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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齡之外,其餘的人都在向後退。

宿舍長回過頭來,對方齡說:「你不和我們回去嗎?」

方齡搖了搖頭:「我要再陪陪她。你們放心吧,我這個人命硬,不怕晦氣。」

宿舍長歎了口氣,輕聲說:「那你早點回來。」

然後她們幾個人都離開了道觀,門口隻剩下了我和方齡。

無名打開道觀的門:「快進來吧。如意不是真的死了,道觀也不是真的墳墓,你們不用怕。」

我和方齡一人一鬼走到了道觀裡麵。我看見院子當中點了很多蠟燭,這些蠟燭繞著院牆,圍了一圈又一圈,像是疊加在一塊的同心圓一樣,隻在院子正中留下了一片空地。感覺是要進行什麼厲害的陣法。

我問無名:「小嬰兒沒事嗎?」

無名點了點頭:「放心吧,好得很。」

我對無名說:「剛才在來的路上,我們遇到小鬼了。他們檢查了我的肉身,確定我已經死了。然後要尋找我的魂魄。」我頓了頓:「也就是這裡的小嬰兒。」

無名擺了擺手:「你放心吧。我今天在這裡佈置了一個七星大陣,誰也搶不走這孩子。」

然後他對著屋子裡麵叫:「把孩子抱出來吧。」

那對夫妻抱著孩子走到了燭光當中。孕婦向旁邊張望了幾眼,驚訝的說:「這……她兩個是人是鬼?」

孕婦所指的,自然是我和蔡婆婆了。看樣子,在這些燭光中,她能看到魂魄。

無名笑著說:「是鬼,不過是來幫忙的鬼。」

孕婦畏懼的看了我們一眼,就不敢說話了。

無名幫我們選定了位置,然後讓我們坐在了地上,即使是小嬰兒,也被裹在繈褓中,放在了一個位置。

無名說:「咱們一共有四個人,兩個鬼,一個半人半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孕婦就緊張的說:「什麼叫半人半鬼?」

無名指了指小嬰兒:「他太小了,魂魄不全,陽氣不足,所以叫半人半鬼。」

孕婦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無名接著說:「咱們這些人與鬼,加在一塊正好是七個,現在咱們交錯坐下,組成了一個北鬥七星陣。這陣勢裡麵有陽氣,也有陰氣,混在一塊。小鬼來了,保證分不清楚哪個是真正的嬰兒。」

孕婦擔憂的問:「位置不能變嗎?」

無名指了指天上:「隨著天上的星象,一刻鐘變動一次。北鬥七星繞著北極星轉圈,我們也要轉圈,到時候,大家要依次互換位置,不要搞錯了。」

孕婦又問:「那孩子餓了要吃奶怎麼辦?」

無名無奈的說:「那就隻能忍一忍了,等到天亮之後,小鬼不敢再來,陣法就可以撤去了。」

這一下,孕婦再也沒有話了。

然後我們都坐下來了。

無名的這個陣法聽起來很嚇人,但是坐好了之後,還是比較自由的,大家可以隨意的說說話,隻要不離開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了。

孕婦歎了口氣:「我剛生完孩子,就跟著你們神神鬼鬼的折騰,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

無名淡淡的說:「你放心吧,我師父曾經說過。凡是參與過這個陣法的人,都百病不生。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土名央巴。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多了一個人

七個人,七個位置,我們坐在燭光中,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就連小嬰兒都沒怎麼哭泣。但是是我的心裡麵總有些不安,我不知道白狐現在怎麼樣了。

第一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e9%9b%9e叫之後,我們都坐了起來,我和蔡婆婆是鬼,要躲在陰涼之中,而方齡和無名這些活人,則飽餐一頓,然後躺在臨時拚湊的床上休息。

一連幾天,一直在重複這樣的事,我們在道觀中,足不出戶,幾乎與世隔絕。不過我知道,這期間葉菲和捨長她們一直來這裡探望。

我問蔡婆婆:「白狐和樹人,多久會分出勝負?」

蔡婆婆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

我又問:「他在樹人的肚子裡麵,能呆多久?」

蔡婆婆還是搖頭。看樣子,她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後來我歎了口氣,也就不再問了。

第七天晚上的時候,我們剛剛坐好不久,我忽然聽到牆外傳來了一陣冷笑聲。

我對無名說:「那兩隻鬼來了。」

無名衝我笑了笑:「別擔心,我擺的陣法,你別擔心。」

我心裡嘀咕:「就因為是你擺的陣法,我心裡麵才不踏實。」

很顯然,除了我之外。其餘的人也覺得今天晚上有點不對勁。因為周圍的那些燭光來回搖曳,惹得院子裡麵的影子也四處亂晃,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活了一樣。

我靜靜地等了一會,並沒有看到那兩隻鬼的影子。也就漸漸地放心了。

或許,剛才我是聽錯了。又或許,他們真的被陣法迷惑,看不到真正的嬰兒在哪裡,所以已經放棄了。

我閉上眼睛,打算閉目養神。可是眼睛一旦閉上,我就聽到了一陣沙沙聲。我猛地睜開眼,那聲音又消失不見了。

我對無名說:「你聽到了嗎?」

無名奇怪的看著我:「聽到什麼了?」

我想了想說:「好像是動物爬行的聲音。」

無名搖了搖頭:「沒有啊。放心吧。周圍層層疊疊,有五圈蠟燭,那些小鬼闖不進來的。」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我的眼睛閉上之後,那種沙沙聲又來了,我隻好睜大了眼睛,使勁的在周圍張望。

這時候。無名淡淡的說:「時辰到了,該換位置了。」

他對方齡說:「咱們還像前幾天一樣,我頂替你的位置,你頂替蔡婆婆的,以此類推。然後他又看著我說,你的位置被孕婦代替之後,你就來代替我的。」

我們都答應了一聲。

然後無名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方齡身邊。土吐找圾。

方齡站起來,無名坐下去,然後方齡走到了蔡婆婆身邊。我們就這樣緊張又沉默的交替著。周圍的安靜讓我們有點忐忑。

幾秒鐘後,孕婦抱著孩子走到了我的位子上。

她驚訝的抬頭看著我,我也驚訝的抬頭看著她。

因為按照我們的安排,嬰兒要取代孕婦的位置,孕婦要取代我的位置。她抱著孩子走到我麵前算怎麼回事?

我小聲的提醒她:「你應該把孩子留在你的位子上,然後你自己走過來。」

孕婦有些不安的說:「可是……我的位置被我老公代替了啊。」

無名問我們:「怎麼回事?」

我對無名說:「位置亂了。有人佔了嬰兒的位置。」

無名驚奇的說:「怎麼可能呢?七個人,七個位子。誰會占嬰兒的位子?倒回來,重新走一遍。」

然後他們都退到原來的位置上去了。

我坐在地上,自始至終不曾動過。

我眼看著他們走錯了,方齡走到了無名的位子上,無名不得已向我一步步走過來,站在了我身邊。

我對無名說:「這個位子是我的,我始終沒有動。」

無名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的位子被方齡佔了。」

方齡在不遠處說:「我的位子被蔡婆婆佔了。」

所有人都說位子被被人給佔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原本設計好的七個位子,忽然變成了六個一樣,導致有一個人多出來了。

無名站在我身邊想了一會,然後打開包袱,拿出來一個小瓶。

這個瓶子我見過,裡麵放著的是屍油。

無名把屍油加到蠟燭裡麵,然後點燃了,放在我身邊。

北鬥七星,一共七個位子。無名在每一個位子上都點了一隻蠟燭。這蠟燭因為屍油的緣故,全都青幽幽的。

等點完了之後,無名低聲說:「位子沒有少,是七個。」

方齡說:「你為什麼我們的位子被別人佔了。」

無名小聲說:「因為我們中間多了一個人,不信你們數數。」

大家都嚇了一跳,紛紛數了起來。等我們數完之後,臉都白了。因為我們發現,我們中間是八個人,確實多了一個。

方齡坐在地上,身子在使勁的打哆嗦:「可是,多的那一個人是誰?我怎麼看不出來?」

今晚的事情真的很詭異,無論怎麼數,我們中間也是八個人。可是怎麼分辨,都找不出第八個人是誰來。

趙如意,薛無名,方齡,蔡婆婆,嬰兒,孕婦,孕婦的老公。

我們檢查了一百遍,始終找不到多出來的那個人。

方齡問無名:「這是怎麼回事啊?大家都不識數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無名撓了撓頭:「如果我沒有猜錯,是有鬼在附近操縱這件事。」

大夥都說:「這是肯定的啊。不然的話,這麼多人能全都數錯嗎?」

無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那隻鬼可能使了個障眼法,讓我們把它給略過去了。咱們得想辦法把它找出來,不然的話,有它在,咱們的陣法就別想弄成了。到時候,孩子也就保不住了。」

我們都急得跺腳:「對啊,這可怎麼辦?」

無名嘿嘿笑了一聲:「我有個辦法。」

他端起地上一隻青色的蠟燭來:「大夥挨個拿蠟燭,一人一隻。」

我們都端了一支蠟燭。八個人,七隻蠟燭。最後所有的蠟燭都舉起來了,剩下方齡兩手空空。

方齡臉色發白,一個勁的擺手:「我不是鬼啊。」

第三百八十七 鬼人販

我們端著蠟燭,看著兩手空空的方齡,都有些警惕。

我對無名說:「你這個把戲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方齡有問題嗎?」

無名搖了搖頭:「我看她像是人。」

方齡瞪著眼睛說:「我當然是人。」

無名像是癡呆一樣,看了看我們幾個有蠟燭的,然後點了點頭:「七個人,六張臉。藏起來了一個。」

他擺了擺手:「再來一次啊,先把蠟燭放在地上,再拿起來。」

我們都嘀咕了一句:「這算什麼?」

等著一次我們再端起蠟燭來的時候,方齡笑嘻嘻的說:「我可搶到了。」

這一次沒有蠟燭的是蔡婆婆。

蔡婆婆苦笑了一聲:「沒辦法,我本來就是鬼。」

無名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鬼。」

他又把端著蠟燭的人數了一遍。然後讓我們放下蠟燭,再端起來,一遍一遍的重複。

到第七次的時候,我的手腳慢了一點,沒有搶到蠟燭。

我乾笑了一聲:「我也是鬼。」

無名點了點頭,然後皺著眉頭說:「你們發現沒有?咱們搶了七次蠟燭。每個人都有一次兩手空空。正好輪了一圈。」

我們齊聲說:「是啊。第八次是不是應該輪到那隻鬼了?」

無名搖了搖頭,然後得意的說:「不用第八次了,我找到它了。」

我們都緊張地問:「你看到那隻鬼了?」

無名嗯了一聲,指著有蠟燭的人說:「你們數數,是幾個人?」

我們數了一遍:「是七個。」

無名又說:「你們再看看,裡麵有幾張臉。」

方齡掃了一眼:「七張臉啊。不是正好嗎?」

緊接著,她恍然大悟:「不對。有蠟燭的七張臉,再加上沒有蠟燭的如意,不就是八個了嗎?」

大家沉默了一會,忽然猛地向後退了兩步。空地上隻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端著蠟燭的趙如意。

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