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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原來剛才趁我不注意,同樣有一根嫩枝卷在了我腰上,如果不是殘魂出手,我恐怕要像方齡一樣被拖走了。

殘魂把我救下來之後,在我耳邊說:「不能這樣死守,我帶你衝出去。」

他摟著我的腰,迅速的向外麵奔跑,在奔跑的過程中,衣袖隨意揮灑,擋在前麵的死屍人頭落地,像是割麥子一樣。一層一層的倒下去。

然而,這些屍體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我們不知道殺了幾萬個,他們仍然源源不斷的湧過來,我們不知道奔逃了幾百裡,前麵仍然是大片大片的屍體。

我對殘魂說:「這不可能啊,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倒在地上的死屍並沒有死,他們摸到自己的頭顱,裝到肩膀上,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繼續阻攔我們。

緊接著我又發現,腳下的地麵是移動的。我們看起來始終在向前跑,但是實際上一直在原地踏步。

殘魂顯然也發現這個情況了,他惱火的仰天長嘯了一聲。隨著嘯聲響起來,周圍的死屍大片大片的倒在地上。

緊接著。我聽到前麵響起來一陣同樣的嘯聲,聲音更加雄渾高亢。隨後,伴隨著聲音傳來的,是一個白色的光點。

屍體裹在黑袍子裡,而白狐穿著白衣。他在這些邪物中間分外顯眼,像是一道閃電一樣,急速的向我衝了過來。

我看到他之後,已經放下去了一半心,連忙揮舞著手臂說:「我在這裡。」

其實,就算我不揮舞手臂,白狐也應該看到我了。可是此時此刻,在這種危險恐怖的地方,我卻感覺自己正站在出站口,等待自己的戀人。揮手隻是為了表達心中的喜悅罷了。

然而,我剛剛喊了這一聲,就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腕,我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拉我一把。」

可惜,我這一聲還沒來得及喊出去,就覺得眼前一黑,我也被拉到地下去了。

在地上的時候,有成千上萬的人正在呼喊,我的耳朵裡麵全是那種恐怖的聲音,讓人驚恐不已。但是到了地下,卻變得靜悄悄的,這種寂靜也讓我忐忑不安。

我感覺自己像是掉到了什麼地洞裡麵一樣。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仔細聽我的回聲。通過聲音判斷,這地洞應該很大。

我心想:「難道這裡是神棺主人的墓室?我們如果能夠找到他的棺材,用他的屍體來要挾他,那樣就再好不過了。可惜這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摸了摸身上,發現還在,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向我爬過來了。

我嚇了一跳,隨手從地上摸了一塊石頭,然後身體收縮,像是一張緊繃的弓。我沒有用照亮,而是側著耳朵,仔細聽那個聲音,隻要它走到我身邊,我會還不客氣的用力砸它。

然而,那個東西像是知道我要做什麼一樣,在我身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了。我聽到她哆嗦著說了一句:「如意,是你嗎?」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嚇了一跳,驚訝的說:「是方齡?」

隨後,有一道白光亮起來了,方齡握著,照了照自己的臉,又照了照我的臉,然後點了點頭:「是我。」

她說完這話,頓時大哭起來了。

我連忙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好了,別哭了。咱們趕快想辦法逃出去吧。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方齡搖了搖頭:「我掉下來之後,動也不敢動,就在那裡躺著。後來聽到你咳嗽了,所以才敢出來。白狐什麼時候來救我們?」

我敷衍他說:「快了,我掉下來之前已經看到他了。」土扔助血。

實際上我心裡也沒底,按道理說,白狐應該到了,難道神棺的主人還有後招,把他攔住了不成?

我舉起照了照周圍,發現這裡像是熱帶雨林一樣,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

緊接著我又發現,這些樹全都是同一棵樹的樹根,它們最後都匯聚到了同一個地方。

我疑惑的想:「難道這些樹根,都是麥田中那棵老樹的?那棵樹沒有多大,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樹根?」

我指著樹根匯聚的方向,對方齡說:「咱們去看看,怎麼樣?」

方齡似乎很畏懼在這裡亂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第五百五十六章 教堂

我們像是走在一座地下宮殿裡麵。這宮殿很高,但是我們使勁瞇著眼睛,仍然可以看到髒兮兮的屋頂。

周圍的樹根則是大殿的柱子,它們雜亂無章的胡亂分佈著,而且越向中央走就越密集。

方齡在我身邊哆哆嗦嗦的說:「這裡是不是那個妖怪的老家啊?」

我點了點頭,一邊舉著微弱的光找路。一邊說:「是啊,按道理說,他就住在這裡。」

方齡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為什麼把我們弄下來啊?是要把我們吃了嗎?」

我笑著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隻是躺在棺材裡麵的屍體,能把我們怎麼樣?按照白狐的推算,他還有些日子才能出出棺呢。」

方齡憂心忡忡的說:「反正咱們掉下來不是什麼好事,要我看,咱們沿著這些樹根爬上去,然後回到地麵上去吧。」

我試了試那些樹根,上麵有很多凹凸不平的樹瘤,可以作為墊腳的支撐。隻不過……我們距離地麵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在全無保護的情況下爬這種樹根,一旦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歎了口氣,安慰方齡說:「你別害怕,咱們現在就是進了鐵扇公主肚子的孫悟空。他怎麼也打不到我們了,我們就給他搞點破壞。」

方齡嘀咕了一聲:「肚子裡麵那麼好玩嗎?被消化了怎麼辦?」

我們又走了十幾步之後。發現已經到達這地下世界的中心了,這裡的樹根很密集,一個挨著一個,像是一麵牆一樣。而在這牆中間,居然出現了建築的痕跡。

我看了兩眼,點了點頭:「好像是有人在樹根上麵雕出來了一座房子。」

廣泛的說,這座房子也算是根雕了。隻不過樹根太大,所以房子也很大,我估計這房子不是為了觀賞。而是真的為了住人。

方齡忽然指著那座建築說:「教堂,這是教堂啊。」

我愣了一下:「教堂?」我仔細看了看,可不是嗎?尖尖地屋頂,以及屋頂上的十字架。這確實是一間教堂的模樣。

我心裡麵有點疑惑:「是誰在樹根上雕出來一座教堂?神棺的主人住在這裡麵嗎?」

方齡在我身邊低聲說:「外麵的那些死屍,他們都是傳教士,我在電視上看過那種黑袍子。」

我點了點頭,對方齡說:「咱們進去看看吧。」

人死而為鬼,無論中國鬼還是外國鬼都是一樣的。無論他是道士還是傳教士,都應該是光明的,在這裡裝神弄鬼,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神棺的主人有可能是教徒之後,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土扔華巴。

這就好比一個是貪汙腐敗無惡不作的墮落警察,一個是殺人不眨眼殘虐成性的強盜。雖然前者同樣令人痛恨,但是如果逼我選一個的話,我仍然會選警察。

因為我總覺得,就算他再壞。至少曾經有那麼一點點警察的規矩限製過他。就算這一點點規矩變成了「曾經」,也總比從來不遵守規矩的強盜要好一點吧。

我們兩個舉著走到教堂門前。我看到這教堂雕的很用心,有門有窗,甚至有台階。

這顆老樹確實是死了,不然的話,這裡的樹根會繼續生長,幾年之後這教堂就麵目全非了。

可是它依然保存的很好,看樣子,老樹已經死了幾百年了,至少在教堂雕成的時候就死掉了。

我走到台階上,伸手推了推教堂的大門。大門發出一陣難聽的噪聲,像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呻[yín]。

我們走進去,發現裡麵有座椅,有講台,一切都與人間的教堂一模一樣。

我們舉著看了一會,沒有發現棺材。

我奇怪的想:「難道我想錯了?這座教堂出現在這裡。隻是巧合嗎?」

這時候,方齡忽然指著牆上說:「那裡有畫。」

我心不在焉的說:「教堂上麵有壁畫不是很正常嗎?」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方齡低聲說:「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畫,你來看看,很不正常。」

我奇怪的走進去,藉著的微光看那些畫。

畫中的內容不屬於任何聖經故事,我感覺更像是雜糅了中西方所有的神話,創造出來的一些荒誕不經的情節。

壁畫上畫著一片黑暗,這黑暗中有彎彎曲曲的人影。看樣子,黑暗象徵的是地獄,而人影則象徵著鬼魂。

在地獄中有中國式的閻羅殿,鐵壁判官。他們正在審問一個個小鬼。有的被斬斷四肢,有的被扔進油鍋,場麵很血腥,也很殘暴。

而在地獄的門口,有一條三頭惡犬,正在守衛者大門。所有想要逃走的魂魄看到它之後,都心生懼意,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但是這些影影綽綽的小鬼當中,偏偏有一個女人畫的很清晰。她全身都罩在一件袍子裡麵,隻露出一點點臉頰。

我們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能夠看到她的眼睛,很堅毅,也很謹慎。

我們舉著,一幅幅的看過去。看到這女人躲在愁雲慘霧之中,躲過了巡邏的陰差,騙過了押送犯人的黑白無常。然後來到了冥界的大門前。

地獄犬守在門口,任何生物都無法出去。這時候,女人從懷裡麵拿出來一顆通紅的心臟,向地獄犬扔過去了。

心臟泛著紅光,上麵似乎塗抹了什麼特殊的物質,地獄犬見到它之後就發了狂。為了獨吞心臟,三顆頭打了起來,互相撕咬,難解難分。

這時候,女人從懷裡麵掏出十字架,握在手裡麵,一步步的向外麵走去。

十字架發出銀色的光芒,將她罩在裡麵。庇佑著她安全的通過地獄犬,給她在黑暗中指明了方向。女人穿過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終於回到了人間。

我看完長長的壁畫之後,點了點頭:「這好像是說……有一個小鬼,從地獄裡麵逃出來的故事。難道說,神棺的主人是一個女人?她逃出來之後,就睡在了棺材裡麵?」

方齡在旁邊說:「好像不是這樣,這裡還有畫。」

第五百五十七章 鐵先生

我走到方齡身邊,開始一點點的看那些壁畫,壁畫很大,我每一次隻能看到一小塊,然後在大腦中,自成圖像。揣摩出它要表達的意思來。

我看到那個女人手握著十字架,回到了人間。這時候人間正是黑夜,有月光撒在她的臉上。

她把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我看到她是一個高深目的外國女人。她慢慢地跪下去,像是在祈禱。這時候,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將一把匕首插在了她的後心上。

女人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就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鮮血從她身下流出來,染紅了周圍的地麵,她顯然已經被殺死了。

而我看到那兇手的臉的時候,頓時驚呆了。因為這個兇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方齡也疑惑的回過頭來,對我說:「如意,你殺過人?」

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壁畫還剩下最後一幅,兇手已經逃走了。而一個男人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