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1 / 1)

注意人脈的培養。這一點,自小唐朝便反覆叮囑過。這也是唐朝和賈家一直交好的原因。孤木難支,多個朋友多條路。像她們家這樣的情況,更需要發展人脈。就算是他們家和賈家交好,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賈家身上。

要知道兔子還有三窟呢。何況人乎。

於是在出發前,李決特意去一些家在南邊,在京城中等待考試的同窗。幫他們捎些東西和信件。從南邊回來的時候,又在第一時間將同窗家裡那邊的信件和捎的東西給一一送了過去。

幾個同窗非常感激,又留李決說了幾句話。李決順著他們意思,將他們家裡的情況以自已的視角看到的,美化後說了出來。一來二去,就耽誤了些時間。這也是李決今天回來晚了的原因。

畢竟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了。回京城的第二天便親自送過去,也是一份情誼不是。

李決在很大的程度上,繼承了父親的憨厚,雖然在一些事情上有些小心機。但在唐朝看來,還是有些不夠機靈。

但唐朝也知道,男孩子的教養方式,不能向個小婦人似的,精精計較,婆婆媽媽。所以自從進了賈家的小書房,唐朝除了一些必要的話,從來都不會在教養方式上過多參與。

人貴自知,唐朝自家什麼德行品質,她是知道的。她曾經驕傲於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但實際上,這並不能為她帶來多少優待。

她以為賈家必然會抄家,可賈家現在卻是蒸蒸日上。她以為賈家毛病多到罄竹難書,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張氏硬是將整個府裡的蛀蟲挖了個一乾二淨。

尤其是賴大一家。當初可是帶著老娘一起遠走高飛的。沒了這一層二主子,賈家一年的開銷可是省了老鼻子去了。

不但如此,當初張氏一意提高姑娘待遇,降低哥兒的生活成本,估計就是知道賈家男兒有些過剩。現在看來,確實是開源節流的好辦法。

賈家二房,現在除了寶玉的開支還是大房出以外,其他的都是二房自己開銷。而大房這邊呢,賈琮未成親,賈瑚家兩個兒子,而賈璉家嫡子庶子不少,但庶出女就一個。也就是說,整個賈家大房,除了迎春外,就隻有一個庶出女兒。

這麼一算下來,不在一開始就節省養兒子的費用,到現在,那可是一大筆支出呢。

唐朝想到這裡,突然抬天看頭,張氏這是開了外掛的吧。算無遺策。

她從後世帶來的那點小先知,小見識,硬是沒有了用武之地。雖然有些小遺憾,但誰放著平穩安定的日子不過,百要去折騰呢。

不過與張氏這個土著比,唐朝總想問問她,是不是點了逆天的管家技能了?還是隻是因為府中沒有兩個喜歡放高利,貸,喜歡包攬訴訟的媳婦了,所以才會有這驚天的改變?

所以說到底,王家一定是和賈家有仇的吧。不然咋養下這麼不著調的兩個姑娘,還都嫁給了賈家。

賈瑚一定不知道他的存在,對於賈家來說,代表著多麼重的意義。

賈瑚比李決大上幾歲,又是自小被張氏精心教養長大的。雖然七歲以前住在老太太的院子,但應該有的心思,和處事方法卻是一點不差的。

因為張氏不允許,她的長子有任何的瑕疵。這也間接讓李決受益了。

讓李決和李漱多和賈瑚接觸,學學他的為人處事,也是一種學習。大家子弟隻要不長殘了,教養和人情往來都比普通人要強出幾倍的。

等到後來,李漱還在張家附讀了一段時間。看的多了,見的多了。也就更長進了,讓他言傳身教的影響的李決。再和張雲姬在日常生活中,或多或少的教導。現在的李決,真正的成長成了唐朝所期盼的那類人。

自信卻不自滿,自尊卻不驕傲。謙遜卻不自卑。嚴謹卻不嚴酷。做為長兄,唐朝相信李家的將來,會如她所希望的那般。

母子分別多日,自是思念萬分。拉著兒子的手,慢慢地走進屋子,問了別後的情形和一路事宜。發現除了去時忙著趕路,有些累著了,其他一切都好。

想來也是,林妹妹和林小弟的身體情況也不適合賈赦一夥人來時的的趕路方法。而且來京城一路坐船,倒是比去時要舒服的多。

當然也慢得多。

「越往北走,天就越冷,河上也是一塊接著一塊的冰垞子。離通州還有兩百裡的時候,大老爺和我們都擔心,天太冷,要棄船而行呢。」

「真的?」李決的話,聽得唐朝等人一愣一愣的。李凝自小就沒有出過京城,更是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

「可不是,幸好今年冬天不是那麼冷。回來的時候,林大人還讓我們走在年底運官銀的船後麵,既安全,又省心。前麵接的冰塊,也有官兵負責清理。不然有的罪受了。」坐船多舒服。船艙不大,可是有床有榻,既不用騎馬趕路,也不用擔心三餐不定的問題。吃飽喝足,再說說話,看看書,一天的行程也就過去了。

「你見到林大人了?怎麼樣?我是說身體?林姑娘姐弟還那麼小,林大人要是身體也不好,那這姐弟以後還指望誰呢。」

「林大人非常和氣,知道兒子是特意過去祭拜的,還在兒子走的時候,送了好些書給兒子。若說身體嘛,看著也有些單薄。不過南邊的人,好像都那個樣子。噢,氣色倒還真的有些不好。」

林如海送的這些書,可都是好東西。都是當年他趕考時看過的,並寫下批注的。還有一些為人處事的中庸之道,都一一寫在了上麵。

林家不愧是書香門第。隨手送人的書籍都有些市麵上不可得之物。

「唉,這兩口子呀。對了,敏姑奶奶的葬禮可還風光?」

「嗯,林大人還在任上。很多人家都來了。大老爺和幾個哥兒,都是爺們,也不懂得內宅的事情。幸好還有兩位宮裡出來的嬤嬤在一旁幫襯著。噢,大太太娘家的一位張家姑奶奶,倒也入府幫忙操持了。不然去了那麼些人,可忙亂得很。」

看了自家弟妹一眼,唐朝裝作不經意的問大兒子,「那位張家的姑奶奶,你可曾見到了?」

李決想也沒想的回道,「跟著大老爺和哥兒一起見過一回,給了回表禮,我便退出去了。媽,我從南邊給你帶了不少的東西,都在您房間放著呢。你看過了沒?」

唐朝搖頭,「一回來,就在這了。還沒回房呢。這樣,你跟媽回屋看看去。正好媽還有話跟你說呢。」

跟老娘和弟妹打了聲招呼,看也沒看在一旁看著哥哥偷笑的李凝一眼,便拉著大兒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決給自家老娘帶回了不少的南邊東西,唐朝挨個看了,一會兒誇這個好,一會兒又誇那個好。「怎麼樣樣都這麼好呢,媽看了,哪樣都喜歡。」

被自家老娘非常不含蓄的誇了一通,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難得臉紅了紅。

看著差不多快要一米八的大兒子,唐朝心中是既驕傲又捨不得。這麼好的兒子,就要便宜兒媳婦了。怪不得世上會有那麼多看不上自家兒媳婦的婆婆呢。

擱誰身上也不會看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幼苗,屬於另一個女人,還要興高采烈的。

「唉,一晃眼,你也大了。媽想著過完年便請人去傅家合日子。上秋時,便把婚事辦了。你看如何呢?」

剛被老娘誇了一遍,臉紅的還沒消下去。這會又提到自己的婚事,臉上的熱度一時半會是消不掉了。

「媽,爹還沒回來呢。再等等吧。總要讓爹參加了兒子婚禮不是。」他不想有遺憾,也不想讓他爹有遺憾。

「隻是傅家那邊卻是托不起了。而且你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先辦了吧。反正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能趕上,固然好。趕不上,也是命裡的事。」

李決聽自家老娘這麼說,便也就不吱聲了。不過心中還是想著合日子的時候,盡量再往後拖一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娘,您什麼時候出府呢?」雖然知道娘一定會等到自家爹回來了,才會出府,但李決還是想要問一問。

「等你成了親,娘每天晚上都回來住。」就當通勤了。

李決一聽,便是一樂。隨即想到自家有車有馬,就是沒有馬伕。而他也不可能天天有時間架著馬車接送老娘,心中便直接將再買一房下人的計劃提了出來。

唐朝一聽,也覺得是應該再買下人了。雖然她們家發跡晚,可在這京城卻不能太簡薄了。

而且等到兒子成了親,分了家。她們那個院子也是要有粗使下人的。她家現在也不缺錢,她自從得了敕命,每月也給領上一份俸祿。再加上莊子上的出息。家裡其他房子的房租。

再買上一房下人,也是負擔得起的。

說實話,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在府裡,她也是被人侍候慣了的。來到這裡後,因著李狗蛋性子好,平時不過做做飯,家裡的重活她也沒有幹過呢。

要是真讓她去井邊打水洗漱什什麼的。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可能就成為薛寶釵解釋的金釧的死因了。

別說打水了,看一眼,那井中深深的感覺,都讓唐朝眼暈,害怕。再想到某個時代,國破亡朝時,那些居住在京城中的人組團跳井自殺什麼的。唐朝就有一種,在井邊打水的時候,都會有一隻手向她伸來,然後慢慢地向上爬……

她自己這樣想,就更不可能讓老娘和閨女幹粗活了。好歹也是七品官家女眷,麵子工程還是要的。

「那就再買上兩家人吧。男的能趕車和看門,女的做飯,打掃洗衣。若是有兒子,也正好,給你也配個小廝伴讀。」

「嗯,二弟也七。八歲了,也要配個小廝給他。」

「回頭我再問問你二嬸,家裡添了丁,也是要人手的。」唐朝一邊收拾兒子帶回來的心意,一邊與兒子合計著。

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換了門庭,自然不能與往日同日而語了。

而此時唐朝才想到家裡連個男僕都沒有,她小叔子上下衙門都是步行。還沒有什麼人跟著。卻實有些寒酸。

娘倆又說了一番話,唐婆子才使人來說李漱回來了,讓一起去堂屋吃飯呢。

李漱回來前,先去榮國府接了唐淨。唐淨也在榮國府的小書房上學,隻是唐朝回來的時候,是白天,自然是不能讓兒子缺課的。

一家幾口子人,除了李狗蛋竟是全在這裡了。唐朝心裡有些不得勁。但多年的養氣功夫還在,仍是與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在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