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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之後,我找到她,問她最後一道題是不是沒有寫。可是她卻告訴我,她答出來了。」

我們幾個聽到這裡,臉上都露出來同情的目光。周進這傢夥,自作聰明。隻可惜,造化弄人。

周進歎了口氣,接著說:「當時我知道她答出來了。心裡麵很著急。因為我們在家裡麵一直都很乖,不可能考了高分,去報一個比較差的學校,那樣的話,對父母沒有辦法交代。」

我心想:「想不到,你還知道要向父母交代。」

周進又說:「因為這件事,我難過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讓她考英語的時候,不要答最後一道題。那樣我們兩個的分數,就可以大體持平了。」

我心想:「原來不要答最後一題的典故是從這裡來的。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我問他:「你讓她不要答最後一道題,她沒有聽你的,對不對?」

周進點了點頭:「開始的時候,她答應的很痛快。但是分數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樣的高分,沒有寫最後一道題,是不可能拿到的。」

緊接著。他又緩緩地說:「我很愛她,對於她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包括她對課本掌握到什麼程度了。有時候,一次考試下來,我甚至能估算出她可以考多少分來,一般情況下,總是八九不離十。」

他痛苦地抓了一把頭髮:「可是,直到高考結束,我才發現,我被騙了。她每一門課,都比平時多了幾十分。她根本沒有想和我考到同一所學校。甚至,在平時的時候,她也在故意瞞著我。」

我們現在有點同情周進了。不過我們還是忍不住問:「然後呢?」

周進歎了口氣:「本來以我的水平,我可以考到更好的大學來的。全都是為了照顧她,我考的分數並不好。那一天,我去她的家裡麵找她,但是她根本不肯給我開門,隻是發了個短信,說要和我分手。後來我再去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搬家了。」

「我到處找她,再也找不到了。我的學業毀了,女朋友也沒了。一時想不開,就用她送我的圍巾,在房樑上栓了一個死結,把自己吊死在上麵了。」亞反土亡。

方齡小聲說:「好像,確實有點過分啊。」

無名也點了點頭:「想分手就直接說,何必害的人家連學都沒得上呢?感覺像是佈置好了一切,在蓄意報復一樣。」

周進幽幽的說:「現在你們還打算攔著我嗎?」

看他的樣子,已經躍躍欲試,要殺人報仇了。

我忍不住說:「可是……可是就算她騙了你,她也罪不至死啊。」

周進惱怒的看了我一眼,我被他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白狐抱住我,對周進淡淡的說:「你最好對她客氣一點。不然的話,你很有可能再也無法報仇。」

周進對白狐是很畏懼的,他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來,不再說話了。

方齡在旁邊說:「是不是罪不至死,咱們先不討論。可是誰對誰錯,總不能聽周進的一麵之詞吧?我想要聽聽那女生怎麼說。也許……是周進撒謊了呢?」

周進臉上露出惱火的神色來,他瞪著我們說:「我沒有撒謊。」

方齡無奈的說:「好,你沒有撒謊。那我們也得問問啊。」

她想了一會,對周進說:「你女朋友叫什麼?」

周進說:「叫陶莉。」

方齡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向前走去了,一邊走,一邊輕聲說:「前麵的是陶莉嗎?」

陶莉和身邊的男生馬上停了下來,她奇怪的看著方齡,小聲問:「你認識我?」

方齡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她笑著對陶莉說:「我認識你,但是你不一定認識我。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陶莉奇怪的看著方齡:「你要問誰?」

方齡壓低了聲音說:「我要打聽周進。」

這時候,我們幾個已經走到方齡身邊了。周進雖然是一具屍體,但是身上換了正常人的衣服,臉又藏在無名身後,所以陶莉倒也沒有看出異樣來。

方齡說出周進兩個字之後,我們都死死地盯著她的臉,看看她會做出什麼反應。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陶莉居然緩緩地搖了搖頭:「周進?我好像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

我們都驚訝的看著陶莉。我們本以為,她聽到周進的時候,臉上會愧疚、驚訝、甚至是恐懼。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否認了。

方齡有些不甘心隻得到一句不認識。她又問陶莉:「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在高中時候的男朋友?」

陶莉驚訝的看著方齡:「男朋友?我在高中沒有男朋友啊。」

她指了指身邊的男生,忽然臉色一紅:「這是我的初戀。」

我看看陶莉,又看看周進。我小聲的問白狐:「誰在撒謊?」

白狐輕聲說:「誰也沒有撒謊。」

第二百六十六章 護身符

我們有些尷尬的和陶莉說了兩句話,然後就離開了。至於她問我們,為什麼知道她的名字,我們就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到最後也沒有回答。

我們不敢再跟著陶莉和那男生。隻是遠遠地看著他們,去宿舍樓門口敲門。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宿管早就睡著了,幸好她敲了一會之後,宿管就把門打開了。

等陶莉離開之後,我們都看著周進,很懷疑的說:「你是不是撒謊了?」

周進搖了搖頭:「鬼是不會撒謊的。」

我看了白狐一眼,笑著說:「那可未必。」

白狐笑了笑:「周進說的是真的。陶莉也沒有撒謊。」

我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一個說他們談過戀愛,一個說他們根本不認識對方。肯定有人撒謊了。」

白狐低聲說:「我看見陶莉的眼神很澄澈,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猶豫。所以她不可能撒謊。如果一定要給出一個原因來的話……」

白狐在地上沉%e5%90%9f了一會說:「陶莉很有可能是失憶了。」

我們驚訝的看著他:「失憶了?」

白狐點了點頭:「我不能確定,但是這是最好的解釋了。」

周進冷笑了兩聲:「失憶了?那麼巧,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看來她真的很討厭我。」

無名拍了拍周進的肩膀:「人失憶之後,會忘掉一切。這種感覺。就像是喝了孟婆湯一樣。既然她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你也就別為難她了。你讓她在人間好好活著吧,而你就投胎轉世。怎麼樣?」

周進搖了搖頭:「不行,這個仇不報。我怨恨難消。根本沒有辦法投胎轉世。」

方齡在旁邊不滿地說:「可是,陶莉已經把事情都忘了。現在死無對證,我們總不能憑借你的一番話,就任由你去報仇吧?」

周進喃喃自語:「你們不許我報仇,你們不許我報仇,你們……」

他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大。從七竅裡麵冒出黑煙來,這幅模樣,實在是有些恐怖。

無名叫了一聲:「不好了,他心中怨氣太盛,要變成厲鬼了。」

白狐叫了一聲:「快摀住他的七竅。」

無名伸出兩隻手,以一種嫻熟的手法,把周進的七竅摀住了。他掙紮了一會,就慢慢地安靜下來了。

無名小心翼翼的放開手。周進衝我們苦笑了一聲:「沒用的。我心中怨氣翻騰,隨時會變成厲鬼。一旦做了厲鬼,就失去了神智,腦子裡隻有殺人的念頭。你們除非殺了我。不然的話,我不會放棄的。」

白狐淡淡的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把往事想起來。到時候,誰對誰錯,大家互相驗證。然後你再提報仇的事,怎麼樣?」

周進點了點頭:「好。」

我奇怪的問白狐:「你有什麼辦法,讓陶莉把忘掉的事情想起來?」

白狐笑了笑,輕聲說:「夢。」

我驚訝的看著他:「夢?」

白狐嗯了一聲:「喝了孟婆湯,是徹底忘掉以前的事。但是失憶就不一樣了。她並沒有忘掉那些事,隻是藏在腦子裡麵。不願意想起來罷了。我們今天要做的,就是去她的夢裡麵,把這一段記憶找回來。」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就像是閻羅王的夢一樣?」

白狐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我們幾個商量了兩句,就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大門已經上鎖了。好在過一會我們要以魂魄的形式入夢,所以也就不必叫門了。

白狐問周進:「你知道她的宿舍在幾樓吧?」

周進點了點頭:「這幾年,我不知道在附近看了多久,隻可惜無法下手殺她。」

方齡歎了口氣:「所以,你就賣答案,靠殺我們洩憤?」

周進冷笑了一聲:「我讓你們不要答最後一題,你們不肯聽,本來就該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方齡撇了撇嘴,轉過臉去,不再理他了。

白狐拉著我的手,對眾人說:「過一會。我和如意,還有周進去陶莉的夢中。無名和方齡等在樓下,看好如意的肉身。」

方齡著急的說:「我也想去。」

白狐搖了搖頭:「你不能去,太多人入夢的話,會把她驚醒。」

方齡有些不服氣的說:「那為什麼如意可以去?」

白狐笑了笑,他看著我說:「如果不讓如意去的話,她不會放心讓我進女生宿舍的。」

我呸了一聲:「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片刻之後,白狐幫著我把魂魄取了出來,然後依據周進的指引,飄飄蕩蕩,進入到了宿舍樓裡麵。

我們從窗戶中飄進一間宿舍,看到陶莉正裹在被子裡麵,睡的很香。亞反妖弟。

周進咬著牙說:「她就在這裡了。」

然後,他張牙舞爪的向陶莉衝了過去。

這時候,陶莉的身上忽然發出一道金光來,我看見金光中有一個僧人,正在唸經。他念了兩句之後,猛地睜開眼睛。

老僧的目光如同兩道閃電,一下擊打在周進的身上。

周進痛苦的呻[yín]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倒在了地上。隨著他離開陶莉的身體。那道金光也慢慢收斂,消失不見了。

我驚訝的看著陶莉:「這是什麼東西?」

周進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嘿嘿的笑著。隻不過,笑聲當中滿是痛苦:「這是護身符。是我從一個大喇嘛手中替她求來的。想不到,護身符,護身符,到頭來會對付我。」

我有些發愁的說:「她身上有護身符,那我們還怎麼入夢?」

白狐笑了笑:「不要緊。」然後他慢慢地向陶莉走去了。

我拽住他的衣袖:「你別去,太危險了。」

白狐微笑著說:「放心吧,它還傷不到我。」

白狐走到陶莉身邊,那老僧又出現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兩道金光,向白狐打了過來。

白狐沒有抗拒,反而雙手合十,嘴裡麵低聲念起佛經來。我聽到經文的發音很怪異,很有可能是梵語。

而金光中的老僧聽到這個聲音,全身大震,居然慢慢地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像是在認真聽經一樣。

第二百六十七章 噩夢

星月無光,鬼氣陰森。這間小屋裡麵,有三個醒著的鬼,和六個睡著的人。

睡了的人不知道恐懼,而醒著的鬼,卻有些害怕。

我就是那隻醒著的鬼。

白狐站在床前。嘴裡麵不斷地發出梵音。時間不長,那金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