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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了。結果在他做棺材的時候,招來了兩隻鬼。」

「這兩隻鬼活著的時候窮困潦倒。臨死的時候沒有棺材下葬。所以心中有很多怨氣。聽到棺材鋪裡麵正在做棺材,所以把氣都撒在張壽身上了。」

「看樣子,張壽就是這麼死的。他死了之後,棺材鋪就徹底荒廢下來了。」

無名點了點頭:「現在張壽和浮塵互換了身份。浮塵被釘在棺材裡麵了,那麼張壽去哪了?」

天厭子擺了擺手:「不用著急,你繼續觀察。」

我們在牆角等了一會,聽到有一具不起眼的棺材忽然晃了晃,然後從裡麵爬出一個人來。這人長相醜陋,身材高大,應該就是張壽了。但是他一雙眼睛東瞧西看,那眼神分明是屬於浮塵的。

無名低聲說:「師父,張壽出現了。」

天厭子點了點頭,仍然不動聲色。

張壽現身之後,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好奇的走到浮塵的棺材旁邊。側著耳朵聽了聽,好像在聽裡麵的動靜一樣。

天厭子趁著這個時間,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揪住了張壽。

張壽嚇了一跳,掙紮著要逃跑。可是他雖然繼承了浮塵的記憶,卻並沒有真的練過道術,所以根本掙脫不開,更何況我們這裡有太多高手,他想跑也跑不掉了。

張壽驚恐的看著我們,身子晃了兩晃,居然嚇暈過去了。

天厭子把張壽扔在地上,皺著眉頭說:「膽子怎麼小成這樣?先不管他們了,咱們先還陽。」

我們幾個順利的回到了肉身,從棺材裡麵爬了出來。然後天厭子指揮著無名,把張壽和浮塵的魂魄都捆起來了。

有了魂魄之後。想要把他們的身份換回來就簡單多了。

天厭子在院子裡麵紮了兩個紙人,上麵分別寫上了張壽和浮塵的名字。然後抓著他們的手,讓他們在紙人上麵分別附上了一絲魂魄。

然後對著天上的彎月燒掉了,一邊燒,嘴裡麵唸咒不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咒語的緣故,紙人的火苗呈現出詭異的血紅色來。木休休亡。

而紙人燃燒的一瞬間,浮塵和張壽的魂魄都痛苦的嚎叫起來了。他們的魂魄隨著哭號變成了一團煙霧,然後慢慢地交融在一塊。

我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這是魂飛魄散了嗎?」

無名也在旁邊說:「是啊,兩個魂魄怎麼混在一塊了?」

我們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煙霧漸漸地成型,又變成了兩個麵容慘淡的小鬼。其中一個是浮塵,另外一個是張壽。

而天厭子這時候,也麵色慘白的回過頭來。他看著浮塵,笑了笑說:「師兄,我身中劇毒。還拚著老命幫你換回記憶,你可別再逃跑了,我實在沒有力氣再做一次法了。」

浮塵看著天厭子,臉上並沒有看到師弟的喜悅,反而滿是驚恐。

至於張壽,他茫然的看著周圍,好奇的問:「你們是誰?在我家幹什麼?」

天厭子淡淡的說:「老兄,你早就已經死了,早點投胎轉世吧。」

張壽驚訝的看著我們:「你們可別亂說啊,我什麼時候死了。」

天厭子不耐煩的看著他:「最近世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蠢鬼?每天把臨死時候的情景重演一遍都記不住嗎?」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違背了祖師爺的遺訓,在晚上做棺材了?是不是有兩隻小鬼騙你做棺材,然後把你裝進去了?」

張壽臉色猛地一變,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一樣。

天厭子揮了揮手:「你走吧,你已經不屬於人間了。」

張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門口,竟然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這人間的家。

解決掉了張壽,天厭子就回頭看浮塵:「師兄,你為什麼逃跑?你中了什麼毒?學仙人說,我們兩個的毒可以互相克製,咱們坐下來一塊研究研究吧。」

浮塵看著天厭子,也看著我們幾個,嘴%e5%94%87不住的哆嗦,過了一會,他一臉害怕的問:「你們……你們是來抓我的?」

天厭子苦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們是師兄弟。我們是來找你的,不是抓你的。」

浮塵的身子晃了兩晃,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向天厭子一個勁的說:「求你饒了我吧,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天厭子驚奇的看著浮塵,把他扶起來:「師兄,你到底怎麼回事?」

白狐走到浮塵麵前,伸手把他的上衣扯下來了。我看到浮塵的%e8%83%b8口處同樣有一道黑氣在蔓延,和天厭子身上的極為相似。

白狐的手停在那裡,仔細感知了一下,然後咦的一聲。歎了口氣:「原來如此,學仙人也真夠狠的。」

天厭子問白狐:「你感覺到什麼了?」

白狐說:「他中毒了,是鬼的畏懼。」

我小聲嘟囔:「一個是鬼的詛咒,一個是鬼的畏懼。這兩種毒的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相似?」

白狐笑了笑說:「一隻厲鬼,不斷地看到有人欺侮他,身上的怒氣越來越重,就會變成毒,這種毒叫做鬼的詛咒。」

「而欺辱他的那隻鬼,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害怕,害怕以前的人來找他報仇,於是惶恐不安,東躲西藏,這種毒叫鬼的畏懼。」

白狐看著天厭子和浮塵說:「如果你們不壓製體內的毒。就會失去神誌,很快變成死對頭。」

「到時候,你以為浮塵曾經欺辱過你,所以想殺之而後快。而浮塵以為你是來找他報仇的,在不能避開你的情況下,會把你殺了以絕後患。」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夢中報仇

鬼的詛咒和鬼的恐懼,這兩種毒是共生關係。隻要有一種毒出現,必然伴隨著另外一種毒煉成。

中了毒的人,一個會一生都在憤怒當中。變成殺人魔王。另外一個永遠活在恐懼當中,直到把自己嚇死。

而這兩個人一旦相見,又會變成不死不休的仇敵,難以解脫。

天厭子把手伸到浮塵的%e8%83%b8口上,仔細的感應了一番,然後歎了口氣。很顯然,白狐說的話沒有錯,浮塵確實中了鬼的恐懼。

我在旁邊忍不住說:「這學仙人是不是太壞了?故意讓兩個好朋友中這種毒。然後做敵人,這種懲罰真是惡毒。」

無名更是生氣的說:「我去找他們評理。」

天厭子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怎麼評理?我們師兄弟本來就理虧。」

他走到浮塵麵前,低聲問:「師兄,你還認識我嗎?」

浮塵點了點頭:「我當然認識你,你是天厭子,我的師弟。」

天厭子麵色一喜:「你還沒有喪失神智?」

浮塵苦笑了一聲:「修行了這麼多年,雖然受了傷,身上總算留了一點功夫,能夠暫時把毒壓製住。」

「開始的時候,我想去道觀找你。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力量越來越小,這毒越來越厲害,而我就越來越害怕了。我知道,是那種毒在起作用。我不應該怕你,但是我自己忍不住。」

浮塵看著天厭子說:「等你出現的時候,我心裡很慚愧。覺得對不起你,而且又很怕你找我報仇。這種感覺太真實了,我忍不住逃到棺材鋪來了。然後和張壽換了記憶。我想重新做人,不想再被這種感覺折磨了。」

天厭子歎了口氣,坐在地上,好一會沒有說話。

浮塵對天厭子說:「你的毒是鬼的詛咒吧?我看你也已經把毒壓製住了。等有一天,你的毒徹底爆發的時候,你會特別恨我,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到那時候,事情就太諷刺了。」

天厭子點了點頭:「是啊。難道這就是天意,咱們兩個就得自相殘殺嗎?」

他擺了擺手:「師兄。你先回到肉身裡麵去吧,其餘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浮塵猶豫著說:「我回到肉身之後,咱們就分道揚鑣吧。咱們兩個距離越近,這毒就越厲害。」

天厭子笑了笑。吩咐無名幫著浮塵還陽了。

等到浮塵的肉身活過來的那一刻,天厭子忽然伸出手,一拳打在浮塵的後脖頸上,把他打暈了。

我們驚奇的看著天厭子:「你要幹什麼?現在已經壓製不住那種毒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天厭子長舒了一口氣:「放心吧,我並沒有失去神誌,我隻是想解毒而已。」

他伸出手,在心口上按了一下,然後仰天大吼了一聲。隨著這聲音叫出來,有一縷香灰從他的咽喉中噴出來。

失去了香灰的克製,他身體當中鬼的詛咒迅速的壯大,重新佔據了他的心口。而天厭子的兩隻眼睛都變成血紅色的了。木休木血。

他聲音嘶啞的說了一句:「報仇。」

旁邊的無名嚇得心驚膽戰,他握著桃木劍:「師父。你該不會是要……要變成妖魔了吧?」

剛才還妖氣沖天的天厭子忽然收斂了戾氣,衝我們笑了笑:「放心吧,這幾天我的魂魄已經養好了大半的傷,這種毒在一個時辰之內奈何不了我,但是在一個時辰之後,那就難說了。」

白狐皺著眉頭問:「你打算怎麼解毒?」

天厭子冷笑了一聲:「當然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了。」

隨後,他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大叫了一聲:「跟我來吧。」

我驚恐的喊了一聲:「白狐,快救我啊。」

緊接著,我感覺眼前一花,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天厭子雖然用道術克製住了身體裡麵的毒,但是他顯然已經性情大變了,做事都有點出格。我的腳踩到實地之後,連忙向旁邊退了幾步,驚恐的看著天厭子。

而這時候,無名和白狐也趕來了。

我跑到白狐身邊,問他:「這裡是哪?」

白狐抱住我,輕聲說:「別怕,這裡是浮塵的夢,看樣子,天厭子打算在這裡解決他們的恩怨。」

我們說話的時候,天厭子已經在向前走了。而我們幾個人則跟著天厭子,一步步的走過去。

我看到一團火光,火光旁邊是一根木樁,木樁上麵綁著一個人,這人滿身鮮血,看麵相正是天厭子。而旁邊的浮塵拿著鞭子,正在惡狠狠地抽打他。

天厭子指著遠處的火光,衝我們咧嘴一笑:「看到沒有?浮塵連做夢都在折磨我。」

白狐淡淡的說:「那隻是鬼的畏懼在作怪罷了。」

天厭子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是中毒的原因。這也是他愧疚的源頭。如果過一會我趕過去,把他給殺了。他就會認為,已經把債還給我了,那樣的話,這種毒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聽了天厭子的理論,好奇的問白狐:「他的辦法,管用嗎?」

白狐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不過能不能用,還要看看再說。」

天厭子伸手搶過了無名的桃木劍,小心翼翼的向那團篝火走去了。而那邊的浮塵正舉起鬼頭刀,把另一個天厭子的腦袋砍下來了。

天厭子站在黑暗中,陰沉著說:「師兄,這是你第幾次殺我了?」

浮塵抬起頭來:「第三十次了。」

天厭子淡淡的說:「那我也殺你三十次,咱們兩個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了。」

隨後,他像是一陣風一樣跑過去,還沒等浮塵反應過來,他手中的桃木劍就砍在了浮塵的脖子上。

浮塵的頭顱掉落在地上,迅速的滾到黑暗中去了。可就在這時候,他空蕩蕩的脖腔上,又長出來了一顆新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