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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是誰老在你麵前黑我的修為?我就算修行不努力,好歹在紫霄宮待了那麼多年,什麼寶貝沒見過,請叫我老司機好嗎?”

瑤姬:“甚、甚麼老司機?”

“沒什麼,那個不重要不要在意,”黃竹揮揮手,“我也沒有誆你,二郎這天賦,的確是與西方教的教義更貼合。”

瑤姬不太敢相信,“西方教的教義?”

“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你家二郎若是入了西方教,少說也能混個菩薩來當當。”黃竹戲謔地說。道門之中沒有對應的教義,三隻眼睛這個異相二郎也是頭一個,反而是在西方教能對上。

不過在既定的歷史裡,楊戩也沒有入西方教,不知道是漏網之魚還是背景深厚的緣故。

“……若非你知道那件事,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黃竹師兄了。”瑤姬不可思議地道,“你怎麼對西方教的教義如此精通。”

黃竹嘿嘿笑了一聲不語,他的靈魂來自現代,那時候西方教的完全體,也就是佛教早就大興,教義完善,還衍生出了很多經典,侵染了人們的生活。

雖然黃竹沒有加入西方教,但是卻挺瞭解西方教的精髓,很多是連接引和準提都還沒有領悟出來的東西——那些都是在他的世界百般錘煉過後廣為傳播的了。

可以說,如果黃竹把一些在前世知道的佛教內容在接引和準提麵前說出來,什麼陸壓,持明,楊戩,他們都可以拋之腦後,直接把黃竹接回去做三教主得了!

如果有黃竹前世記住的教義,西方教可以少奮鬥多少年啊,教主可能還有爭議,但是給個佛當當絕對不過分。

不過,誰叫黃竹是穿成道門的人呢,當然是站在道門的立場,這麼些年,他一點都沒顯露出來!

否則,接引和準提對他的態度肯定得是另一般了。

就因為這,瑤姬還是不太敢信。

黃竹看她那樣子,便把楊戩往上抱了抱,說道:“放著現成的不用?”

瑤姬也反應過來,她平日瞞慣了,竟是沒想起來,聽黃竹提醒,便伸手將楊戩額頭上那封住他眼睛的造人泥取了下來。

如此一來,就都能看到楊戩額頭上那隻豎睛。

楊截驚訝地說:“娘,弟弟怎麼還有一隻眼睛,我也有嗎?娘,你把我的眼睛也弄出來吧!”

楊戩揉了揉他的那隻眼睛,平時蒙久了,乍然重見天日,十分舒服。

瑤姬抱住楊截,“噓,不要告訴別人,日後娘也給你弄一下。”

楊截眼巴巴地點頭,瑤姬哪知道她隨口糊弄小孩子的話被這孩子記了幾百年,就是不肯相信他娘會騙人,總覺得自己也有三隻眼睛。

瑤姬又對楊戩道:“二郎,你看看他,看他的原型是什麼?”

楊戩望了黃竹幾眼,說道:“筆。”

他爹每天都會用筆寫字的,所以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瑤姬這才鬆了口氣,徹底放心,又把楊戩的眼睛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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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姬捧著持明走在前麵,黃竹則抱著楊戩,牽著楊截跟在後麵。

楊截拉著黃竹的手,抬頭問:“舅舅,怎麼你以前都沒有來看過我們呀?”

楊截這個年紀已經懂一些事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爹娘都沒有別的親人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舅舅出來。

黃竹答道:“因為舅舅住得很遠,要來看你們,要走很久很久。”

“有多遠呀,那裡好玩嗎?”楊截又問。

“遠到你走到那兒,就長大了。”黃竹說。

“那麼遠呀……”楊截失望地說,“我還想去玩呢,舅舅,你是不是很有本領?我同學的舅舅,就可以一下子扛起一個大石磨。”

“唔,舅舅會變戲法啊。”黃竹說著,一伸手,掌心就長出一顆細筍。

楊截驚喜地把它拔了下來,一層一層地剝著玩。

黃竹又變了一根出來,給楊戩。

楊戩默不作聲地把筍摘下來把玩。

瑤姬走到了屋前,一邊踏進門一邊道:“相公,快出來,我娘家兄弟來看我了。”

楊君從內屋出來,驚訝地道:“你不是離家出走的嗎?”

他一抬頭,就看到自己兩個兒子被一個穿青衫的道人抱著、牽著,眉目之間和妻子沒有絲毫相似,不過氣質出眾,樣貌俊秀,一看就非常人。

瑤姬支吾道:“這不就……找到我了。”

楊君連忙見禮,“舅兄,楊君有禮了。”

黃竹把孩子放下來,也稽首道:“一家人,無需客氣。”

楊君看他這身打扮,好奇地道:“舅兄身穿道袍,莫不是方外之人,敢問在何處仙山求道?”

黃竹的確有座“仙山”啊,不過一般都是被人向他求道,他笑了笑道:“小山,就不招搖了。”

瑤姬聽他將招搖二字嵌了進去,不禁會心一笑。

這多年不見的親戚到家裡來了,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瑤姬將家裡的桃花釀拿了出來,又炒了幾樣小菜給他們下酒,邊吃邊說。

“我這妹妹在家裡,可是什麼活兒都不幹的,更別提親自下廚了。”黃竹飽含深意地說。

楊君看了瑤姬一眼,眼中溫柔滿滿,“我也不捨得她幹活,她卻總勸我說在家裡也幹慣了的,今日舅兄來了,方知道娘子隻是怕我心疼。”

瑤姬臉一紅,把手擦了擦,抱起了三娘,岔開話題道:“哥哥,你還沒有看過三娘呢。”

黃竹逗了楊蓮一會兒,“長得和你真像呢。”

楊君也滿懷愛意地說:“娘子幼時定然和三娘一樣可愛。”

黃竹心說你娘子小時候就是塊石頭呢,根本沒有幼年期,一化形就十來歲了。

不過這楊君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歡瑤姬,瑤姬也很幸福的樣子,不像是為了和哥哥賭氣,就隨便找人在一起了。

黃竹又套了楊君的話,問他是怎麼和瑤姬認識的,這才知道這兩人的戀愛經過還頗有點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意思。

瑤姬在人間也一直身著男裝,與遊學的楊君相遇之後,兩人結伴而行。在這個過程中,瑤姬就傾慕楊君的才學,人品,乃至他本人。

而楊君,一開始還以為瑤姬隻是個娘娘腔,覺得他有龍陽之好。楊君在這種被斷袖傾慕的狀態中,有時候竟也覺得瑤姬十分可愛,生怕自己也變斷袖了。

不過後來自然是性別真相大白,兩個都沒有家庭約束的人,就自己做主成親,安家在此,大約十年間有了三個孩子。

這個楊君也是個糊塗蟲,他每日隻管讀書,整整十年了,竟沒發現他的妻子不買胭脂水粉保養品,平日還要操持家務,洗衣做飯,顏色卻不見少分毫,手依然細膩,臉仍然光滑。

同樣的時候,一樣年紀的村婦早就日漸粗老了。

就連楊君自己,也因為吃的食物裡有瑤姬放進去的仙露,看上去都比同齡人要年輕許多。

沒想到夏朝就有書呆子了呀。黃竹心想。

黃竹細細盤問楊君,楊君隻當是娘家人多年不見的緣故,於是也頗為合作地一一詳細說來。││思││兔││網││

黃竹聽了在心裡一項項的打分,最後一合計,得,優秀不足,良好有餘啊。

這時候楊截蹦到了黃竹身旁,“舅舅,舅舅你教我怎麼變戲法吧,我也想要長小竹筍!”

因為他說了個戲法,楊君也沒當回事。

黃竹笑%e5%90%9f%e5%90%9f地逗他,“想和舅舅學戲法,可要拜師的。”

楊截二話不說,竟真的似模似樣地大禮參見,“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原本站在瑤姬身上方便蹭吃的持明一下子急了,“嘰嘰嘰嘰!!”

黃竹沒想到他這麼果斷,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已經受了一禮。

瑤姬忙道:“快起來,你舅舅可不隨意收徒的。”

“等等。”黃竹突然想到一個事,以前總聽說二郎神,三聖母如何如何,但是卻從未聽說他們家這個大兒子怎麼樣了,難道是遇難了不成?

一想到這個,黃竹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必要順勢收楊截為徒了。

“唔,我覺得大郎是個可塑之才,不如我就收他為徒吧,不能讓他這個禮白行了啊。”黃竹如此說道。

瑤姬自然開心得不得了,“這是大郎的福氣呀。”

楊君卻有些不贊同的樣子,“我還想要大郎和我一起讀書呢,二郎認字又晚,恐怕不是讀書的料……”

“我們再生一個不就行了。”瑤姬一句話就堵住了楊君。

楊君還是不是很情願。

黃竹一看,忙道:“你們再商量一下吧,大郎還小,此事應是你們父母做主。”他雖然想收楊截為徒,但若是楊君不願意,以後楊截夾在師父和親爹之間,也不好做啊。這種事情,還是要大家都心甘情願才好。

瑤姬也有些詫異,她平時不怎麼提要求,但是隻要提了,楊君再為難也會答應的。

不過瑤姬想想,這是關於兒子的大事,也就不覺得太怪了。

尋仙問道之事,在鄉野之間都是覺得縹緲無望的,或者說大部分人的資質的確都不適合修道。很多人說去尋仙,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楊君不知她身份,不願意楊截修道也正常,日後慢慢說就是了。

黃竹又私下裡和瑤姬說了一下,瑤姬還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讓師兄失了麵子。

黃竹怎會在意這個,他對瑤姬道:“我今日看來,楊君對你的確是好的,你若真心喜歡他,我去為你勸一下昊天。你也不要生活在凡間了,帶著丈夫孩子回去吧,你的孩子們註定不是凡人,長期生活在凡間,其實對他們不好,你看二郎,老是封著人家眼睛也不是個事啊。對我們來說是他多了個眼睛,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我們都少了眼睛,反而要把他的眼睛糊起來,這對兒童成長可不利。”

瑤姬聽了他這一大通話,知道他是真為自己著想的,十分感動,說道:“師兄,謝謝你,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

“隻要你是真心幸福,喜歡他,我為什麼會不同意?我沒有理由不同意啊,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而不是為了和你哥賭氣……”黃竹小心地問道。

“我是真的喜歡相公啊,”瑤姬眼睛都紅了,“師兄,那你先去探探我哥哥嫂子的口風吧,我這邊也要和相公坦白我的身份。”

“嗯,你別哭鼻子,多大人了。沒事的,你哥也是疼你的,但你到時也要好好和他道歉,瞞著家裡人成親總歸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