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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向我耳朵裡麵吹冷氣。

我看見他那張臉,有一半慘白,有一半血紅。好像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血液全都流到一個方向去了。

我幾乎被他這幅模樣嚇哭了。我小心翼翼的說:「同學。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葉菲。」

吳磊冷笑一聲:「我自己老婆我還能認錯嗎?你就是葉菲。」

旁邊的水鬼一直在盤%e8%85%bf打坐,閉目養神,這時候居然忍不住罵道:「真是個糊塗鬼。另外一個女生才是葉菲。」

可惜,無論怎麼說,吳磊隻是認死理,纏定了我不放。

我苦著臉問無名:「那兩張符咒,你還沒有燒掉啊?」

無名乾笑了一聲:「我給忘了。」

我歎了口氣:「你這一忘不要緊,可把我給害苦了。」

吳磊隻有魄,沒有魂。像是一個認死理的神經病一樣,一定要把我帶走。

我們三個人組成的本命燈陣,連水鬼都破不了,更何況他呢?可是他悍不畏死,一遍一遍的衝擊。我看見他每衝擊一次,就被陽火燒得魂魄稀薄一分。估計用不到天亮,他就會把自己搞的魂飛魄散。

無名歎了口氣,苦笑了一聲:「鬼老兄,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們三個人橫下心來,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反正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開始的時候倒還有些畏懼,到後來,就放鬆下來了。

我和無名開始討論學道術的事,葉菲經歷了最初的恐懼之後,也加入了我們。宏土嗎亡。

現在這個地方不像是擺陣捉鬼了,倒像是三個好朋友,在星空下秉燭閒聊。

水鬼在旁邊氣的牙根癢癢,對我們卻無可奈何。無名幾次勸降,她都置之不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遠處有人喊:「好哇,還說給我帶好吃的,我等了半夜,也等不見你們,原來你們在這裡玩呢。」

我扭頭一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向我們跑過來了。這個身影我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方齡啊。

我吃了一驚,頓時方寸大亂,衝她大聲喊:「快回去,這裡有鬼。」

我的鬼字剛剛出口。水鬼的身子就像是一陣風掠了過去。

方齡聽到我的聲音,已然嚇了一跳,她轉身就想跑,可是鬼可以禦風而行,人怎麼可能跑得過鬼?眨眼之間,她就被水鬼給揪住了。

水鬼得意至極,在曠野中放聲大笑。隨著她的笑聲,我們手中的蠟燭都在輕輕地晃動。

水鬼把方齡揪到我麵前,笑瞇瞇的說:「熱鬧啊,真是熱鬧。今天見到了不少熟人。」然後她指了指我:「趙如意,你的手可要小心點,如果你要摸那塊寶貝玉珮,或者叫什麼人過來的話,我就捏死這小丫頭。」

我一聽這個,快要哭出來了。

這時候,我的心早就已經大亂了,知道今天的事要遭了。

我隻能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來拖延時間。希望能夠平安堅持到%e9%9b%9e叫。我無奈的看著方齡:「你跑過來幹什麼?」

方齡的心思都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我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

她苦著臉說:「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出去,又不告訴我為什麼。我能不好奇嗎?你應該早點跟我說,是來捉鬼,那我也就不跟著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你那麼愛看熱鬧的人,忍得住嗎?」

葉菲小聲地問:「方齡,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方齡上一秒還在恐懼,下一秒就變成了得意:「我覺得我挺適合當偵探的。在咱們校門口拉客的出租車,常年就是那麼幾輛。我把你們倆的照片從上找出來,挨個問,到傍晚的時候,終於問到了,然後讓他帶我過來了。我下車之後,發現這裡有燈光,就走過來了。」

無名也長歎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一聲長歎,包含了無數的失望。

今晚上的謀劃,恐怕要付諸東流了。

第九十六章 自殺

水鬼死死地抓著方齡,她絕對沒有脫身的機會。

實際上,不僅方齡一個小姑娘逃不掉。換成無名的話,照樣無計可施。

畢竟水鬼是厲鬼,畢竟她的實力太強大了。

她挑了挑眉毛,看著我們說:「三位。這個本命燈陣,可以撤掉了。」

無名苦笑了一聲:「為什麼要撤掉?」

水鬼淡淡的說:「因為你們的朋友在我手上。」

無名搖了搖頭:「她是你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

方齡一聽這個,破口大罵:「你個臭道士……」不過她罵歸罵,始終沒有要求我們為她做點什麼。

水鬼冷笑了一聲,看著我和葉菲說:「這位道長不是她的朋友,那你們兩個應該是了?」

她的目光尤其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當初你肯為了她去人工湖找水神拚命,看來你們還是很好地朋友。」

她笑瞇瞇的說:「我數到三,你把手裡的蠟燭吹滅,咱們皆大歡喜。不然的話,我讓她死在這裡。反正我的屍體被你們困住,到天亮就會耗得魂飛魄散。我不如多殺兩個人,當墊背的。」

我看著手裡的蠟燭,絞盡腦汁的思考應該怎麼辦。

葉菲在旁邊哭著說:「算了。如意,要不然咱們聽水鬼的吧。大不了我去死。我不想再連累你們了。」

無名在旁邊說:「哪有這麼簡單?你把蠟燭吹滅之後。水鬼不僅要殺方齡,還會把我們都殺了。死一個人,還是死四個人,想想看吧。」

我緩緩的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方齡。

方齡咬著嘴%e5%94%87,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問方齡:「你現在後悔了嗎?」

方齡點了點頭,眼睛裡麵含著淚,但是又倔強的抬起頭,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我笑著問:「今天是你做錯了,壞了事,那你願不願意將功贖罪,做一些犧牲啊?」

方齡一聽這話。眼淚就撲簌撲簌的落下來了。

葉菲驚訝的看著我:「如意,你真的要……」

我衝她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說下去。

水鬼冷笑著說:「你真是好狠的心。能眼看著自己的好朋友死。」

我挑了挑眉毛:「誰要她死了?我是打算撤掉燈陣。把她換回來的。」

水鬼迷茫的看著我:「可是你剛才又說,讓她做一些犧牲……」宏土鳥號。

我微笑著說:「我是讓她請我們吃一頓飯,破破財而已,這有什麼?」

水鬼點了點頭:「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趙如意,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過獎。過獎,慚愧,慚愧。」

無名在旁邊歎了口氣:「希望咱們撤掉燈陣之後,方齡還有破財的機會。」

對於無名的感慨,我假裝沒聽見。

我抬頭對水鬼說:「可是你也聽到了,我的兩個朋友卻有些不大信你。萬一我們撤了本命燈陣,你卻又出爾反爾,把我們都殺了,我們是不是太不劃算了?」

水鬼陰森森的說:「你放心,我一言九鼎。」

我搖了搖頭:「可是我還是不放心。空口無憑,立字為據比較好。」

我扭頭問無名:「道門中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和鬼立字據?」

無名想了想:「有血契。血契一旦立好了,如果有一方反悔的話。天地都不容它,肯定會遭到報應的。」

他拍了拍手:「如意,你這個辦法好,既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又能把方齡換回來。」

他感慨了這一句之後,又嘟囔著說:「可惜,今天把水鬼放跑了,以後再想抓她就難了。」

我抬頭看了看水鬼,問她:「怎麼樣?你敢不敢跟我們立血契?」

水鬼一臉的不情願,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立血契就立血契。」

我學著水鬼的口氣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水鬼,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水鬼淡淡的說:「不過咱們可要說清楚。血契我是和你們立了。但是僅限於今天。到了明天晚上,咱們還是敵人。」

我點了點頭:「好。」

水鬼拿出一把三寸長的小刀來。這刀很鋒利,刀刃在夜色中閃閃發亮,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思~兔~網~

她問我們:「血契要用血,你們打算讓誰和我立血契?」

我想了想:「我們三個人要照看著燭陣,誰也不能動身。不如就讓方齡來吧。」

水鬼點了點頭:「好。」然後她把小刀交到了方齡手裡。

我喊了一聲:「等一下。萬一你趁她立血契的時候,做點什麼手腳,把她控製住了怎麼辦?立一個假血契,騙得我們相信了你,豈不是很糟糕?」

水鬼惱火的說:「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要你說,應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應該給方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不受你的打擾,那我就放心了。」

我回頭問無名:「那裡比較安全?」

無名猶豫了一下,指著那一圈硃砂說:「這裡比較安全,她走到本命燈陣裡麵來,水鬼奈何不了她。」

我沖水鬼說:「你聽到了?讓她來這裡立血契,我就放心了。」

水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去。」

方齡一步步的向本命燈陣走過來,而我的手心裡早就緊張的冒出汗來了。眼看她的腳就要邁進來。結果一陣陰風吹過,她的後脖頸被水鬼給揪住了。

水鬼把方齡向後拖了兩步,冷笑著說:「趙如意,你好手段啊,我差點著了你的道。」

我心裡很是失落,但是臉上還要不動聲色:「什麼著了道?」

水鬼冷笑了一聲:「你又是血契,又是安全的說了一堆,其實都是障眼法。把我說暈了之後,又讓方齡到安全的地方去。嘿嘿,她如果走到燈陣裡麵。我還怎麼威脅你們三個?幸好我及時醒悟過來了。」

到這時候,我隻能苦笑一聲:「你還真是難對付啊。」

然而這時候,方齡忽然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帶著哭腔說:「你們都不用為難了。我死了算了,我自殺,事情就解決了,不連累任何人。」

說了這話,她就握著刀向脖子上割過去。

第九十七章 有情人

刀鋒如霜,如雪。一旦接觸到人的皮膚,需要要輕輕地一點力道,就會割破血管,噴濺出殷紅的鮮血來。

如果方齡這樣死,實在會慘烈的很。

我們幾個都驚呼一聲。甚至忘了說話。其實時間太短,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短短的刀在夜裡劃了一個弧形,然後落在方齡的脖子上。不過,它並沒有割破方齡的脖子。因為在距離脖頸一寸遠的時候,方齡的手停下來了。

方齡扭頭看了看水鬼:「你為什麼不攔住我?我死了,你還怎麼要挾他們?」

這話讓所有人都啞然了,原來方齡的自殺,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水鬼淡淡的說:「我不用攔著你,因為我知道你這種人不肯死。你愛說愛笑,覺得生活很好,你才捨不得離開這裡呢。隻有向徐夢那樣的,整天愁眉苦臉。陰鬱著過日子,才會想到去自殺。嘿嘿,我冷眼旁觀人世多少年?你這點心思能瞞得住我嗎?」

方齡咧了咧嘴,似乎在和水鬼較勁一樣:「誰說我捨不得死?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她自言自語的說:「聽說割脖子死了,死相很難看,作為一個美女,割腕比較好。」

她的刀果然放在了手腕上。水鬼冷笑的看著她的表演。

方齡高舉著胳膊,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