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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唸經。

有句話叫,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但是下山村的人不同,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唸經是在參悟其中的道理。

我皺著眉頭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旁邊有一扇門拉開了。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衝我們說:「你們……是外地來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

那老頭衝我擺了擺手,笑瞇瞇的說:「進來吧,進來吧,進來喝杯水。」

在一個冷漠的村子裡麵,忽然出現了一個熱情如火的人,倒讓我們心中忐忑起來了。

無名猶豫不決的說:「我們隻想打聽一個人。」

老頭笑著說:「打聽人,也要進來說,難道你們打算讓我這一把老骨頭,陪著你們站在外麵嗎?」

我和無名對視了一眼,就跟著他走到屋子當中了。土華坑扛。

一進屋子,我就聞到一股供香的氣味。我看到在牆角處,放著一尊財神像,像前的香爐中,煙氣裊裊,四處瀰漫。

第四百三十四章 生日

我們跟著老頭走進了屋子裡麵。先不忙著問人,先問了一下這個村子。

無名對老頭說:「為什麼你們村子裡麵的人……有點冷漠?」

老頭笑瞇瞇的給我們端上水來:「他們隻是太著急罷了,著急成仙成佛。」

我和無名對視了一眼,眼睛裡麵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來:「凡人真的能成仙?真的有人相信能成仙?而且還很著急的成仙?這算什麼?」

但是下山村的人麵對成仙的態度,就像是造一座橋,修一條路一樣。他們覺得。隻要辛苦一點,勤懇一點,一定就能完成。

我和無名雖然不解,但是也沒有反駁這個老頭,因為在偏僻的山村,有些古怪的傳統也不算什麼。

無名又問老頭:「別人都忙著成仙,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熱情呢?」

老頭笑了笑:「因為我供奉的是財神爺。我的眼睛裡麵隻有錢。」

我和無名忍不住笑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直言不諱說愛財的。

我說:「你愛財,和對我們熱情。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嗎?」

老頭笑瞇瞇的說:「如果你們在我這裡住一晚上,不就要付房租了嗎?所以我才趕快把你們拉過來。」

我搖了搖頭:「我們不是來投宿的,是來找人的。」

老頭倒也不失望,隻是問我:「你們要找誰?」

我想了想說:「有個年輕人,外號叫排骨,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老頭搖了搖頭:「多大的年輕人?」

我愣了一下:「多大的?這個我可不清楚了,大學生。二十來歲吧。」

老頭眼前一亮:「原來是上大學的,我們村的大學生隻有一個。嗯……是了,他前兩天回來的,而且領回來了一個女娃娃。」

我馬上點頭:「沒錯,沒錯。他們家在哪?」

老頭指了指半山腰:「他們在上山村。」

我和無名說:「那我們先告辭了,我們去上山村打聽一下。」

老頭拉住我們:「你們現在不能去。」

我和無名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不解的問:「現在不能去?這是為什麼?」

老頭笑著說:「因為前一陣子下了一場大雨,有幾塊大石頭落在山路上,把路擋住了。有一段。隻剩下了手掌寬的羊腸小道。那種路,就算是我們本村人,都不敢在晚上走,更何況你們外地人呢?稍不留意。就掉下來了,到時候,恐怕會摔死在山上。」

我和無名一聽這話,都無奈的歎氣。

老頭指了指一間屋子:「看樣子,你們兩個隻能在我這裡暫住一晚上了。我也不多要,一百塊錢就可以了。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歇息一會,也耽誤不了事,磨刀不誤砍柴工。」

我心想:「什麼石頭擋住了路,會不會是你胡謅出來的?就為了賺我們的錢?」

不過大晚上走山路,確實有些不安全,我想了想,還是把錢掏出來了。

我對老頭說:「上山村,最近沒有出什麼事吧?那個女孩是我的朋友。我有些擔心她。」

老頭一個勁的搖頭,很肯定地說:「不會出事,你沒有看到嗎?我們這裡全是吃齋念佛的修行人。」

我皺著眉頭說:「我也不瞞你了,我的朋友給我發了個短信,讓我救她。」

老頭笑著說:「估計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們村子這麼多年了,連個吵架的都沒有,殺人放火更不可能,你擔心這個,實在是多慮了。再者說了,這村子能有多大?隨便喊一嗓子,全村都聽到了。可是,我從來沒聽到過什麼不對勁的聲音。」

我聽老頭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了。

老頭帶著我們走到那間屋子裡麵:「我這房子不大,我睡一間屋子,你們兩個睡一間屋子。歇歇腳就行了,要求也別太高了。」然後他關上門就走出去了。

這屋子裡麵有兩張床。我和無名分別和衣躺了上去。

在這種地方,我本來是不可能睡著的,但是我太累了,所以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在夢中,我又看到白狐了,他閉著眼睛,正在悠長的呼吸。忽然,他輕聲說:「這個村子裡麵的人有點奇怪。」

我小心的問:「怎麼奇怪了?」

白狐說:「我說不上來,我感覺他們缺少了一點靈氣。無論從哪方麵看,他們都是活人,有肉身,有魂魄,但是給我的感覺,有些麻木。」

我想了一會,問白狐:「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傀儡?被人控製了?」土華貞劃。

白狐緩緩地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傳說中,魯班能夠用木頭造出小人來。這小人身體裡麵有機關,可以走,可以跑,甚至可以說話。這個村子的人,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笑著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抓兩個村民回去,肯定轟動世界。原來真的有機器人啊。」

白狐笑著說:「也許村子裡麵的人想把你抓了。原來真有血肉做的人啊。」

我和白狐說了兩句話,就催促他入定了。而我則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我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像是有人在小聲的唱歌。這歌聲吱吱呀呀的,有點難聽,我愣了兩秒中,就清醒過來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看到無名已經躡手躡腳的下床了。

我低聲問:「怎麼回事?」

無名壓低了聲音說:「好像是老頭在唱歌。」

我們兩個把耳朵貼在門邊。我聽到歌聲從外麵傳進來:「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這種歌詞,再配上老頭那張蒼老的臉,我忽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無名輕輕地推了推門,我們兩個隔著門縫向外麵看,,沒想到老頭的臉就在外麵,也在隔著門縫看我們。

我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差點叫出聲來。

老頭倒也不在意,他笑了笑:「今天我過生日,你們要不要來吃個蛋糕?」

我心想:「他還知道蛋糕?」

我和無名警惕的走了出去,看到桌子上確實放著一個蛋糕,上麵插著一根白蠟燭。我總覺得這實在有點不倫不類。

第四百三十五 倒數生命

我不敢確定這蛋糕是不是能吃,但是我能確定,蛋糕上麵的蠟燭不是蛋糕店給的。

因為這蠟燭分明就是平時用的白蠟燭。停電的時候,上墳的時候,甚至道士作法的時候,都在用的那種白蠟燭。

老頭笑瞇瞇的看著蛋糕。然後把屋子裡麵的燈關了。於是現在黑乎乎的屋子裡麵,隻剩下蠟燭的光芒了。

燭光一晃一晃的,影子一跳一跳的。

我有點害怕,小聲說:「你……你關燈幹什麼啊?」

老頭看了我一眼,眼睛裡麵有些不解:「過生日,不都得關燈嗎?」

我愣了一下,頓時醒悟過來,原來他要吹蠟燭了。不過我又有點疑惑:「這麼老的老人,怎麼什麼都懂呢?」

老頭笑瞇瞇的說:「你們兩個,要不要幫我唱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和無名猶豫了一會,就稀稀落落的唱起來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歌聲中完全聽不到祝福的意思,反而全都是驚訝,恐懼和不解。

老人卻根本不在意,他的臉湊到了蠟燭旁邊。燭光將他的臉完全照亮了,上麵橫七豎八,滿是皺紋。

老人輕輕一吹,蠟燭滅掉了。屋子也徹底的陷入到了黑暗中。土華狀劃。

我和無名的歌聲戛然而止,我們兩個都站在那裡不敢動彈,側著耳朵聽老頭的動靜。我沒有聽到老頭的聲音,卻聽到我們兩個的心跳,撲通,撲通。因為緊張而跳動的越來越劇烈了。

忽然,啪的一聲,一陣強光在我們頭頂上亮起來,我被光線刺得瞇了瞇眼。幾秒鐘後我才回過神來。是電燈亮了。

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牆角,把燈打開了。

我驚訝的想:「剛才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直側著耳朵聽老頭的聲音,他是什麼時候走過去的?難道這個人走路的時候沒有聲音嗎?」

我看了看無名,無名的臉上也滿是驚訝的神色。

老頭笑著走過來,對我們說:「你們要不要吃蛋糕啊。」

我和無名都搖了搖頭。然後乾笑了一聲:「老爺子,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們說了這兩句客氣話之後,就想趕快溜走。走到屋子裡麵,把門關上,和這個詭異的老頭隔開,等到天亮之後,遠遠地離開下山村。

然而老頭聽到我們的祝福之後,搖了搖頭:「你們祝福的不對。應該祝我快快長大,每天快樂。」

無名驚得連東北腔都飆出來了:「啥玩意?」

我猶豫著說:「你都這麼老了,再祝你長大,是不是不太好啊。」

老頭搖了搖頭:「你們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不老,用你們的話說,現在還很小。」

我乾笑了一聲,心想:「用我們的話說,你已經很老了。」

老頭歎了口氣:「別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無名說:「是啊,我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然怎麼吃蛋糕,唱生日歌呢?」

老頭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我是在今天生的。」

無名無奈的說:「是啊,要是在明天生的,咱們今天吃蛋糕就太早了。」

我卻聽出老頭的意思來了,我問了一句:「你是在哪年的今天生的?」

老頭淡淡的說:「在今年的今天生的。」

我和無名瞪大了眼睛:「就在今天?」

老頭點了點頭:「就在剛才。」

我心裡麵嘀咕:「這老頭怎麼回事?腦子出問題了?」

無名還在和老頭說話:「如果你是剛才出生的。這麼說,你現在一歲了?」

老頭指了指蛋糕上的蠟燭:「是啊,要不然我點一支蠟燭嗎?」

無名居然和老頭鬥起嘴來了:「一歲的小孩恐怕還沒有斷奶呢。你看看你,能說能走,可不像是一歲。」

老頭沒有被駁倒,反而振振有詞的說:「我們下山村的人,和你們外麵的人不一樣。你不要用外人的眼光來看我們。」

我驚奇的問:「你的意思是,你們村子裡麵的人,都是這樣的?」

老頭嗯了一聲:「那是自然。」

隨後,他坐在椅子上,嘟囔著說:「這麼好吃的蛋糕,你們不想吃?那我就自己吃掉了。」

我把無名拉到旁邊,低聲問:「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