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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緩緩地流淌出去。女人的殺氣碰到這劍光的時候,頓時消弭於無形,而她的那把巨劍,也錚然一聲,斷為兩截。

白狐的劍光還沒有消失,仍然向前蔓延,一直蔓延到女人麵前,一聲輕響,將她的麵紗割成兩半,直到女人的真容露出來,劍光才算徹底隱去了。

女人站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狐。眼睛中有震驚,也有敬佩,過了很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一劍,能夠打散我全力一擊。而且可以把分寸拿捏得這麼精確,讓劍氣割破我的麵紗,卻不傷到我的臉,你的確比我厲害太多了。我遠遠不是你的對手。」

白狐淡淡的問:「你是誰?」

我聽了這話,差點叫起來:「這個女人費盡周章的找我們的麻煩,而白狐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女人看了看白狐,笑了笑:「你不認識我,但是你一定聽過我的名字。我是佛奴的金夫人。」

白狐像是已經猜到了一樣,點了點頭:「果然是你。」

而我聽得皺了皺眉頭:「佛奴的人,一向自稱佛主。為什麼這個金夫人卻自稱佛奴呢?」

金夫人殺氣瀰漫,是佛奴其餘的幾個夫人比不了的。但是她說話卻又很謙和:「千年之前,佛奴帶人給你設圈套的時候,我恰好不在,不然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他。」

白狐淡淡的笑了笑,不置一詞。

金夫人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說:「當我知道佛奴把你關起來之後,就知道他要大難臨頭了。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放過他。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苦練本領,希望在你復仇的時候,可以幫他擋住你。」

白狐淡淡的問:「你覺得你能擋住我嗎?」

金夫人緩緩地搖了搖頭:「這幾天,我一直在試探你們兩個。你們情比金堅,無論是智慧,勇氣,毅力,還是力量,都很可怕。佛奴恐怕會有一場大災難。」

白狐握著劍,看著金夫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白狐煉化好了肉身,實力已經恢復,眼前的金夫人,他可以一劍殺掉。不過,他好像暫時不打算這麼做。

他低聲問:「所以,你還打算和我做對嗎?」

金夫人苦笑了一聲,緩緩地走到我們麵前,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慢慢地彎下腰,兩手前伸,貼在地麵上,額頭用力的觸在冰涼的地板上。這種虔誠的跪拜,恐怕之有麵對祖先的時候才會出現。

而金夫人收斂了一身殺氣銳氣與傲氣,誠懇的說:「所以,我請求你,饒過佛奴吧。」

第六百九十九章 清明

金夫人的行為讓我吃了一驚,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全身殺氣的人,會跪在地上為人求情。

白狐的臉色倒沒怎麼變化。他看著金夫人思考了兩秒鐘,然後淡淡的說:「你先起來吧。」

跪拜隻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而不是進行威脅。金夫人很懂這個道理,所以她沒有說什麼「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之類的蠢話。

金夫人站起來之後,又變成了一把劍,好像剛才的跪拜與她無關一樣。隻有她的眼神,流露出來一絲緊張,她正在等待白狐的答覆。

白狐看著她說:「聽說……你是佛奴的原配夫人?」

金夫人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白狐笑著說:「但是我聽說,你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金夫人的神色很怪異,不知道白狐為什麼說這些事,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

白狐長舒了一口氣:「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受寵嗎?因為你不瞭解佛奴的心思。他自視很高,認為一定可以打敗我。他的其餘幾位夫人我已經見過了,她們全都信心滿滿,認為佛奴不可戰勝。可你卻來這裡求我,佛奴知道了,大概會引以為恥。」

金夫人苦笑了一聲:「我們是夫妻,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性格?那些女人為了討好他,什麼事都肯做。明知道前麵是火坑,仍然哄著他向前走。但是我不肯,我不想看到他死。我是真正愛他的。」

白狐笑了笑,沒有說話。看他的樣子,顯然不會這樣三言兩語就放過佛奴。

金夫人看著我們說:「這裡的財神。欠我一條命。他手中掌握著整座城市的財運。隻要你們打算放過佛奴,我就把這些財運都送給你們。」

金夫人頓了頓,輕聲問:「不知道。這些財運,可不可以買佛奴一條命?」

白狐搖了搖頭:「我們兩個的事,不是錢可以解決的。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

金夫人聽了白狐的話,神色頓時一黯,她向後退了一步,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你殺了我吧。」

白狐笑了:「我為什麼要殺你?」

金夫人淡淡的說:「殺了我,將來和佛奴拚鬥的時候,可以少一點阻礙。」

白狐淡淡的說:「你和佛奴不同,做事光明磊落。我敬重你。不打算殺你。你走吧。」

金夫人愣了一下:「你放我走?」

白狐點了點頭。

金夫人歎了口氣:「既然你饒我一命,那你和佛奴拚鬥的時候,我也不會出手。」

白狐微笑著說:「你打算眼睜睜看著他被我殺了?」

金夫人苦笑了一聲說:「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出手,也無法把他救下來。就當報答你今天不殺之恩了。不過……你殺了佛奴之後,我會用盡一切手段替他報仇。」

金夫人說了這話之後,把地上的斷劍撿起來,一步步走到財神廟外了。

金夫人走了之後,財神廟徹底安靜下來了。

我看著白狐,皺著眉頭說:「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在縱虎歸山呢?」

白狐笑著說:「你放心吧,她不會真的替佛奴報仇。」

我奇怪的問:「為什麼?」木台盡扛。

白狐看著我說:「因為她還算明事理,知道這些都是佛奴欠我的。」

我們兩個正在交談,忽然聽到旁邊叮噹一聲輕響。我扭頭一看,原來是財神爺正在鬼鬼祟祟的逃跑。

財神爺見我們兩個發現他了,馬上露出一臉乾笑來:「這個……兩位你們也看到了。我也是受人指使,本來無心對付你們啊。」

白狐走到財神身邊。上下打量他。這毫無殺氣的目光嚇得財神一個勁打哆嗦。因為他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個白衣男子,殺人的時候並沒有殺氣。

白狐伸出手,拍了拍財神爺的肩膀。財神爺被這個簡單的動作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他苦笑著說:「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直接說行嗎?」

白狐笑著說:「你今天把我們折騰了半夜,不應該給一點補償嗎?」

財神爺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來,他馬上說:「我把整座城市的財運都給你們可以嗎?」

白狐搖了搖頭:「我們要不了那麼多。你隻要讓我們吃穿不盡就可以了。」

財神爺馬上點頭:「簡單,這個簡單。」

白狐拉著我的手,對我笑著說:「好了,我們走吧。」

等我走出財神廟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財神正在一個勁的擦汗,看樣子,今天晚上確實把他嚇壞了。

等出了財神廟之後,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清新起來了。吸到肺裡麵很舒服。

我看著天上的月亮,問白狐:「你什麼時候找佛奴算賬?把他打敗了,我也就安心了。」

白狐一邊走,一邊說:「我曾經尋找過佛奴的位置,但是一無所獲,他應該是藏在什麼隱蔽的地方了。所以我在等待月仙子給我確切的地址。」

我點了點頭,心想:「月仙子已經去了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和白狐沒有再打車,就這樣一路散步,走回到家裡麵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倒挺安穩。每到週末的時候,我會帶著白狐回家。平時也會按時去公司上班。

葉菲作為經理,居然很驚奇的問我:「你怎麼也開始上班了?」

我無奈的說:「我至少得有一技之長吧?」

日子就這樣慢慢地溜過去。直到清明節那一天。*思*兔*在*線*閱*讀*

本來我們有假期,可以回家。但是葉菲在公司裡麵有事情,不能離開。

她聽說清明節有很多門道,有點害怕。央求我留下來陪她。反正我在公司裡麵也是閒人一個,隨時可以遲到早退,大不了過兩天請假回去,也就答應她了。

清明節那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我們從公司出來,看到每一個十字路口都有人在燒紙錢。火光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有點恐怖。

葉菲有些害怕,對我說:「咱們要不要把白狐叫來啊。」

我笑著說:「你別害怕,白狐現在有肉身了。如果有小鬼害我們,他會馬上感應到,幾秒鐘之內就過來了。」

第七百章 糖蓮子

白狐的本領葉菲已經見識過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笑著說:「以前你被鬼纏上,我們還有點同情你。誰知道居然找到了這樣的好男人。唉……看來找男朋友,也不一定要隻考慮活人。死人也可以適當地觀察一下。」

我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想笑:「找死人?你小心引火燒身啊。」

葉菲笑著說:「我隻是感慨一下而已,我哪有那個膽子?」

我們兩個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大街上了。我看到有很多上了年紀的人,正在垃圾桶旁邊燒紙錢,一邊燒,一邊念叨著先人的名號,讓他們來取走錢財,享用祭品。木台休號。

我們不敢高聲說話。急匆匆的在路上走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感覺今天晚上格外的安靜。紙灰飛的到處都是,讓人覺得鬼氣瀰漫的,身體不是太舒服。

我們兩個東張西望,想要打一輛車回去,可是怎麼也找不到車。

等我們走了一會之後,葉菲忽然在我耳邊低聲說:「如意,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我奇怪的問她:「怎麼了?」

葉菲說:「今天街上的人,是不是有點多啊?這個時間了,怎麼有這麼多人在溜躂?」

我心中一動,然後仔細看了看這些行人,我發現有一多半都沒有影子。我心裡咯登一聲:「怎麼會有這麼多小鬼?」

我對著葉菲低聲說:「咱們趕快走吧。現在走在街上的,有活人,也有小鬼,有點分不清楚了。」

葉菲的臉都嚇白了:「怎麼忽然出現了這麼多小鬼?」

我拉著她。一邊加快腳步,一邊低聲說:「每天晚上都有小鬼在街上走。隻不過別的時候我們看不到罷了。今天這麼多人在街上燒紙,小鬼們都聚到這裡來了。陰氣一重。我們就能見鬼了。不過你別擔心,這些小鬼不會害人,一般是來子孫那裡享受供奉的。」

葉菲使勁點了點頭,拉著我幾乎要跑起來了。

我們兩個走了一會,忽然聽到前麵出現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搖晃鈴鐺。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尼姑,她正站在大街中央,一邊撒紙錢,一邊把包裹裡麵的飯菜拿出來。她的身上掛著一串薄鐵片,被風一吹,來回搖晃。發出一陣撞擊聲。

葉菲停下腳步,不敢過去,低聲問我:「那是人是鬼啊?」

我看尼姑腳下的影子很明顯,低聲說:「別害怕,她是人,咱們過去吧。」

我拉著葉菲就要向前走,但是葉菲卻向後退了一步,搖著頭說:「不對勁啊,出家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