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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行禮吧。要不奴婢去催催?」

邢氏看到賈政張嘴便要訓斥的樣子,連忙接話過來。「老爺勿惱,孩子才多大點呢,正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姨娘既然有了身孕,想來對姐兒的照顧就難免疏漏了些,不如讓妾身接過來養在膝下如何呢?」

趙姨娘敢在自己新婚第二天便整事,總要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太太說的是,之前老太太還曾對女兒說,太太也是名門仕宦之家出身,大教養自是旁人所不及的。還說等太太來家了,便叫太太教養三妹妹呢。」元春心中轉了個彎,一臉誠肯的對著邢氏說道。

這下子做成了,新太太和趙姨娘之間的矛盾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賈政一聽這話,又想起之前想讓母親教養三丫頭時,母親說的話,立時便同意了。「既如此,三丫頭便交給你了。」

「老爺放心,妾身定不負所托。」

賈珠對麵前的話,一定反應也沒有。倒是有些敏[gǎn]的寶玉,左右看看,下意識的尋找奶娘的身影。

唐朝在後麵看了,不得不感歎多年來期盼的內宅妻妾大戲竟然晚了這麼多年才出現。也是無語了。

不過這個邢氏明顯看著,不像書中寫的那樣不會說話,不會辦事。隻是一味抓錢的吝嗇婦人。

看來當初新婚時,也是鮮花一朵呀。

又說了兩句,丫頭便來回話說早膳得了,一家子五口便去了飯廳。因為古人種種避諱,所以五個人竟是弄成了兩張桌子,中間還隔著一道屏風。

窮人作妖,有錢人做怪。

☆、第60章

第六十章

「也不知道太太喜歡吃什麼,若是有什麼想吃的,或是不服胃口的,太太隻吩咐人去重新做來。」屏風裡麵,元春和邢氏對坐在一張圓形小桌旁。

「已經很好了,到是勞累大姑娘了。」張氏雖然不喜歡鋪張浪費,但賈家的餐桌仍是照一般人家豐富異常。邢家一個末落小戶,如何見過一個早膳便吃得這麼精緻。

「這話說出來,才是太太客氣了呢。大哥哥往日在前院用膳,我和寶玉又都在老太太院子裡。咱家自家院子裡的廚房有什麼拿手的,元春並不太知曉。想來也隻有,隻有。」元春話到這裡頓了頓,意指趙姨娘。看到邢氏眼簾微微有些低垂,又接著說道,「原來廚下有個會做一手好麵點的廚娘,不過三妹妹未出生時,便出府了。不然太太今天也能多用一些子。」

那廚娘也是王氏的心腹,就是上次趙姨娘懷孕時說被怠慢了,打發出去的。元春留了這麼一個話頭出來,相信邢氏總會打發人去問問的。到時,也讓她知道知道趙姨娘的跋扈。

屏風裡麵的話,隱隱地透過來。除了坐在靠近屏風這麵的唐朝聽得真切,賈政和賈珠卻是沒有什麼反應的。

唐朝不禁有些好笑,大姑娘可真是沒有白白浪費了大太太的一番教導呢。小小年紀,就挖的一手好坑。收起耳朵也不細聽了,專心的照顧起寶玉來。

寶玉現在的%e4%b9%b3牙長了不少顆了,正經也可以吃不少的東西。早膳又是元春吩咐的,所以可以讓寶玉吃食的就更多了。

唐朝侍候著寶玉吃了個八分飽,這才就著丫頭的手幫著寶玉做清理。小孩子不能吃的太飽,若是吃飽了,對身體的內臟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寶玉吃好了,賈政和賈珠也是同樣吃好了的。

其時,在來之前唐朝便教過寶玉,別人不放下筷子前,自己也不要先放下筷子。寶玉是個懂事的,雖然不太明白這是為了什麼,但他卻是知道奶娘對他好的。於是雖然懵懵懂懂,但也照做了。

飯畢,一家五口,又帶著從趙姨娘那裡接過來的三姑娘一起穿過小花園子去了前麵的榮慶堂。

這個時候,史氏也吃過飯了。本來按著規矩新婦是要在婆母這裡立規矩的,但誰讓史氏並不得意這位新媳婦的出身呢。所以在早起時便吩咐了二房,回門前不用過來立規矩。

因著今日特殊,張氏早就通知大房所有人都在老太太上房用早膳了。也因著人多,所以在賈政一家進門前,這才剛撤下膳桌。

屋中的飯菜香,一進也還沒有散去。賈芝看到跟著賈政一起來的賈寶玉二叔祖一家來,立即跳下凳子跑過去請安。待請過安,便歪著頭看著和二叔祖一起進來的邢氏。

沒見過。

「這孩子,這是你二叔祖母。快叫人。」張氏一看大孫子歪著頭站在那裡,笑著提醒他。

小賈芝含著口水叫過人後,便顛顛地走到後麵小聲的對著賈寶玉說道,「寶二叔,我們玩去。」

寶玉上前拉著賈芝的手,同樣也小聲的說著玩。

兩個不到兩週歲的小肉糰子,長的都是非常的可愛漂亮,手牽著手站在一起,特別的招人喜歡。

史氏看得一下子就樂了。連忙招手讓丫頭帶著這兩人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抱在懷裡,心肝肉的叫著。

兩個孩子現在說話都不太清楚,但是叫老太太這三個字,卻是異常的清晰。

摟著兩個孩子,接受了新兒媳婦的拜見。這個禮見也就成了。至於其他的親戚,除了大房的一乾人等,當時便見著了的。其他的宗人親戚便等到過年以後有機會再見了。

於是賈政便隻帶著邢氏去了寧府,上了回族譜便回來。誰讓現任的族長還在道觀裡修道呢。

去了寧府,邢氏先去祠堂拜了祖宗,記了名字,這才又去拜見了族長之妻賈敬的媳婦小史氏。

此時的小史氏,非常的憔悴。中秋節賈敬回府了,喝了點小酒,老夫妻便滾到了一起,這不,一不小心,便整出了人命。

上了年紀,身體也不算好的小史氏,這才兩個月的身孕,整個人都看著有些飄了。沒有什麼精神地和這位表弟兼族堂弟媳婦說什麼家常,簡單幾句話便擺出了疲累的樣子,將人送走了。

邢氏自覺受到了怠慢,心裡便存了一股氣。隻是剛嫁進來,那人又是族長夫人,邢氏也隻能暗自忍忍了。

邢氏嫁進來,對於寶玉的影響並不大。不過是每天早晚請個安,然後便回老太太院裡。其他人的生活,差不多也是如此。

隻是苦了趙姨娘,先是被奪了閨女,然後又奪了寵愛,整個人便越發的尖酸刻薄起來。也難為賈政還會覺得她嬌俏可愛。

這也成了榮國府百年來最大的謎團。

時間一晃而過,十一月底的時候,史家那邊便傳來了消息,說是史氏的大侄子在任上沒了。大侄子媳婦也難產去了,隻留下了一個足月的女嬰。史氏聽說了,連忙打發人去史家。

張氏想了想,便隻帶著水氏一起去了。邢氏知道後,很是一番生氣。其實,張氏隻是覺得邢氏雖然隻是繼室,但也是新婚,這樣的白事,張氏體貼她,不預她沾惹,哪裡想到邢氏會認為這是張氏瞧不起她,連親戚往來也不叫她一起去呢。

至此後,邢氏對於張氏也有了諸多不滿。雖然沒有言語,但張氏又如何看不出來。誰又能想到,在邢氏不滿張氏,張氏懶得搭理蠢貨的時候,邢氏又將元春給得罪狠了。◎思◎兔◎網◎

話說邢氏嫁進來,倒是在知道管著二房一應事宜的是大姑娘後,便想著怎麼將管家的權利拿到手中。

等到後來,邢氏打聽到二房的一應細軟在老太太手裡,貴重大件在隔壁的小院時,便對管家權利失了想頭。

不過是一些流水帳罷了。

可邢氏不要了,但元春卻不能不交出來。二房的生活使費都是之前分家時分到田地地租以及鋪麵租金。

至於王氏嫁妝中的產業,三兄妹早就分完了。不過這些事情卻應是元春管著,一是賈珠跟賈政一樣不通庶物。二是寶玉還小,這些事情,除了她以外,也沒有人會幫著他去管。

所以元春便將自己手中,分家後並不多的二房產業交給了邢氏。

要知道,這些產業其實有一大部分都是寶玉的。但現在地契什麼的都在老太太手裡管著,便是交給了邢氏,用處也不過是收收租子。而那些收上來的租子卻是要維持著二房的日常生活。

等到將來再分家,這些產業是要分出探春的嫁妝,然後是還在姨娘肚子裡不知男婦的庶出的那份,之後才全是寶玉的,而這些還要算上以後邢氏沒有孩子的情況,若是有了繼室嫡子,寶玉能分到的就更少了。

元春知道,若不是母親將自己將近一半的嫁妝給了幼弟,幼弟將來可能真的不會有多少財產了。想到此,元春雖然有些替幼弟心疼,但也隻能如此。誰讓他們沒有娘呢。

不過,元春既始記得大伯母的教導,男人有了『才』,就不怕沒『財』。父母給的再多,不如自己靠自己。那些寒門學子,一朝得勢,不也從此什麼也不缺了嗎?

他們這樣的人家,想要子孫出息,不是比毫無根腳的寒門學子強了百倍,也容易了百倍。千金散去還復來,這樣的道理元春很是明白。所以,就算是站在兄姐的角度覺得弟弟分得的沒有他們多,元春也隻是想到了早逝的親娘,再無其他。

再一個,元春也知道在有繼母在的情況下,若她在管家,便有些說不過去了。也影響名聲。

邢氏是管過邢家的,但小門小戶的日子,和榮國府卻是截然不同的。兩房雖然分家了,但過的日子質量卻還是相同的。

二房的三層財產,能有多少。反正這些財產真的是不夠看的了。在邢氏看來,若不勤儉一番,將來分府出去了,很有可能落得跟當初的邢家一般。後手不接。若是家裡的下人用度都是榮國府出,估計邢氏看到帳冊子,也不會一下子便黑了臉。

所以當邢氏接過帳冊子,當時也有些不高興。白養了那麼多人,還是那麼多的閒人。於是很是發作了一番。

就說二房的針線房吧。現在需要用到的,便是賈政和邢氏自己外,便是隻有趙姨娘的。至於那位如影子一般的周姨娘,一般的針線都是領了料子,自已回去做的。

還有賈珠三兄妹的,分家之初便已經說好的,份例什麼的由大房出。而寶玉,因著年紀小,身邊用的東西也大多是奶娘和房裡的丫頭來做。至於三姑娘探春,那就更小了。

於是邢氏便裁了下去,凡是針線活都由身邊的丫頭來做。身邊丫頭不會做的,便將原來針線房的人頂替丫頭。

這一下,那些丫頭也不敢說自己針線不好,做不來了。要是哪個敢如此說,下一個出府的便是她了。

幸好唐婆子早就已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