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
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
連毓上個顧客夏之緣也見過,和連毓曖昧不清了三四個月,三十出頭的男子,事業有成,有房有車又帥氣。隻是這麼一個好男人,二十出頭就有了家室定了終生,也許是真愛吧。
然而那個和男人定了終生的妻子卻找上了連毓,鑒定愛情婚姻。
愛情婚姻出現了問題。
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親情,沒有什麼東西是沒有保鮮期的,婚姻七年之癢,他們結婚不止七年了,妻子卻開始懷疑丈夫的情感,妻子要鑒定愛情是不是一如從前。隻是恰恰受了這樣一個刺激鑒定舉動,連毓的青春陽光吸引了男子......
是個引狼入室的行為啊。
夏之緣敢斷定那位妻子沒有讀過龍應台的作品。
當愛情變成親情,就像冰融入了水,那是融為一體,那是不離不棄,那是婚姻。婚姻是什麼,婚姻不就是吵了架離家出走回來時順便買了菜回來嗎?
可是那妻子不懂,她花錢,僱傭連毓,卻幾乎是在同時,花錢,輸掉了婚姻。
話轉回來,雖然連毓是得了錢,但凡事都有風險,動情也算是個意外風險。情非人為能夠控製,哪怕是那麼對望一眼,便是愛情。
「幾個月了?」沉默對望了許久,夏之緣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柔聲問道。
連毓搖頭,垂下眼簾,說話聲音一字比一字小,「這幾天一直用驗-孕-棒測的,還沒去醫院檢查......」
「......」夏之緣抿嘴,頓了頓,深呼吸,看著連毓,要不是連毓現在是有孕在身,她一定會一巴掌拍過去。
這種大事情怎麼可以馬虎!
夏之緣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你先回你辦公室歇著,我和季北請個假帶你去醫院檢查一遍。」
夏之緣不拖拉,說做就做,雙手搭在連毓聳拉下去的肩膀,一個輕推就要把她推回她的辦公室。
但連毓卻並不贊同夏之緣的做法,她不依,扭了下肩膀掙開夏之緣的手,「之緣,不要和老闆說,我不想去醫院……」
夏之緣放下手,垂在身側,本是心疼不忍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那你想怎樣?來找我說這件事幹嗎?」
連毓把頭低得更低,停頓了片刻,毫無底氣的聲音傳到夏之緣耳裡,「我想讓你陪我去打-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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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緣入這行雖是心甘情願,但凡是也有個底線,比如,關係是不能亂發生的。
她有她的原則,但卻不懂連毓的原則。
隻是即便她不懂連毓,夏之緣斷然不會讓連毓連個讓她分析的機會也沒有就把孩子打了。
她知道連毓不是那鍾死纏爛打的人,至少,孩子的父親還沒有知道這件事,至少,她要去問問那個男人……
夏之緣給季北打了通電話請假,理由自然沒有實話實說,胡亂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理由搪塞過去。至少在隱私上,她要尊重連毓。
夏之緣而後靠著平日在所裡的人緣要到了連毓上個顧客的聯繫方式,拽著那張地址條就往外頭跑,她沒有車,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隻希望能快點找到那個人。
她沒有足夠的理由讓連毓等她回來再去醫院,有的隻有今晚的這段上班時間。
隻是當出租車停在目的地的高檔住宅區大門邊,付了錢下車後,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小區門前,她手裡隻拿了一部手機一張紙條和一些路費,抬頭仰望那些高樓大廈,瞬間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她這樣急匆匆趕過來,是在幹什麼……
這種事情,不關她的事她操什麼心,這種事情,又不是她一個人出麵對峙就能船到橋頭自然直,這種事情,那麼敏[gǎn],她為了連毓,那又有誰為了那個男人的妻子考慮過感受……
想來想去,夏之緣呆呆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後終於還是移開腳步,往小區裡走進去。門口站在的保安扭著頭多看了她一眼,在夏之緣的背影裡搖了搖頭,小小的歎氣聲,夏之緣沒有聽到。
這個燈紅酒綠城市裡,多少女子這樣,和著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
那個男人住在十一樓,夏之緣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門邊往下跳動的數字,直到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夏之緣走進去,按鍵,關門,再靜靜地看著那些跳動的字數不斷跳動上升。
十一樓,B門。
夏之緣深呼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看著麵前這扇古色古香的木門,門邊是一副手寫臨摹春聯,雖已褪色,但夏之緣依舊能想到,大年夜那天,這一對夫妻貼春聯時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隻是,一切都……
「叮咚——」
她終究還是把手伸出來,輕輕往前一按,按響門鈴。
她理了理領口,再次清了下嗓子,聽著房間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一句詢問,「誰呀?」
門很快從裡頭開了起來,夏之緣還沒來得及多深呼吸平靜自己不讓自己憤怒起來,門口已經站了一個人在那裡。
是那個妻子,一身寬鬆的衣裙,才幾個月沒見,一頭長髮竟變成隻短到脖頸之上的短髮。
那個妻子顯然對夏之緣的出現有些驚訝,呆楞了半晌,最後換過神來朝夏之緣笑著點了個頭,再側過身,對著夏之緣邀請,「進來吧。」
是個江南水鄉般的女子啊……
夏之緣屏住了氣,對於主人的邀請她扯了下嘴角,算是擠出微笑,而後把腳上的鞋子脫到一邊,赤腳進門。
那妻子把門關好,夏之緣嗬嗬笑著等主人帶她進客廳。至於進門後房間裡的裝飾佈局,夏之緣無心觀賞,隻是她看得到,這裡的設計,她能感覺到,那是主人用心的溫暖。
這裡,本來是個溫暖的家啊……
「叫我柳雅吧。」那妻子指了沙發示意夏之緣做這裡,「要喝點什麼嗎?」
夏之緣坐了下來,點了個頭,「溫水吧。」
柳雅讓她稍等,回身往廚房裡拿水,出來時便看到夏之緣左右環顧房間四周,像是在尋找些什麼。
「我老公去我婆婆家,還在路上沒回來。」柳雅把水杯遞給夏之緣,跟著自己也坐到沙發上,「怎麼想著來找我們,這麼晚了。」
柳雅看了眼牆上的鐘錶,夏之緣跟著也撇了一眼,嗯啊著回道,「今天沒事,來看看你們現在的情況。」
「這是售後調查服務?」
夏之緣斂了下眼,點了個頭。手上握著水杯的手力道緊了緊。
柳雅卻是笑著一張臉,說出來的話依舊輕聲細語,「我記得當時接我任務的是連小姐吧?啊,不過我當時是想委託夏小姐你的,但是緣分不夠,當時正好遇到你檔期滿的那段時間。」
夏之緣身體前傾,把手中的水杯擱在茶幾上,而後抬頭看著柳雅的眼睛,頓了頓,道,「可是他最後不是背叛了你們的婚姻……」
「那又如何?」柳雅溫柔的話語打斷夏之緣的話。
「啊?」
柳雅笑了下,把頭微低,目光直視茶幾上的某一處,夏之緣這個角度看不清她臉上真切的表情,隻是聽得到她不鹹不淡的說了起來,道理竟也條條是道,不亞於楊夢蕊的大道理,「那又怎樣……是人不都會犯錯誤,但是並不是沒個錯誤都是不可原諒的,他又沒有殺人放火,他隻是出-軌,可法律上和他有合法關係的還是我,他去嘗其他女人,那又怎樣,隻有經過對比,才能知道到底哪個才是最好的……」
夏之緣隻有瞪大眼睛盯著低頭緩言的她,趁著她停頓的半晌,夏之緣輕問,「可是他畢竟做過對你不忠誠的事……」
「可是我有這個肚量原諒他。」柳雅忽的把頭抬了起來,對上夏之緣詫異疑惑的眼,「你雖然在你的事業裡叱吒風雲,但在這種家庭角色情感裡,你未必比我強,這是一輩子,失了婚姻,就是一無所有。」
夏之緣能有什麼反應,隻是木然的看著對方繼續把話說下去,她看著她把那右手緩緩抬起來,緩輕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夏之緣立馬頓了下。
柳雅身上那件寬鬆的衣裙因為她這個摸腹動作,本是勻瘦的身體隱約浮出了一小塊凸起……
夏之緣看著柳雅臉上逐漸浮現出異常柔和的母-性,夏之緣聽她說,「再大的錯誤又怎麼樣,有了孩子,感情淡了,也還有這愛情結晶是曾經美好的鑒定……」
作者有話要說: T T ,都沒有親留言收藏,心酸T_T◤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PART 10
PART 10
人生如果按著計劃進行,那還叫人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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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緣從高檔住宅區出來時,抬眼就看到十一二點還川流不息的馬路邊上,停靠著一輛熟悉的C8。
那個不管什麼情況都會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側著身子,靠在車身上,看到她出來,季北直起身子,朝她揮了了手。
夏之緣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夜空裡劃過,「上車吧。」
季北繞過車頭轉到駕駛位邊拉開車門轉進了車裡,夏之緣停頓了下腳步,再連忙小碎步跟上季北的步伐,開了副駕駛門也坐了進去。
車子在她繫好安全帶後緩緩發動。
車裡很安靜,季北沒有開音響的習慣,隻是從一上車後,兩人都沉默著直視著前頭的路段,沒有說話。
雖然馬路上車輛依舊不少,但比起白天裡擁堵的交通,夜裡的駕駛算是通暢無比。名牌車開著坐著也算舒服,在夏之緣對著前麵的風景發呆時,車子已經開進了熟悉的街道,停靠在季北每次停靠的小區門口。
「到了。」季北的聲音在沉默了一條路的時間後,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對著夏之緣響了起來。
夏之緣把視線收回來。
先是看向窗外的建築,再扭轉回頭,季北的臉色夏之緣看得不真切,車裡的燈光氤氳。
「我以為你昨晚身體還沒好,跑到你辦公室找你,小清說你出去了。」夏之緣還沒有問什麼,季北倒是先不留底的把她想問的問題答案說了出來。
隻是簡單的一句解釋,一切都明瞭。是他擔心她的身體,是他去找她,但她卻不在,去哪裡了?
原來是一個人大半夜跑去做這種事。
夏之緣抿緊嘴%e5%94%87。
她聽不懂季北話裡的意思,她聽不懂他說話的語調。
隻是她還是要對季老闆解釋下她今天的去向,要不然這個老闆陰晴不定,說不定扣她工資了她還不知道。
「太晚了,先上去休息吧。身體不舒服明天就不用去所裡了。」季北再道。
聲調生冷。
這次,夏之緣算是聽懂了。他在下追客令。
她還能說什麼,她現在也沒什麼心情想在說些什麼,輕嗯的點了個頭,「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也小心。」
季北沒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