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趙書易的,大哥。那個七年前讓她滾蛋的男人……
楊夢蕊,她夏之緣曾今多麼要好的朋友知己,說好了一輩子好朋友,最後卻連對方婚禮進場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喝上一口孩子的滿月酒。
如今電話那頭的人說,下週一我兒子三歲生日,請帖已經寄過去了,記得要來啊,我們很久沒見了……
夏之緣握著手機的手擺在耳邊不動,卻是好氣又好笑。
「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夏之緣這麼說。她交叉著雙%e8%85%bf坐在臥室床邊的地板上,一手擾著剛睡醒後淩亂的頭髮。
腦袋有些不太清醒,夏之緣覺得自己其實是在夢裡接的這個電話。
或者是對方打錯了。
夏之緣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歎了一聲,還有無奈的輕笑聲,「夏之緣,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慪氣已經不是我們應該有的行為,人生哪有那麼多讓我們慪氣的時間,你我相識多年,放掉這段友情,得不償失,我知道依著你的性格你不會主動聯繫我,我知道你有你的骨氣,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樣,有多麼珍惜我們之間的這段友誼,既然如此,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那麼多年的時間,慪氣也慪夠了,冷靜也冷靜夠了,和好,為什麼不能和好呢,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的錯過和分別,我們為什麼還要再在這種錯過分別上多加一筆……」
夏之緣瞇起眼看著半拉開的落地窗簾。
這是清晨,夏之緣破天荒接到楊夢蕊這個老同學的電話。
是來講合的啊。
開口就是一大串理論道理。
夏之緣才想起來,這個老同學,如今除了是名貴婦,還是位能說會道滿肚子人生大道理的政治老師。
「盧梭都能原諒他未婚妻和別人私奔的事,甚至在他未婚妻晚年生活落魄時去幫助她。凡事不是不可以原諒的,隻是需要一顆願意原諒對方的心。對於我來說,那年發生的事我已經原諒你了,那對於你來說呢?」
那頭的政治老師搬出了歷史知識。夏之緣最後給出的反應隻是一臉的冷笑。
盧梭,她夏之緣又不是什麼偉大的歷史人物,又怎麼做得到所謂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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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緣鐵了心不去赴約,當三天後公寓郵箱裡多出一張精緻華美的請帖時,夏之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動手三兩下撕掉請帖,甩手扔進小區垃圾桶裡,踩著高跟鞋上班去。
說到上班。夏之緣隻有在自己閒暇下來時才會發現,自己還真是為季北賣命,週一到週五工作日在四季公司給季北賣命打工,週六週日在婚姻鑒定所給季北賣命打工,有時她也會對季北這樣抱怨,最後得到季北的回復隻是一句:「我沒付你工資?」
也對,她不就是因為需要錢,才讓自己這樣辛苦的嗎?要是追溯到七年前,她和趙書易分手的物質原因,不就是她沒錢,沒錢,在社會上的地位就底,社會地位底,□□不離時,教養也不會太高,惡性循環……
好在如今的她,已經有能力自力更生了。
她進了公司大門,乘電梯上樓,到達15樓,出電梯,辦公室裡早到的員工朝她問好,她點頭微笑,直徑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推門進去,就看到季老闆衣冠楚楚,身體靠著辦公桌,千年不變的笑臉看著推門進來的她。
「夏總監來得到是早。」季北打招呼。
「季老闆更早。」夏之緣嗬嗬乾笑,看了季北一眼,也沒去追究為什麼季北會在她辦公室裡,不過想想,這裡不都是季北的地方,他個大老闆,要去哪就去哪,關她什麼事。
夏之緣把包放進櫃子裡,繞開季北從辦公桌上拿起馬克杯,準備去水房接水。
對於夏之緣這種自顧自做自己事情的表現,季北實在受挫。
所以為了表示下自己的存在感,抬高一直撐在桌麵上的手,朝著夏之緣揮手,季北手裡握著的東西吸引了夏之緣的視線。
「下周趙愷軒他兒子生日,要不要一起去?上頭說可以帶家屬哦。」季北手上揮舞著那張邀請函,同早上被夏之緣撕掉的那張一模一樣的邀請函。
季北笑得沒心沒肺,彷彿隻是準備去赴約一個清水之交的友人的宴會。夏之緣則是刷的一下鐵青下臉來,禁禁盯著那張邀請函。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夏之緣問季北。
「好歹我們季家和趙家也有些交情,這次趙大少隆重請宴,怎麼會少得了邀請季家?」
夏之緣看著那請帖,聽著季北的話,眼神古怪的在季北的臉上和請帖上轉溜幾圈,最後輕言一句,「哦,我和這些人又沒什麼關係,和你去幹嗎?」
夏之緣這麼說,邁%e8%85%bf就要出門打水去,季北呢,先是被夏之緣這無情的拒絕頓了下,再看她不想多說這話的樣子,清了清喉嚨,朝著麵對門,背對自己的夏之緣,道,「但是你和我有關係啊,我去,你怎麼能不去?」
一番話,夏之緣全身僵楞。
她背對著他,看不見此刻的他,說這句話時臉上表情如何。
「還是說你在害怕,害怕什麼?害怕自己沒有身份地位見到趙家那些闊綽子弟?夏之緣,給你搬回尊嚴的機會就擺在眼前,機會是把握來的,你還要猶豫什麼?」
「……」夏之緣抿禁雙%e5%9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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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之於夏之緣,要說關係,夏之緣認為,是摯友吧,患難與共。季北認為,如果能把她娶回家,未嘗不可。
既為戀人未滿,關係親密,又經過季北那日辦公室裡的一番話,楊夢蕊兒子生日那天,夏之緣還是挽著季北的手,步入趙家大宅。
富有民國韻味的大宅別墅,宅內宅外此刻一派繁鬧,喜慶氣氛濃烈。
宅子大門口站著幾位迎賓禮儀小姐,正在一一驗證邀請函。
季北開了輛士爵c8過來,副駕駛座上坐著剛被季北拉去美容打扮一番的夏之緣。
銀白色露肩長裙,銀白色水晶高跟鞋,夏之緣小心翼翼提著裙擺下車,一身黑衣西裝打扮的季北從駕駛位上下來,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位邊,攙扶有些站不穩的夏之緣。
「我沒請帖,真的能進嗎?」夏之緣有些不自然的挽著季北的胳膊肘,由於腳下的高跟鞋是新的,穿著蹩腳,走三步兩步是依靠著季北的側身行走,雖然幾次想把手收回來,但季北哪能隨她的意思,季北低下嗓子,「你放心跟著我,進得去。」季北說話時稍側著臉,嘴裡呼出的熱水撲在夏之緣臉上,夏之緣後脖頸瞬間起了一層%e9%9b%9e皮疙瘩,她動了動,又把手從季北手腕裡往外抽了下,季北一手拽住她的小東西,然後是季北的聲音,「別動,你是我們鑒定所優秀成員,經驗那麼豐富,現在裝個恩愛也不會?」
夏之緣停下掙紮的動作。
季北說完這話瞬間頓了下,沉默,卻沒有再說什麼,他挽著夏之緣的手,一步步朝大門走去,隻是走了幾步,就要靠近那些迎賓小姐時,夏之緣甚至都聞到那些迎賓小姐身上塗的香水味,季北才突然低沉的冒出一句,「抱歉,剛才話重了。」
夏之緣下意識側眼看著季北的側臉,稜角分明,眼神平視前方,看不出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剛才那個抱歉,像是憑空冒出來的話。
「嗯。」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說的話,夏之緣還是禮貌性的嗯了聲,算是回復。
夏之緣把臉微微下低,看著腳下的路。
說剛才那一瞬間心裡不難過那是騙人的。
經驗豐富啊……
聽起來,是有點諷刺……
是吧,接手了那麼多的鑒定案子,親身經歷了那麼多情感糾紛,秀了那麼多恩恩愛愛,要是把她放在古代,青樓女子,不就是用來稱呼她這種人?
經驗,是豐富多了……
可是……
她從來,都沒有……
對於季北,她,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裝下去……
「先生,小姐。」迎賓小姐甜美的聲音打斷夏之緣的思路,夏之緣抬頭,看著那位紅色旗袍裝的少女向他們伸出白淨的手掌。^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季北把手上的請帖遞給對方,夏之緣清楚聽到季北對那小姐溫聲了一句,「這是我太太。」
夏之緣輕啊了一聲,季北越是把牽著夏之緣的手力道加重,夏之緣閉嘴,眼珠滴溜看著那小姐,那迎賓小姐也隻是隨意瞥了下請帖內容,把請帖放在一邊,手朝裡邊指著,對著他們倆點頭,「先生,太太,請。」
季北微嗯了聲,點頭,牽著內心尷尬行為僵硬的夏之緣往裡走。
往裡走,便是趙家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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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6
PART 06
愛情裡最可悲的事,不就是明明從前的從前,兩個人可以拿著手機談天說地,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可是如今,見了一麵,卻連一聲問候都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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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在本市聲望頗高,此次為孩子慶生,場麵自是雍容華美。來客也多,各型各色。
夏之緣挽著季北進場時,場麵上的熱鬧情景雖沒有因為他們的進入而停止,而站在門邊的賓客可是對著進來的人觀望。
夏之緣知道季北在商業界混得不錯,這才一進門,裡頭幾個同樣挽著女伴的男士紛紛朝季北點頭問好,季北微笑著張臉點頭回復,夏之緣學著季北的樣子也同他們點頭微笑。隻是她知道,這樣的場合,唯有微笑最為得體。
季北帶著夏之緣到人群邊緣地,這種宴會可沒有什麼安靜的地方讓人呆著,但季北還是知道夏之緣對這裡的人和事有所顧忌,他把她帶到一邊,放下挽著她手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不喜歡來這裡,但是有些事情是要麵對的。」
夏之緣斂下眼簾,避開他的視線,嗯嗯的回應。
季北無聲的歎息,他不是個粗心的人,怎麼會感覺不到一路上過來她情緒的低落。季北雙手抬起來放在夏之緣肩膀上,低下頭,想湊近夏之緣,隻想對她說句,放心,有我在。
隻是話還未出口,季北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叫他們的聲音。
「夏之緣?季北?」略帶疑惑的聲調從兩人兩點鐘方向傳來。
兩人條件反射扭頭朝聲源處望去。
而後是夏之緣僵直了身子,季北則是緩緩把搭在夏之緣肩膀上的手縮回來。
那個被兩人望著的男人,幾步之遙外的男人,和季北一樣的一身黑衣西裝,和季北一樣的清爽短髮,和季北一樣的,一雙看到夏之緣時聚精會神的雙眸。
是趙書易啊。
夏之緣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視線,直直看著趙書易,兩人站的距離不近,也不遠。像是感覺到夏之緣炙熱的視線,趙書易瞭然,卻沒與之對視,匆匆瞥了夏之緣一眼,微轉視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