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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拉不是買賣 焦尾參 4233 字 1個月前

“那我就奇怪了,她怎麼這麼容易把管家權給我,庫房鑰匙都給我了。”章希安說。

“公庫的鑰匙吧。”鄺耀威說,“那是讓你過年期間好走人情。”

“即使是公庫鑰匙,那也不是什麼爛大街誰都可以拿的。”章希安說,“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個都認為我全搞得定,到底記不記得我當了十幾年的病秧子,參加的聚會五個手指頭數的出來。”

“即使你一次聚會都沒參加過,我和娘都相信你會舉辦好一場聚會。”鄺耀威說,“這麼相信你,大概因為你就是你,讓人看起來就喜愛信賴的你。比如我爹就一直很喜歡你,我娘是越來越喜歡你,恐怕她早就忘了當初說要你嫁進來好看。雅姝現在心裡乾脆你就是第一,就是我,原本準備一直黑臉對你,好像也做不到。”

“你好像有種讓人親近的魔力,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去喜歡你。”鄺耀威非常認真非常困惑的說。

章希安看著檯燈柔和的黃色光暈下的俊朗男人,第一次發現他黝黑深邃的眼球能把人吸進去的魔力,疑惑的表情那麼有說服力。

章希安滿心的抗拒理智的沉淪,在章家,他是池寶玥的掌中寶,也是章家隔絕的珍寶,他見過的人少,在他麵前肆意說話的人更少。

書本告訴他這世界上有一種語言叫甜言蜜語,但不能告訴他這種語言的可怖衝擊力。

章希安氣的捶床,“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就讓我給你們鄺家做牛做馬。”

“什麼我們鄺家你們章家的。”鄺耀威說,悄悄靠近,一手攬著章希安的肩膀,“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媳婦,娘的大兒媳婦,以後鄺家就是我們兩的,娘有什麼不信你的。”

章希安冷哼,“你別忘了,我有病。”我喘氣都累,你們竟然還讓我勞心勞力,存的什麼心?

“什麼病,我看就是閑的。”鄺耀威說,“我們在芙蓉鎮呆了有二十來天吧,我都有個鼻塞的時候,你是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因為在那你有事做,不是吃了睡,自然身體好。”鄺耀威說,“你就別讓自己閑著,心裡操心點事,別總想著我有病,自然就沒病了。”

章希安想辯駁,但想想,好像又佐證如山,乾脆說鄺耀威用詞粗魯,什麼吃了睡,冒犯了他,往後一肘擊。

“哎呦我的手。”鄺耀威痛呼道。

章希安往後看,見是打中他的傷手,緊張的上手摸,嘴上卻說,“才把三角吊帶撤了,你就不能安分點。”

過年在劉彩雲嘴裡很輕巧,向下發令就是,下麵人都會做好。

但章希安第一次接觸這些事,自然不肯做個蒙眼閉耳的發令人。他展開一張大白紙,把黃黍叫過來,一個問一個答,一個說一個寫。

臘月過年到元宵,有什麼固定流程專案,往年大帥府是怎麼做的。如果要安排點新玩意,有沒有什麼忌諱的。

章希安一手小楷寫的跟印的似的,白紙上寫的密密麻麻,但清清楚楚條理分明。

“安少爺,怎麼這毛筆字也可以像鋼筆字一樣寫的那麼小!”黃黍驚歎道。

“這不算什麼。”章希安平靜的說,“還有種蠅頭小楷,字更小。”

臘月來數不盡的祭祀,這打頭的就是臘八。過了臘八就是年,章希安翻了翻記錄,鄺家往常的臘八一個是去廣佛寺做一場頌經法事,佈施,一個是去城裡貧民區施粥。

章希安點頭讓人照往常的例辦下去,“廣佛寺裡多兩成香火,求菩薩保佑她母子平安。”章希安交代說。

他心裡有個念頭,得去跟劉彩雲商量一下,“我想著將士才是房子的根基,在過節的時候,給不能回家的士兵一點溫暖,想開以後他們會對大帥更加死心塌地。”

“你說的是給軍營送臘八粥?”劉彩雲問。

章希安收斂的點點頭。

“好像是個不錯的想法。”劉彩雲笑眯眯的說,“既然你覺得不錯就做吧,不用來問我。”

不問你合適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得了躺倒碼字一個小時必睡覺的病。

睡意和靈感同時到達,叫我如何是好。

這是今天的更新,再沒欠了

☆、酒會

還有一天就臘八,府內採辦的臘八粥原料應付不了額外的幾萬人份。章希安一邊讓採辦馬上去江南買原料回來,一邊讓鄺耀宗過來。

鄺耀宗做大帥的書記官,其餘的不說,大帥手底下哪些兵還是清楚。

方便送粥的軍營就熬了粥送過去,不方便送的就把原料送過去,讓軍營的火頭軍熬了。也別光送粥,按人數來送上一頭或半邊豬過去。

“送東西的人你寫個名單,和大帥商量一下,要選一看就能代表大帥的人。”章希安說,“這是第一年試行這個,如果大帥那沒有預算,就用大少爺的私房。”

鄺耀宗點頭,“等等我就把數量給你。”

章希安點頭,他每天工作的時間並不長,早晚各兩個小時。米花勸不到的,劉大夫會威脅道,“我不是你的丫頭,你不準她就不敢。我和我師傅還通著信呢。”等你娘知道你的總總不珍惜自己的作為,後果會怎麼樣你知道。

“玉行,你說我不生病和我繁忙有沒有關係?”章希安說,“是不是真的一直躺在床上才生病?”鄺耀威說的他還是記掛在心裡。

“你認為你最近沒怎麼發病是身體好了?”劉大夫說。

“天真,如果你是這麼簡單的原因不能治好,我師傅的頭髮就不會都掉光了。”劉大夫說,“胎弱出生,可以像你說的多鍛煉多操心可以改善體質少生病,但也有不能改善的,除了靜養就是靜養。但你不屬於這幾種情況,你是胎毒,不是胎弱。”

“你到鄺家生病少了不是你身體好了,而是你身體的自我保護在起作用。你到了陌生不確認安全的地方,你的身體壓製病灶,它知道病不起。”劉大夫的侃侃而談在看到章希安的表情後消音。

那是一種明明不該希望但還是小小的希望然後希望破滅的傷心混雜著果然如此的淡然表情。

劉大夫用少的可憐的人情世故想到,作為一個病人,一個從出生到現在的病人,病好了是他多麼渴求的字眼,哪怕是曇花一現的安慰。

“但是你到鄺家確實好了些,活動多一點,飲食也豐富了,在章家的時候你偏食太過了,這也影響身體。”劉大夫安慰道,“隻要一直配合我的藥方,想來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的。”

章希安點點頭,不再說這個,“你最近有學了什麼醫術,有許多詞語都是第一次聽。劉大夫又該叫嚷著逐你出師門了。”

“逐出我他去哪再找個聰明的徒弟。”劉大夫說,“一直用歧黃術醫你並沒有什麼大的進展,江北有個蘿莉佳教堂,裡頭的約翰神父的醫術很好,我最近常常去和他交流經驗,看能不能有什麼啟發。”

“勞累你了。”章希安客氣的說。

“你爹娘沒放棄你,我和師傅也沒放棄你,你可不能自己放棄。”劉大夫說,“即使你娘有新的孩子,這也不是你放棄的原因。”

章希安無奈笑,“我並沒有放棄,你和劉大夫通信的時候不要說這一些。”死很簡單,活著卻太困難了,曾經想死,最終還是為了娘堅持下來,不可否認,當得知娘又懷上後,他鬆快了許多,甚至想如果真的又病的要死,也許他這次可以順其自然的死去,而不用一次次不甘的努力活下來。

他娘有另外一個孩子,不會在他死後,孤苦無依。

如果池寶玥知道章希安是這麼想的,也許她會想也不想的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從未謀麵和心肝一樣疼大的孩子,太容易選擇。

在小年前鄺家要三場酒會,鄺大帥需要一個放鬆的場景來和下屬們聊聊心事。底下的軍官,城裡的行政官也要到大帥麵前刷刷存在值。

章希安並沒有再改動什麼,隻按照往年的例辦。甚至酒會他都不想參加。

可惜鄺耀威不會讓他如願,藉口劉彩雲隻會露個麵,需要他出席來鎮場,全程拉著他在身邊,跟所有人介紹,這是拙荊,章希安。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能來參加酒會的人,都曾參加過鄺耀威和章希安的婚禮,今年的年禮都準備了這位鄺家大少奶奶的份。

有關係親近的見兩人連袂而來,笑著打趣說,“這個媳婦滿意了,不用黑著臉了?”

鄺耀威笑著舉杯,“如花美眷,心之所向。”

章希安依舊麵無表情。

既然鄺耀威不在意他的麵無表情,他又何必費心和陌生的人交談,鄺耀威需要的隻是背景板。

酒會第一熱門的人物是鄺大帥,第二熱門的就是鄺耀威,作為大帥的大兒子,今年終於參軍了,還有很耀眼的年紀,整治後的新兵營他們都去看過了,都扒拉著手指想要幾個好兵。

鄺耀威還剿匪了,真刀真槍不參水分的剿匪。有激進派的認為鄺耀威的剿匪就是鄺大帥明年想要向江西進軍的信號。

率先對鄺耀威喊出少帥,然後迅速推廣開來,鄺文武拍著鄺耀威的背,在眾人的稱讚中說道好小子。

這場景好像鄺大帥隻有一個兒子。兒子二和兒子三,雖然也穿了一身軍裝,隻在角落裡充當壁花。

鄺耀宗拿著盤子吃著小點心,心想這大嫂請的大廚做的點心比較好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一眼鄺耀祖在垂在褲縫邊手攥成拳頭,好心的提醒他。

“人貴在自知之明,大哥身份高,人也不蠢,沒你唱戲的地,洗洗睡吧。”

鄺耀祖看他,“都是大帥的兒子,分什麼身份高低,你自己混吃等死,別想別人和你一樣,鼠目寸光。”

“我是鼠目你是什麼?王八綠豆眼兒?看的倒不小,你倒是別盯著別人碗裡看呀。”鄺耀宗說。

“不可理喻。”鄺耀祖甩手走了。

鄺耀宗在後頭嗤笑,“小毛頭兒。”

別人來參加酒會不會空手來,章希安也隻是讓照常入庫入帳,等他明天再來看。

管家為難的說,“可是郭團長送了四個女人過來,該安排在那?”

“郭培安那小子又送女人過來了?你娘不和你說,往常她都是讓他直接把人帶回去了,他隻是好色了些,不是什麼壞心眼。”鄺文武說。

章希安背一僵,沒有人來告訴他,按理說如果有什麼新奇的送禮,都應該報告個主人的。

人都走了才和他說,他怎麼送回去。再追出二裡地把人送過去?

“郭團長有沒有說是送給誰的?”章希安問。

“說讓大帥少帥自己挑。”管家說。

章希安先看鄺文武,他用帕子抹一把脖子,“哎呦年紀大了不饒人,累了累了。”說完回房休息去了。

章希安又看鄺耀威,鄺耀威立馬舉手過頭,“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睡小老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