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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瞬間,由蒼老變得年幼。

那種神秘的功夫。和我們現在經歷的實在太相似了。我們幾乎稍微想了想就認定了,佛奴的功夫,確實是來源於這裡。

我也有些失望地說:「我們一直以為,走在了女媧前麵。沒想到,原來佛奴早就見過學仙人了,而且得到了他們的修煉法門。」

白狐也緩緩地點了點頭:「是啊,咱們還是晚了一步。」

他說了這話之後,又衝我笑了笑:「咱們確實晚了一步,但是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隻要我們見到了學仙人,再從他們手中學到那種功夫,至少可以和佛奴打個平手。」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我們兩個像是在互相寬慰對方一樣,可是我們心裡都明白,事情哪有那麼簡單?佛奴研究這門功夫不知道多久了,我們新學乍練。如何是他的對手?

不過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退路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車到山前必有路罷了。

這時候,太陽已經緩緩升起來了,現在是天亮了。

以前我總以為,黑夜代表死亡,白天代表生機。可是這個山穀卻正好相反。這裡安靜異常,界碑之後。一切都浸泡在死亡的氣息當中。

我又看了看那道界碑,這裡叫做仙穀,但是我卻不覺得哪裡仙了,反而覺得處處透著詭異。應該叫它鬼穀還差不多。

我們試探著走了進去。死亡已經定格,不會再影響到我們了,我們可以安全的來到這個村子裡麵。

這一次,我們沒有再東張西望,圍著某一副骨架看個不停,而是直奔那座寺廟,因為經歷了之前的事情之後,我們都明白,那寺廟才是關鍵,剛才隔絕一切的死亡,就是從寺廟中爆發出來的。

無名在一路上收集了不少油燈,燈油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但是在深洞之中,應該可以為我們提供光明。

我們站在深洞邊緣。看著附近村民的白骨。都有些猶豫,要不要下去。

無名低聲說:「那個山民說的應該沒有錯。進去之後,有可能屍骨無存,有可能被拋出來一副骨架,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會活著出來。咱們一定要進去嗎?」

白狐說:「我肯定得進去。」

我緊接著我:「我也進去。」

女鬼低聲說:「我是學仙人,不把這裡的秘密弄清楚,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既然黑白無常不願意安排我投胎,那我就到這個深洞裡麵看看吧,就算死了,也是死在故鄉了。」

無名見我們都要下去,於是咬了咬牙:「好,我也去。」

於是我們點起來四隻油燈,每個人腰上又掛了一隻油葫蘆。因為我們不知道這個地洞到底有多深,如果燈油耗盡,可以隨時添加。土巨協亡。

我們一步步走進去。發現這個地洞並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有一定的傾斜,所以我們才可以踩在台階上,像是下樓一樣向下走。

可是這樣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幾十步之後,就陷入到了黑暗中。

就在我剛剛要進入黑暗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我對白狐說:「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白狐笑著說:「我記得上次遇到殭屍的時候,你就是這麼說的。難道這石壁上還有壁畫不成?」

他伸出手,舉著油燈在牆壁上晃了晃。那牆壁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我想了一會說:「那目光好像是從頭頂上來的。」

於是我抬了抬頭,結果我忽然看到了幾張臉,嚇得我差點把手中的油燈扔出去。

那幾張臉,其實就是深洞外麵神像的臉,他們全都坐在深洞邊緣上,探著頭向下望,而我們在深洞當中一抬頭,正好和他們打了個照麵。

然而,在外麵看的時候,這幾張臉都是悲天憫人,一臉慈祥。像是在觀察芸芸眾生,又像是在思索怎麼樣拯救世人。

可是從下向上看的時候,也許是因為角度的變化,我發現他們的臉全都變了。這些神像臉上個個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像是在看幾隻老,鑽到陷阱裡麵去一樣。

無名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低聲說:「這幾個神仙,好像在幸災樂禍啊。」

我長舒了一口氣:「好了,咱們幾個大活人,總不能被石像嚇到了,繼續走吧。」

我們嘴上說的輕鬆,但是心裡麵都有了一個大疙瘩,總覺得這個深洞有些問題。

我們沿著台階走了將近百步之後,台階轉了一個彎,真的像是樓梯一樣,又折向了另一個方向。

我看到石壁上開始出現了很多神像。這些神像全都是佛教與道教中的人物。

每一個佛像對應著一個道像,好像在搞兩教平衡一樣。

我們走了很久,忽然腳下一陣顫動,那種嗶嗶剝剝的聲音又來了。

白狐低聲說:「不好了,我們……」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是死亡又要來了,我們會在一瞬間變得蒼老,再在一瞬間變成白骨。

我們現在應該退回到界碑外麵去,但是這時候根本來不及了。我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過了幾秒鐘,我聽到白狐說:「如意,你還在嗎?」

我嗯了一聲:「我還在。」

隨後,一盞油燈亮起來了。我們幾個人完好無損的站在台階上麵,而剛才的那陣聲音卻消失不見了。

無名摸了摸身子,驚奇的說:「咱們沒有死?難道這個深洞很特別,進來之後就不用經歷那種詭異的死亡?」

白狐搖了搖頭:「咱們是已經死過一次了。蒼老的速度太快,以至於我們都沒有察覺到。我們以白骨的形式在這裡呆了一個白天,天黑之後,白骨生皮肉,變成了活人。我們卻隻覺得過去了一瞬間。」

他指著我們手中的油燈:「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看看燈油。」

我低頭一看,我們手中的燈油已經燃盡耗乾了,看樣子,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很久了。

第五百零九章 牢獄之災

我們經歷了一次死亡,又經歷了一次死而復生,無論是生與死,都稀裡糊塗的,沒有任何感覺。

無名一個勁的說:「真是可惜了,這種寶貴的經驗。我居然完全沒有感覺。」

白狐淡淡的說:「你如果想接著體驗,就坐在這裡,等到天亮的時候,會再來一次的。」土巨雙技。

我們添好了燈油,繼續沿著台階向下走。

聽說深海中有鮫人,它們的油脂一滴可以燃燒萬年。我們在村子裡找到的燈油不知道是用什麼製成的,雖然沒有傳說中那麼誇張,但是也很不錯了,小小的一盞,可以支撐整夜。

這樣的生與死,我們又經歷了三次。三次之後,油葫蘆裡的燈油也下去了一半。

無名說:「下麵到底還有多深?咱們走了三天,居然還沒有見底。我看咱們還是先向回走吧。不然的話,找不到造物主的家,油燈先耗光了。到時候摸著黑爬樓梯。那可有點不太方便。」

白狐把玩著手中的油燈,像是在思考到底怎麼辦。

而我皺著眉頭說:「你們說,咱們會不會一直在兜圈子?」

白狐奇怪的看著我:「怎麼這麼說?」

我想了想說:「那個什麼造物主,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學仙人。他們住的地方,應該特別隱蔽才對。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被人找到?也許……」

後麵的話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說,但是白狐卻替我說出來了:「也許,咱們變成白骨之後,有人把我們移到了上麵,讓我們重重複復的在一段樓梯上走。」

我點了點頭。然後奇怪的問白狐:「活人死了之後。會變成白骨,那麼魂魄會怎麼樣?」

白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那種神秘的功夫麵前,好像活人與魂魄沒有區別。生與死都不是終點,而是一個環。可以來回遊蕩。」

無名忽然說:「糟了,如果這些人趁我們變成白骨的時候,把我們搬回去。那他們萬一哪天心情不好,把我們的骨頭拆散了,扔的到處都是,咱們豈不是就再也無法活過來了?」

白狐聽了這話之後,臉色一變,對我們說:「咱們走吧,回到地麵上去。」◆思◆兔◆網◆

然而,我們剛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那嗶嗶剝剝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我看著手中的油燈,裡麵還有一大半燈油,這時候根本還沒有天亮啊,為什麼死亡這麼快就蔓延上來了?難道我們剛才的話道破天機。他們終於決定殺掉我們了?

逃跑根本沒有用,誰也快不過死亡。我和白狐的手緊緊地握在一塊,等著自己變成白骨。

眼前的燈火噗地一聲,滅掉了。

我努力地睜著眼睛,聞到一股腐敗的鐵銹味。我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都被鐵鏈鎖著。

看來我們猜的沒有錯,有人趁我們變成白骨的時候,在對付我們。

開始的時候,他把我們搬回到入口附近,讓我們一遍遍的向下走,反正這裡的台階一模一樣,我們也不會發現。

後來的時候,他乾脆直接出手,把我們關在黑牢裡麵了。

我低聲問:「白狐,你在這裡嗎?」

沒有聲音回答我,而我通過自己的呼聲。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麵。我努力地伸了伸手,很快就觸到了牆壁。

這個空間小的像是一個電梯間。我砸了砸牆,發現它是石頭壘成的。我在裡麵大喊大叫,但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喊累了,帶著那些鐵鏈坐在了地上。

我歎了口氣,心想:「我們滿心歡喜的來找學仙人,沒想到還沒有見麵,就被人關起來了,看樣子,學仙人不是太好客。」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把美玉拿了起來。我低聲說:「白狐,你在哪?」

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我的魂魄也被關在黑牢裡麵了。美玉當中有一縷殘魂,現在咱們就靠著這殘魂逃出去吧。」

我點了點頭,隨後,身前有白影一晃,白狐出現在了牢獄中。

我欣喜地說:「你沒有事?」

白狐點了點頭:「我藏在美玉中,學仙人沒有發現。」

我問他:「那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狐搖了搖頭:「我在玉中收斂了氣息,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隻要我稍微有些動作,就會變成枯骨。所以我們現在隻能摸索著辦事了。來吧,我們先找到其餘的魂魄,然後從這裡逃出去。」

白狐的殘魂握住我身上的鐵鏈,用力一拽,鐵鏈應手而斷,我恢復了自由。然後他用手掌在牆磚上按了按,那巨大的條石被按得凹了進去。

幾分鐘後,白狐在牆上挖出來了一個大洞,帶著我走了出去。

我們走出去之後,頓時就愣住了,我發現我們像是處在花蕊之中。

周圍有四扇門,每一扇門都一模一樣,可以相見,裡麵都關押著一個人。這四扇門聚攏成一個圓環,像是四篇花瓣一樣。我們就站在花瓣當中,看著周圍的門戶。

我奇怪的說:「就算把人都救出來,咱們也不過是從住單間變成了住大通鋪,這裡根本沒有通往外麵的路,咱們怎麼逃出去?」

白狐笑著說:「先把人都救出來再說,然後咱們再商量一下。」

我們把周圍的兩扇門打開,先救出了無名,然後找到了白狐其餘的魂魄。白狐的魂魄恢復過來之後,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的殘魂雖然強大,但是畢竟魂魄不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