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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就要哭出來了。這時候,隨著敲門聲,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如意,是我。你怎麼不開門?」

這聲音我一下就認出來了,是白狐。

我簡直有些狂喜了。我掙紮著走到門口,猛地把房門拉開了。白狐果然微笑著站在外麵。

我撲到他身上,哭著說:「你也嚇唬我,來了不進門,在外麵裝鬼敲門。」

白狐無奈的笑著說:「我本來就是鬼啊。再者說了,你不是告訴我,男生不許去的地方,我都不能去嗎?你和方齡住在這,我當然要先敲門了。」

我跺了跺腳:「難道我有危險,你還要磨磨蹭蹭的敲門嗎?」上叼歡血。

白狐笑著說:「如果你有危險,我早就感覺到了,當然會直接進來了。」

我指著方齡說:「你看看她,她怎麼躺在地上不動了?」

白狐蹲下`身子,翻了翻方齡的眼皮,又幫她把了把脈。像是看病的老中醫一樣,半晌不說話。

我有些著急的問:「到底怎麼樣了?」

白狐疑惑的說:「好像沒有病啊。魂魄也都齊全。看不出問題來。」

我驚訝的說:「那她為什麼神誌不清?」

白狐想了想:「咱們先把她放在床上吧。然後我好好看看。」

我們兩個把方齡抬到了床上。白狐又向我要了一麵小鏡子。

然後他關了燈,在房間的東南角點起來一隻蠟燭。他背對著方齡坐著,從鏡子裡麵觀察她。

過了一會,白狐說:「這不是她。」

我奇怪的問:「什麼意思?」

白狐把鏡子遞給我:「你來看看。」

我學著白狐的樣子,不斷地調整鏡子的角度,然後向後麵看了看。通過鏡子,我看見方齡躺在床上。可是她的臉,卻有些陌生。這張臉和方齡相似,但是又不太像。

我嚇了一跳,問白狐:「這不是方齡嗎?被人掉包了?」

白狐說:「身體是她的。但是她的魂魄出了一些問題。她的三魂七魄被人帶走了一部分,然後用另外一個人的魂魄填充好了。這相當於……一部分魂魄被掉包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我問白狐:「這……為什麼會這樣?」

白狐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如你說說。她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聽見白狐這麼問,馬上回過神來了。把剛才賣命錢,童男童女的事說了一遍。

白狐點了點頭:「原來是有人騙她賣命。」

我驚訝的問:「你知道賣命?」

白狐點了點頭:「有的人疾病纏身,有的人家庭不和睦。有的人想要延年益壽。往往就會拿出一部分錢來,想要散掉厄運。如果有人拿到了這錢,就等於願意把自己的命賣給人家,承擔這些壞運氣。」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酒店的那個紅包,就是在騙方齡把自己的命賣掉。

我問白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白狐笑著說:「不用著急,咱們把命贖回來就行了。」

我奇怪的問:「這還能贖回來?」

白狐微笑著說:「既然能賣出去,當然就能贖回來了。」

他拿起桌上的那三張紙錢。然後又找了幾張白紙,隨手撕成圓圓的幾片,也做成了紙錢的樣子。

白狐指著桌上的蠟燭說:「你端著蠟燭,跟我來吧。」

他握著紙錢走在前麵,而我端著蠟燭走在後麵。我們沒有坐電梯。而是一步步的走下樓。

在樓道裡麵,白狐跟我說:「普通人沒有能力買命,也沒有能力賣命。一切都是有小鬼在做中介,他們在中間操縱這些事,然後從中賺取金銀。隻要我們出的價錢夠高,他們就會幫我們把魂魄找回來。」

我問白狐:「那這些小鬼做的事,是不是傷天害理?」

白狐點了點頭:「陰陽相隔,除非有大恩怨,陰間的人,不能插手陽間的事,這是規矩。他們做的事,當然是傷天害理的。」

我對白狐說:「那你要幫著我們,把他們剷除掉。」

白狐笑了笑:「現在還不行,等他們把方齡的魂魄送回來,我會幫你的。」

我們兩個走到十字路口,白狐把蠟燭放在地上,然後一張一張的燒紙錢。一邊燒,一邊小聲的說:「贖命,贖命,贖命……」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遠遠地傳了出去。

過了一會,周圍起了一陣風,這冷風繞著我們轉了一圈子,把地上的紙灰都刮了起來。

我緊緊地依靠在白狐身邊,緊張的向周圍張望著。

過了一會,不遠處出現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全身都罩在大袍子裡麵,頭上也蒙著黑布。像是夜間行竊的黑衣人一樣。

他們兩個提著燈籠,慢慢地走過來。等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淡淡的說:「你們要贖命?」聽聲音,這似乎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白狐點了點頭:「沒錯。這些錢夠嗎?」

另一個黑衣人說:「那要看贖誰了。」聽她的聲音,也是女的。

我心裡麵有些奇怪:「怎麼是兩個女鬼在操縱這些事?聽她們的聲音,雖然有些冷漠,但是絕對不像是厲鬼。」

白狐對我說:「把方齡的生辰八字告訴她們。」

我連忙把方齡的八字背了一遍。那兩隻女鬼小聲的交談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說:「好,可以贖回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驚嚇過度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人的性命也可以像商品一樣,有買有賣。不過仔細想一下,就算在人間,人的性命不也一樣有價碼嗎?有時候,生命無價這句話。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也隻是空談罷了。

我胡思亂想了一會,就小聲的問白狐:「這個命,怎麼贖回來啊?」

白狐笑了笑,拉著我的手:「你不用害怕,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那兩個黑衣人小聲的交談了一番,其中一個就離開了,而另外一個,則站在不遠處,留了下來。

我問白狐:「咱們要不要跟著那個黑衣人,去看看她們把方齡關在哪裡了,還有沒有別的同夥。」

白狐搖了搖頭,悄悄指著留下來的那人說:「你看到這個人沒有?她的任務就是監視我們兩個。阻止我們跟上去。隻要我們有什麼動作,她馬上就會發出信號。而那邊就會有相應的措施。」

我恍然大悟:「像是綁架一樣。」

白狐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著急的跺了跺腳:「糟了。」

白狐奇怪的看著我:「什麼糟了?」

我看著他說:「剛才方齡迷迷糊糊的說,她看到了一份名單,上麵有我的名字。說過一會她們就要來買我的命了。咱們是不是把我那一份紙錢也燒給她們?」

白狐想了一會,微微搖了搖頭,他笑著說:「你不是想要把她們剷除掉嗎?等她們來買你的命,咱們就趁機跟上去看個究竟。」

我小聲說:「該不會有危險吧?」

白狐搖了搖頭:「絕對不會,你放心吧。」

我嘀咕了一聲:「上一次去抓水夫人就差點出事了。」

白狐緩緩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這一次,我們得想一個穩妥的辦法。」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會。就聽見身後有聲音說:「魂魄已經還給你們了。」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離去的那個黑衣人已經回來了。至於她從哪回來的,我們並沒有看到。看樣子,她是故意從我們身後出現,好讓我們查不到她的來路。

兩個黑衣人化作一陣風,繞著我們盤旋了一圈。就消失不見了。而地上的紙灰乾乾淨淨的,一點都看不到了,看樣子,是被她們給帶走了。

我問白狐:「咱們現在要不要跟過去?」㊣思㊣兔㊣網㊣

白狐搖了搖頭:「她們警覺的很,肯定猜到了我們會跟蹤,所以不會直接回去的,我們再等等吧。」

我點了點頭,拉著白狐說:「方齡是不是沒事了?咱們快去看看吧。」

我本來要拉著白狐上樓,誰知道他衝我笑了笑,一把將我摟在懷裡。然後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輕飄飄的飛起來,從窗戶裡麵,飄到了我們的房間。

我和白狐剛剛落地。就看見方齡正坐在床上打哆嗦。

她回頭看見我們回來了,馬上哭了起來,抱著我說:「如意,嚇死我了。嗚嗚……」上低名扛。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別哭了,跟我們說說,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方齡擦了擦眼淚:「剛才我被抓走了。」

我無奈的說:「我知道你被抓走了,具體是怎麼樣的?」

方齡坐在床上,想了想說:「那時候我正在看紙錢,忽然外麵有人敲門,而且一直叫我的名字。我心裡麵怕得要命,可是身體像是被人給控製了一樣,就不由自主的去開門了。門外站著黑白無常,說我陽壽到了。讓我跟著他們走一趟。然後用鐵鏈鎖住我的脖子,拉著我走了。」

我和白狐都無奈的說:「是不是驚嚇過度了?怎麼連黑白無常都來了?」

方齡瞪大了眼睛說:「真的有黑白無常,還有閻王和判官。判官手裡拿著生死簿,我的名字後麵就是你的。」

白狐含笑說:「如果真是黑白無常把你的魂勾走了,我們燒紙錢可沒辦法把你贖回來。」

我問方齡:「你記不記得,你被帶到什麼地方了?」

方齡言之鑿鑿的說:「被帶到陰曹地府了。」

那天晚上,我和白狐盤問了她很久。但是她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句話,被黑白無常勾到了地府裡麵,然後糊裡糊塗的又被放出來了。至於黑白無常長什麼模樣,那個地方在哪裡,她就一點都不知道了。

後來白狐跟我說:「有的人驚嚇過度,會忘記發生的事,然後把平時看到的小說當成真的,形成幻覺。大概方齡就是這種情況吧。」

我問白狐:「接下來怎麼辦?」

白狐想了想說:「方齡已經被贖回來了,應該不會有事了。算算時間,馬上就會天亮,那些鬼應該會在明天晚上買你的命。到時候,我們可以跟過去,仔細的調查一下。」

你問白狐:「你和我一塊去?」

白狐含笑點了點頭:「我當然和你一塊去。」他看了看外麵的月亮:「好了,天黑之後,我會再來找你。」

我正要說話,他忽然轉過身來,用力的抱了抱我。然後向後退了一步,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輕飄飄的向外麵倒飛出去。

我看見月亮懸在他背後,而他微笑得看著我,距離我越來越遠,最終變成月心中的一個黑影。再後來,黑影也不見了。

方齡在旁邊幽幽的說:「人都走沒影啦。這麼戀戀不捨啊。」

我笑了笑,就躺在了床上,嘟囔著說:「今天晚上為了救你,可把我累壞了。我得睡一會。」

方齡趴在我身邊,幽幽的歎了口氣:「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我心不在焉的說:「你又在發什麼牢騷?」

方齡哀怨的說:「相貌好,脾氣好,本領好,這樣的好男人,我怎麼就找不到呢?」

我閉著眼睛,笑著說:「想要找好男人啊,也許陰間還有不少,改天我讓白狐給你介紹一個。」

我本來是要打趣方齡的,誰知道她笑嘻嘻的說:「喲,你們兩個現在像是兩口子啦,開始合起火來給別人說媒了。」

我擺了擺手:「折騰一晚上了,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