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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熬著,幾時能好呢?」

齊氏勉強笑了笑,道:「這大年下的,請大夫也是不好,我隻不過前些日子累著了,再加上除夕那天夜裡,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這幾日發夢總是夢見些很可怕的東西,一時心神不寧,所以就沒了精神,再加上心裡頭不暢快,所以就想著歇息幾日,其實也沒什麼大礙,休息幾日也就好了。」

正月裡不宜請大夫來瞧病,淩遙雖然不贊同,但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又見齊氏雖然憔悴,也還有些病容,卻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病情也並沒有那麼的厲害。在淩遙看來,也確實如齊氏所說的那樣,休息幾日也就好了。

聽了齊氏的話,淩遙心中一動,果然那一夜的情形有很多值得深挖的東西。隻不過,她又想起方才進來時看見的情景,心念一起,便又問道:「方纔父王來過嗎?」

她剛才進來時,正巧看見秀水閣裡的丫鬟收拾屋子,端出了兩套茶具,還聽見櫻桃跟那小丫鬟說要她把王爺愛喝的茶葉給收起來,淩遙這便知道了,原來在她之前,淩鼎就來探望過齊氏了。

齊氏也不隱瞞,當下點點頭道:「是,王爺聽說我病了,過來瞧瞧我。」

言罷,齊氏麵上又帶了幾分似怨非怨的冷意,接著道,「我這病,別人不知是因何而起,他確是知道的。隔了一日就來瞧我,也是他有心。何況,他也說了些話寬慰我的心,如若不然,我想起那夜在明輝堂裡的事兒,心裡就不痛快。遙姑娘,你知道麼?那天夜裡,淩玨被人劫走了,這蓮童不知有什麼要跟王爺說的,我才問了一句話,蓮童答了之後,我再說,他竟給王爺使眼色,要王爺支開我,王爺聽了他的,讓我先行回來,說是怕人知道了!」

齊氏冷笑道,「那會兒怕被人知道,這會兒聖旨一下,整個大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我看他又怎麼隱瞞得住呢!」

齊氏是惱得狠了,才對著淩遙沒頭沒尾的抱怨了這麼幾句。

淩遙卻聽懂了,也從齊氏這話裡知道了,齊氏確實是同淩鼎在第一時間一起到達明輝堂的。

淩遙微微抿%e5%94%87,看了齊氏一眼,才慢慢的道:「我想,王妃這病,一則是因父王的行為而氣惱,二則,其實是擔心淩玨會逃掉吧?」

蓮童要淩鼎支開齊氏,肯定是有什麼話隻能單獨跟淩鼎說,或者是有什麼企圖要單獨跟淩鼎策劃。這一段時日,是她和齊灤到來之前,所以他們主僕二人的談話,應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淩遙就是想知道,也無從知道去。不過,就算不知道也無妨,畢竟此事元熙帝已下聖旨,但凡淩鼎和蓮童商量了什麼樣的對策,都是無用的。

此刻淩遙心中最為關心和好奇的,還是齊氏在第一時間答道明輝堂後所看見的一切,還有她口中所謂的看見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隻不過,淩遙不能貿然發問,為了避免引起齊氏的懷疑,她隻能將話題慢慢轉向她感興趣的方向,而且,她也不願意同齊氏解釋那麼多,她對蓮童的懷疑,她也不想讓齊氏知道,所以,那件事讓齊氏在閒談中自己說出來才是最好的。

「遙姑娘,你說對了,我確實是因為淩玨被人劫走之事,心中有些擔憂的,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像是我看見的那麼簡單,可是,還沒等我知道真相時,皇上又下旨了,而皇上的旨意,卻讓我更加糊塗了,眼下,我也隻知道,淩玨確實是被人劫走了,但具體情形如何,我還是不明白的,」

齊氏歎道,「方纔,王爺來探望我,我與王爺說起此事,王爺卻是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隻說聖旨已下,淩玨之事已成定局,讓我不必管這件事了,還說,淩玨怕是回不來了,讓我好好休養,將來替他生個兒子承繼爵位這樣的話。遙姑娘,你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嗎?淩玨,當真回不來了嗎?」

「淩玨被劫走這件事的真相如何,恐怕隻有抓住了淩玨及其陸家同黨才能弄清楚吧。不過,事情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寧王殿下,甚至於皇上,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皇上能下那樣的聖旨,王妃心裡就當明白,這淩玨是不會再有機會承繼父王的爵位了,如若他繼續留在大齊,被抓住了的話,也是必死無疑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父王才放棄了淩玨,才會同你說那些話的,」

淩遙微微笑道,「這件事的內情的確不簡單,但父王雖有籌謀,寧王殿下和皇上,卻是不希望明王府未來的承繼者跟南疆陸家還有什麼關係的。所以說,隻要王妃堅定的站在我們這一邊,站在皇上和寧王殿下需要王妃所站的這一方,將來王妃所生之嫡子,自然會得到他應得的地位的。」

頓了頓,淩遙又道,「至於淩玨之事,王妃可以放心,隻要淩玨還在大齊境內,我們的人終有一日會將他抓住的,而且,會如聖旨上所寫的那樣,就地格殺!所以,王妃不用擔心,不論是在雲南還是在京城,沒有人再會對王妃將來的嫡子有所威脅了,隻要王妃能生下兒子,父王的一切,都會是王妃之子來承繼的。」

齊氏這回的病,確實如淩遙所猜測的那樣,是氣惱和擔心所致,再加上看見蓮童臉上的暗紋和符咒被嚇到了,所以才會有些精神不濟的。

方纔淩鼎過來探望她,說的也是類似於淩遙這番話意思一樣的說辭。但淩鼎的話,絕沒有淩遙說得這般直白。再加上淩鼎之前對她下過毒,齊氏對淩鼎的信任並不是很好,所以齊氏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直到聽到了淩遙的這一番話,她的心中才安定下來。比起淩鼎,她還是更相信淩遙一些。

「遙姑娘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齊氏笑了笑,又垂眸道,「隻是那個蓮童行事怪異,頗讓我不喜。從前淩玨在時,世子之位尚無空缺,倒也沒什麼,隻是這會兒,淩玨不在了,王爺有心對我改了態度,我自然不會把王爺往外推。王爺想要一個嫡子,我也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兒子。隻是那個蓮童,總像是護著淩玨似的。而且他是回真巫醫,與淩玨關係也素來親近些,我怕他將來會阻攔我。再加上——」

齊氏說到此處,停頓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再加上那天夜裡,我不小心看到了蓮童的樣子,他可真是嚇人哪!我還從不知道,他的臉竟然是那個樣子的!這幾日夢裡,就總是因為他的臉,讓我做些奇怪可怕的夢,所以才會讓我心神不寧的。」

她嫁進明王府已有五年,蓮童跟著淩鼎來京城也有五年了。這五年間,她從未見過蓮童在外人麵前脫下長袍或者是穿別的衣服,更不要說露胳膊露%e8%85%bf了,蓮童除了一雙眼睛,別的地方從來沒在人前露出來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齊氏在看見蓮童的那半張臉之後,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才受到了驚嚇。

就是此時再次回想起來,也覺得蓮童的那半張臉依舊很可怕,齊氏甚至覺得,蓮童的臉,比毀了容的人臉還要可怕。

「那天夜裡,我同寧王殿下來得晚,倒是沒有瞧見王妃,不過,聽王妃所言,王妃倒是瞧見了蓮童的臉啊,這蓮童從未在人前露臉,怎麼王妃就看見了呢?」

淩遙聽了齊氏的話,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在我和寧王殿下來之前,王妃究竟看見了什麼呢?我和寧王殿下來的時候,鐵衛和蓮童都已醒過來了,蓮童自己也說,他也中毒了,但我看他的樣子,著實是不像中毒的樣子。」

「遙姑娘,關於這一點,蓮童倒是沒有撒謊的,若不是因為他中毒了,我隻怕也不會看見他的那半張臉了,」

齊氏道,「我記得當時,裕德來我的秀水閣,跟王爺說淩玨不見了,我就跟王爺一起去了明輝堂。當時,王爺不許聲張這件事,所以整個王府都不知道淩玨被人劫走了的事。我同王爺到了明輝堂內室,就看見外間和內室的鐵衛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蓮童也是昏迷著的。後來,我和王爺在外間說話,也沒有多大一會兒,我就看見蓮童搖搖晃晃的從內室裡走了出來,還同我們說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大概是因為中毒的緣故,身形不穩導致麵巾滑落,我就看見了他的那半張臉。我真是沒有想到,他的臉上竟都是深色的暗紋和符咒,看起來就跟道家那些神神叨叨的鎮妖符似的,而且就連他的眼睛裡都有那些鬼畫符,但他重新戴上麵巾之後,我就沒在他的眼睛裡再看見了。」

「但是那一幕,著實讓我印象深刻,我也從沒見過那些東西,所以,一時就被嚇到了。」

「深色的暗紋和符咒?」

淩遙沉%e5%90%9f片刻,抬眸便問齊氏道,「那你能將你看見的畫下來嗎?」

這東西初聽也覺得嚇人,畢竟暗紋和符咒畫在臉上,確實挺唬人的,畢竟形狀多變,乍然一看,沒有防備就會像齊氏一樣被嚇到。

不過,淩遙倒不怕這些,她就是想知道,那些暗紋和符咒是什麼樣子的。她希望齊氏能將她看到的畫下來,這樣一來,她也能好著手調查一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何況,她覺得,蓮童常年穿著長袍,不肯露出頭臉和手腳,應當就跟這些塗滿麵容的暗紋和符咒有關係了。

齊氏搖了搖頭,道:「那些鬼畫符沒法子形容,我隻知道有那麼回事,但是若叫我畫出來,我卻是畫不出來的。那些圖案繁複紛雜,再加上這幾日我心緒不寧,就算是畫出來了,隻怕也是有偏差的。所以遙姑娘,我隻怕沒辦法畫給你看了。」

緊接著,齊氏又好奇問道,「遙姑娘,你對蓮童這麼感興趣嗎?」

不等淩遙回答,齊氏又露出一絲嫌惡道,「遙姑娘,蓮童是回真巫醫,回真和南疆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物,他時常擺弄的,前兩年,府裡好些下人不知他的忌諱,有時候不小心碰了他,或者是洗了他的衣衫,都會被他毒死。他這個人,輕易不跟人接近,也不要人伺候他的起居。若非王爺看重他,我是絕不會跟他說話的。像他這樣專弄些邪門歪道物事的人,遙姑娘還是離他遠些吧。」

「原來是這樣啊,」淩遙隨意點了點頭道,「那我便聽王妃的話,離他遠些就是了。」

齊氏這麼一說,她對這個蓮童就更加好奇了,心裡頭也打定了主意,有機會的話,定要弄清楚這個蓮童隱藏的到底是個什麼秘密。隻是她的這個心思,倒也不必對齊氏說明。

-本章完結-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可能有孕

臨走之前,齊氏心事得解,又想著一直這麼躺著也不好,年節下,府裡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她便請淩遙給她診脈,看看她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淩遙給齊氏切脈之後,方才笑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王妃的病情沒有大礙,也不用服藥,休息幾日就好了。對了,永安侯裡的那個尹先生,還會來給王妃請平安脈嗎?」

齊氏點點頭道:「因遙姑娘與我醫治之事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