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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入殮師 方棗 4046 字 1個月前

作狂。

見他正忙,天黑在一旁默默吃著早點一麵等他處理完手頭上的事。

沒一會兒,小丁前來通知開會。

方金烏喝了兩口咖啡後起身。

在離開前,他指著桌上自己那份原封未動的早餐對天黑說:「幫我把它解決掉。浪費可恥。」

以為他是趕時間,天黑道:「還是留著你開完會再吃。」

誰知,他丟下一句:「我不喜歡吃甜食。」就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喜歡吃甜食?那你幹嗎還要叫小丁買?!天黑忍不住翻個白眼。

吃完早餐,天黑先是在公司裡轉了轉,然後是外部公共區域,甚至頂層天台,這樣樓上樓下跑了一圈依然沒能撞見傳說中鬧事的鬼魂。

她安慰自己,或許這一切隻是大家的錯覺。可是轉念又想,難道撞鬼的那幾位職員同時都產生了錯覺?

於是,心裡隱隱感到這件事透著古怪,可一時又說不清它究竟古怪在哪裡。

上完洗手間,天黑在盥洗台前洗手。

忽然頂上的燈管閃了幾下,隨之熄滅。

因為洗手間沒有窗戶,失去照明設備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天黑摸到牆邊抽出兩張紙巾來擦手。恰在這時,她聽見一陣似有若無的哭泣聲從隔斷飄出。

她壯起膽子喝問了一句:「誰?是誰在那兒?」一麵摸出隨身攜帶的手機點亮。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沉默,哭泣聲似乎戛然而止。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四周很靜,隻有中央空調發出的單調而規律的沙沙聲,於是她懷疑是自己聽錯。

因為人在黑暗的狀態下普遍最缺少安全感,一旦有風吹草動難免就會疑神疑鬼。

將手機照明燈對準牆邊那排隔斷門,一間一間掃過,在確定沒有異常後,她轉身打算離開。

可是,再次響起的哭泣聲阻止了她離去的腳步。

這一次,她聽的十分真切,是那種類似於受傷動物發出的「嚶嚶」的嗚咽聲在黑暗裡格外使人毛骨悚然。

天黑感到自己手臂上漸漸泛起細小的顆粒,但是她不能退怯。因為,也許這就是她遍尋不著的方氏集團鬧鬼的真相。

在確定了這股滲人的聲音是從隔斷內傳出後,她藉著手機微弱的光一步一步朝那裡走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最後一個隔斷,她終於停下腳步。

那陣哭聲竟變成了壓抑的抽噎。

深吸一口氣,天黑抬手觸上那扇門,卻忽然聽見「吧嗒」一聲脆響——門鎖由內自動跳開。

她眼睜睜看著那扇門在自己麵前一點一點被拉開……

天黑回到大廳的時候,電力已經恢復運轉,格子間裡隨處可見的是仍舊在井然有序工作著的人們,彷彿之前的電力中斷隻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方金烏早已結束會議,此刻他正對著電腦屏幕書寫一份電子郵件。

當天黑推門走進來時,他隻微微抬了下眼,就又將視線移回屏幕,手下鍵盤敲的飛快。

十分鐘後鍵盤敲擊聲停止,他終於忙中偷閒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啜飲起來,「我聽助理說,你整個早晨的時間都耗在樓裡走來走去,有什麼收穫嗎?」

天黑丟下手中正翻看的雜誌,答:「沒有。」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她來了句,「不過……」

「不過什麼?」方金烏問。

「你們公司待實習生一直都這樣刻薄嗎?」

「?」有點跟不上她的思維節奏,方金烏皺眉,「這話從何說起?」

自然要從她上洗手間說起。

當她尋著哭聲找到最後一格時,原本已作好心理準備去麵對這扇門扉背後有可能出現的任何一種狀況,偏偏沒料到的是——門開了,卻從裡麵走出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姑娘來。

那姑娘乍見到天黑似乎也嚇了一跳,緊接著就驚叫起來。

幸好這時頂燈亮起,洗手間裡一片光明。

天黑連忙對她比出一個「噓」的動作:「冷靜!冷靜!」

那姑娘因為剛哭過,眼睛腫成核桃似的。沒想到她對著天黑來了句:「原來你不是鬼啊?!」一麵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嘿!反被她搶去了台詞?!天黑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問她為什麼躲在廁所哭?

姑娘扭扭捏捏這才道出原委。

原來是剛進公司的實習生,因為幫組長出外買飲品時錯將西米露買成了奶茶,結果被當著諸位同事的麵給臭罵了一頓。自己覺得丟麵子,就一個人悄悄跑到廁所裡哭,沒想到正好被天黑撞見。

由此,鬧出虛驚一場。

聽完前因後果的方金烏總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淡淡一笑:「我以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有一次做選題研究,需要收集大量跟選題相關的信息。為此我找到了這個領域的專家,希望他能夠幫助我共同完成這次的研究,但他拒絕了我。於是我就每週花上7個小時的時間為他家的紫羊茅草坪免費做一次修剪。這樣堅持了兩個月,最後他同意了。可見,無論身處何地,首先要學會擺正自己的位置。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想要成功就得付出代價,再現實不過。」

很快,方金烏按下桌上的內線。

見她仍在發呆,他對她招手:「過來。」

蹙著秀氣的眉,她疑惑的看他:「幹嗎?」

「吃飯。」還真是惜字如金。

不知不覺竟然已到午時。不過,既說好的吃飯——那麼,「飯」又在哪裡?

原來他早有準備。

隻見助理推門進來,手中捧著新鮮出爐的外賣:「老闆,按照您的吩咐,由鴻興樓大廚親自掌勺……」

他點了點頭:「謝謝。」

天黑坐到休息區的長桌前。

他早已將餐盒一樣一樣打開,又十分周到的替她把筷子擺放到手邊。「工作餐而已。希望不要介意。」

「不會。這已經很好。」

「我下午還有一場商務會談,晚上應該可以帶你出去吃。有沒有想要推薦的地方?」

天黑婉拒:「真的不用客氣,我對吃的一向不挑。」

誰知,卻換來他一句:「在我印象裡,一點都不挑的,隻有豬。」

「……」天黑髮現自己竟無言以對,未免冷場她隻有硬起頭皮「哈哈」了兩聲算做回應。

原想一笑了之,不料卻惹來方金烏的斜睨:「你笑什麼?」

她那兩聲笑就立刻凍結在嘴邊,有些掛不住的樣子。

但見他眉眼一凜,她忽地就福至心靈:「你說的笑話好好笑。」

他這才舒展眉頭:「吃飯。」

依舊是惜字如金。

沒一會,忽聽小丁來報:「老闆,出事了。」

☆、第17章 黑/童話〔4〕

因是午飯的點,朱奇的辦公室外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方金烏和天黑走進去的時候,室內隻有朱奇和他的女助理兩人。

方金烏順手將門關了起來,眾人的好奇心立刻就被阻隔在外。「怎麼回事?」他這話既是在問朱奇同時也問那名女助理。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不過,朱奇的臉上仍帶了些許怒意。

女助理囁嚅著開了口:「是我不小心,給朱經理倒水的時候打翻了杯子。結果,這些文件……」

方金烏掃了眼桌前那攤水漬,以及被水漬洇濕的紙質文件。也難怪朱奇會發火,那是下午談判要用的合同書。

「可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因為我看見了……」女助理試圖解釋。

卻被朱奇喝住:「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我不想再聽到任何借口!」

女助理哽咽起來,顯的十分委屈:「我沒有找借口。我是真的看見了,就在你後麵的櫥框玻璃上,有一團鬼影,慘白慘白的臉,當時就那麼瞪著我,然後一晃又不見了。」

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她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

朱奇待要喝罵,就聽方金烏對她說了句:「你先出去吧。」

他隻得硬生生將那團火氣又憋了回去。「現在的年輕人做錯了事,態度簡直不敢恭維!」衝著女助理離去的背影,朱奇直是搖頭。

門開合的瞬間,外頭那些八卦之心不死的同事早就守侯多時,此刻一湧而上,七嘴八%e8%88%8c將人團團圍住。

可見,剛剛這位女助的尖叫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原本公司就有鬧鬼的傳聞,如今再添上這一筆,恐怕更要人心惶惶了。

方金烏收回視線,目光正好觸到一旁若有所思的天黑,兩人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轉過身去沖對麵的朱奇嘖了句:「你這身衣服……」瞥了眼旁邊的壁櫃,他問,「還有備用的嗎?」

「有是有……」朱奇頓了頓,麵露苦笑,「不過今早剛送了洗衣店。」因為偶爾加班,有時太晚他也會歇在公司,所以辦公室的壁櫥裡總會備上兩套乾淨衣褲,以便替換。

正說著話,那廂朱奇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屏幕,沖方金烏歉意道:「我太太的電話……」

方金烏點了點頭。

他一麵「喂」了聲,一麵就打開辦公室的門往出走。

等朱奇走出辦公室,方金烏問天黑:「有什麼發現?」

天黑環顧四周後,搖了搖頭:「我不太能確定。」

「怎麼說?」

天黑皺了皺眉頭:「有沒有辦法,讓我見一見朱奇的妻子?」聯想到一早在烘培店門口,她見到的那個一直尾隨在朱太太身後的灰藍色鬼影。

朱奇接完電話從外頭進來,他十分無奈的對方金烏笑說:「你瞧,屋漏偏逢連陰雨。我太太出門忘拿鑰匙!保姆這幾天又剛好請假。她著急讓我回去送鑰匙……可我這哪裡走的開!」末了,低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套被茶水弄髒的衣服,連連搖頭歎道,「真是越忙就越裹亂。」

說完,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打算讓助手代替自己跑一趟。

方金烏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早。不如叫小丁去送吧,順道再幫你取身乾淨衣服回來。」

「這不是給您添麻煩嗎?您瞧您這邊也忙……要不,還是叫我的助理去吧。」朱奇有些受寵若驚。

方金烏抬手製止:「就這麼定了!你這邊專心準備下午談判的事。」

回去後,方金烏叫來小丁,親自交代了幾句,便安排天黑隨小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