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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又調轉了身子:「不對,不對,那隻鬼在這裡。」他走到牆角,而我們的魔鏡就放在那裡。

可是,還沒等他掏出道符,鬼的位置又變了。

這隻鬼簡直詭異極了,誰也看不到它在哪裡,它像是在故意戲耍無名,逗著他四處轉圈子。

很快,無名也看出這一點來了,他提著桃木劍,很是惱火的說:「你到底是誰?」

半空中有個女人的聲音,她冷笑著說:「小道士,你想抓我?以你的道術,恐怕還不成。」

這時候,方齡忽然揚了揚頭,讓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忽然發出陰慘慘的笑聲:「這個魂魄,我要定了。」

隨後,她拉開道觀的大門,向外麵跑去了。

無名叫了一聲:「追。」

他提著桃木劍追了上去。我們幾個女生則緊隨其後。以狂投巴。

出了道觀,沒有走多久就到了郊外,那裡是空曠的農田。那隻鬼控製著方齡的肉身,跑的極快,我看見她腳尖在地上一點,就邁出去老遠。雖然不如鬼行動迅速,但是我們幾個活人要追上她,還真的是有點不容易。

然而,她跑了一段路之後,忽然停下來了。她伸出手,在周圍使勁的摸索,像是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牆一樣,怎麼也通不過去。

我下意識的想:「是白狐將她攔住了?」

與此同時,葉菲忽然指著頭頂大叫:「你們看。」

我看見在圓圓的月亮中出現了一隻手的影子,這隻手越來越大,最後將月亮遮住了。

無名驚歎了一聲:「隻手遮天?」

月光被遮,天地間迅速的黑了下來。而方齡的體內,卻有一道柔和的白光。它像是能夠感知到月亮的變化一樣,猛地從方齡體內鑽了出來,向遠方逃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月魄

白光像是閃電,迅速的向遠方逃竄,但是我們周圍有看不到的牆,將它擋回來了。時間不長,白光就放棄了逃亡。她停留在曠野中,瑟瑟發抖。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她發生變化。從一道光,變成了一個魂魄。這魂魄很虛弱,全身亮盈盈的,很像是天上的月光。

隨後,我看到有一個身影從半空中飄落下來。

今夜很平靜,一點風都沒有,但是他的衣衫不住晃動,因為他正在迅速的接近我們。

幾分鐘後,他站到了我麵前,一臉微笑的看著我,然後在我耳邊輕聲說:「麵子我給無名了,可惜,他自己沒有接住。」

我無奈的笑了笑:「好了,你今天做了好事,我幫你記上一筆。」

這個人。自然就是白狐了。

無名問:「剛才遮天的就是你?」

白狐點了點頭。

無名居然露出了佩服的目光:「這種本領,以前隻是聽說過,沒想到這次親眼見到了,你確實有點厲害。」

白狐笑了笑:「如果你在墳墓中呆上千百年,你也會變得這麼厲害。」

方齡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茫然的看著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剛才,好像是被鬼上身了。」我指了指那泛著白光的魂魄:「好像是她上了你的身。」

我說了這話之後,又奇怪的看著白狐:「這隻鬼,好像也不太厲害啊。為什麼我們剛才看不到她?」

白狐笑了笑:「這種鬼叫月魄。能夠把自己偽裝成月光。在有月亮的晚上,很難發現。」

我聽到這裡,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每一次鬧鬼的時候,都是在月光下。原來不是月亮在搗鬼。而是月魄。

無名問月魄:「你為什麼要害人?」

月魄看了他兩眼,冷冷的說:「我沒有害人,我隻是在交易。」

我們都奇怪的看著她:「什麼交易?」

月魄淡淡的說:「我給她美貌,她給我魂魄。她需要美貌來向人誇耀,而我也需要魂魄來維持生命。就這麼簡單。」

我小聲的問白狐:「咱們怎麼辦?」

方齡在旁邊說:「不如殺了她,那樣的話,就沒有人偷我的魂魄了。」

無名皺著眉頭說:「她隻是偷了你的魂魄,如果把魂魄還回來,罪不至死吧?」

白狐搖了搖頭:「她是不會把魂魄還給你的。因為她本來魂魄就不全,所以才四處偷魂魄,維持生命。一旦把魂魄還回來,她很快就魂飛魄散了。」

無名說:「那我幫她投胎轉世。」

白狐笑了笑:「月魄不能投胎轉世,她們本來隻是普通的孤魂野鬼罷了。但是被人捕獲,加以煉化。變成了專門偷魂魄的女鬼。要想幫她們。就要找到練魄的人。」

我想了想說:「我好像明白了。這麼說,吳艷就是那個煉化月魄的人?」

白狐輕輕地搖了搖頭:「一個學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領?」

無名問月魄:「是誰在煉化你?」

月魄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他又問:「吳艷在哪?」

月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從我和方齡開始交易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隻管偷她的魂魄,直到她油盡燈枯,然後才會被召回去,等待下一個人。」

無名想了一會,忽然笑著說:「我好想有一個辦法了。」

我問他:「你有什麼辦法?」

無名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張白紙來:「我們讓方齡假死,這樣的話,煉化月魄的人就會把月魄召回去,我們隻要跟著她,就能找到那個人了。」

我們都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月魄則冷笑了一聲:「你們想也別想。你們想利用我?不可能。」

白狐忽然扭頭問我:「你有鏡子嗎?」

我愣了一下:「鏡子?之前我倒是隨身帶著一塊魔鏡,不過剛才落在道觀裡麵了。」

旁邊的葉菲從口袋裡掏出一麵小鏡子來。問:「這個可以嗎?」

白狐點了點頭,接過鏡子,向月魄照了照。月魄驚呼了一聲,就被吸入到鏡子裡麵去了。

我們奇怪的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

白狐笑了笑:「月魄能夠混在月光中,四處遊蕩。她們經常棲身在鏡子裡麵。所以……如果有一麵鏡子的話,用一些手段,就能把她們捕獲。」

我們都點了點頭。

這時候,無名已經幫著方齡寫好了生辰八字。讓方齡咬了指尖血,滴在了上麵。以吉圍弟。

方齡嘟囔著說:「過一會,我是不是就要假死了?我還想看熱鬧呢。」

無名苦笑了一聲:「命都保不住了。還看什麼熱鬧?咱們走吧。」

方齡把八字揣進了懷裡,身子晃了兩晃,就要倒在地上。而無名再把她背在身上了。

我笑著對無名說:「你要一直背著她?」

無名苦著臉說:「不然怎麼辦?道觀裡麵沒有人看守,把她扔到那裡,可能會有危險。」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既然這樣,就勞駕你受受累吧。」

當方齡陷入到假死狀態的時候。我聽到周圍飄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

這聲音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唸經,飄飄渺渺的,像是一層薄霧。有時候你覺得它就在耳邊,但是仔細一聽,卻又聽不到了。

與此同時,白狐手中的鏡子裡麵,發出一道白光來。這白光很想掙脫鏡子,逃離出去,但是又無能為力。

白狐指著那道光說:「咱們跟著它。煉化月魄的人正在召喚她。」

我們跟著那道光,在曠野中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

到後來,我看到那裡有一團火光,火光跟前,蹲著一個人。

白狐在鏡子上按了一下,月魄便被收斂進去,再也弄不出動靜來了。而我們幾個人,則悄悄地向那邊接近。

走的進了,我看見那隻一片墳塋。墳包一個挨著一個,低矮的墳頭上豎著高大的墓碑,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我們藏在墓碑後麵,悄悄地向那邊張望。我看到一個人盤著%e8%85%bf坐在地上。她一邊燒紙,一邊低聲的念叨。剛才的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二百九十七章 招鬼

冷漠的夜,冷漠的人生。悲傷地孤魂野鬼啊,你們來吧,來吧。忘記自己是誰,忘記前因後果。來吧,來吧。這裡沒有飢餓,沒有憂愁。來吧,來吧。讓我們像月亮一樣,高貴又聖潔,來吧,來吧。

這聲音像是悠長的歎息,隨著紙灰四散紛飛,傳到極遠極遠的曠野中,也籠罩了這一大片墳塋。

這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幾不可聞,隻剩下低聲的輕哼。

她忽然又提高了聲音,對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喊道:「你們來了嗎?」

這聲音響起來之後,周圍刮起了陣陣陰風。我看見那些散出去的紙灰,又被陰風挾裹著。飄飄蕩蕩的吹了回來。

她嘿嘿笑了一聲:「你們到底還是來了。」

隨後,她解開身邊的包袱,拿出來十幾麵小鏡子。淩亂的擺在了地上。鏡麵朝上,每一麵鏡子裡都映著一團火光,像是很多隻狂熱的眼睛一樣。

這些鏡子,就是吳艷賣給我們的魔鏡。坐在墳塋中歎息的,也正是吳艷本人。

我心中驚訝的想:「原來真的是她在煉化月魄。想不到……想不到她居然會這種邪術。」

我看了看白狐,白狐卻讓我稍安勿躁。

我又看了看無名,無名隻是搖頭。

看樣子。他們打算看看吳艷究竟怎麼施法,然後再考慮出手。

我看見吳艷周圍出現了很多女鬼,她們麵容淒慘,神色鬱鬱。一副不得誌的樣子。

吳艷指著身前的鏡子說:「來吧,來吧。進去吧。進去了之後,就永遠沒有憂愁了。」

這些被愁雲慘霧包裹著的女鬼受了她的誘惑,木愣愣的向鏡子走去了。

鏡子裡麵發出一團白光,這白光驅散了女鬼身上的愁雲,同時也將她的魂魄吸了進去。

等所有的女鬼就進入到鏡子裡麵之後,吳艷就咬破了中指,把血挨個滴在鏡子上麵。看樣子,她是打算用血封住那些魂魄。

做完了這些事之後,她長舒了一口氣,把鏡子裝回到背包裡麵,打算離開。

我著急的看了看白狐,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麼還不攔住吳艷?」

然而,白狐卻笑著搖了搖頭。我忽然發現。他的背後似乎有人影,我眨了眨眼睛,沒有錯,是有很多人影,正在慢慢地聚攏過來。

白狐衝我伸了伸手,示意我看背後。我扭頭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在我的身後,也全是孤魂野鬼。

我嚇得兩眼一翻,差點暈倒過去。而白狐連忙抱住我耳邊輕聲說:「別怕,隻是過路的。」

我閉著眼睛想:「過路的?小鬼也會趕路嗎?」

白狐指了指無名,我看見他正坐在地上。用桃木劍在身前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把一枝香點在了符號的正中央。

白狐在我耳邊笑著說:「他在幫著吳艷招鬼。這是招鬼符。」

那些小鬼果然是過路的,他們越過了我們,向吳艷走過去。有幾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甚至朝我友善的笑了笑。隻不過。他們麵目猙獰,那笑容實在是夠恐怖的。

吳艷在墳塋中走了兩步,很快就意識到周圍不對勁了。她回頭一看,發現密密麻麻的小鬼,已經嚇呆了。

我看見她拽了拽肩膀上的書包,想要逃走,可是眾鬼迅速的將她圍了起來,怎麼可能容許她逃走呢?

吳艷驚慌失措的喊:「你們要幹什麼?我會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