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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住在我們四妹妹中間,您說可好呢?」

迎春自幼受寵,又是以嫡女身份養大的。加之她是大房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兒,便是寶玉和賈芝都不及她,也就養成了一些活潑的性子。到比原著中的那個木頭性子強了許多。

正院裡自有為迎春收拾出來的小院,元春未進宮時,迎春便一直住在那裡。後來元春進了宮,惜春年紀又小,張氏便在惜春隔壁也收拾了一間閨房給迎春。

兩個姐妹時常住在一起,白天在老太太身邊說話逗笑,或是學習大家女兒的功課。晚間,也時常睡在一起,打鬧玩樂。感情有增無減。這與養在梨香院的探春便有了些距離。

史氏年紀大了,多有顧慮不到的地方。張氏不願多管閒事,邢氏對於趙姨娘的庶出,壓根不放在心上。於是本就不受重視的探春,在這個家裡越發的隱形起來。

不說待遇地位不如迎惜二人,便是在史氏這裡的寵愛也是多有不及的。更別提小小年紀便被趙姨娘拘在身邊的賈環了。

邢氏到是想把探春也送到老太太的院子裡,也好省下二房的份例。可老太太卻避而不談。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此時邢氏一聽這幾人的對話,心裡有些不已為然,麵上便撇了撇嘴。張氏剛要說些什麼,便看到對麵的邢氏如此作態,心下便有些擱應。

「哎呦,前兒我還說。老太太眼裡從來就沒有我們這些孫子媳婦。大嫂子還不同意。你看,我說什麼了。這孫子孫女您老要養在身邊。我們認了。可這外孫子,外孫女,您還要養在身邊。越發是沒有我們站的地了。」

鳳姐說話語速快,這麼一段車□轆的話,別人還沒有插話進來,她便已經說完了。

她一說完,賈母首先便笑了,拿手虛點著她的額頭,笑道,「那我也疼你一疼,也不用等明兒個,你今天就搬到我這院子裡住。就是珠小子回來了,你也不用搬出去。怎麼樣?」

賈母話一落,眾人無論是覺得好笑,還是不好笑的,都捧著場跟著笑了起來。唯有邢氏皮笑又不笑的說了句,「老太太可不能再縱著她貪玩了,珠哥也老大不小了,他們成親幾年,是應該給我們二房添點香火了。」

頓了頓,眼睛掃到一旁站著的秦可卿,笑著有些別有深意的接著說道,「不是我羨慕大嫂子,大兒媳婦給您生了一對大胖孫子,這璉兒媳婦也是好的,跟我們珠兒媳婦同一年進門,倒是又懷上了。」

這幾年,水氏既賈芝之後,又生了一個兒子,現在還小,便一直留在自己的院子了。秦氏也算是肚子爭氣了。進門第二年便生了個兒子,今年又懷上了,想來明年大房又要添丁進口了。

到是鳳姐,成親這幾年一直沒有身孕。不過因著鳳姐出嫁早,今年年紀也不大。所以史氏一乾人等都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今天被邢氏在這麼多人麵前這麼大咧咧地說了出來。也怪讓人下不來台的。鳳姐眼皮子利索,但此時也是無話可說了,滿臉通紅地站在那裡,眼睛也慢慢地紅了。

心中憤恨羞惱,卻也知道什麼也不能說。一是人家是婆婆,她是兒媳婦。二一個,便是人家說的也沒錯。

邢氏蠢笨,不知進退。白長了一副聰明的外貌,心性卻是最執拗的。這一點在邢氏進門沒多久眾人便都知道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這邢氏會蠢笨到如今天這個地步。

這樣的姑娘,邢氏倒底是怎麼教養出來的?史氏氣得說不出話來,唐朝站在門口也心驚了。這絕對是教壞姑娘嫁給仇人的節奏呀。

難道當初賈代善還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不然邢家和賈家倒底是有啥過不去的怨仇,解不開的結。

這邢氏不是嫁賈赦,便是嫁賈政。誓要嫁進來榮國府的呢?原以為是委屈了邢氏,現在看來,當初也許就是委屈了賈赦,然後現在又憋屈了賈政。

屋中因著邢氏的話,一時便靜得落針可聞,張氏看著婆婆難得高興的樣子,心裡不預把事情鬧大。想了想,於是笑著對邢氏說道,「他二太太倒是心急了。他們小倆口還年輕著。鳳哥兒今年才多大。總是不著急的。弟妹要是著急報孫子,以後有的是時間呢。珠兒倆口子孝順,必會讓你和二弟晚年不缺孫子抱的。」

張氏這是明擺著告訴邢氏,自己也是隻不下蛋的%e9%9b%9e。又是個繼室,將來分了家,上了年紀,養老還要指著賈珠和鳳姐呢。這個時候,別把事情做絕了。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然就以鳳哥兒這眥睚必報的性子,以後還不定怎麼樣呢。

也不知道邢氏是聽出來了,還是沒聽出來。反正張氏說完,邢氏還特意上下瞄了一眼鳳姐,來了一句,「但願如大嫂所說吧。」

史氏半天沒有說話,此時氣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蠢婦,真真是蠢婦。

「給老太太請安,給太太,奶奶,姑娘們請安。寶二爺和芝哥從寺裡回來,帶了些寺裡的素麵筋,特讓奴婢給老太太送來嘗嘗。」

唐朝在門口也站了半天了,看著屋裡的氣氛比剛才好了一些。連忙小步進來把事回了。

這一家老老小小,上上下下的,女人多了,就是事非多。

天天這麼鬧,也是人幹事?

屋裡的人一聽,便是樂了。正好拿著說寶玉二人孝順,把這話題岔了過去。邢氏弄了個沒趣,也隻是沒好氣地瞪了唐朝一眼。便再不吱聲。

那日之後,日子又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瑚大奶奶水氏按著張氏的吩咐,在惜春和迎春姐倆中間收拾出來了一間屋子給林黛玉住。然後又將老太太的碧紗櫥收拾出來給林家的小表弟居住。

屋中擺設都以銀器,玉器為主。非常素雅。既合了守孝的規製,也不會衝撞了主家。

因著賈敏是出嫁的姑奶奶,娘家按製也是要守一些時日的孝期。所以府中一乾下人穿的都比較素淨。但又怕穿的太素淨,惹了老太太傷心。倒是都在一些小處上做了調整。

這一天,天天守在碼頭的下人,終於快馬來報,船到岸了,正在下船呢。史氏一聽便激動不已,張氏一見連忙攔住。

「從碼頭到府裡,還有一個來時辰呢。老太太先回房裡坐著等吧。」

史氏一聽,確實如此。「讓他們到了,直接把人送到我這裡來。」老太太想要先看看外孫女和外孫子。自然不會有人攔著。

「這是自然。媳婦一會兒讓人開西側門,走西儀門,順著夾道,一路不停,直接到了您這院門口。」張氏一邊安撫著史氏,一邊給兒媳婦水氏使眼色。水色得令,立即吩咐了下去。

本來榮國府的大門也是長年不開的。家中主子走的也是東西兩個側門。若隻是賈赦他們爺三兒,為了方便先回屋自行洗漱,估計就要開東側門了。但老太太要先看看外孫女和外孫子,便隻看了西側門。先都到老太太那裡請過安,再回自已屋中也就是了。

「不是有西角門嗎?那個豈不是更近?」邢氏下意識的插話進來。說完後,臉便白了一些。

那西角門是什麼人能走的。下人奴才,採買出門才會走那個門。讓賈家的主子和客人走西角門,這是打客人的臉,還是在打主人的臉?

「老二家的不舒服,便先回房裡去吧。等哪天你好了,再讓你外外甥女和外甥去拜見吧。」

邢氏:「……」,她哪裡不舒服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邢氏犯蠢的話,被史氏壓了下來。其他人也當沒有聽見一般,繼續說著其他的話題。唯有唐朝,坐在角落裡,眉毛確是深深地皺了起來。^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泥妹呀,又是西角門。

咱能不拿西角門說事嗎?就連她現在回家出府都不走西角門了,你讓一對朝宮大員的嫡出兒女,府中真正的表小姐表少爺走西角門。你是有多大的臉麵呀。

雖然孝期不方便去別人家坐客,但要是林家姐弟去了其他人家,人家也是要大開側門表示歡迎的。

不沖別的,也要衝林如海的官職和臉麵吧。你倒好,連這種話,這種想法都能有,都能說的出來。

你是能代表賈家呀,還是你邢家的門楣就可以高到這種程度。真是讓人無語。

又看了一眼邢氏,唐朝就想不明白了。這種沒有常識性的問題,為什麼邢氏要這麼說,還是說賈敏在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得罪過她了?

若是以前的二太太王氏,那還情有可緣,畢竟賈敏出嫁前,可是沒少了輕作她這位二嫂子的,下臉麵的事情,那是兩天沒有,三天早早的。

原著中林妹妹進賈府走的是西角門,也許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老太太著急,二太太故意順水推舟才會如此。

反正也沒有府裡的主子跟著,主人家也沒有丟什麼臉麵。何樂而不為呢。但現在卻並不是如此。

麵前的這位二太太邢氏,估計見都沒見過賈敏吧。那何苦如此作賤人家的兒女呢。

打破唐朝的腦子,唐朝也不會知道這事是多少年前邢氏積下來的怨念了。

當初剛成親那會,邢忠的妻子帶著侄女邢岫煙過來走過親戚。隻是當初的邢家雖然沒有後來那麼落魄,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也因此,門上的人狗眼看人低,以為是哪裡的窮親戚來打秋風的,直接推到了西角門那裡。邢忠的妻子便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從西角門進了府。

等到邢氏知道後,氣的不行。還為了此事,拿話點了管家的水氏一翻,說她瞧不起長輩什麼的。水氏被人這麼一說,又明顯是她管家出現的紕漏,於是當日門上當班的下人們都被撤換的撤換,罰月銀的罰月銀。

水氏雖然是孫媳婦,可卻是這榮國府下一代的當家夫人。進門不久,就開始管家。肚皮子也爭氣,一口氣生下兩個兒子。娘家雖不及榮國府,但卻有個高人一等國姓。名正言順的皇家宗氏女。

婆婆公正,男人爭氣。這長年累月下來,心氣可想而知了。

水氏在眾人麵前失了顏麵,心下大不鬱,自然要讓罪魁禍首也不好過。大張其鼓的一番處置,表麵上是接受批評,真心悔過。但長眼睛的人誰不知道這是把邢氏的臉麵丟到了地上猛踩。誓要把裡子也經歷扒下來。

水氏的作為,瞞不過府裡的精明人。賈母史氏聽過便罷。這種小糾纏,對於見過了世情的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了。

大宅門裡的日子,想要過好,就靠自己去爭了。那是法則之外的事情,怨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