麼意思才知道它的好。許多人鼓吹著民主自由,卻是借著名頭滿足自己願望的自私鬼。尤其現有有許多已經結婚的男人,遇見鮮花妍豔的女子,就說自己的婚姻是不自由的,他要解放自由,拋棄了糟糠之妻。

性格率真的女子,遇見了有婦之夫,心動了,就會喊著他和她的婚姻是不自由的,是不幸福的,她要解放這個男人。甚至願意無名無份的跟著他,拋棄家庭的跟著他,還認為自己是鬥士,莫名驕傲。

男人或女人,都下意識的摒棄原配,用各種惡毒的語言形容她。一個無辜的女子,花齡下嫁,為他生兒育女,為他孝敬翁姑,到頭來卻要被愚昧,毫無共同語言,粗鄙的理由休棄,承受各方的壓力。

她或許是個舊式的女子,但她也曾是個聰慧的女子,舊式的女則三從四德禁錮了她,她才是該被解放的那個人不是嗎?她才是需要知道什麼是民主自由的人不是嗎?

不教而誅是為虐,身為人夫,沒有嘗試解放自己的夫人,一起學習,一起進步,卻期望另一個鮮花般的姑娘來解放自己。難道不可恥嗎?

而口口聲聲嚷著自由解放的女子,既然要堂堂正正的活著,為什麼要覬覦有婦之夫呢?你的民主鬥誌難道隻在於你是否在另一個可憐人手中搶到一個或許有才華但絕對人品有瑕疵的男人?

而這隻是眾多亂像中之一,任何時候都有奴顏婢膝的人,但永遠不能彎曲的我們的脊樑。我們的脊樑從哪裡來,從人之初性本善來,從倉廩實而後知禮來,從貧賤之交不可忘來,從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來。

子曰,不知禮,無以立也。知禮,懂禮,遵禮,以禮待人,受之以敬。現在人卻學著西方形式的皮毛,惺惺作態不尊禮,罔顧倫常,豈不可笑。

言辭犀利大膽,把一眾文化人的臉皮扇的腫腫的,總所周知,文化人那個圈子亂得很。章希安本來隻想暗諷一下楊茹瑩,結果是在平靜的水麵上扔下了炸彈。豫市的文化圈為了這篇文章打起嘴仗。

章希安卻拒絕了豫報的再次邀稿,這樣的風頭他可不願意出。鄺耀威看了報紙笑了好久,還讓人把這張報紙好好保存,他以後要留給後人看的,他們的祖宗也曾是鬥士,雖然原因不過是吃醋鬥氣。

章希安閒閑的看他一眼,“心疼了?”

“嗯。”鄺耀威說,“心疼你生悶氣,早告訴我你生氣了,我有一百種辦法讓楊茹瑩吃虧丟醜,給你出氣。”

“你的風度呢?”章希安問。

“在你之外沒風度。”鄺耀威說。

章希安笑說,“以後她應該不會再來黏著你吧。”

“何止不會黏著,應該會望風而逃。”鄺耀威說。“以後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個厲害老婆,不會來糾纏我了。”

“難道不好?”章希安說。

“簡直不能再好。”鄺耀威。

“你回去後會被分去江西嗎?金州港的開發前期我還是得去。”章希安說,“我爹引薦的那位朱老先生,我已經和他達成初步合約了,他會帶著弟子去重建金州港。”

“你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鄺耀威說。

“其實還要招商,但這個並不急,等路修好,金州港重建的消息一傳去,就有大把的商人前來,到時候再好好篩選就可以了。”章希安說。

“嶽父最近在忙的是要組建船運公司?”鄺耀威說,“怎麼突然要轉換方向。”

“你也知道,章家原先的生意都被我爹分的差不多,他也不是那種借由熟悉的商業來和章家人搶佔市場份額的人。恰逢金州港重建,也算是難得的好機會。他才組建公司就有一筆大單,金州港可是需要不少材料,大辦都要靠船來運。對外貿易以後會是大頭,雖然前期投資大一點,有船在,虧不到哪去。”

“嶽父氣魄非同尋常。”鄺耀威說,“不是誰都能在快要知天命的年紀還能在一個陌生的領域重頭再來。不愧是曾經的江南第一富商。”

“所以你我都要更優秀才是。”章希安說,“父輩們成就太閃耀,我們可不能做隻躺在功績上睡覺的人。”

“壓力好大。”鄺耀威說,“特務間諜也不是好做的,在那麼一幫人裡周旋,分析他們說的話裡隱藏著什麼資訊,什麼人和什麼人見麵代表著什麼訊息。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個聰明人,現在才知道是蠢笨。”

章希安伸手按他的額角,“很勉強就不要做了。找適合的人去做,你隻要把握方向就好。誰也不能把天底下的事都做完。”

“有這個想法。”鄺耀威說,“但你知道,我爹在黃金國現有的軍閥中並不起眼,吸引不了太多優質的人才。”

“吸引不了,就自己培養。”章希安說,“雖然你竭力避免有自己的心腹,但你從進入軍營開始,你的同期,上下級,戰友,都是你天然的盟友,爹不會怕你翅膀長硬了就單飛,他現在有的,以後都要給你的。”

“這隻是一方麵。很多事上我和爹並不是統一的意見。”鄺耀威說。在家他不會和章希安說這些話,他不能與人言說的對父親的意見。

“求同存異。”章希安說,“隻要心是同一個就成,爹不是也希望把所有西洋人都趕出黃金國的土地。大目標相同的話,就忽略那些小的摩攃吧。”

鄺耀威笑,把章希安摟過來靠在懷裡,“人生的燈塔啊,早點出現就好了。”

☆、第60章 閒談

章點金要去一趟南洋,把池寶玥和雙胞胎兒女托給章希安,“我的兒子長大了,爹可以放心把你娘託付給你。”

這種觀點轉變的很自然,雖然一年前,章希安還是被池寶玥衣食住行的打點著,看他猶如眼睛裡的珍珠。如今卻都認可他可以擔起責任。

章希安點頭,“爹出門在外多帶些人,安全第一。”

“嗯,我還想問女婿要點大兵,方便嗎?”章點金問,“單純的保安沒用,南洋現在勢力混雜,都是用槍的。”

“我去問問。”章希安說。

“不方便就算了。”章點金說,“其實我一想那又不是女婿的私兵,叫出來也不太好,我另外請人就是,有雇傭兵可以請。”

“自己帶的人還是放心些。”章希安說,“就算公公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酬勞給的豐厚些。”

章希安跟鄺耀威說,果然鄺耀威沒二話就答應了。“需要多少人,二十個人夠嗎?我現在發電報回去,要明天才能到。”

“又不是叫人去打群架,十個人就行,要機靈點不惹事的,槍彈都配足了。”章希安說。

“說起槍彈,南洋那的軍火交易不知道好不好,我得派個人去看看。”鄺耀威又勾起一樁心事,“我們現在的軍火特別落後,現在還有末朝神火營的火筒,這像話嗎?”

“嗯,軍火很要錢的吧。”章希安說。

“很費錢也得買啊。”鄺耀威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嶽父去幾天,要不然我也跟著走一趟。”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章希安看他,往鄺耀威的方向靠了靠,“那我要帶著娘回江北嗎?”

“那我先不去了。”鄺耀威說。“我讓人先去看看,有消息我再自己去。”

“可以等我爹回來了,我和你一起去。”章希安建議說。

“我可不想讓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鄺耀威摟過他說,“現在除了北方的大軍閥和南方的革命軍是直接跟國外的軍火商交易,其餘的人都是繳獲啊,或是淘汰下來的,漢市倒是有製土槍的,傷敵一百,自損七十,效率非常低。”

“國外的槍支也是人做出來的,我們以後未必不能有自己的軍火製造廠。”章希安說。

“哎,任重而道遠。”鄺耀威說。

第二天,十個大兵過來了,腰間鼓鼓囊囊的,別了傢夥,鄺耀威找他們開了個小會,下午送他們登上去南洋的船隻。

章希安去街上的時間多了,也遇見過幾次□□,各種各樣反對的□□,還有民主自由黨的演講□□。每當碰上□□,章希安就要下車,步行到下個街口,或許等□□過去再坐車回去,如果時間太久了,他就會坐其他的車回去。

有時候時間建議就在車上等待□□的隊伍過去就好,要穿過□□的途徑並不十分安全,但在一次激烈的□□中,眼看著前麵的一輛汽車被激動的人群暴力砸壞,他再不說這樣的話,甚至偷偷跟鄺耀威說,最近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安少爺喜歡往街上跑,是不是要多派幾個人保護。

鄺耀威和章希安說,以後和他一起上街好了,章希安不同意,本來兩人就有各自的交際,要是綁定兩個人在一起,浪費多少時間。

“這些暴民,有功夫□□不能多幹點其他有用的。”鄺耀威說,章希安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人。

“不要用暴民稱呼他們,嗯,熱血青年。”章希安說,“其實□□也並不是全無作用,至少讓很多人知道,原來這些事也能抗議。表明態度。”章希安說。

“熱血青年好,但是很容易被煽動,熱血一上頭就容易做出衝動的事,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鄺耀威說。

“比起麻木的人來說,還是很可愛不是嗎?”章希安說。

“我發現你在這些事上格外寬容。”鄺耀威說。

“因為在江北沒有遇到過這些。”章希安說,“對新事務總要更包容一點。”

“晚上蔡將軍組牌局,你去嗎?”鄺耀威問。

“是不是又在問我了。”章希安說,“那我去吧,總不去見人,別人還以為我多見不了人。”

“你不是不喜歡那種氛圍嗎?不喜歡就不去,交際嘛,隻是點綴,不是正業。”鄺耀威說,“我不需要來委屈你。”

“聽說蔡將軍的小妾是金都花魁,來到豫市,見識了很多東西,原來讀百卷數真不如行萬裡路。見的多,眼界才開闊,做決定才會更全麵。”章希安說。

“說是花魁,我覺得也就那樣,你別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