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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文不成武不就呢?你難道真的以為,僅僅隻是父王不重視庶出之子的緣故嗎?」

淩遙雖笑著,眼中卻有冷意。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聽淩遙話中的意思,像是在指責她一樣,齊氏一時有些怔愣,倒是不明白淩遙這話的真正含意了。

淩遙垂眸,斂去所有的笑意,淡聲道:「王妃難道沒有想過,承繼父王爵位的世子,不僅僅是父王能夠做主的,在這京城中,能夠越過父王做主的人,還有皇上麼?」

「我起先同你說過的那些許諾,我都一一會做到,事實上,我也正是這樣做了,但那時,尚且還是沒有發生這許多事之前,也遠在我進宮去見皇上之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我以為這明王府的世子,是一定隻有王妃的嫡子才能做的,結果,見了皇上我才知道,原來皇上的想法,跟你我都不一樣。」

齊氏也不是個傻子,淩遙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能聽得懂的,她當下便是一驚,追問道:「遙姑娘的意思是說,這扶持淩琥的主意,其實是皇上的意思?」

「我與淩玨之間的事情,都是寧王殿下進宮告訴皇上的,所以說,皇上對於我的事兒,知道得很清楚,對於我的處境,皇上也知道的很清楚,皇上是很關註明王府的,這一點,想必王妃也知道,那麼,既然皇上允了我和寧王殿下的婚事,而皇上又那麼看重寧王殿下,那麼,對於我身邊這些親近的人,皇上又豈會沒有一點關注呢?」

淩遙抬眸,定定的望著齊氏道,「那日太後壽宴,寧王殿下來接我,我提早出府,而後入宮。我其實是進宮去見皇上的,因為皇上召見我,所以我才會提前入宮。而皇上同我談了很多話,這些話,除我和寧王殿下之外,再無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兒,王妃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我今日也不藏私,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王妃,明王府中世子之位的人選,決定權恐怕不在父王手上,而是在皇上的手裡。」

淩遙道,「王妃是知道的,在諸位皇子之中,皇上最為看重和倚重的人就是寧王殿下了。你想想,如果將來皇上要立太子的話,他會立誰呢?這個太子,必然會是皇上最為看重的人。而作為皇上很關注的明王府,這王府將來的承繼者,心裡是不是忠於太子,始終站在太子這一邊,難道不是值得皇上考量的重要因素嗎?」

淩遙的話,讓齊氏心中震撼無比,但她為之震撼的,不是聽到皇上對明王府世子人選有著最終的決定權,而是大齊太子的最終人選。

就見齊氏盯著淩遙問道:「遙姑娘,你這話的意思是說,皇上已經決定了立寧王殿下為皇太子了嗎?」

淩遙聞言,微微一笑,沒有正麵回答齊氏的話,隻笑道:「旨意未下之下,我不可說破,王妃拭目以待吧。」

她本意就是要齊氏跟著她的思緒來,見齊氏這般反應,便又微微笑道,「在皇上眼中,王妃還未有孕,更何談生子呢?在淩玨已被革除世子之位,又在外流亡即遭格殺之際,這明王府裡的世子之位空懸,這可不是皇上所願意看到的局麵。皇上需要一個忠於大齊,忠於未來太子的人來做這個世子,隻不過,皇上也不能貿然決定是誰,隻能先慢慢觀察一下,若是誰合適,自然就定下是誰了,畢竟,這府裡,不能再出第二個淩玨了。」

「王妃是知道的,大齊可沒有重嫡不重庶這樣的偏見,縱使嫡庶有別,也不像回真那樣界限分明,所以,在皇上眼中,如今的庶長子淩琥就成了很好的觀察待定的人選了。我試問王妃,如果皇上對我開口了,要我試探淩琥的能力,試探他的心思,難道我能不去做嗎?別說是我了,這天底下,有幾個人有膽子抗旨的?」

淩遙的話,齊氏聽得心驚,她沉默半晌,忽而開口問道:「那照著遙姑娘所言,難道我將來生下嫡子,他就徹底沒了機會了嗎?」

「當然不是,」淩遙道,「皇上尚未定下人選之前,怎可說你的嫡子就沒有機會了呢?如果你生下嫡子,父王會很高興的,到時你的兒子得了父王的喜歡,再得了皇上的允準,你的兒子,不就可以立為世子了麼?要知道,父王可是最為看重嫡出的身份的,就這一點而言,你的嫡子就比淩琥有機會啊。」

「可是,遙姑娘,你方才不是說,皇上已將淩琥列為觀察的人選了麼?若是不等我的兒子長大,皇上就取中了淩琥,那可怎麼辦呢?」齊氏心裡仍舊覺得不踏實,她這會兒還沒生子,皇上就扶持了淩琥上位,倘或淩琥入了皇上的眼,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淩遙聞言,微微笑道:「我方纔已經說過了,皇上是取中承繼者的忠心,根本不在意這個年紀大小的問題。倘或你忠於大齊,忠於皇上,忠於未來的皇太子,在你心思不變的前提下,你的兒子,比淩琥要有優勢得多。除了我方才說的那些,你的兒子還有永安侯府這個外家,淩琥不過是個妾生子罷了,他的母親馬氏可沒有你這般顯赫的娘家。若能得你忠心,皇上自然是會先取中你的。」

淩遙抿%e5%94%87,盯著齊氏又道,「不過,你也不要想著淩琥是你的兒子得世子之位的阻礙者,就暗地裡對他下了毒手。要知道,但凡淩琥有事,皇上頭一個想到的人就會是你,這麼愚蠢的錯誤,你是不能去犯的。這也是皇上考驗你忠心的意思。畢竟對於皇上而言,一切的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否則的話,你可能連僅有的這些也會失去的,王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氏此時已經在淩遙的話在心裡翻來覆去的想過數遍了,她覺得淩遙說得很有道理,雖然淩琥上位,她覺得很不甘心,但這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她也就沒奈何了,總不能真的不顧皇上的意思對淩琥下手吧?齊氏自認還沒有膽大到那個地步去。

而且,此時她靜下心來細細想了之後,覺得淩琥此時也不過是入國子監讀書而已,功未成名未就的,也確實不算是個很大的威脅。就身份和處境上而言,她的兒子,確實要比淩琥有優勢得多。

想到這裡,齊氏點點頭道:「遙姑娘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淩琥之事,我縱然再不甘願,也隻能這樣了。往後,也隻能讓皇上看見我的忠心,隻盼著他相信我和我的兒子,這樣一來,我也能為他掙得這世子之位了。」

「王妃說得不錯,事情正該是這樣的,」淩遙見齊氏信了她的話,便含笑道,「此時正是關鍵時刻,王妃不該胡思亂想的,王妃和我已然結盟,在事情未完成之前,王妃還是應該相信我的。日後,王妃若再有疑問,也隻管像這樣當麵問我就是了,我會跟王妃解釋清楚的。為今之事,王妃還是要好好保養自己,等著那個好消息才是,一切的事情,王妃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才是了。」

她一早就想好了淩琥上位後,齊氏會來質問她的情景,這些說辭,也是淩遙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的。此時齊氏說起,她字字句句都答得順暢,自覺沒有一絲破綻,而看齊氏也是深信不疑的樣子,淩遙便知道,這關,她是用那些半真半假的話,把齊氏給忽悠過去了。

往後,不論她如何相助淩琥,齊氏應當都不會再過問了的。何況,日後淩琥之事,也不必再有這般明顯的相助行為了,以後的事情,她會在暗地裡進行,更何況,日後淩琥的路,多半還是要依靠他自己來走的。

至於說起元熙帝那些心思的話,淩遙覺得,元熙帝就算沒有明言,她也是將元熙帝的心思猜測揣摩的八/九不離的。畢竟,元熙帝能這樣要求她,自然也是這樣要求旁人的,她把元熙帝的話舉一反三,如此這般說給齊氏聽,倒也不算是騙人的。

而對付齊氏的說辭,單單隻說元熙帝的這些心思是不夠的,畢竟隻這一份心思很難說服齊氏,所以,淩遙才有意無意的將元熙帝要立齊灤為皇太子的心思給透露出來了一些。也隻有這樣,齊氏才會更加信任她一些。畢竟,未來皇太子妃的身份要比未來寧王妃的身份有份量得多了。

如此這般半真半假的一說,齊氏自然難以分辨,再加上這是她跟齊氏之間的私話,齊氏也沒處取證去,也就隻能相信她的話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得以掩蓋了她真實的企圖,不讓齊氏發現是她自己要扶持淩琥的,而這一應的事情,也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其實跟元熙帝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是非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反倒是皇太後曾經同她議論過這個,皇太後比較關心這個一些。

齊氏此時已是完完全全相信了淩遙,她望著淩遙點頭道:「我聽遙姑娘的。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定不會再疑心遙姑娘同我結盟之意了。隻是皇上那裡,若是將來皇上再問詢姑娘的話,還請姑娘為我和我的兒子多說些好話。我一定永遠站在姑娘和寧王殿下這一邊的,絕不會背叛未來的皇太子殿下的。」

以皇上愛重寧王殿下的心思來看,齊氏覺得,既然她無法左右皇上的心思,那麼,在可以討好淩遙的時候,她還是因為相信淩遙,盡她一切的可能討好這位未來的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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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最好看

正月十五,淩遙跟齊灤是早就約好了夜裡要出門看燈去的。所以白天裡,齊灤便沒有來明王府,隻等著黃昏之時再來明王府接淩遙出門。

淩遙晨起之後,洗漱完畢,羅羅就給她端來了一碗湯圓,淩遙一見那湯圓便撇了撇嘴道:「羅姐姐,我不愛吃這個,你去換個別的來。」

湯圓甜膩膩的,她從小就不愛吃這個。

若是往常淩遙說不愛吃,羅羅肯定會去換的,但今日羅羅卻沒有聽淩遙的話,依舊端著湯圓在淩遙跟前站著不肯走,聽見她這話,還是笑道:「可是今兒是元宵節呀,這自古以來,今天便是要吃湯圓的。要是姑娘果真不愛吃,那就隻嘗一個好了,但不吃肯定是不行的。」

見淩遙不為所動,羅羅又笑著哄她道,「姑娘平日裡是最不挑食的,怎麼就不愛吃這湯圓呢?這湯圓是我親手做的,不是大廚房裡做出來的。我方才就送去了嬛姑娘那裡一碗,嬛姑娘吃了才走的。臨走的時候,嬛姑娘還說好吃呢。」

「真的嗎?」

淩遙有些餓了,聞著那香氣,她確實是很想吃的,所以忍不住%e8%88%94了%e8%88%94嘴%e5%94%87,又問道,「會很甜嗎?」

「原來淩姑娘是怕甜嗎?」羅羅總算是抓住了淩遙的癥結,當下便笑道,「姑娘放心吧,這個不甜的,雖說是黑芝麻餡兒的,但是我放的冰糖很少,並不是很甜的。姑娘趁熱嘗一個吧,很好吃的。」

淩遙正是餓了的時候,架不住食物香氣的you惑,還是聽羅羅的話用勺子舀起來一個嘗了,湯圓入口即化,芝麻香氣瀰漫在口中,清甜爽口的感覺讓淩玨覺得很好吃,她一時沒忍住,把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