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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門口了。我看到上麵掛著一塊牌匾,寫著:「伏魔殿。」

這牌匾已經很老很舊了。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座寺廟,就是因為伏魔殿才蓋起來的。隻不過後人把這座院子封起來,絕口不提這裡的事情了。

等我們走到大殿裡麵的時候。感覺到一陣陰風吹到身上,雖然是大白天,但是仍然心裡發冷。

我對無名說:「那個惡和尚在哪呢?我們趕快把他除掉吧。」

無名指著前麵說:「他不是就坐在那裡嗎?」

我抬頭一看。發現無名指的是一尊神像。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可是我仔細看了兩眼,忽然發現這神像確實是那惡和尚。

這神像很邪惡,他麵目猙獰,眼睛中全是凶光,他一隻手抓著人鬼神,另一隻手變成了爪子,向前伸著,好像仍然不滿足,要抓住更多的東西一樣。

雖然已經在幻覺中見過他一次了,但是現在再看到。我仍然很害怕,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對無名說:「就是這個神像,打碎了囚仙的幻覺?」

無名嗯了一聲:「我猜就是這樣。這應該不是神像那麼簡單,裡麵可能住著一隻惡魔。」

我奇怪的說:「可是……神像我們找到了,白狐在哪?」

無名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對我說:「要不然,咱們把神像搬到外麵去,在太陽下麵把他砸碎,先把他除掉,然後就能安心的找白狐了。反正白狐應該出不了這個院子。」

我點了點頭:「有道理。」

我們兩個跳到供台上,一人一邊,開始搬那神像。可是神像沉重的要命,似乎根本不是泥塑的,而是鐵鑄的。

就算是鐵鑄的,我們兩個合力去搬它,總也能夠搬動一點吧?可是這神像居然紋絲不動。

我累得喘著粗氣。對無名說:「這神像是不是和供台長在一塊了?要我看,咱們乾脆把供台也拆了吧。」

無名點了點頭,從供台上跳下來,和我找工具要把供台給拆了。

可是等我剛剛落地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哪裡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我拉住無名,對他說:「你等一下,先別動,也別出聲。」

我閉上眼睛,仔細的尋找剛才的感覺。過了一會,我聽到一陣悠長的呼吸聲。

我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了。我看到無名也在驚恐的看著我。

我低聲說:「剛才是不是你?」

無名搖了搖頭:「不是我,我的氣沒有那麼長。」

我們不約而同的回頭去看那神像,但是神像動也沒動,看樣子,不是它活過來了。

無名忽然指了指牆角,對我說:「剛才的呼吸聲,好像是從那裡麵發出來的。」

我們憑著感覺走到一麵牆跟前,我伸手敲了敲,裡麵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我驚訝的回過頭來,對無名說:「是空心的。」

無名說:「拆開看看。」

我嘀咕了一聲:「不會放出什麼怪物來吧?」

無名從地上撿了一塊磚頭:「現在是白天,能有什麼怪物?」然後他向那麵牆上砸去了。

泥土大片大片的落下來。露出裡麵的東西來了。我看到在牆裡麵坐著一個老和尚。

這老和尚盤%e8%85%bf打坐,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死了,但是有呼吸聲傳出來。

我使勁敲了敲腦袋,嘀咕了一聲:「我是不是還沒睡醒呢?今天的一切,怎麼像是做夢一樣呢?」

我正在疑惑的時候,牆中的老和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了我們兩個幾眼,緩緩地說:「這個地方,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來了。」

我和無名對視了一眼,都向後退了一步。無名掏出桃木劍,指著老和尚說:「你是人是鬼?」

老和尚緩緩地從牆中爬了出來,顫顫巍巍的站在地麵上:「我當然是人。」

他看了看無名的桃木劍:「你是道門中的弟子嗎?什麼時候道士們變得這麼沒有禮貌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你為什麼坐在牆裡麵?」

老和尚說:「因為我有一件事想不清楚,我一直在思索。但是不斷有雜事打擾我的思路。比如人的說話聲,腳步聲,鳥叫聲,風吹聲,甚至雜草由綠變枯,日月東昇西落。這塵世間的一切都在乾擾我,讓我無法靜下心來思考。我隻好把自己封在牆裡麵了。」

我心想:「這傢夥真是一個怪胎啊。」

我看到他皮包著骨頭,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吃飯了。不過我知道,修行到一定程度,可以進行辟榖,幾個月幾年不吃飯都沒有事。依靠降低呼吸和心跳的頻率,延緩新陳代謝維持生存。估計這老和尚就是這種情況吧。

無名鬆了一口氣,對老和尚說:「原來你是活人啊,不知道大師法號是什麼?」木島來技。

老和尚淡淡的說:「小僧難悟。」

我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微笑來了。我心想:「你這個名字倒是挺貼切的。為了悟道,甚至把自己砌進牆裡麵了,可不是很難悟嗎?」

無名謹慎的指了指供台上的神像,然後試探著問:「大師,你和這神像,什麼關係?」

第六百六十八章 邪神的來歷

我讚許的看了無名一眼,心想:「這個傢夥總算靠譜了一次,問到關鍵的地方了。」

這神像一看就是一座邪神,而老和尚在哪悟道不好。偏偏跑到這間大殿裡麵來,恐怕和這神像有什麼淵源。

老和尚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沒有回到我們的問話,反而問了一句:「你們和神像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來這裡?」

我和無名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因為我們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謊話。

老和尚笑了笑,顫顫巍巍的走到外麵的院子裡,他坐在破石頭上,長舒了一口氣:「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太陽了。」

我忽然發現。老和尚雖然骨瘦如柴,但是精神飽滿,尤其是兩隻眼睛爍爍放光,看起來深不可測。恐怕不隻是一個和尚那麼簡單。

我們兩個走到老和尚身邊,猶猶豫豫的問:「那裡麵的神像,供奉的是誰?」

這一次老和尚沒有迴避,而是直截了當的說:「供奉的是我師父。」

我本以為他會說一位很少有人知道的神仙,沒想到他居然說那人是他的師父。

我錯愕了一會,然後問:「他成佛了?」

老和尚搖了搖頭:「你們看不出來嗎?他成魔了。」

我回頭看了看那間大殿,裡麵的神像仍然惡狠狠地盯著我,讓我心裡發毛。

旁邊的無名鬆了口氣:「既然你師父成魔了,那我們能不能把這神像給砸了?不瞞你說,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這廟裡麵有一個大魔頭,他跳出圍牆。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我今天按照夢的啟示,一路找過來,真的找到了這麼一個邪神。」木島上亡。

無名說謊話簡直不用打草稿。但是他是道士,做一些有暗示性的夢倒也說得過去。而老和尚也沒有懷疑他。

老和尚點了點頭:「看樣子,你還有點道行,你的這個夢,確實有點意思。」

無名麵色一喜,笑著說:「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砸神像。」

老和尚擺了擺手:「你先聽我說完。說完之後,你就明白這個雕像該不該砸了。」

我們奇怪的看著老和尚:「你要跟我們說什麼?」

老和尚指了指神像:「我要跟你們說神像的來歷。」

據老和尚所說,他的師父是一個很有本領的人,不僅精通佛理,而且可以降妖除魔。

一般來說,道門中的人遇到難纏的厲鬼。往往會痛下殺手,讓厲鬼魂飛魄散,免得他纏著活人。但是老和尚的師父是一代高僧,認為上天有好生之德,雖然厲鬼作惡多端,也應該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於是他沒有殺死那些厲鬼,而是把他們帶回寺廟,鎮壓起來,每天晚上誦讀佛經,打算用佛法感化他們。

結果隨著寺廟中的厲鬼越來越多,那戾氣也就越來越重。到後來,老和尚的師父非但沒有感化了厲鬼,反而被厲鬼害的有了心魔。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發火。

本來他是一代高僧,輕易不會動怒,現在忽然性情大變。徒弟們都知道事情不妙了,於是勸他放棄吧。

但是這高僧的脾氣已經變得很古怪了,根本聽不進去勸告,一意孤行,一定要做成這件事。

他開始把寺廟比作地獄,把自己比作地藏王菩薩。說自己要捨身入地獄,渡盡眾生,立地成佛。

後來他的徒弟見他越來越凶戾,都害怕了,於是一個個溜走了。最後隻剩下難悟一個人還在身邊。

高僧每天把自己關在房中,對著那些厲鬼唸經。開始的時候,唸經聲充滿正氣。到後來,正氣越來越弱,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了。好像是一個厲鬼,故意陰陽怪氣的念那些經文,褻瀆神佛一樣。

難悟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師父,但是又無計可施。

忽然有一天晚上,正是月圓之夜。難悟忽然聽到師父的房間裡傳來一聲聲慘叫。

他吃了一驚,連忙推開門,看到師父正在吞食那些厲鬼。

難悟嚇得魂不附體,連逃跑都忘了,居然不經腦子的問了一句:「師父,你在幹什麼?」

高僧目露凶光,對難悟說:「這些厲鬼冥頑不靈,要度他們成佛太難了。倒不如我把它們吞下去。從此以後,他們成為我的一部分,然後我帶他們成佛。」

難悟知道,師父這時候已經徹底變成妖魔了。他也開始打退堂,想要逃走。

可是逃走之後,就任由師父自生自滅嗎?他這個人最知道感恩,實在是不忍心這麼幹。

就在這一猶豫的時候,高僧忽然跳起來,一把抓住難悟的手腕,陰森森的說:「難悟,你跟著我學佛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長進。可見你悟性太差,想要成佛真是千難萬難。不如我把你也吃了,帶著你一塊成佛吧。」

高僧雙目赤紅,仰天嚎叫了一聲:「不如把天下人都吃了,讓他們都隨我成佛,一塊去極樂世界享福。哈哈,地藏王沒有做成的事,我做成了。」

隨後,他一口咬在了難悟的肩膀上,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難悟疼的慘叫了一聲,流著淚喊:「師父,是我啊。」

恰好在這時候,月移影動,一縷月光貼著大雄寶殿的青瓦,正好落在高僧的額頭上。

高僧像是被這月光驚醒了,恢復了一線清明,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來,對難悟說:「看來,我真的是入了魔道了,恐怕生生世世都難以再翻身了。這些厲鬼聚在一塊,已經成了氣候,即使以我的本事也殺不了他們了。你更不要勉強。」

然後他吩咐難悟,用硃砂、%e9%9b%9e血,等等降魔的材料熬成了一鍋濃湯。等濃湯燒開之後,高僧跳了進去,頓時煮的皮開肉綻。而他的肉身和魂魄,都被降魔的材料封起來了。

難悟按照師父的遺囑,把剩下的厲鬼都封在了地洞裡麵。然後以師父的遺體為骨架,塑成了這麼一尊邪神。鎮壓在地洞上麵,以免那些厲鬼逃出來。

難悟講到這裡,看著我們兩個說:「現在,你們還打算毀掉神像嗎?神像一毀,下麵的厲鬼就會出來,到時候,恐怕就難以收場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兩個辦法

看難悟的意思,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