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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拉不是買賣 焦尾參 4252 字 1個月前

,好不好?”章希安堅持道,不是為了這原因,他也不會直接帶了大夫來,見麵第一時間就要求把脈。不能給她逃避的機會。

池寶玥找不到好理由隻能讓小劉大夫把脈。

劉大夫兩隻手都把過後,淡淡道,“夫人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如今孩子有些虛,待我開了安胎方子,須心平氣和高臥靜養才是。”

池寶玥拿起帕子捂臉,章希安擺擺手,讓伺候的人都出去。

等室內清淨了,章希安半蹲在池寶玥麵前,“娘,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和爹過了,我也不猜測你是不是並不打算要這個孩子。”

“是我這個任性的孩子自私的求你,求你為了我生下這個孩子。”章希安神情並沒有懇求,甚至語調都平靜的一如往昔,“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我親生的孩子,在你和爹離開我後,在世上再留一個血親,讓我不那麼孤獨。”

“孩子,孩子,娘對不起你。”池寶玥怎麼能聽章希安說這個,她沒有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也沒有給他留下一兩個兄弟,一想到若自己死後,章希安一人孤獨的活在世上,她就心如刀割。

“如果不是生為娘的兒子,我恐怕早就死了。”章希安說,“隻是我不知足,也想有親兄弟,卻要累娘吃苦。”

“不苦,不苦。”池寶玥擦乾臉上的淚,“是娘想岔了,安兒該有個親兄弟,他晚來總比不來好。”

一場風波就這麼消失,安撫好池寶玥後章希安也不說謊,頂著寒風上山給外祖跪拜上香,也茹素一天為外祖念經。

章希安在第三天早上就要回程,對依依不捨的池寶玥說,等過幾天就接她去江北,天天去看她。

車開後沒多久,章希安就帕子捂嘴咳的驚天動地。劉大夫無奈的從隨身攜帶的水壺裡倒出一杯黑黑的湯汁讓他喝,“自從你讓我幫你開抑製的藥,我就上了賊船。你再這樣下去,我沒臉見師傅了,哪有越治越差的。”

章希安沒理他的嘮叨,對開車的人說,“轉道去江南。”

“你還不準備回去靜養,還要在外頭吃風?”劉大夫驚道,“就你破木桶一樣的體質,你能不能任性。”

章希安轉頭看他,神情和他嘴裡沒消散的滷味一樣,“不然我回鄺家兩耳不聞窗外事,任由我爹娘的矛盾惡化,我弟弟生下來怎麼辦?”

劉大夫這才住嘴,不過嘟囔一句你總有道理。

在商行看到章點金時,章希安的眉又皺起,“爹,你也要多多愛惜自己的身體。”

“安兒來了,在鄺家過的怎麼樣?”章點金說,“去看了你娘嗎?”

“剛從小西湖回來。”章希安說,“下人怎麼伺候的,爹也瘦的太多,我都不敢認了。”從小到底章點金對他的寵愛和縱容不是作假,所以父子感情還是很深厚的。這會見了他這樣消瘦心情不好,原本準備幫著他娘問責幾句出口氣,也完全說不出來。

“我等忙完這段就好了。”章點金說,“你娘還好嗎。”

“娘很好。”章希安說,“娘很想你,你怎麼不去看她?”

章點金苦笑,她怎麼會想他,不過他也沒拆穿,“在家住一天再走?”

“不了,出來時說了三天回去的。”章希安說,“爹,娘懷孕了,兩個月了。”這是在車上思慮的結果,娘懷孕的事不能瞞著爹,就算他們不能因此和好,也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借機汙蔑他弟弟的血統。

“什麼?”章點金愣在原地,他聽錯了吧?

“娘懷孕了,小劉大夫把的脈。”章希安說,“爹不能再讓讓娘嗎?懷孕的人總有特權。”夫妻間,孩子是粘合劑,為了爹娘的和好,章希安也是操碎了心。

章希安說完要說的就走了,之後章點金七次去小西湖七次沒見到人就被趕回來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章希安回到鄺家後不輕不重又生了一次病,所以等他察覺時,鄺耀威已經五天沒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和困意做鬥爭碼的這章,本來想說今天沒更的,但是沒提前說又不好。

提前說一下,明天沒更。

☆、傲嬌的鄺大少

鄺耀威不是特意賭氣,但他也確實是刻意延長回家的日期。在新兵營並沒有很多人知道他的身份,隻知道他家在江北城裡,可以三天兩頭的在夜操過後回家。

鄺耀威為人豪爽大方,每次回家後總帶上幾份大塊的紅燒肉回來,吃人家的嘴短,就沒有人表示不滿。

其實也不敢表示不滿。

現在來地方軍參軍的都是家無恆產的小農民小手藝人,實在沒有別的活路了才來參軍,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但好歹在死前不用挨餓。

所以對鄺耀威這樣一看就是公子哥,有背景的人,%e5%b1%81都不會放一個,趨利避害的本能。

鄺耀威到了新兵營其實也是有些失望的,和自己想像中的精氣神十足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的軍隊完全不一樣。

這樣一群老的老,少的少,大字不識一個,口音千奇百怪的人來說,他們參軍的目的就是為了吃飯,如果上官不苛刻,還能發下幾個餉銀下來,就都攢下來等命大熬過戰爭,能回鄉娶個媳婦。

當然在他們看來,像鄺耀威這樣人來參軍,才是奇怪的事。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來吃這碗刀口飯。

好在鄺耀威並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就像當初才到歐羅巴吃半熟的牛排在門口吐的天昏地暗,他也能堅持兩年完成學業才回國。

用紅燒肉,捲煙拉近和大家的距離,聽不懂鄉音,乾脆教他們講官話。大家開憶苦思甜批鬥大會,他也能搖搖頭,歎道,“我媳婦身體不好呢,每天要十幾個銀圓吊著命。”

這樣一說果然大家親近的多,都很同情他,每天十幾個銀圓呢,就是財主家也沒有金山這麼揮霍。

別人不知道,新兵營營長還能不知道鄺耀威的身份,看他從一開始被排斥獨來獨往,到現在隱約成為這一批兵裡的領頭羊,說話比他這個營長還好使,也隻能酸溜溜說一句,將門虎子,家傳淵源。

而他們口中的敗家媳婦章希安遵醫囑停了每天的燕窩後,他的大丫頭米花正愁著弄點什麼菜式來給章希安進補,每天就吃幾根菜葉子,人怎麼受的住。

鄺耀威特意過了五天才回家,一進院子,見主樓的二樓亮著燈,心裡不由就有些歡呼雀躍。

可是等他見了章希安就是麵無表情,冷冷的問了幾句他這次的行程就作罷。

章希安對他這樣的態度沒有什麼不安,本來就隻是不甚熟悉的同居人。鄺耀威反而有些憋悶,在洗澡前故意把一份材料扔在玻璃幾上。

等出來後見章希安坐在沙發上看他自己的書,茶幾上的材料在原地不動。

鄺耀威把自己扔進沙發,“你怎麼不看?”

“什麼?”章希安不解的抬頭,見他的頭髮還滴著水,就讓芸豆拿帕子來給她家少爺擦頭。

黃豆走了後就讓芸豆來二樓伺候。她是個實心眼子,鄺耀威在家她還能走動一下,鄺耀威不在家,她死守著二樓,死守著章希安不動窩。

鄺耀威示意麵前的材料,“這是我在新兵營的一點感受感想建議。雖然時間比較短,但也掌握到基本了。”這就是他見到章希安歡呼雀躍的原因。因為感覺到章希安對他淡淡的鄙視,所以一旦做出什麼成績他就想讓他第一個知道,他鄺耀威也不是那麼差勁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章希安有些疑惑,“這個不應該是給大帥看嗎?”

鄺耀威神色一頓,“愛看不看。”說罷氣呼呼的起身走人,把他這邊的燈關了,重重摔在床上,裹起被子還要背對章希安方向。

章希安以書掩麵,無聲勾起%e5%94%87角,這麼好玩,會讓人忍不住的。

章希安拿起材料,厚厚的一疊,不管有沒有用,其心可嘉。章希安眼裡浮現柔和的笑意,像看下屬送來的帳本一樣認真的翻閱著。

鄺耀威客觀的描述了新兵營的情況,年齡體能參差不齊,訓練內容單一,新兵文化水準不高,忠誠不高。鄺耀威寫道,沒有信仰,沒有凝聚力的軍隊,上了戰場隻是一群大白豬,哼哼唧唧的送命。而我們現在的練兵方式就是在培養一群白豬。

針對這幾點,他也提出幾點改善的意見。針砭時弊誰都會,嘴巴一張輕巧的很,但能有自己的想法改善,就說明除了嘴巴,他還有腦子。

章希安不由回頭看鄺耀威,卻意外的發現鄺耀威在偷偷看他,和他視線撞個正著,鄺耀威臉色一變,大約覺得丟臉,又重重的翻身過去了。

章希安不由又笑了。原本鄺耀威在他心裡就是那所謂的新青年,學了點西方皮毛,張嘴就是抨擊國人時事,什麼都不考慮就是要自由要解放。

西方有他好的地方,老祖宗的東西也不全都是壞的。現在的華夏大地是遍地烽火,雖然不破不立,但是還是要講究方法的。

用嘴救國,顯然是不能。

但是鄺耀威熱情正義,嘴裡也是要自由,要救國,但他能聽的進勸,犯錯他會認,他會改。他還有原則。

他還很可愛。

章希安愉悅的想,眨眨眼,拿起材料走近鄺耀威,打開他的床頭燈,盤坐在他枕頭邊上,用材料拍他,“你寫的這些你爹會同意嗎?”

鄺耀威閉眼假裝自己睡著了,聞言說一句,“又不是什麼大事,又是對他有益的事,他有什麼不同意的。”說話的時候還閉著眼,他是在說夢話。

“這可不是小事。”章希安說,“就說你要統一著裝加強歸屬感,一千個新兵容易,那老兵呢?以後的新兵呢,這要定下來,你爹每年就要增加一筆固定支出。軍費加減,不是小事。”

“慢慢來。”鄺耀威說,“我就不相信了,一人一杠步槍難得,一人一身衣服還做不到。”

“你還要教大兵識字?”章希安說,“老師課堂什麼的不說,大兵哪裡有時間?”

“每班先選幾個表現好的集中起來識字,學好了再回去教人。不用特意的時間,上茅廁的時候還能劃拉兩字呢。”鄺耀威終於睜開眼睛,說到興起乾脆坐起,眼睛晶晶亮,“士兵的素質高了,對軍隊來說是好事,命令可以更好的傳達,戰略可以更好的理解,說不定還能蹦出一兩個軍事奇才。”

“讀書識字不是容易事,他們在咱們手裡學了字,對鄺家軍的認同高,就不會輕易背叛。”鄺耀威說。亂世中兵就是根本。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比如他爹現在就是個割據的地方軍閥,比如北方的大軍閥,南方的民主政府,一個念叨著兼併,一個嚷嚷著北伐,不管哪方,他爹都是跨不過的坎。比如他爹並不做惡,最後被收編的可能性大於被收割。

不管怎麼說,手上兵多脖子才硬。

“照你這麼說,是想開軍校?”章希安問。

“軍校還是太遙遠,一步步來,現在是要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