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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拚的牆燒著了。

關門有什麼用?全燒了!

“鵷鶵?”誰知那道人輕輕一笑,是三分輕蔑七分欠揍,出乎持明意料,他一甩袖子,便將那些火都收到了自己袖子裡頭,也不知是什麼法寶。

木屋已經燒了一會兒,火被收走,屋子還是坍塌了。

持明和那道人都閃出了屋子外麵,停滯在半空中對視著。

持明一團身,化作一隻圓滾滾的小鳳凰,渾身毛還沒換,多是些蓬鬆的絨毛。他一張嘴,一大道火焰朝著道人噴了過去。

道人不閃不躲,反而在火焰中舒展了身體。

持明一驚,知道自己遇到同是玩火的,還是個行家中的行家。之前此人用袖子收走他的火,怕用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法寶,而是自身的本領。

道人從火中出來,手裡反捧著一個葫蘆,他揭開葫蘆蓋,裡麵就現出一道細細的白光。

持明人小見識廣,識得此物非凡,情急之下,想到了帝俊贈過他一道太陽真火防身,心想這道人再能玩火,總沒有帝俊師伯的太陽真火厲害啊,難道在太陽真火裡也能沐浴?那可就真服了。

持明祭出那道太陽真火,帶著風往道人那裡躥去。

道人本要念法訣催動寶貝了,這時乍然看到一道太陽真火,動作一頓,表情竟有些驚駭,都呆呆不敢躲避。

持明得意地讓太陽真火停在道人眉目前三寸,說道:“道友,今日遇到小爺,算你時運不佳!”

這正是道人先時和他說過的話,被他原樣還了回去。

持明正欣賞著道人的呆樣呢,沒想到下一刻,道人竟扯出一條披風,在身前一卷,那道太陽真火就被裹了進去。這一進去,就像泥牛入海,持明一下子斷了聯繫,再怎麼也感應不到它的存在了。

再看那什麼了不得的披風,表麵是漆黑的,止有九點寒星做裝飾,裡麵那麵卻是十分騷包的火紅色。

持明正著急呢,他的太陽真火被卷走了啊,那可是他得到後好不容易煉化好的!

道人也麵有慍色,怒道:“你到底是哪隻鳥的晚輩,孔雀還是三足金烏?!”

“幹你什麼事!你這壞蛋,把我的太陽真火還給我!”持明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本來這也不是他惹來的禍啊,沖著道人大聲喊道,“不然我就和你拚了!”

他的手捏在海洋球上,他把鯤鵬帶出來,可不隻是為了好玩。這是他的保命符呢,若是遇到什麼萬不得已的危險,把這海洋球打開,就能把鯤鵬放出來滅敵了。

但是這是把雙刃劍,鯤鵬是被女媧封印的,咒印掌管在黃竹手裡,又被這海洋球困住。若是把鯤鵬放出來,誠然,基本什麼危險都能消弭,但是他又管不住鯤鵬,鯤鵬立馬就能替代原來的危險,那麼大一魚,一不小心翻個身都是生靈塗炭。

這是個沒有刹車的大殺器,要謹慎使用。

所以持明想了想,還是撒手了,好像還不到那個地步。

“幹我什麼事?”道人反問了一句,也團身變成了一隻鳥,金燦燦的羽毛,三足,赫然是一隻年輕的太陽金烏!

持明都嚇傻了,說好的天地之間已經沒有真正的三足金烏了呢?他帝俊師伯和太一師伯都隻剩金烏神魂而已,嚴格來算不說完全的三足金烏!

眼前這隻,身體是真真實實的,儼然是一隻活的太陽金烏啊!

到此這道人的身份已明瞭,他就是當年逃出紫霄宮,肄業不歸的金烏小太子陸壓。

這些年來陸壓遊歷天地,隱匿行蹤,到處為復活他的九位哥哥努力。加上身份一直就被隱瞞,隻有畢方藏劍之名為人知,持明去得晚,故此壓根不知道他的存在。

陸壓之前看到持明,也是因為想到了當年被孔宣壓製的屈辱,才想撒個氣,他也沒想到這胖鳳凰撒手就是一道太陽真火啊,還是帶著那麼熟悉的氣息。

陸壓這會兒逼近了,再問持明:“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你……”持明磕磕巴巴地說,“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吧,你是太陽金烏?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西昆侖散仙,陸壓。”

胡說八道呢……整個昆侖山脈他都輸得不得了,沒聽說有個叫陸壓的散仙,這名字聽都沒有聽過!

但是此人既然是太陽金烏,那肯定是帝俊或者太一的親戚啊,也算是自己人吧?那討厭孔宣也說得過去了,孔宣和兩位師伯是不對付呀!

持明覺得自己摸到了一點脈絡,於是也坦誠說道:“我是招搖山黃竹真人的大弟子,鳳凰族持明。”

他看到陸壓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古怪,“你是……黃竹真人的弟子?”

“不錯。”持明用力點頭,“道友,你肯定認識我老師吧?我看你長得就認識我老師!”其實是他推測的,又認識孔宣又和帝俊、太一是親戚,沒理由不認識他老師,他很相信自己老師交朋友的本事的。

陸壓:“……”

陸壓忽然很不自然地把他那條悶騷的披風收了起來,又抬手把持明的太陽真火還給了他,含糊地說道:“算是吧……既然你是黃竹的弟子,那就算了……剛才不好意思了,咱們就此別過!”

持明也不記仇,飛到陸壓身旁,緊跟著問道:“幹嘛就此別過啊,道友,兄台,你還沒說你和帝俊、太一是什麼關係呢?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陸壓說著,還很不自然地變回了人形,之前裝逼裝得爽,現在不自在了,而且懊惱得很,恨不得穿回剛才打自己一下,幹嘛要現原形啊!

好了,這個小胖墩又不是孔宣的親戚,壓根不能滅口!

“怎麼會不認識呢?看你的年紀是子侄吧?可是沒聽說還有金烏還活著啊……”持明好奇地說,“哎,你烤肉那麼好吃,該不會是太一師伯的私生子吧?那我們是同輩!”有關係,就敘起交情來!

陸壓:“……”

陸壓煩了,說道:“你回去問你老師自然就知道了!”當然了,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再次逃之夭夭了。

持明歎了口氣,“道友,你有所不知,其實我是離家出走,背著老師偷偷下山的,我未立功之前還不想回去啊。這會兒,我老師恐怕正在滿天下的找我呢。”

“……”陸壓呆了一下,問道,“你老師現在正在到處找你?”

持明點頭,“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找到,畢竟他還可以請帝俊師伯推演,我一直怕他隨時就要冒出來了,所以我現在很小心……”

陸壓眼前一黑,“你,你……”

“道友,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差,怎麼了?”持明還不明就裡地問著,“哎呀,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離家出走不好吧?”

陸壓抑製住火氣,說道:“不是。”因為……因為他也是離家出走的啊!

他出走得多成功啊,這麼多年都沒人找到他,現在這小胖墩一來,暴露的幾率立刻提升到了百分之兩百,簡直坑爹!

“我要走了,小……小師弟,你也快走吧,咱們有緣再見。”

“你去做什麼?我看看順路不,一起啊?”持明緊跟著陸壓,竟是一點都不肯放鬆,也不知道哪裡和陸壓就一見投緣了。

——持明又不是真傻,他早就覺得有點點不對了。

問題就出在這個陸壓的披風上。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曾經無意中聽瑤池姑姑提起過,他老師有一條很拉風的披風,外黑裡紅,是金烏火羽材質的,後來給人拿走了。

當時就是順口那麼一提,他沒有深究,但是,他是想說什麼叫拿走了呢,到底是偷走還是借走啊?

剛才看到陸壓的披風,一會兒他心裡就對上了,這怎麼看怎麼像瑤池姑姑描述中的火羽披風呢。

也就是說,陸壓就是拿走火羽披風的人,屬於他老師的火羽披風。

更別提這陸壓一直一副古怪的樣子,身份十分可疑。*思*兔*網*

這裡麵,顯然還有很多秘密值得挖掘一下,持明不打算放過。

陸壓僵硬地笑了一下,“小師弟,你不是想吃烤肉嗎?我烤一塊給你,你慢慢吃吧。”他真想立刻順順當當甩遠小胖墩,好趕緊逃跑,可是這小子也太煩了,還纏上他了……真不該暴露真身!

持明笑咪咪地說:“不了,我想了想我正在減肥呢,還是不吃了——還是說回去,你要去哪裡?”

陸壓想了想,說道:“其實,如今商王無道,我此去,是要助西岐賢君攻打殷商天下,很危險的,你一個小孩子,要是跟我一路走,不太好。”

“原來你也是去西岐?”持明不知道他說的到底真話假話,反正他自己說的是真話,“不瞞你說,我這次也是去西岐!”

陸壓立刻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你……去西岐?”

持明點頭:“真的,我是鳳凰啊,西岐要出明君,我是去做吉祥物……啊不,吉兆的。”他抬起胳膊做翅膀狀扇動了幾下,“嘰,鳳鳴岐山!”

陸壓:“……”

第107章 那些年黃竹丟的孩子

陸壓心想,還鳳鳴岐山,%e9%9b%9e鳴岐山還差不多!

這隻小鳳凰,是陸壓見過最肥的鳥了,居然還大言不慚想做吉兆,西岐明君得以為自己遭天譴了吧。

“其實……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不去西岐了。你自行去……鳳鳴吧,祝你成功…”陸壓根本不想去西岐,尤其是持明說他也要去,那就更不能去了!

“什麼事情呢?”持明追問道

陸壓看著他,不是很拿得準這小胖墩到底有沒有產生什麼懷疑。

陸壓想了想,還是放平了心態,說道:“也沒什麼,想想也沒什麼大礙,先去西岐也無妨。”

持明就挽住陸壓的胳膊,當然,以他的身高,與其說是挽住不如說是掛在陸壓身上。

陸壓隻覺得胳膊一沉,他一咬牙,堅持住,心想,很快,很快就甩掉這小胖墩了。真不愧是黃竹的徒弟啊,這麼難纏。

說起黃竹,陸壓又問道:“令師現在怎麼樣?”

黃竹的人緣多好啊,持明走到哪不被問幾句你老師現在咋樣了,他都習慣了,就是準提遇見他還會問一問令師可還好死了沒呢。

所以持明也沒想那麼多,“謝謝道友關心,家師吃得好睡得好身體也好,就是個人問題比較讓人著急,最近大家都很關心。”

這可不是持明嘴巴大,這事都搬到報紙上討論了。

隨著楊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