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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有點尷尬笑笑,要看一個小姑娘臉色什麼的,讓他這個四十歲的男人有點尷尬。

內臥房門打開,旅店經理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坐在床上,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不好意思打擾了!」旅店經理禮貌鞠躬,但對方壓根不搭理他,隻是朝自己身邊的保鏢大哥吼了句什麼。

林莓說的是中文,旅店經理沒聽懂。

保鏢大哥也用旅店經理聽不懂的話回應著林莓,雖然聽不懂,但從語氣來聽,似乎是在哄著小姑娘。

看這兩人似乎都沒功夫理會自己,旅店經理自己小心翼翼挪到了窗戶邊,檢查了一下窗戶。

窗戶關著,並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林莓一邊假裝和保鏢大哥吵架,一邊留神注意旅店經理,看到他檢查窗戶,卻是一點也不著急。

要是飛鼠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那他早八百年就被抓進監獄了。哪裡有機會蹦躂到日本來偷竊!

等旅店經理那邊檢查完了窗戶、衣櫃以及洗手間,要往林莓床這邊走來時,林莓抓住機會,直接把床頭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旅店經理被林莓摔杯的動作嚇到,停下腳步,看向保鏢大哥。

保鏢大哥解釋道,「不好意思,她跟我鬧脾氣在呢。」

旅店經理點點頭,抬腳,「那我繼續檢查了。」

話音剛落,一盞睡前燈砸到了旅店經理腳邊,碎了一地。

旅店經理:……

保鏢大哥勸慰道,「不好意思,我們會照價賠償的。」

「那你能勸她別砸了嗎?」旅店經理表情略苦逼,他還要檢查床下,但看這架勢,他可別剛靠過去,就被砸得滿頭血。

保鏢大哥無奈道,「我隻是保鏢。」

常年從事服務行業的旅店經理,顯然也明白保鏢大哥的苦逼,又問道,「她在為什麼發脾氣?或許我能幫到你。」

保鏢大哥看一眼旅店經理,「她現在想吃冰欺淩,但她家大人在出門前就叮囑過我,不能讓她吃冰欺淩或者喝冷飲。」

旅店經理想了想,「不能用蛋糕什麼的交換嗎?」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除非讓她達成心意,否則得讓她鬧夠了,才能消停。」保鏢大哥歎氣,「冰欺淩是肯定不能給她吃的,畢竟發我工資的是她家大人。由著她鬧吧,鬧累了就能休息了。」

旅店經理也不好再說話,隻是看著小姑娘精力旺盛地滿房間砸東西,不時會有流彈飛過旅店經理身邊,讓人膽戰心驚。

太危險了!

旅店經理想了想,對保鏢大哥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希望你們能早點休息。」別再砸了。

保鏢大哥笑笑,「麻煩你了,房間的損失,我們都會賠償。」

旅店經理迅速離開這個房間,免得不小心被東西砸中,平白負傷。

至於搜查的事情,看小姑娘精力旺盛發脾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遇到了警方口中兇惡的歹徒,那床底下檢不檢查都無所謂了。

「搜到了嗎?」警察詢問旅店經理。

旅店經理搖搖頭,「這個房間沒有。」

「那我們去下一間。」警察也沒多想,帶著旅店經理又往下一個房間走。

而房間裡的林莓和保鏢大哥,則為把人暫時忽悠過去而鬆了口氣。

幸好來搜查的警察身上沒有搜查令,不然林莓他們還真沒有拒絕的餘地。

把床底下五花大綁的飛鼠拖出來,林莓笑瞇瞇問道,「想好是賣身還是賣藝了嗎?」

飛鼠問:「有什麼區別嗎?」

「賣身的話,就是十年死契,隨時待命,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絕,發給你固定工資;賣藝的話,契約就是一輩子,不用隨時待命,但必須保持聯繫,更類似於傭兵和傭兵協會,報酬是傭金抽成。」林莓解釋了一下,「你選擇賣藝的話,雖然可以拒絕我發佈的任務,但拒絕比例不能太高,畢竟我在發佈任務前,也會考慮到你的原則,所以,你也要考慮我的立場……」

居然知道他有「原則」,這位小姑娘還真是不一般。

既然小姑娘不是在逗他玩,而是認真提出要求,飛鼠當然也得認真考慮。

賣身和賣藝,這兩個選擇各有利弊。賣身的好處是有時限,十年後又是一條自由的好漢,但十年太長,飛鼠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上十年;賣藝的好處則是不用受十年束縛,隻要完成一定的任務量,那也相當於是自由人,但這個的契約時間是一輩子……

飛鼠認真考慮了半天,終於做出了決定。

「我選賣藝。」未來不可預測,既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那當然是要今早有酒今朝醉,賣藝的話,還能多出不少自由支配的時光。

林莓拍拍飛鼠的肩膀,「成交!」

「那可以把我鬆開了嗎?」被五花大綁也是怪不舒服的,飛鼠掙掙繩子。

林莓朝保鏢大哥示意,「給他鬆開吧。」

保鏢大哥有些猶豫,雖然這個飛賊是同胞,但「老鄉坑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俗語可不是空%e7%a9%b4來風。也不知對方是否是誠信之人,就這樣貿貿然放開,實在是太危險。

但僱主下了命令,保鏢大哥也會忠誠的選擇執行。不過他在給飛鼠拆繩子前,先仔仔細細搜了飛鼠身,確定他身上沒有什麼殺傷性武器,才給他解開了繩子。

不過飛鼠顯然沒有跳反的意思,卸下繩子後,他也沒什麼逃跑或者偷襲的傾向,隻是在遍地狼藉的房間裡,清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

「小姑娘,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飛鼠一貫灑脫,既然決定了要「賣藝」,也就沒有扭扭捏捏,坦然地麵對自己未來的僱主。

「林莓,我叫林莓。」

林莓十分欣賞飛鼠這樣的態度,不禁在心底稱讚一聲盛名之下無虛士,飛鼠果然是傳說中灑脫又真誠的性子。

林莓前世結交的一位道上前輩複眼,是飛鼠的至交好友。從複眼口中,林莓曾聽過不少飛鼠的事跡。

飛鼠,是出了名的博物館大盜。在大家都為錢財偷盜的時候,他卻是為了心中的信仰。

他在華夏出道,偷遍全國各地的博物館,可在他偷走文物的一周內,又會把偷走的東西完好無損地還回去。

這種堪稱神經病的行為,複眼解釋說飛鼠隻是為了在國內磨練技藝,他的征途是全世界。

很快,在國內的博物館保安係統對飛鼠無法再造成阻礙後,飛鼠選擇了離開華夏,從華夏周邊的國家開始,用自己的方法回收當年被侵略者奪走的中國文物。

可惜,飛鼠的消息,在他去了日本後,就徹底消失。

和林莓聊起飛鼠的複眼,也滿是惋惜地認為飛鼠是死在日本了。

而就林莓目前觀察到的信息來看,前世的飛鼠的確很有可能栽在了日本。畢竟自己前世沒來日本,飛鼠選擇的劫持的人質,當然不會是她。

那前世被劫持的人質,自然也不會像林莓一樣竭盡所能地掩護他。隻要出一點點紕漏,飛鼠就會暴露在日本警方的包圍之下。

就算飛鼠手上有人質,隻要日本警方下得了手,那把人質和飛鼠一起擊斃,也不是不可能。

人質的死亡,完全可以歸咎於飛鼠。

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想起前世飛鼠可能的遭遇,林莓終於意識到,飛鏢紮中日本,或許真是上天給她的指示。不然,當初完全可以選華夏地圖的自己,怎麼會鬼迷心竅地選擇了世界地圖呢?

「雖然躲過了今晚,但警方對我的抓捕,隻會越來越嚴格。」飛鼠指出他現在的□□煩。

林莓問道,「日本警方知道你長什麼樣嗎?」

「不知道。」飛鼠十分肯定這一點。

「那你怕什麼,就算直接走在街上,警察也認不出你啊?」林莓疑惑。

「因為盒子裡的東西。」飛鼠無奈道,「我要想辦法把盒子裡的東西,帶出日本。」

但顯然,日本警方是不會放任飛鼠把贓物帶離日本國土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要飛鼠有出境的打算,那盒子裡的贓物就是黑夜裡明晃晃的燈泡,怎麼都躲不過海關的嚴防死守。

而飛鼠原本的打算,是劫持人質,迫使日本警方為他提供直升飛機,然後帶著東西直接飛走。

但現在,人質沒有了,盒子也落到了林莓手上。那這個難題,飛鼠當然要交給林莓解決。

林莓又問:「盒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飛鼠得意一笑,「知道曜變天目茶碗嗎?」

林莓瞪大眼睛,「你居然把這玩意偷出來了!」

曜變天目茶碗!

自己眼饞了許久的曜變天目茶碗,居然就藏在自己手上的盒子裡?

驚喜來得太快,林莓有點扛不住。

「雖然費了點功夫,但還是偷到了。」飛鼠炫耀,又有點可惜道,「就是今天運氣不好,驚動了日本警察,不然我也不會落到你手上。」

「我倒覺得你今天運氣好到爆棚,才能有緣遇到我。」比起自戀,林莓可是不輸飛鼠,「把密碼交出來,我要驗貨。」

飛鼠頗有點不情願地吐出一串密碼,林莓順利打開密碼盒,令人窒息的「碗中宇宙」的美景,再一次席捲林莓的視線。

對待美麗的珍寶,人的第一反應是欣賞,第二反應則是據為己有。

但在林莓不要臉地霸佔曜變天目茶碗前,飛鼠搶先道,「這碗你得幫我帶回國,可以讓你把玩幾年,但東西最後還是要上交給國家。」

林莓:「……時間可以稍微延長一點嗎?」

「延長多久?」飛鼠警惕問。

「不久不久,」林莓羞澀擺手,「延長個七八十年就夠了。」

飛鼠:「……」

總覺得所托非人。

林莓能說出這話,也是因為被曜變天目茶碗上斑駁的星光晃花了神智,等她清醒後,不捨地摸摸曜變天目茶碗道,「算了,留得越久越捨不得交出去,留給我把玩兩年就行。」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留得越久越心痛,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早死早超生。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看好你喲!」飛鼠十分欣慰林莓的思想境界。

林莓瞥一眼飛鼠,「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做這些究竟是圖什麼?」

幸幸苦苦、九死一生偷回來的文物,不賣錢或者自己收藏把玩就算了,居然還上交國家……這種得不到公開讚揚的無私奉獻,在林莓看來簡直就是閒得蛋疼。

飛鼠聳聳肩,「不圖什麼。」

林莓挑眉,「你這麼愛國,不會本名就叫愛國吧?」

飛鼠斜睨一眼林莓:「你想太多,我隻是強迫症犯了,華夏的文物就該留在華夏,日本的文物就該留在日本,你說日本的博物館擺一堆華夏文物算什麼事啊!」

林莓懶得掀開飛鼠傲嬌的表麵,把密碼盒又鎖好,對飛鼠道,「現在先休息吧,怎麼把曜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