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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了邢家的情況後,也難得收拾出一份『樸實』的見麵禮送了過去。至於親自去見,老太太不待見的人,她們又怎麼可能去紮了老太太的眼呢。更何況邢氏這人,本就沒有那麼大的臉麵。

禮數到了,便也罷了。反正像是鳳姐和黛玉沒去理由都是現成的。鳳姐說自己不舒服,有客遠來,不敢過了病氣,待身子好了,再見也不遲。

黛玉那裡,直接是老太太身邊的鴛鴦出的頭,幫著老太太送了一份見麵禮後,才道寶二奶奶在老太太跟前敬孝呢,不克前來,還望親戚匆怪。

雖然麵子欠了些,但裡子也給足了,邢氏就算是再不滿意,也隻能這樣了。相較於各房各院給的見麵禮,邢氏也難得拿出了點私房給邢家三口送去。

在當晚安排他們住下後,邢氏猶豫了一下,也沒提出讓賈政見一見邢大舅的話。

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男人和她兄弟都是極品,還是極品在兩個方向的。還是不見的好。不然難為情的還是她自己。

第二天,用過早膳,邢氏便提出了想將邢岫煙嫁到薛家的事情。

邢大舅這幾年在金陵倒也改了賭博的壞毛病。其實當初他的癮就沒有那麼大,不過是被人帶著走了這條路。等到都輸掉的時候,又總想著翻盤,這才越陷越深。直到無可挽回的時候。

被邢氏送回老家後,一是沒錢,二是沒了壞影響,心中雖然也總想著翻盤。但錢財都被媳婦扣著,還沒等走到賭場門口,就讓自家媳婦防賊是地拉了回去。加之寄住廟裡,對於那心思倒也淡了。這一來二去的,竟然也就這麼過來了。

前些日子,收到自家姐姐的傳書,讓闔家進京來,說是另有安排。對於早就想要上徑城的邢大舅舅來說,更是忙忙地在家裡賣了地,收拾了一番盤纏上了京城。

沒有想到,姐姐竟然是給自家閨女說了這麼一門親事。

「這不良於行,是個什麼病症?可要緊不?」還是女人心細,自家大姑子把那薛家的薛蟠誇成了朵花似的。可這麼好的婚事,又哪裡是他們這樣的破落戶能想的。

尤其是話中一帶而過的『不良於行』,莫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病症?是不能走了,還是隻是有些個跛腳?

聽到自家弟妹的話,邢氏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因著邢氏心急和沒有成算,也沒有避諱邢岫煙,這一抹不自然,倒是讓邢岫煙母女看了個清楚明白,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咯登』了一下。

後來再聽到邢氏遮遮掩掩的話後,母女的心都涼了。就連一旁的邢大舅臉色也有些個不好看。

他那麼窮的日子都過來了,姑娘眼看著就要拉扯大了。他都沒有想過要拿姑娘換點什麼,他的好姐姐,怎麼能將他姑娘嫁到那樣的人家,去過那無著無落的日子呢。

邢家三口一聽就急了。這樣的婚事,隻要是親生的爹娘就沒有會同意的。邢氏一看,弟弟弟妹這個架式也生氣了。她這些年省吃撿用的幫襯他們,現在翅膀長硬了,竟然管都不能管了,這還得了。

「薛家是什麼人家?珍珠如土金如鐵的皇商。大姑娘嫁了過去,也能幫襯一下老子娘。薛家太太也答應了,聘禮厚著呢。回頭要是你們同意了,我再去說和說和。保證能在這京城是界上再買上一套五進的大院子。以後吃喝不愁,豈不比現在好?」

邢氏看到這一家三口仍是不出聲的樣子,臉上也有了些不耐煩,「你們也不看看,現在的邢家,能接個好親。大姑娘這個年紀了,連個嫁妝都湊不出兩箱子,誰家能要。再說說你們兩口子,現在不好好想想,將來老了吃什麼,喝什麼。我還能管你們一輩子不成?」

邢岫煙聽了邢氏的話,咬著牙,皺了皺眉。仍是低下頭,不言語。邢大舅全是硬氣,粗著脖子,紅著臉,「我姑娘咋了,咋就嫁不到好人家了。俺們倆口子也不求她將來多好,但至少那男人是個全乎人罷。站不起來,還不能生。這樣的人,我便是去討飯,也不能嫁。」

啥也別說了,當下邢氏便生氣,直接下了逐客令。邢大舅難得硬了一回骨頭,收拾東西便拉著老婆孩子走了。

雖然在京城沒有個落腳的地方,但邢家也不是真的沒有在京城裡呆過。哪條街上有空房,哪個牙婆心眼好,哪個當鋪買賣公道合理,這些就算是幾年不在京城,邢大舅也是門清。

邢家媳婦這輩子就生了這麼一個閨女,自小家貧也沒捨得讓閨女吃一點苦。那樣的生活,都給閨女買了個小丫頭侍候。又怎麼可能為了富裕安穩的生活就毀了閨女一輩子的幸福呢。

幸好賈家人厚道,昨天送了不少的見麵禮,金銀錁子什麼的也有幾個,至少在京城偏僻一點的地方租個小院子,還是能湊和下來的。

她們家當初回金陵的時候,買了一些地。這些年,雖然也沒有攢下什麼銀錢,倒也不至於賣了地,手裡就隻剩下回京城的盤纏。

也幸好邢岫煙的娘是個會過日子的,全家寄宿在廟裡,沒有將當初帶回去的銀子買了房子,而是買了地。不然估計這麼多年過去了,都不會有上京城的盤纏。

尤其是每年往京城裡給邢氏送信的時候,這位邢氏的弟媳婦都會哭訴一番生活艱難,隻能寄居寺廟的事情。弄得邢氏不得不扣扣巴巴地給他們捎些銀兩度日。

邢岫煙的娘是早就知道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個孩子了。所以自然是費力給她攢些嫁妝。沒有想到,這些攢下來的銀兩竟然先用到了這裡。

邢岫煙從始自終什麼也沒有說,少女懷春,她怎麼可能聽從姑母那樣下作的這排。這一次,她是真的贊同了父母的決定。快手快腳的搬了出來。

一家人先到了一處客棧暫住。邢大舅便去找房子。三五天的時候,一家三口便在京城裡安頓了下來。邢妻帶著閨女和小丫頭在家裡做針線,邢大舅也找了一份打雜的活計。度日想來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邢岫煙頗識文墨,又正經練過字的,所以也接一些日常家書的活計。三文五文的,每天也能寫上兩份。

別說閨閣女兒的筆墨針線不輕易示人了,在這種需要銀錢度日的時候,哪還有那些講究。反正邢家三口是真真沒有那些說道講究了。

而前腳邢大舅搬走了,後腳這件事情以及邢氏給自家侄女說親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榮國府。

老太太聽了直歎氣。張氏也無語了。

「姨娘,你說大姐姐真的關心我的婚事,還是大太太的托詞?」薛家的事情,邢家的事情,探春這個梨香院的姑娘又如何不知。這日便來到趙姨娘這裡,想看看自家生母是如何想的。

姨娘用手抿了抿頭髮,笑的不禁嫵媚,「管她呢,反正你的婚事,咱們那位好太太是做不了主了。」

就算不是大姑娘說的,大太太也不會不管她們三丫頭的婚事了。雖然她也是重男輕女,但三丫頭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薛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也配娶她的姑娘。

探春聽到自已姨娘的話,想了想,也明白了。

她今年還小,這些事情倒是不著急。不過她聽說二姐姐的婚事定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姨娘倒是也聽說了,不過大房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可能還沒定下來吧。」迎春自小便比自家的三丫頭過得好,趙姨娘雖然眼饞,但也沒有辦法。誰讓她還想要好好地活著呢。而且她也明白就算是她死了,三丫頭隻能過得更差,而不會更好。

誰讓她們家的太太,比不上人家大房的太太呢。那才是大婦的風範。

。……

母女倆在說迎春的親事,張氏這邊也在想著迎春的親事。

迎春已經不小了,今年不能出嫁,也是明年早早的事情了。可是這成親的對象,卻是一直沒有個讓張氏滿意的。

不是家風不行,就是家主目光短淺。不是哥兒本身沒出息,便是立場的問題。

張氏在宮裡的暗線,已經接收到宮裡的那位貴太妃想要給迎春的婚事上添一腳的消息了。若真的讓她得逞了,對於賈家和元春都是不小的打擊。

榮國府的兩個嫡出女兒若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又將會為榮國府帶來怎麼樣的滅頂之災呢。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張氏還在發愁著迎春的婚事,身邊的管事婆子便跑了進來:「太太,四姑娘出事兒了。」

「慌張什麼?出了什麼事兒?」張氏皺眉不滿。

「三姑娘把四姑娘推下樓啦」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看著惜春從樓梯上滾下來,探春也害怕了。她沒有想過要真的傷害四妹妹的,她隻是想要嚇嚇她的。

當看到惜春滿臉是血的倒在下麵時,探春的腦中便是一片的空白。她不知道會這樣的。她真的不知道。下意識的,突春便朝著另一邊的樓梯跑下樓,慌慌張張奔回梨香院,撲進了趙姨娘的懷裡……

其實因為賈琮上要成親,姑娘上課的院子又被換了地方。榮國府後花園處有個小小巧巧的小二樓。上下各三間屋子,也都是通透的建築。姐幾個上課的地方便設在了這二樓上。今天上完課,惜春便跟著黛玉顯擺前兩天張氏領她和迎春出府做客,那家夫人給她的見麵禮。

不過是一個小小巧巧的貼金小玉鐲,難得的是惜春這個年紀的姑娘帶著大小正合適。惜春愛美愛玩,又記得探春在她麵前擺皇妃親妹的架子,所以有了好東西也願意拿出來眼饞一番探春。

今天就是如此,拉著黛玉說個沒完,還一邊說一邊用可惜的語調說著她沒能一起去的遺憾。

「林姐姐不知道,那家的花園子,正經開了不少應季的花兒呢。一朵朵的,特別的艷麗,還不俗氣。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

惜春被張氏和幾個兄弟姐弟慣的很是天真,所以並不知道張氏這一年多總是帶著她和迎春出去是為了什麼。隻是以為真的是賞花會什麼的。

而且經常出去玩,惜春也是非常高興的,能夠認識不少的小姐妹,看到不少的好玩意,開心的很。

而這一點探春是沒有這個待遇的,邢氏在京城的裡名聲並不好,再加上為人刻薄,更是不願意帶著見麵禮出去散金。所以不管是主觀的沒有邀請還是客觀的不願意出門,探春至小到大,還真的沒有被帶出去。

至於張氏,更是不會在人家父母雙全的情況下將人家房裡的庶出女帶出去了。

黛玉知道惜春的用意,心下有些好笑。但想到前兩天探春拿話剌自己小性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