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的要和她說話。
陳姐卻搖了搖頭:「你不用說話了,隻要在旁邊看著就行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趕盡殺絕?如意啊,你太年輕,太心軟了。這隻吊死鬼,我太瞭解她了。她做事不會心軟的。隻要還剩一口氣,就會報仇。我敢保證,等我鬆懈下來,摘掉十字架的時候,她就會來公司要我的命。」
陳姐長舒了一口氣:「你死,總好過我死,不是嗎?」
她一步步向吊死鬼的墳墓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我已經用神父給我的驅魔粉末把這座墳墓圈起來了,她不可能逃出來。而我身上又戴著聖光,她也不可能傷到我。嘿嘿……今天她死定了。」
隨後,陳姐打開背包,從裡麵拿出十幾隻桃木楔來,她把桃木楔一根根釘在墳墓上麵,一邊釘,一邊說:「這裡有四十九根桃木楔,釘上去之後,就算是大羅神仙,都不能從墳墓中逃出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會魂飛魄散了。除非……嘿嘿,除非你的陽壽不足四十九天,黑白無常來捉你,順便把你救出來。」
陳姐釘完了之後,又覺得不安全。從身上掏出銀瓶子來,把聖水淋淋漓漓撒在墳墓上。
她想了想,低聲說:「我再給你刻一個大衛星,永遠鎮住你這隻惡鬼。」
隨後,她把十字架摘下來,在吊死鬼的墓碑上,用力的留下劃痕。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周圍越來越暗了,好像有一陣陰風,正在不斷地吹過來。
第六百零一章 殺鬼
這時候已經是春天了,夜風不可能這麼冷。我馬上反應過來了,是周圍的小鬼在搗鬼。
我聽無名說過,道門中有規矩,不能在墓地中對付小鬼,不然就是壞了規矩。也許陳姐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觸了眾怒。
我心中祈禱:「我和陳姐可不是一夥的啊,希望那些小鬼能明辨是非,過一會不要把我也算進去。」
我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陳姐仍然在墓碑上刻大衛星。而那陰風仍然在不遠處,沒有過來。
我想心裡麵奇怪:「為什麼這小鬼,好像不敢接近一樣?」
我扭頭看了看,發現遠處有一個影子,正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向前爬。藉著月光,我看到這影子麵色猙獰,正一臉陰森的看著陳姐。土土吉扛。
我嚇得目瞪口呆,連動都動不了了。
那影子似乎發現了我正在看它。它慢慢地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向我咧嘴笑了。而它這一笑。就把嘴裡通紅的%e8%88%8c頭掉了下來。
我差點嚇暈過去,這不是那吊死鬼嗎?她沒有呆在墳墓裡麵?那今天陳姐豈不是危險了?
眼看著吊死鬼越來越近,她緩緩地吹著地上的墳墓,將那些粉末吹開一個缺口,然後一步步爬過來,而陳姐還恍然不覺。
我坐在地上,使勁的掙紮,想要給陳姐提個醒。可是這時候,我感覺到後腦勺一涼。像是有一大塊冰放在我身上了一樣。
隨後,我聽到吊死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她笑嘻嘻的說:「你可別多嘴,不然的話。我第一個殺了你。」
我閉上嘴巴,不敢再出聲了。
吊死鬼滿意的笑了一聲:「這樣才對,隻要聽話,就能活下去。人生不就是那麼回事嗎?越勇敢的人,死得越快。」
我心想:「如果我不出聲,那你殺了陳姐之後,是不是就該殺我了?」
想到這裡,我使勁的磨繩子。可是不知道陳姐是用什麼東西綁住了我,我根本掙脫不開。
在掙紮的過程中,我感覺有一個東西,在我脖子裡麵晃來晃去的。我想了一會,忽然記起來了,那是白狐的玉。
我心中一喜,要把白狐叫過來。可是又心中一沉:「他還會來嗎?」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看到吊死鬼已經走到陳姐身後了。她果然不敢走到聖光的範圍內,而是站在陰影中,慢慢地吹著聖光。
陳姐感覺到了那陣陰氣,但是她沒有想到是有一隻鬼正在背後搗鬼。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繼續在墓碑前麵刻字。
這時候,聖光的光芒被吊死鬼的陰氣壓製,越來越暗了。很快,就變成了綠豆大的一點。那隻鬼忽然冷笑了一聲,猛地吹了一口氣。
我感覺到周圍起了一陣狂風,挾裹著沙石,劈頭蓋腦的向陳姐砸去了。
陳姐哎呦叫了一聲,緊接著,聖光滅掉了。
聖光雖然號稱寶物,但是畢竟也是一盞燈。被吹滅之後,一切神力都消失了,周圍陷入到了黑暗中。而陳姐也陷入到了危險中。
我藉著月光,看到陳姐背靠著墓碑,正一臉震驚的看著吊死鬼。她指著吊死鬼,哆嗦著說:「你不在墳墓裡麵?」
吊死鬼點了點頭,冷著臉說:「你對我很瞭解,我對你也很瞭解。你知道我有仇必報,我也知道你喜歡斬草除根。所以,我從來沒有在這裡睡過一晚,一直等你來害我。」
陳姐慌張的向旁邊看了我一眼,而我報之以苦笑。
吊死鬼嘿嘿笑了一聲:「你不用再看了,你把他們三個綁的很結實,他們掙脫不開。」
陳姐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來:「我們……我們有話好好說。」
吊死鬼不屑的說:「姓陳的,這種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們兩個,太瞭解對方了,什麼花言巧語都不管用。你也知道,咱們今天必須要死一個,你還是打起精神來吧。」
陳姐長舒了一口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拚了。」
吊死鬼一邊和陳姐說話,雙手背在身後,不住的做著手勢,我看到埋在墓碑前麵的腰帶像是一條蛇一樣,自己鑽出來了。然後它慢慢地升到半空中,從陳姐的背後,慢慢地把她的脖子圈子來了。
吊死鬼對著一臉緊張的陳姐笑了笑:「以牙還牙,這次該你吊死了。」隨後,她的手向上一抬,腰帶猛地收緊,把陳姐吊起來了。
陳姐驚呼了一聲,前半聲把無名和葉菲嚇醒了,後半聲被腰帶拴住了喉嚨,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吊死鬼淡淡的說:「當初你用了陰謀詭計,騙我吊死在廁所裡麵,現在該你了。這個仇報的真是痛快。」
無名和葉菲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全都瞪著眼睛,驚訝的看著前麵這一幕。
陳姐在半空中使勁的掙紮,艱難地說了一句:「我沒做過。」
吊死鬼咦了一聲:「真是怪了。死到臨頭了,為什麼還不認罪?」
陳姐用腳尖踩在一塊石頭上,艱難地透了一口氣,對吊死鬼說:「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麼會突然上吊,真的不是我幹的。」
吊死鬼冷著臉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陳姐翻著白眼:「你把事情說清楚,讓我做個明白鬼,行不行?你為什麼會上吊?」
吊死鬼歎了口氣:「為什麼?那天你當上了經理,我徹底輸了,就去二樓的廁所裡麵大哭了一場。結果裡麵有一隻吊死鬼,引誘我做了替身。那吊死鬼對我說,有人安排她在那裡,專門為了等著我。這還不是你幹的?」
陳姐搖了搖頭:「我是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招鬼?你仔細想想。」
吊死鬼愣了一下,嘀咕了一聲:「好像也是啊,你哪來的那麼大本事?」
就在吊死鬼這一猶豫的時間,陳姐忽然大喝了一聲,猛地撲了過來,我看到白光閃過,她手裡麵出現了一把短短的銀刀。這銀刀一下紮在了吊死鬼的心口上。而陳姐的身子,死死地壓在了吊死鬼的身上。
第六百零二章 自損八百
聽說西方的銀刀上麵刻著聖經上的句子,可以像桃木劍一樣,對付鬼魂。今天我總算見到了。
陳姐把刀刺進了吊死鬼的心臟裡麵,整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幾秒鐘後,吊死鬼變成了一團陰氣。
然而,這陰氣並沒有隨風散去。反而包裹著陳姐,陰氣當中有個陰森森的聲音說:「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陳姐趴在地上,似乎已經精疲力竭了,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直到夜風吹散了周圍的鬼氣。
陳姐長舒了一口氣,慢慢地轉過身子,平躺在地上。她嘿嘿笑了一聲:「到底……到底還是我贏了。」
這時候,無名已經掙脫了繩索,然後把我們幾個給放開了。
他指著陳姐說:「她怎麼辦?」
陳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暈過去了。我探了探她的鼻子,還有氣息。^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我歎了口氣:「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把她留在這裡,把她背回去吧。」
無名把陳姐背在身上,我們幾個人加快腳步,向墓地外麵走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把我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葉菲問我:「那隻吊死鬼,是魂飛魄散了吧?」
我點了點頭:「看樣子是。」
走出墓地之後,沿著馬路走了一會,就有了路燈。燈光雖然昏暗,但是總好過漆黑一片的墳地,我們心裡都踏實了不少。
忽然,葉菲尖叫了一聲,這聲音突如其來,嚇得我一哆嗦。而無名差點把身上的陳姐給扔出去。
葉菲扶住我,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嚇了我一跳。」
無名埋怨說:「明明是你把我們嚇了一跳。」
葉菲指著無名說:「太可怕了,嚇死我了。」
我向無名看了一眼。頓時明白葉菲在說什麼了。
我看到無名背後的陳姐已經醒過來了,她正緩緩地抬起頭來看我們。
我看到她的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而且瘦的皮包著骨頭。她有氣無力地問我們:「怎麼了?」
無名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慢慢地把陳姐放在了地上,然後他也看呆了。
陳姐站在地上搖搖晃晃,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吐出來了一口黑痰。
我低聲問無名:「這是怎麼回事?」
無名把懷裡的書掏出來,又是一陣翻書,幾秒鐘後,他對我們說:「陳姐中毒了。吊死鬼臨死的時候,怨氣很大,魂魄變成了毒藥。全都鑽到了陳姐身體裡麵。」
陳姐站在不遠處,麵無表情的聽著無名的話。她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後歎了口氣:「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傢夥,從來不肯吃虧。」
她說了這話,就搖搖晃晃,一跤跌倒了。
無名連忙扶住她,對我們說:「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土土樂扛。
葉菲在旁邊打電話,而我問無名:「醫生有用嗎?」
無名苦笑了一聲:「反正道士是沒有用了,試試醫生吧,死馬當活馬醫。」
時間不長,救護車已經來了,我們坐到車上,跟著陳姐去醫院。
陳姐進了手術室,而我們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睡得東倒西歪。
天快亮的時候,醫生走出來了。他對我們說:「病人不是中毒了。而是呼吸到了很髒的空氣。她的肺完全變黑了,就像是一個幾十年的老煙民一樣。現在她身上的器官已經出現了衰竭。我們搶救了一晚上,把她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具體她能不能恢復健康,還要繼續觀察。」
我們三個人都點了點頭,然後去病床上探望陳姐。
她衝我們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我現在啊,全身難受,像是在受一場酷刑一樣。可是卻偏偏動彈不得,連拔下氧氣管的力氣都沒有。這可真是生不如死。」
我對陳姐說:「你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