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他吧。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會為難她,而要是換成其他人,其實不一定會和他一樣,照顧這個可憐的女娃娃吧......
顧修遠是這樣想的。
——
顧修遠離開公寓時,餘荒還有些懵,隻是當門被卡噠一聲關上,外頭電梯叮的一聲響,顧修遠確切離開了,餘荒還是覺得事情變得有些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這般變化。
顧修遠臨走前說了什麼,餘荒怔怔地想,他是用那樣風輕雲淡的語調說著:「別緊張,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我相信你。」
他說他相信她。
那麼為什麼要試探她?
餘荒對著房間裡冰冷的裝飾,幾經沉思後,餘荒才頓悟:並非他來探試。隻是對於她,無關愛情。
如果說她餘荒是非要嫁給一個人才能順從王家的意思,那麼她餘荒對於顧修遠來說,是個很好的選擇,餘荒是個清白女子,餘荒還可以教育孩子,顧玥穎並不排斥她,那也便少了未來與孩子之間的磨合。
這個頓悟,隻較餘荒一陣寒戰。
四下依舊是空蕩蕩的屋子。
——
接下來的兩日,顧修遠沒有再上門找過餘荒,隻是電話裡寒暄慰問:手臂好點了嗎?住得還滿意嗎?
餘荒一一作答:沒事,她很好。
隻是有點心不在焉。
餘荒開始收拾行李,查找動車情況,準備著結束假期,離開C市,回到幼兒園裡教書,接下來的一切,隻能順著局勢發展走向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保護好王家,哪怕盡了她的微毫之力。
顧修遠那邊,卻沒餘荒這兒輕鬆。
警方把這次的事件同幾年前那起案子聯合在一起,比對了屍檢報告,初步肯定,兇手為同一人所為。
而警方那邊,目標最終鎖定在了學校範圍,鎖定在那些年長有資歷又有臨床工作經驗的教授老師身上。
男女都不放過。
顧修遠也脫不了關係,儘管顧修遠知道兇手並不是他自己。
顧修遠的一舉一動被監視了。
——
餘荒離開C市前和顧修遠聯繫過了,顧修遠放下手頭的工作,餘荒到達動車站時顧修遠已經在候車廳等了有一段時間。
顧修遠站在人群裡,一身淡藍色的襯衫,那是餘荒第一次在幼兒園裡見到他時他的一身裝束。
喧鬧的人群裡,他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
餘荒一眼就看到他了。
「你怎麼來了?」餘荒拖著行李,小跑著往他那兒去。
顧修遠也看到了她,小小的身影在人群裡穿梭奔跑。
他理了下衣著,邁%e8%85%bf,也往她那兒走,快步來到她身邊。
餘荒停下小跑的步伐,拖著行李有些笨拙,但還是一陣欣喜地仰頭看著顧修遠:「你怎麼來了?」她重複剛才的囔囔。
「送行。」顧修遠伸手把她有些淩亂的頭髮整理了幾下,指腹劃過她臉上的皮膚,她一個激靈,往後退了一小步,伸手自己擾了幾下頭髮,才朝顧修遠尷尬一笑。
顧修遠訕訕收回手,對於餘荒的反應,隻是一笑,並沒再說什麼。
——
餘荒的動車還有半小時才發車,顧修遠陪餘荒找了個位子坐下,隻是才坐下沒多久,顧修遠電話就響了,是學校那邊來的電話,對於三起殺人案的事情。
顧修遠同餘荒打了個手勢,餘荒點了頭,顧修遠捂著手機站起來,走到遠處人少的地方去接聽。
餘荒望著他的背影,不語。
顧修遠很快便結束了通話,收回手機,再往餘荒這兒來,臉色卻比之前還凝重。
「是出了什麼事嗎?」餘荒問他。
顧修遠坐回餘荒身邊,先是看了幾眼好奇望著他的餘荒,而後環顧了圈熙熙囔囔的人群,拔了兩下頭髮,一陣長歎。
「醫科大裡出現三起殺人案這件事,你知道吧?」顧修遠問餘荒。
餘荒想了下,點頭。
這三起案子先後都是在她來C市發生的C市地方台新聞裡早晚都在循環播放這三起案子。
「是在為這件事煩惱嗎?」餘荒反問顧修遠。她是記得,顧修遠是醫科大的解剖學教授。
顧修遠無言,點頭。
餘荒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人家。顧修遠這時不說話,她便隻能安靜坐在他身邊。
來往的都是大包小包的人群,公眾場合裡,小孩子的嬉鬧聲最大。
「你覺得這件事,要怎麼去看待,或者說,如何找到兇手?」顧修遠靜了下,把話題拋出來,問身邊的餘荒。
他隻是隨口一問,並非想從餘荒那得到多少有用的提示。
然而他並不止,餘荒並不願敷衍他的問題。
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檢票已經開始了。
餘荒站起來,顧修遠幫她提行李。
「如果說我有什麼看法的話,單我從新聞上得到的信息,警方認為兇手是偷器官的賊,那麼,兇手偷走器官後,又會去做什麼呢?如果不是拿器官來煮飯的話......」餘荒邊往安檢口走,邊與身側幫她拉行李的顧修遠說這她的想法。
這也是她這幾天看完新聞後的想法。
顧修遠是醫科大的教授,對於新聞上報道出來的關於醫科大的醜聞,餘荒多多少少是留過心的。
她這麼說,顧修遠卻一愣。
「好了,那我先走了,謝謝你。」餘荒伸手去接過顧修遠手中的行李箱。
顧修遠並沒有放手。
餘荒扯了一下沒扯動,抬頭,去看顧修遠。
卻對上顧修遠一瞬間澄亮的眼。餘荒一時愣住。
——「真好,原來你那麼聰明。」
餘荒還未回神,耳畔,是顧修遠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聲調,以及一陣輕笑。
他在讚許她。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喜歡就收藏起來吧~
☆、18
18
餘荒無心的一句提示語,顧修遠醍醐灌頂,另一條思路湧現出來:如果那位收集器官愛好者,不單單隻是想收集人體器官的話,如果他/她,懷著的是進入醫學院踏上醫途的初衷:「救死扶傷,大醫精神。」
像餘荒所說的,不是拿來「煮飯」,那麼就是……
——
從C市到X市的動車車程短暫快速,餘荒下了動車,回到熟悉繁華的X市大街上,頓時一陣親切感湧上心頭來,她招了一輛出租車,先往幼兒園去,她的假期還有最後一天,可她已經等不及想回幼兒園,見見那些可愛的孩子們了。
餘荒上車後,給司機報了地址,而後便拿出手機給顧修遠發條平安短信,她已安全到達X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餘荒記得,顧修遠說了,讓她回來後做好婚前準備:等他手上的事情解決完,他便回X市,與她登記結婚。
——
顧修遠收到短信時正在樸法醫辦公室,他正和樸法醫商討他三名死去的學生的屍檢報告。
餘荒的短信息來得簡潔明瞭:我到X市了,一切平安。
顧修遠拿著手機,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弄著,敲下一個字:好。
「和誰發短信呢?」樸法醫從文件夾裡抽出幾份文件出來,顧修遠坐在辦公桌邊的椅子上,微低著頭,對著亮起來的手機屏幕笑著。
樸法醫好奇,起身想探過去看,顧修遠卻立馬抬起頭,非常順手的把手機收了起來,看向樸法醫。
樸法醫一怔。還未尷尬間,顧修遠已經把視線移開,停在她手中的文件上,什麼也沒說,伸手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文件。
樸法醫才回神,尷尬笑間鬆手,把文件交給對方。直起上身的同時,樸法醫視線又往他隱藏起來的那支手機上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已經黑屏了。
樸法醫拿出來的是一份屍體斷口處骨頭橫切麵的取樣圖片和檢驗報告。
「你們真確定這刀口為醫用手術刀所致?」顧修遠把手機收好後翻閱手上三份報告,看了一番,抬眼看樸法醫,這樣問道。
樸法醫點頭,伸手理了下一頭散下來的大.波浪長髮,香清的香水味夾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因著她的動作飄散開來。
顧修遠又多看了她幾眼,雖是略皺眉,卻沒有任何其他表現。
——
顧修遠再看了一會檢驗報告,樸法醫起身去給他倒來一杯溫水,放到桌前。顧修遠伸手端來喝了幾口,目光卻在打量她的辦公室,最後注意力放在她擱在角落的解剖工具箱上。
他頓了下,起身,到那工具箱邊,利索打來工具箱,從解剖工具堆裡找出了一把薄薄的長約二十厘米的醫用手術刀。
刀子的銀光在燈光下反射光芒,顧修遠握著它抬到眼前觀摩,心理是有懷疑:這麼小,這麼薄的刀是否能把一個人的脖子割斷。
不可思議。
樸法醫跟著走到他身邊,對於他未出口的疑惑,她道:「痕檢組人員那邊說,試過很多種刀,隻有這一種刀的刀鋒留下來的痕跡和屍體上的痕跡%e5%90%bb合,我也無法想像這種刀會帶來這麼大的威力,尤其是屍體頸脖的那處傷口,可是始終沒有找到到別的解釋可以代替,我得相信我們檢驗儀器的判斷。」
樸法醫一字一頓的同顧修遠解釋。
顧修遠把手上的刀放回原處,又摸了下工具箱裡其他幾把手術刀。
他同為醫學者,還是解剖學教授。他知道的:手術刀為了配合醫生不同的手術需要,會有不同種類,長短厚度都不一,甚至形狀都會有一定的區別。
隻要是手術刀,雖然種類很多,但是它所特有的刀鋒和紋路都很與眾不同,它屬於專用刀。
顧修遠不答,靜靜地站在那,樸法醫是著急同他解釋警方對這件事的對待態度,她上前去,與顧修遠並排,急著同他解釋:「隻是因為手術刀種類太多了,光外科就好幾十種,我們警方這邊並不能判斷兇手的確切範圍,所以隻能把你們都監視起來。你也同為學校老師,我也無奈,他們一根腦筋,一定也要把你監視起來,光是我一個人相信你並非兇手,隻是微薄之力……」
顧修遠麵朝窗,玻璃窗外是上古區行警局後院,樸法醫的辦公室在一樓,窗外便是及窗高的灌木叢,室內緊關著門窗開著空調,但他知道,外頭灌木多,夏季蚊蟲也多,這裡對於一個女人家來說,條件是艱苦了點。
樸法醫在他耳邊低囔著講述她的看法她的觀念,顧修遠靜靜聽著,末了,她停下來,他回頭看她,她有一副同顧玥穎相仿的雙眸,但他知道,樸法醫隻是顧玥穎生母的妹妹。
「你們這樣做不怕打草驚蛇?」顧修遠沉默片刻後,微啟%e5%94%87,聲音低沉好聽,這樣問她。
——
顧修遠在樸法醫那待得不久,臨走前顧修遠提了餘荒的看法,「近期器官捐獻這類事件哪家醫院做得比較頻繁?」
樸法醫送顧修遠出門,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