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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涼薄的心性,倒也有了一些體會。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關注的重點,重點是齊老太太最後說的那句話。

就聽齊氏問道:「我不明白,母親為何這樣看重四皇子?比起寧王,四皇子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母親為何一定要玥姑娘嫁給四皇子呢?」

她先前還以為,老太太之所以選定四皇子和寧王,又比較偏向四皇子,是因為即便淩玥擇定了寧王,老太太隻怕也沒有那麼能力讓淩玥嫁給寧王並做其正妃,如今看來,好似並不是這樣的。老太太並不是沒有能力促成這一樁婚事,而是她似乎並不看重寧王,也並不希望淩玥跟寧王有任何的關係。

難道,老太太是知道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正說明了四皇子有著寧王也沒有的長處嗎?

齊氏思來想去,一時也想不到什麼要緊的,她隻知道,要說四皇子比寧王唯一強的地方,也就是活著的蕭皇後啊,可是,蕭皇後並不受寵啊。文淑皇後雖然沒了,但她在皇上心裡的地位,那可是無人能及的啊。

「誰說四皇子比寧王差得可不止一星半點的?」

齊老太太冷道,「在我眼裡,寧王比四皇子可是差遠了!」

對於齊老太太這話,齊氏沒有回答,她默不作聲的看著齊老太太,心裡隻想著,說寧王差,好歹也得拿出證據來啊,這樣空口白牙的說,誰能相信?

齊老太太自然知道自己這是空說無用,所以,她當下輕咳兩聲,問齊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皇上將來,一定會立寧王為太子?」

其實齊老太太不問也知道,不僅是齊氏,就是淩鼎也是這麼認為的。在那些不知內情的人眼裡,皇上最為看重的就是寧王了,不立寧王為太子,又立誰呢?

對於這一點,齊氏本就有所察覺,自那日淩遙和她說破之後,她更是堅信不疑了,此時聽齊老太太問起,她極為肯定地答道:「母親,我確實是這樣覺得。不隻是我,確實也有好些人也是這麼覺得。我想,就算王爺嘴上沒說,心裡大概也是這樣想的。而且,寧王妃也親口跟我這樣說過的,她暗示我說,皇上已經內定了寧王為太子,不日就會有旨意下來的。」

要不是那番話,齊氏也不會對淩遙那麼深信不疑的。

齊老太太聽了這些話,就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望著齊氏似笑非笑的道:「你知道我這回入京來,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阻止皇上立寧王為太子,讓皇上改立四皇子為太子。這樣一來,玥兒就是未來的皇太子妃了。而不是那個妾生女。」

一旦局勢按照她的預想發展,那麼齊氏就會失去寧王一係的倚仗,齊氏無所依仗之後,就隻能聽自己和鼎兒的,到了那時,齊氏沒了倚仗,自然也不敢忤逆自己了。齊老太太越發覺得,不讓寧王夫婦上位,當真是個極好的抉擇。

齊老太太這話,讓齊氏猶如聽天方夜譚一般,隻覺得匪夷所思到了極點:「母親,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皇上若是定了主意,又豈是母親可以阻止得了的?更不必說立太子這等大事了,這又豈是母親想讓皇上立誰,皇上就立誰的麼?」

要不是看齊老太太尚且神誌清醒,齊氏甚至都要以為,齊老太太這是在說胡話了。

齊老太太微微一笑,道:「你先別急著否定我的話,你先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罷。等聽完了這個故事,你自然就明白我這些話的意思了。」

這個故事,齊老太太早已爛熟於心,這個故事在她心裡少說也藏了二十多年了,除了平安之外,她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就連淩鼎也是不知情的。

齊老太太敢說,除了南疆軒轅家的那個老婆子之外,這宮外頭,也就隻有自己最清楚得知道這件事的詳情了。其餘知道內情的人也寥寥無幾,而且,這些人已經不在人世了。要麼,是被她給殺了,要麼,是被軒轅家的那個老婆子給殺了,要麼,就是被宮城裡的那個皇上和高太後給殺了。

若不是她早年那樣辛苦找尋高氏那個賤/人和她兒子齊昇的弱點,她還真是無法得知這件事的內情。自然也就想不到這麼精妙的主意了。雖然說,這件事被重新翻出來,並不能真正打擊到高氏那個賤/人的根基,但這件事,卻還是實實在在的牽涉到了她的兒子和孫子,所以,這件事還是有一定價值存在的。

何況,這件事一旦翻出來,她的兒子和她的孫子必定反目成仇,高氏那個賤/人麵對這樣的境況也不會好過,這樣想一想,倒也是大為值得的。而隻要能讓高氏不痛快,她這心裡就舒坦了,隻要高氏不開心,她就高興得很。

齊老太太語調平靜,沒有帶任何感情的在講述這個故事,而頭一回聽見這個故事的齊氏,卻沒有齊老太太這麼淡定的神情了,從一開始,她就處在一種震驚之中,直到聽完了這個故事,她都還處在震驚之中緩不過神來。

-本章完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口%e8%88%8c之功,隻餘利用

齊老太太知道這個故事對於齊氏來說,會有多麼的震撼,所以,她並不急於開口,隻是靜靜的坐著,沉默著的等著齊氏慢慢回神。

齊氏回過神來,見齊老太太含著幽深眸光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她忙定了定神,才開口道:「母親方才也說了,這些舊事,距離現在也有二十多年了,母親能確保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嗎?如若母親是聽信了什麼流言,猜測出來的這些事,那可就不好了。」

畢竟是有關於皇上的舊事,齊老太太若真是信口開河,傳到旁人耳中,那可真就是害人害己了。

「我既能與你說出來,又說得這麼詳細,豈能是我信口開河隨意杜撰的?」

齊老太太淡道,「這些事,我皆有憑有據,當年,我還派人去親自查探過的,亦連知道這件事的舊人我都請了回來,聽她親口說了一遍,豈會有假?何況,我本就有意要用此事來做文章的,難道我不比你更關注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嗎?所以,你不必質疑,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不會有假。」

齊氏看齊老太太如此篤定,卻也由不得她不信,她心裡也有七/八分相信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又關係到齊老太太的安排,她應當是不會說假話的。

隻是,齊氏頓了頓,又開口道:「縱然真有這樣的事情,但皇上也已經疼了寧王這麼些年了,把這件事情翻出來,就算寧王知道了真相,也隻是他單方麵對皇上的怨恨,又如何能讓皇上改變主意,不立他為太子呢?皇上既然當年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皇上就沒想過這件舊事被翻出來的後果麼?我覺得,皇上未必會像母親所說的那樣,改立四皇子為太子的。」

「單憑這件舊事,皇上當然不會改變主意了,隻把這件事翻出來,也隻會讓寧王心裡不痛快罷了,於大局並無什麼益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老太太道,「我說了,我的目的,是要阻止皇上立寧王為太子,而改立四皇子為太子。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我真正的計劃,我要利用這個故事,來達到我最終的目的。」

齊老太太盡量簡短的把自己的計劃如此這般說給齊氏聽了一遍,她原本告訴齊氏的目的,就是要讓齊氏明白寧王夫婦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是不值得依靠的,所以,很多細節她都沒有對齊氏講,隻把大概的事情跟齊氏描述了一遍。

說完之後,齊老太太才盯著齊氏道,「蕊兒,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明白,不論是寧王,還是寧王妃,都是不值得你倚仗的,他們自身都難保,這事若發出來時,他們又豈有餘力顧及到你?皇上若見到了秦姑娘,必然會捨棄寧王,到了那時,你說誰會得利?依照我的計劃,四皇子一定會上位的。」

「蕊兒,你到底是我們明王府的王妃,我要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可別走錯了路。將來能夠左右皇上決定的,一定是秦姑娘,不會再是寧王,更不可能是寧王妃了。你要看清楚這一點。」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叫她不要走錯了路了。上一次這話是寧王妃說的,這一次,卻是齊老太太說的。

齊氏聽了齊老太太的話,一副擰眉深思的模樣,上一次她和寧王妃深談之後,她堅定不移的相信了寧王妃話,可這一次,聽了齊老太太所說的故事和計劃後,她就對寧王和寧王妃的信心有些動搖了,按老太太所言,一旦那位秦姑娘進京後,針對寧王夫婦的計劃就會開始實施,到時候,寧王必會同皇上鬧起來,就像齊老太太所說的那樣,皇上與寧王必會反目成仇的。

而且,老太太雖沒有把所有的計劃詳盡的告訴她,她就隻是聽了一個簡短的計劃,都覺得其間隱藏的真相令人聞之驚心。一旦付諸於行動,可想而知,寧王夫婦根本沒有絲毫的退路可走,而且,也確實像老太太所說的那樣,一旦事發,寧王夫婦將會被此事逼到無路可走,甚至會失去眼前所擁有的一切,那麼,她還能倚仗寧王夫婦什麼呢?

她之前不知道這些事,尚能對著老太太硬氣,因為她知道,她有寧王妃這個同盟,老太太不能將她如何,可如今,她既然知道了這些事,心裡就不得不思量了,現在想來,也難怪老太太那樣說話了,她倚仗的人,壓根就是靠不住的。

這會兒,齊氏心裡倒是對齊老太太生出一絲感激來,若非齊老太太拿她當做親人看待,她就要毫不知情的跟寧王夫婦在一起了,若是等事發時再知道這些,那時可就真是後悔不迭了。

當然了,齊氏心裡也明白,齊老太太現在告訴她這些事,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寧王夫婦不可靠,四皇子是可靠的。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府裡,還是齊老太太說了算的,她和她兒子將來的一切,隻怕還得從齊老太太這裡爭取才行。

與齊老太太談了這麼久,直至此時,齊氏才覺得,她之前可能是錯了。

齊氏的神色晦暗不明,眼中時有掙紮之色出現,不復方纔的神色從容,這些變化,齊老太太都是看在眼裡的。

她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望著齊氏道:「蕊兒啊,我同你說這些,隻是希望你看清楚局勢而已,也不是要你怎樣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用我多說,你自然明白該怎麼去做的。我既然告訴你這些,就是絕對的相信你,沒把你當外人,所以說,你自個兒也該好好想一想了,我不逼你,接下來要如何做,你自己決定。」

「當然了,如果你立意非要選擇寧王夫婦,再把這些事提前告訴他們,其實也是無用的,因為此事,我總是要發出來的。但你知道,若是那樣的話,你就背叛我們明王府了,到了那時,你自知後果,一切也都是妄言了。但如果你不說,我和鼎兒自然不會虧待你,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讓鼎兒去做到的,而將來,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