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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臉狂醫 年影 4070 字 1個月前

人間。沒想到,到這位護工大媽嘴裡,卻變成沒錢的證明了。此時,林曉的母親剛好被送去做檢查,倒也不怕穿幫。

「真的沒錢了……」魏麗琴根本就不關心兒媳婦的死活,自然也不會知道重症監護室具體的費用,聽護工都這麼說了,頓時信了七八分。當下便一%e5%b1%81%e8%82%a1跌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情況不妙,隨著她話音剛落,連原本正在林曉腳邊開心地玩著被子的寶寶也忽然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個小三生的寶寶長得既不像孫建業,也不像他親媽,扁臉,塌鼻樑。說實話,比起米分嫩可愛的孫輕雪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也不知是小三曾經整過容,還是乾脆就不是孫建業的種。然而,聽到孩子哭,原本正愣神中的魏麗琴卻還是第一時間跳了起來,一把摟住孩子,心肝寶貝的哄了起來。

林曉原本看著孩子可憐,還想給她些錢做做善事。看到這一幕,頓時熄了這份聖母的心思。因為,她回想起了當初自己還沒從學校辭職時,某次下班回家看到兩歲的女兒摔得滿臉是血坐在地上,哭啞了嗓子也無人理會的情景。

「朱阿姨,麻煩您幫忙送客,我累了,想休息。」林曉一把摟住了身旁的女兒,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第49章

護工朱阿姨笑瞇瞇地請魏麗琴抱著孩子出去,魏麗琴卻忽然臉色一沉,指著林曉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不能趕我走!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吃我們喝我們這麼多年,現在孫家出了事,就翻臉不認人!你要不要臉?」

聽到這麼不要臉的指責,林曉頓時就懵了。她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因為母親經常不在家,做得一手好菜。結婚之後,她一心想做賢妻良母,每次都是自己親自下廚,正餐變著花樣做,還時常烤點蛋糕餅乾。

別說蔬菜水果了,這些年,連家裡的米都是她買的。更別提孩子的奶米分錢,和水電煤氣之類的花費了,因為這,她工作那麼多年,都沒攢下什麼錢。要說吃喝,也是孫家母子在白吃白喝她的。

此時,麵對魏麗琴那副猙獰的嘴臉,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蠢。她在講台上可以口若懸河,吵架卻實在不行,氣得手都顫唞了,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要不是現場沒有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說不定還真會被一臉義正詞嚴的魏麗琴給騙了。

可惜,如今的慈濟醫院,已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林曉事件的始末了,聽到魏麗琴的指責,隻覺得好笑。現場所有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那個抱著兒子的私生子,卻在一臉委屈地上躥下跳的老女人,沒有一人露出哪怕半點憐憫的目光。

潑婦罵街,大多是為了煽動輿論,獲取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的認同。魏麗琴指著林曉的鼻子罵了半天,也沒見一個人站出來為她主持公道。環顧四周,才猛然意識到現場氣氛不對。不知道是真心覺得委屈,還是覺得有些下不來台。她竟然抱著孩子,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扯開嗓子便哭號了起來。

「我的老天吶……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狠心腸的兒媳婦……把兒子害進了監獄還不算……還花光了我所有的錢……」

她一哭,剛剛才被她哄得安靜下來的寶寶也跟著大哭了起來。一時間,大人哭,寶寶嚎,聲音響徹了整個樓層。

林曉原本就已經被她氣得不行了,看到這一幕,簡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隻能抱緊了女兒,一言不發。

劉戰見狀,直接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喂,保安室嗎?二樓有個神經病,正在大哭大鬧,我怕她失控傷到病人,你們快點派人過來處理!」

接到電話,保安來的飛快,二話不說,過來架起魏麗琴,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拖出病房,魏麗琴忽然嘶吼一聲,掙開了保安的束縛,發瘋般衝向病床上的母女二人。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建業不會被警察抓走,公司也不會破產!都是你!都是你的錯!我們孫家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了你這樣一個喪門星!」

眼看著魏麗琴的一雙爪子就要撓到林曉的臉,劉戰連忙飛奔過去,一腳將她踹翻在了地上。開玩笑,她可是費了一整支基因修復液才讓林曉重新恢復現在這樣清秀的容貌的,要是被撓花了,她可就虧大了!

「幹什麼?誰允許你碰我的病人的?」踹完,她一聲暴喝,竟驚得所有人愣在了當場。劉戰吼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充道,「我……我爸爸醫院的病人……」

魏麗琴爬起來,還想再戰,可惜,保安根本沒給她機會。

聽著魏麗琴的罵聲和孩子的哭聲漸行漸遠,劉戰長舒了一口氣,走過去,溫柔地摸了摸孫輕雪小朋友的頭:「別怕,我會跟保安室打招呼的,她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

「謝謝……」林曉說完謝謝,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孫輕雪小朋友卻神色如常,一邊用小手替媽媽擦著眼淚,一邊柔聲安慰了起來。

劉戰已經習慣了眼前這身份倒轉的一幕,微微一笑,走出了病房。

剛剛見了孫建業的私生子,她又想到了那個父母雙亡的可憐男嬰。回去取了沒來得及還給家屬的媽咪包,向智腦問了孩子的病房號,便徑直向兒童病區走去。

小孩子的恢復能力果然比成人強,同樣的傷勢,王水根還在昏睡之中,小傢夥卻已經醒來,正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看人。守在小傢夥病床前的,正是之前那位省人體器官捐獻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智腦無聊查了一下,發現是真的,還知道了他的全名張永。

「媽媽……」看到劉戰,小傢夥竟然又喊上了媽媽。

劉戰正不知所措中,卻聽張永笑著解釋了起來:「孩子的爺爺奶奶是農村人,原本想讓孩子的小名叫狗剩。說孩子長得太好,怕養不大,我表姐堅持,才換成了喵喵。大概是聽得多了,這小子,見人就喊喵喵。」

「嘛嗚嘛嗚……」劉戰讓智腦倒帶,仔細分辨了一下,才發現小傢夥的這聲媽媽其實是喵喵。原來一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看看小傢夥情況穩定,她笑著把媽咪包遞給了張永。

張永道了謝,打開包,看到裡麵的東西,眼眶頓時又紅了。

「就你一個人,還沒通知家裡嗎?」想起他之前哭著說不知該怎麼跟家裡說的那一幕,劉戰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通知了,我爸媽正帶著喵喵的外公外婆在下麵……」張永的聲音弱了下來,沒繼續說下去。

慈濟醫院的太平間在負一樓,不用聽他說完,劉戰也明白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對哭得眼眶紅腫,站立都有些不穩的中年夫妻便在另一對中年夫妻的攙扶下出現在了病房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到腦袋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外孫,一直在強忍著眼淚的夫婦二人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撕心裂肺,怎麼止也止不住。

慈濟醫院生意很差,雖然是雙人間的兒童病房,卻沒有別人。整個兒童病區更是門可羅雀,完全不用擔心會打攪到別人,見夫婦二人哭得淒慘,劉戰也就沒勸。

如果說魏麗琴的哭聲隻會讓人覺得煩躁的話,那麼這對中年喪女的夫婦的哭聲則絕對堪稱心靈武器了。劉戰隻在病房裡站了一會兒,就覺得難受得不行,聽著聽著,竟感覺鼻子開始陣陣發酸。害怕繼續留下去會被夫婦二人的哭聲感染,她連忙轉身出了病房。

這對夫婦雖然哭得淒慘,衣著打扮卻不俗,看著不像窮人的模樣,年紀也不算太大,養大一個嬰兒應該沒問題。劉戰剛剛為小傢夥的未來鬆了一口氣,卻聽智腦的聲音幽幽在耳畔響起。

「我悄悄查了一下,這孩子的父親是從農村出來的,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俗稱的鳳凰男。現在,孩子的爺爺奶奶叔叔伯伯也正往醫院趕,你說,接下來會不會上演一場奪孫大戰?杜雲龍為了擺平這次的事情,可是拿出了輕傷十萬,重傷五十萬,死者兩百萬的賠償。一個死者兩百萬,這孩子父母雙亡,再加上自己也受了重傷,加起來就是四百五十萬。總覺得,接下來又有好戲看了。」

這種好戲,劉戰一點都不想看。她皺了皺眉,沒有理會智腦。一路漫無目的地在醫院內閒逛了起來。

走著走著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了杜立行的病房門口。杜立行人年輕,身體底子也不錯,雖然已經腦死亡,身體的各個器官倒也還沒出現衰竭的跡象。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一眼看去,彷彿隻是睡著了一般。

忽略掉身份立場,杜立行的相貌的確很符合這個時代的人對乖寶寶的定義。皮膚白皙,眉眼柔和,有點男生女相,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就像一個安靜的洋娃娃。怎麼看都不會讓人把他跟導致了重大交通事故的肇事司機聯繫到一起。

「是劉戰啊,你又來看我們家立行了。」劉戰正站在病房門口,對著杜立行的臉出神,忽然聽到了他母親張蘭的聲音。

張蘭會認識劉戰也不奇怪。其實當初洗塵宴的時候,劉戰跟他們一家也曾有過一麵之緣,隻是當時,她隻顧著吃,沒怎麼注意罷了。

聽到這話,劉戰不好意思再在門口站著,乾脆邁步走進了病房。

杜雲龍已經離開,病房裡此刻隻有張蘭一人。從她跟之前一模一樣的的打扮,跟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可以判斷,自從出事之後,她甚至都沒回過家。此刻的她蓬頭垢麵,雙目紅腫,眼睛裡還佈滿了血絲,跟劉戰之前看到的那副妝容精緻的貴婦模樣,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她跟劉戰打過招呼,就又低頭,緊緊握住了兒子的手。

「電視裡說,多跟植物人說說話,可以幫助他醒來。我正跟他說他小時候的事情。我說到哪了。哦,對了,他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寫了篇作文,是關於理想的。」張蘭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笑得一臉溫柔,「行行寶寶,你不是說長大要當大科學家,要造火箭,造飛船,帶著爸爸媽媽一起遨遊宇宙嗎?你快點醒來,媽媽還等著跟你一起去遨遊宇宙呢……」

劉戰很想提醒她,植物人跟腦死亡是有區別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隻能安靜地站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盯著杜立行的臉。

就在她糾結著該怎樣尋找機會,向張蘭告辭離去的時候,智腦的聲音卻再度在她腦海中響起了:「可惜啊,太可惜了……年輕,英俊,還多金,媽媽又這麼好,這傢夥分明就站在這個時代年輕一代的巔峰啊,可謂要風得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