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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齊灤已經先回府了,並且已經將府門前的匾額換過了。

但她下了馬車一瞧,原先的寧王府三個字還是好好的掛在那裡,再遣人一問才知道,原來齊灤比她還晚,都是這會兒了,還沒有出宮回來。

正在淩遙盯著那匾額疑惑齊灤怎麼這會兒,她身後的北影和尚希卻聽見了巷道中的馬蹄聲,循聲望去,都是一臉的驚喜,忙對著淩遙道:「主子,太子殿下回來了!」

如今,齊灤成了皇太子,再不是寧王了,淩遙身邊的人,也自然都是要改稱呼的。

淩遙此時也聽見由遠而近的馬蹄聲了,轉頭望去,就見齊灤騎馬已經到了跟前,齊灤見她在門口站著,下馬之後便朝著她走過來,笑問道:「怎麼在外間站著?等我?」

淩遙笑:「算是吧。」

見齊灤一臉不信的樣子,她便又笑道,「我也是剛剛從宮裡回來。回來後看見府門前的匾額未換,又聽他們說你還未回來,心裡有些疑惑罷了,就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哪知道你也回來得巧,我前腳到,你後腳就回來了。」

齊灤上前攬住她的細腰,與淩遙一同看府門上的匾額:「皇上在眾臣麵前留我同用午膳,我也不能推辭,又知你在盛寧宮陪著皇太後用午膳,我也知這是不能推辭的,也不能讓人看出異樣來。隻好應承了他,午膳用的甚沒滋味,對著他我也吃不下什麼,就隨意用了些,又說了些話,就告辭出宮了。」

此處已是自家府邸門前,沒有閒人出入,在身邊的也都是心腹之人,所以齊灤說話,也就很隨意了,沒有顧忌什麼。

齊灤接著笑道:「至於匾額之事,是我囑咐他們說先不要換的。就想等著今日回來後,和你一起看著他們換。」

齊灤的心思,其實是想和淩遙一起共同見證這一刻。

淩遙知道後,就望著齊灤笑:「那現在咱們兩個都在,就把這字換了吧?」

齊灤點點頭,笑道:「嗯,自然是現在就換的。」

匾額的更換其實也很方便,根本不需要齊灤夫妻動手,齊灤這邊話音才落,那頭羅成就已經開始準備起來了,寫著太子府三個字的匾額都已經預備好了,直接命人抬出來即可。

這回的匾額是齊灤自己寫的,他寫好之後,就交由工部派工匠照著自己去製匾額,前幾日完工後就送到府上來了。

早有人將原先的寧王府匾額拿了下來,然後羅成親自上去將新的匾額掛好了。

淩遙和齊灤看了看新掛上的匾額,而後相視一笑,便相擁進了府中。

到了院中,二人各自坐定後,齊灤見淩遙臉上還有笑意,便也笑道:「今日這麼高興?」

其實,他也挺高興的。多年夙願一朝達成,他心中不但喜悅,還特別的開心,因為,他不僅僅成了太子,他心愛的女人也成了太子妃,世間大概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今日出宮之前,他特意去關雎宮給母後進香,去後才發現,原來阿遙也是在出宮之前來關雎宮給母後進香過,那時候他心裡就特別的感動,也特別的滿足。也是那會兒他就知道了,阿遙比他早一步出宮的。

「當然高興啊,」淩遙笑了笑,語氣中頗有幾分懷念的味道,「我方才進府門時,看見那匾額換了,不知不覺就想起頭回來寧王府時的情景了。那會兒我不能行走,是你抱著我進府的,我縮在你的懷裡,大雪紛飛之間,一抬眼就看見了你的臉,然後,就看見了寫著寧王府的那塊匾額。那時候的我,是絕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的。」

那時,還是她與齊灤初見。她是真真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會嫁給她。

淩遙的話,也讓齊灤憶起了那個大雪之夜,那是他與淩遙的初次見麵,其實,他也沒有想到,那個渾身髒兮兮裹著一身泥巴佈滿一身傷痕的小丫頭,最後會成為他的妻子。

隻不過,齊灤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隻深情凝視著淩遙,執起她的手放在%e5%94%87邊一%e5%90%bb,而後輕輕笑道:「幸好會有今日。」

淩遙溫柔回他一笑,緊接著,又見齊灤凝望著她,眼中卻有幾分歎息:「阿遙,咱們兩個自認識之後,好像從沒有分開過。」

「怎麼沒有?」

淩遙一笑,隨口答道,「我後來搬回明王府,咱們就不常見麵了啊。還有大婚前,咱們也有很長時間不被允許見麵啊。還有大婚後,就在上個月,你送齊溢去皇陵的時候,咱們也分開過半個月啊。」

淩遙說完這些,卻見齊灤望著自己笑,緊接著她就意識到齊灤是故意逗她說這些話的,當下瞪了齊灤一眼,決定閉口不言了。

齊灤見她這含著嬌嗔的怨怪,心中好笑,又喜歡得緊,便過去愛憐地親了親她的%e5%94%87角,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緊接著便笑道:「在我眼裡,這些都不算是分離。阿遙,我們其實沒有真正的分開過啊。」

淩遙聽他這話,心裡略略有些奇怪,當下又抬眸瞧了瞧他的神色,而後問道:「怎麼好好的說起這個來了?」

齊灤卻不答她的話,隻道:「今日,皇上已下旨了,命明王府世子淩琥前往雲南處理明王府在雲南的一切事宜,包括教中之事。皇上的意思,是要將明王府在雲南的一切事務全都停掉,讓淩琥去做個終結。雲南回真族中和教中的事務,一切都移交給雲南州府裁決和處理。然後,命淩琥將王府地庫中的金銀之物全部運到京城來。將歷年明王府應交國庫的稅收上交後,剩下來的,就歸明王府私有。」

淩遙聞言,抿%e5%94%87道:「皇上這是要徹底削弱明王府在雲南的勢力啊。」

齊灤點點頭道:「不錯,皇上原本就是這個意思,在淩鼎當初入京時就是這樣想的,隻不過等了五年,才等來這麼一個時機,所以眼下,他就動手了。其實,這樣也好,明王府原本就是淩駕在外的異姓王,這樣並不好,對於大齊來說,也不需要這樣的異姓王存在。我明白皇上的用心,實際上,這也是我跟皇上商量之後的結果。」

齊灤整了整神色,眼中已有了帝王才有的堅毅與遠見,他道,「我隻望大齊一統,若是想要一統,雲南就不該再有明王府的存在。雲南的回真人和大齊人本就該和平共處,相互融合,也不該再有什麼明王府和官府之分了。一切雲南事務,就該由官府一體處置,這樣方好。」

「至於明王府的日後,就在京城做個富貴閒散的王爵之家就好了。如今淩琥是世子,待日後淩鼎沒了,淩琥就自然而然的繼任明王,他之後的事情暫且不言,但隻要淩琥任明王時安安分分的,我自不會動他,也會給他他應得的尊榮。」

明王府畢竟是淩遙出身的娘家,隻要淩琥安分一些,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齊灤還是很願意保明王府富貴周全的。

齊灤的這一點用心,淩遙還是知道的,她感興趣的倒是別的事情,就見她似笑非笑的望著齊灤道:「你說這事兒是你跟皇上一起商量的?」

齊灤自知她的意思,卻一本正經的道:「阿遙,你別多想。我和他什麼都沒說,不過就是說了說明王府的事情罷了。除了朝政上的事情,別的話我都不會跟他說的。」

淩遙聽了也隻是笑:「明王府的事情,你和皇上想怎樣處置都可以,不必為了顧及我就束手束腳的。我是明王府裡出來的,但同時,我也是你的妻子,是大齊的太子妃,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若是為了大齊好,你隻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不必顧及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淩遙說完這話,忽而又想起齊灤之前無緣無故說起的那句話來,心中一動,臉上的神色也變了些,緊盯著齊灤就問道:「阿灤,這回淩琥哥哥去雲南,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去?」

她雖然是問句,但是心裡卻已經有一個答案了。他剛才莫名其妙的說起分離之事,她之前還以為他隻是有些感慨或是隨意說起此事,如今聽到他說起淩琥要去雲南之事,這前後一聯想,淩遙就想到了這麼一種可能。

回想著齊灤方纔的神情,淩遙越來越覺得,他可能真的是要去雲南,要跟她分開一段時間了。

齊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淩琥身邊沒有護衛,此去雲南,他的安全頗為重要,而且他所行之事頗為重大不容有失,我必須要跟著去才能放心。而且,他年紀輕,讓任何人跟著他去,我都覺得不好,思來想去,隻有我親自跟著 去,這些事情才能做好,而且,官府也不至於會為難他的。我是太子,有我在那裡鎮著,許多事情都會好辦一些的。」

「你這是在同我解釋麼?」

淩遙默默的道,「阿灤,你以為我會攔著你不讓你去?你以為我會不懂這些?」

淩遙道,「我知道你此去雲南,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事,還因為南疆的陸家,對嗎?你怕淩琥一人前去,那陸家會趁機起兵,你心裡不放心,所以才要跟著去的。何況,陸家本就覬覦明王府的財物,淩琥要將那些財物運到京城來,這消息陸家一定會知道,所以這趟差事會很艱難,這一路上也並不安全。你怕他一人難以完成,所以你必須前去。這種種理由,都是你非去不可的原因。你能看清,以為我就看不清麼?」

齊灤抿%e5%94%87:「我知你素來聰慧,自然是能看清這些的。隻是,這事我事先並未與你商量,就直接與皇上商議此事,請他允準我同淩琥一起去雲南,也是等他同意了才告訴你。我並非是怕你攔著我不讓我去,隻是不想提前與你說,傷你的心而已。」

他們成婚隻有數月,如今她剛剛受封太子妃,自己就要遠赴雲南,齊灤知道淩遙不會阻攔,但卻不願意提前就說此事,其實前些日子蔡桓回來言及雲南局勢時,他就已經想到這一層了,隻是未曾與淩遙說明,他這一層想法由來已久,也不算是臨時起意,隻是,他不願意那麼早就告訴淩遙他們會分開一段時日。

本以為臨到跟前再說分離心裡會好受一些,齊灤卻沒有想到,原來無論何時說起分離,心中滋味都不是那麼好受的。

「這件事,其實你是在蔡桓回來的那夜就想好了的吧?」

淩遙問過齊灤這話,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隻看他的神色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淩遙望著齊灤微微笑道:「阿灤,沒關係的。你去吧。這件事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是非去不可的。你去將事情辦完,我等你回來。你定的什麼時候走?我替你收拾行李啊。」

儘管她的心中,萬般不願意他走,但這話卻沒有說出來,畢竟她很明白,這話說出來後,不但不能改變局麵,反而會越發添了他們的痛苦。既然是讓彼此不開心的話,又何必要說出來呢?

儘管她知道,齊灤此去,很有可能會在雲南遭遇戰爭,遭遇危險,但是,她還是要笑著送他去。

其實,她心中也是有想過要與他同去的,但是,如今京城局勢剛剛穩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