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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什麼人啊。」

我看到女鬼的身影越來越黯然,顯然很快就要魂飛魄散了。我問狐仙:「你能救活她嗎?」

狐仙搖了搖頭:「她的心臟已經壞了,馬上就會魂飛魄散。救活是不可能了。不過,我倒可以把她喚醒,看看她有什麼遺言要說吧。」

狐仙伸出手,在女鬼的身上推拿了一會。女鬼緩緩地睜開眼睛,經過短暫的失神之後,就徹底清醒過來了。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沒有說別的話,隻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一個勁的重複:「找到我的丈夫,有很重要的事。」

我知道,白狐要找到她的丈夫,先要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於是我著急的問她:「你的八字是什麼?」

女鬼掙紮著說:「我的八字,我的八字……」她的臉上露出一片茫然的神色來。

我心中一驚:「壞了,難道她連這個也忘了?」

我耐心的等了一會,女鬼沒有再和我說話,我低頭一看,她已經死了。夜風吹過來,她的魂魄消散在空氣中。什麼都不見了。隻剩下之前的那張紙,仍然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我把紙撿起來,看著上麵的那支利箭發呆。

這時候。白狐已經趕回來了。他見到我之後,馬上問:「沒有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然後有些失望的說:「女鬼死了。我們救不了她。」

白狐倒也沒有太意外,他點了點頭,然後拿出另外一張紙來,我看到上麵畫著一張弓:「殺女鬼的人自盡了,什麼都沒有留下,看樣子他是一個死士。重義輕生。寧可丟了性命,也不會出賣背後的人。」

狐仙看著我們手中的紙,用手捋了捋鬍須。然後沉%e5%90%9f著說:「這種用畫中的工具來殺人的事情,可是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我記得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幾百年前。」

白狐奇怪的問:「你知道這種手段的來歷?」

狐仙嗯了一聲:「那時候。我還是一隻普通的狐狸,懵懵懂懂的生活在山穀中。有一天晚上,我看到圓月之下,山巔之上。有兩撥人在打鬥。其中一撥人,用的就是這種手段,可以用畫中的武器來攻擊別人。」

狐仙長歎了一聲:「那一場打鬥。真是酣暢淋漓。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修行人可以這麼厲害,飛花摘葉,那是低等的了。他們隻要心念一動,天地間的陰陽二氣就可以化為刀,化為劍。殺傷敵人。」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堅定了修行的決心,一直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勉強化為人形了,慚愧,真是慚愧,看來我資質不高,有些魯鈍。」

他說了這一串之後,也知道自己跑題了。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我們說:「我看這隻女鬼普普通通,怎麼會招惹到這麼厲害的人物?難道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狐仙的話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我忍不住看了白狐一眼。

白狐沒有說話,低頭思考了一會,然後問狐仙:「可以用畫中武器殺敵的人,他們是誰?現在在哪?」

狐仙搖了搖頭:「聽說他們在很久以前就被滅門了。據說他們殺傷太多,惹惱了陰間人。陰間雖然實力大不如前,但是盛怒之下,那力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所以……這種秘術也就消失了。」

白狐看著手中的紙說:「然而,這種秘術又重新出現了。」

狐仙點了點頭:「是啊。也許……當年有幾隻漏網之魚也說不定。」

白狐沖狐仙拱了拱手,說了聲:「多謝。」

狐仙笑了笑:「隻是隨手幫個忙而已。何必言謝?更何況,我在你身上能夠感覺到同類的信息,也許……你曾經和一隻狐狸是好友。」

白狐笑了笑:「那隻狐狸。是我的救命恩人。請問,你叫什麼?」

狐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姓胡,名字叫胡修。」

白狐笑著說:「修行這條路,可是要慎之又慎,不能胡修。我看你修行很刻苦,但是進展很慢,多半是沒有找對門路。當年那隻白狐曾經留下一些法門。這法門對於活人來說,沒有用。但是對於狐狸來說,卻寶貴得很。我送給你吧。」

隨後。白狐從身上拿出來一卷薄薄的冊子,遞給胡修了。

胡修激動的接了過來,連連道謝。

白狐笑了笑,又低聲說:「收拾東西,早點離開這裡吧。女鬼死在你的門口,有可能給你帶來麻煩。」

胡修身子一僵,馬上想到了什麼。他看了看白狐手中的畫,點了點頭。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把冊子揣在懷裡,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狐看著胡修的身影,淡淡的說:「當年那位白狐耗盡修為救我一命。今天我指點一下它的族人,也算是還他一點恩惠了。」

白狐若有所思,帶著我們向回走。

過了一會,我問白狐:「你要去找女鬼的丈夫嗎?」

白狐點了點頭。

我又說:「可是,你連他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

白狐看著身後的土地廟,淡淡的說:「我有辦法找出來。」

第七百二十九章 陰間的通道

我和方齡都很好奇,白狐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女鬼的生辰八字。

但是每當我們問起來的時候,白狐總是含糊其辭,說到時候再告訴我們。我知道白狐做事喜歡計劃周詳,滴水不漏,把一切都想清楚之後再動手。

不過,以前他定計劃的時候總是隨手拈來。這一次卻多了一絲凝重,而且一直盯著手中的那幅畫看,好像要從裡麵看出什麼來似得。

這時候我們已經回到外婆家了。白狐坐在椅子上。而我站在他身後,環住他的脖子,低著頭看他手中的畫。一幅畫上麵是弓。一幅畫上麵是箭,剛才女鬼就是被這兩幅畫殺死的。

我問白狐:「你是不是知道這是誰幹的?我看你心事重重的。」

白狐抬起頭來,笑著說:「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無論是誰幹的,都得承擔後果。」

他在桌上找了一盒火柴,把那兩幅畫點著了。

我奇怪的問:「為什麼要燒了他們?」

白狐看著那小小的火苗說:「這兩幅畫留在世上是一個禍害。如果有懂的這門秘術的人見到了,又會害不少人。」

等那兩幅畫變成紙灰的時候,他抱了抱我,笑著說:「走吧。我們去睡覺。」

我踢了他一腳:「你說的真難聽。」

我們在外婆家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我們先去了老姑家一趟,告訴她那隻女鬼已經走了,讓她不用擔心了。

老姑對我們自然是千恩萬謝,還拿出來了一疊錢,不過我們並沒有要。她隻是一個年邁的老人而已,能有多少錢?更何況,我和白狐也不缺錢。

等我們離開老姑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前兩天的男人,抱著一口小棺材,正一臉悲傷地向外麵走。按照村子裡的規矩,嬰兒夭折,不會大操大辦,所以隊伍很稀疏,不過三兩個人罷了。

我們歎息了一聲,不忍再看,轉身回到了外婆家。

我們跟外婆道了別。就要離開。而方齡說,自己也要回到市區找工作了,於是跟我們搭了同一輛車。

在車上的時候。方齡問我:「如意,你們想到辦法了嗎?怎麼找到女鬼的丈夫?」

我看了看白狐,白狐微笑著說:「想到了。」

方齡又問:「能帶我見識見識嗎?」

白狐搖了搖頭:「不能。」

方齡有些不高興的說:「這一次你們能見到女鬼。還是我提供的線索呢,怎麼現在又過河拆橋了?」

白狐淡淡的說:「因為我要去陰曹地府一趟,你確定要跟著嗎?」

方齡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我問白狐:「我們什麼時候去?」

白狐長舒了一口氣:「越早越好,就在今晚吧。」

方齡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聲:「你不害怕嗎?」

我笑著說:「我膽子好像比你大一點,我不覺得害怕。」

我們回到市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吃了晚飯。稍微休息了一會,我就跟著白狐來到了城隍廟。

天下間的城隍廟都長的差不多,我們站在大門外敲了敲門。然後白狐朗聲說:「白狐來訪。請開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裡麵頓時傳來一陣腳步聲,隻不過,這腳步聲和活人的聲音有很大的區別。

大門被打開之後,我看到了黑白無常。他們兩個看著我和白狐,笑嘻嘻的說:「稀客,真是稀客啊。」

白狐笑了笑。衝他們點了點頭,拉著我走到了裡麵。

忽然,他低下頭來,在我耳邊說:「跟緊我,萬事小心。」

我心想:「一個城隍廟,有什麼可小心的?」不過我還是抓緊了手。跟在他身邊。

我看到城隍坐在太師椅上,臉上帶著微笑:「原來是白狐大人,有失遠迎啊。贖罪,贖罪。」

他嘴上說有失遠迎,可是身子根本就沒打算離開椅子。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傢夥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這麼沒禮貌?」

然而,白狐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仍然是很色平靜,淡淡的說:「我需要去陰間一趟,希望城隍行個方便。」

城隍沉%e5%90%9f了一聲:「這個……要知道。天地自有規矩。仙人在天上,活人在人間,死人在陰間。如果貿然打破的話,會很麻煩的。雖然白狐是貴客,可是我們得一視同仁……」

城隍仍然坐在椅子上打官腔。而白狐慢慢地伸出手,在半空中輕輕地揮動了一下。

我沒有感覺到氣流,但是我看到從白狐腳下開始,地磚慢慢地變成粉末,像是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道在向前蔓延。地磚。木柱,台階,幾案。一觸即潰。轉眼間,已經到了城隍麵前。

城隍嚇得麵色蒼白,大叫了一聲:「陰間,請去陰間。」

他這話喊出來之後,那力道總算停頓住了。不過在最後一秒種,還是割破了城隍的衣服,讓他顯得狼狽不堪。

城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滿臉賠笑:「白狐大人想去陰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白狐淡淡的說:「帶路。」

城隍抓著身上的破布片點了點頭:「請,請到這裡來。」

我們跟著城隍轉過大殿,來到一間密室裡裡麵,我看到密室的地麵上畫著一個大八卦。

城隍指著八卦,乾笑了一聲:「這裡就是去往陰間的通道了。要我送你們下去嗎?」

白狐點了點頭。

城隍帶著我們站在了八卦上麵,然後在地麵上結了幾個手印。在那一瞬間,我的腦袋出現了一陣眩暈,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我看到自己站在一片陽光明媚的草地上,但是轉眼之間,紅日西沉,青草枯萎,牛羊倒地。再然後,花草牛羊都變成了飛灰,即使是日月都顯得蒼老了,光芒暗淡無比。

我被那種景象感染,心中湧起來一股悲傷。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叫醒了。

是白狐,他在我耳邊笑著說:「你看到的,是死亡的感覺。從人間到陰間,要經歷死的悲傷。不過不是真正的死亡,你不用擔心。」

我點了點頭,四處環顧了一下,發現我們已經到陰間來了。

第七百三十章 閻羅眼

上一次來陰間的時候,這裡一片荒涼,人煙稀少,寂靜無聲。但是這一次,似乎恢復了一些生機。鬼差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