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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了。」

我和白狐並肩向鬼門關走去,一路上,陰差紛紛讓開,再也沒有人敢出手阻攔。

我們兩個暢通無阻的通過鬼門關,然後回到陽間來了。

我問白狐:「這一次為什麼隻有你到陰間來了?天厭子和浮塵呢?」

白狐笑著說:「我領悟了長生術之後,他們兩個的實力有點不夠看。所以我讓他們留在道觀照顧無名了。」

我聽到白狐提到無名,馬上問:「無名怎麼樣了?」

白狐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他的情況……比較特殊。」

我皺著眉頭問:「怎麼個特殊法?」

白狐乾笑了一聲:「你去了之後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滿心疑惑的跟著白狐回到了道觀。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剛剛走到道觀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了一陣哭聲。隻不過……這哭聲有點太熟悉了。好像是無名的。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大男人能哭成這樣的。

我皺著眉頭走到道觀裡麵,看到這裡多了很多晾衣繩,上麵掛著被子褥子。上麵還有明顯的水漬。

這……該不會是有人尿床了吧?

隨後,我看到天厭子滿頭大汗的提著一個塑料袋走出來了。裡麵似乎裝著尿不濕。

天厭子一抬頭看到我回來了,衝我笑了一聲:「回來了?」似乎他對白狐打敗閻羅王並不驚訝。

我看著天厭子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天厭子苦笑了一聲:「這個……情況有點特殊。」

然後他急匆匆的走了。

我推開小屋的門。向裡麵張望了一眼,頓時驚呆了。

我看到無名正躺在床上,他的身體沒有變化,但是神態動作。顯然已經退化成了嬰兒。

浮塵正一臉無奈的哄他,但是他仍然啼哭不絕。

我走到屋子裡麵,問浮塵:「這怎麼回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浮塵無奈的說:「上一次,我們打算把記憶放到無名的腦袋裡麵。結果出了點差錯……」

我指著無名說:「結果把他變成白癡了?」

浮塵擺了擺手:「不是白癡。隻是所有的記憶都不見了。他現在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全都是空白的。不過咱們也不用著急。他的腦子已經發育好了,學東西很快,有幾個月就夠了……」

我歎了口氣,有些不滿的看著浮塵說:「你們也太壞了。把無名折騰了這麼多年,定期抹掉他的記憶。現在又把他弄成了白癡。你們忍心嗎?」

天厭子從外麵走進來。一臉無辜的說:「這可不怪我們。上次我正在把他的記憶放回去,結果黑白無常忽然出手偷襲我,把我給抓了。因為作法作到一半被打斷了,所以才出了問題。」

浮塵馬上點頭:「是啊,就是幾天前,黑白無常來抓你的那一次。」

天厭子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似得。馬上指著我說:「沒錯,這件事歸根結底。還在你身上。黑白無常是來抓你的,無名是被你給牽連了。」

我看天厭子和浮塵滿臉奸笑,顯然是打算把責任推在我身上。

我看他們兩個看的心煩,心想:「無名都這樣了,他們兩個還有心思討論這些?真是沒心沒肺。」

我和白狐在道觀裡麵休息了一個白天。然後給親朋好友打了幾個電話,報了平安。

晚飯的時候。我看白狐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問我。

我奇怪的問:「你要幹嘛?」

白狐乾笑了一聲:「我雖然本領通天,但是有些事還是做不到啊,需要你幫忙。」

我好奇地問:「你要我幫你幹什麼?」

白狐小聲問:「那個戶口,怎麼才能弄好?你也知道我剛剛復活不久,對這些東西不太瞭解。」

我聽了之後馬上笑了,因為我感覺可以用這件事要挾一下白狐。我想了一會然後對他說:「你想要讓我幫你也可以。不過……我在三生石裡麵得到的記憶並不完整。當年我喝下毒酒之後,發生了什麼?」

白狐愣了一下,然後目光閃爍的說:「後麵的事有點慘,你還要聽嗎?」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要聽。聽完之後,就幫你上戶口。不然的話,你就一直當黑戶吧。」

白狐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想了一會說:「那我仔細回憶一下,明天告訴你。」

我很是懷疑的看著他:「這還用回憶嗎?你該不會要編一個故事來騙我吧?」

白狐連忙擺手:「怎麼可能呢?你吃水果嗎?我去外麵幫你買一點。」然後他急匆匆的逃開了。

我看到他這幅樣子,更肯定他是要騙我了。

我正在發呆的時候,天厭子忽然坐在了我對麵,笑著說:「你想知道當年的事?」

我瞟了他一眼:「怎麼?你肯告訴我?」

第七百六十六章 白狐往事

天厭子這個人我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典型的損人不利己。如果說他想要幫助別人,那我肯定不相信。

天厭子像是沒有看到我懷疑的目光一樣,臉上露出真誠的神色來:「我可以幫你。」

我奇怪的問:「你幫我?有什麼目的?」

天厭子厚顏無恥的說:「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想助人為樂。」

我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想用這種話騙我?」

天厭子乾笑了一聲,對我說:「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這純粹是好奇罷了。」

我皺著眉頭說:「既然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幫我?」

天厭子從身上拿出一張符咒來。放在我手裡:「我雖然不知道,但是白狐很清楚。過一會他回來之後,你就把符咒貼在他的後腦勺上。而我可以作法。查看他的記憶。」

我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無名的房間:「你不會把白狐也害的變成白癡吧?」

天厭子臉皮再厚,這時候也老臉通紅了。忍不住反駁說:「無名可不是被我害的。」

然後他又擺了擺手:「你放心吧。隻是一張符咒而已,沒有那麼大的威力。如果有異常的話,符咒會自行燃燒,肯定不會傷到白狐。」

他像是生怕我不同意一樣,又加了一句:「符咒顯示的內容絕對是真的。你一定不想聽白狐說的那些謊話吧?」

我猶豫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把符咒接過來了。

這時候,白狐提著水果進來了。對我興沖沖的說:「如意,你一邊吃水果,我一邊跟你講當年的事。」

我不動聲色的問:「當年什麼事?」

白狐坐在凳子上,開始輕描淡寫的講往事,雖然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但是我卻感覺到,白狐一定隱瞞了很多細節。他真正的經歷不可能這麼平淡無奇。

想到這裡,我再也沒有猶豫,趁白狐不注意,伸手把符咒貼在他的後腦勺上了。

白狐的目光呆滯了一下,然後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天厭子馬上走過來,在桌上放了一隻白蠟燭。他用一根縫衣針在燭火中燒紅了,然後再蠟燭上刻了一個符文。

這符文很小,但是很精緻,隨後天厭子又割破了白狐的手指,在蠟燭上滴了一滴鮮血。

隨後,他指著燭光說:「往事就在火苗中。你仔細看。」

我瞇了瞇眼睛,看到火苗正在不住的跳躍。隨後,我感覺神智一陣迷糊。火苗當中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宮殿。

宮殿當中空蕩蕩的,但是在門口趴著一個人。這人正捂著肚子,頭上流出冷汗來。而這個人。分明就是我自己。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這應該是我喝到了毒酒之後,已經毒發了。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奔馬的聲音。我抬頭看了看,發現大殿外麵出現了一匹馬,上麵有一個血人。這血人就是白狐,或者,我現在應該叫他大公子。

他全身都是傷口。顯然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又從千裡之外趕回來,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從馬上跳下來,踉蹌著衝我跑過來。然後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一疊聲說:「走,我現在就帶你走。」

我搖了搖頭:「我中毒了,恐怕沒多長時間了。我讓楚囚給你送信,他送到了嗎?」

大公子點了點頭:「放心吧,送到了。佛奴已經被我殺了。」

我聽了這話。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然而,我聽到外麵傳來了一聲奸笑:「你殺我了嗎?我怎麼還活的好好地?」

我抬頭一看,是佛奴走過來了。他的臉上也滿是疲憊,不過更多的是興奮,身上雖然有幾道傷口。但是與大公子想比,實在是好的太多了。

佛奴淡淡的說:「楚囚在半路上就被我截住了,雖然讓那小子逃了。不過送信是來不及了。大公子的人馬全軍覆沒,隻剩下他一個了。現在,我隻要殺了他,王位就是我的了。」

大公子抱著我,緩緩地站起來:「如意中毒,是你讓人做的?」

佛奴看了我一眼。臉上不動聲色,眼睛裡麵卻有一些波瀾,他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白狐咬牙切齊的問:「為什麼?」

佛奴仍然沒有說話,而我虛弱的笑了笑:「因為他擔心我給你報信,揭穿他的圖謀。大公子,你恐怕不知道,在沙漠裡麵,他為了討好單於,居然把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佛奴猛地把劍抽出來,向我身上刺過來了。而大公子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佛奴的劍尖。

鮮血沿著大公子的手掌淌下來,滴落在我的臉上,流進我的嘴裡麵。我伸出手。慢慢地在他的身上摸索,我摸到了一把匕首,然後刺進了我的%e8%83%b8口。

大公子怔怔的看著我,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做。

我衝他笑了笑:「你把我的屍體放下來,去逃跑,東山再起,為我報仇,別在這裡白白送了性命。」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魂魄會看著你,別讓我失望。」隨後。我就斷了氣。

我雖然坐在道觀裡麵,但是看到火光中的這一幕,還是歎了口氣。

而天厭子則在旁邊評論說:「那時候,單論身手的話,大公子應該不怕佛奴。不用帶著一個死人,應該能衝出去。」

果然,大公子把我放下去之後,手刃數十人,佛奴的手下個個心驚膽寒,被他輕易地逃跑了。

而佛奴臉色鐵青,命人去追。

有隨從小聲問:「這屍體怎麼處置?」

佛奴蹲下`身來,居然摸了摸我的臉,用一種近乎變態的語氣說:「你終於死了,我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你了。再也不用帶著愧疚了。」

他吩咐隨從說:「去打造一口金棺,把如意放到我的寢宮。」

隨從一臉震驚的看著佛奴,然後點頭退下了。

這時候,給我送毒酒的宮女進來請賞。佛奴看了她們一眼,陰森森的說:「你們害死了如意?」

那些宮女都震驚的看著佛奴,結結巴巴的說:「不是……這不是你讓我們幹的嗎?」

佛奴手起刀落,把這些宮女都殺了,然後回頭看了看我的屍體,低聲說:「如意,你安息吧,害你的人已經死了,我幫你報仇了。」

天厭子看到這裡,嘴裡嘖嘖連聲:「這佛奴的邏輯可真是有意思啊。幕後主使殺兇手,這也算報仇?」

第七百六十七章 狐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