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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想想,也還是挺自在的。」

淩遙點頭:「嗯,我明白的。」

她當然能夠明白,也隻有在真正的親人麵前,才能如此愉快的相處,因為親人就是親人,不需要那些世俗中的任何身份來裝飾。

一頓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

淩遙在飯桌上沒有講什麼話,但在飯後,她與大家熟悉了許多,也覺得親近了許多,在向竑儒的帶領下,大家一起到客廳裡去飲茶閒聊。

齊灤在席間時就悄悄同淩遙說過了,今晚若是回明王府去就太晚了,所以,他們要在侯府留宿一夜,而且,不隻是他們,就連狄老夫人一家子的人,也都在侯府上留宿。

淩遙表示理解,畢竟承恩侯府在京郊,就是吃了晚飯直接趕回去,恐怕也是來不及的,在承恩侯府留宿一夜第二日再走,才是明智的選擇。

至於她的夜不歸宿,想來明王府中也沒有人敢說什麼的,她也更不必同齊氏請示,隻要她自己決定也就是了。

既然晚上不必趕路,大家也就自然而然的聚集在客廳裡繼續聊天了,淩遙也知道,她算是齊灤帶回家來見家長的女朋友,方才席間大家都不方便對著她發問,這會兒既然熟悉一些了,又是在客廳閒聊,自然而然的,她肯定是要被問問題的了。

向竑儒在封侯之前是個郎中,修習的便是女科,他給人看了一輩子的病,此刻觀淩遙氣色,便覺得淩遙確實是個有傷在身的模樣,他心裡關心淩遙的傷,便開口問道:「淩姑娘,敢問姑娘是如何受傷的?可有請大夫醫治過?」

他話音未落,一旁的許氏卻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家姑娘剛剛上門,就直接問這等事情的?許氏嫌向竑儒沒有眼力勁兒,之前齊灤才偷偷囑咐過他們的,說是不要問淩遙打聽明王府裡的事兒,如今這老頭子職業病發作,也不管孫子的囑咐,直接就給問出來了!

聽齊灤的意思,這麼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傷了,肯定是跟明王府有關的,那深宅王府裡的陰司事兒,許氏就是沒見過也是聽過的,還能少得了麼!

所以,這會兒許氏就有些怨向竑儒,怨他不該提這些的。

齊灤也有些緊張,他知道外祖父是一片好意,想要關心淩遙的意思,但是他怕這話引得淩遙不悅。

向竑儒這話一出,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落在淩遙身上,很顯然,大家都想知道淩遙的傷是怎麼回事。

淩遙見齊灤一臉緊張的模樣,心中倒是好笑,她自己都還沒有忌諱,齊灤倒是替她忌諱上了。文淑皇後是懂醫的,齊灤說他自個兒的醫術也承襲自文淑皇後,那麼,文淑皇後的醫術自然是承襲自承恩侯的。

淩遙心裡很明白,承恩侯之所以這麼說,並非是要打探什麼,而是他心裡關心她,作為一個醫者,又有些好奇她的傷病罷了,就因為她心中明白,所以也並未將這個放在心上。

淩遙從齊灤身上收回視線,這才望著向竑儒微微笑道:「有人弄斷了我的%e8%85%bf骨,將鐵釘紮入我的骨頭之中。後來,阿灤是救了我,我才能活下來的。不過,我沒有請大夫醫治。這傷是我自己做手術,哦不,是我自己行開骨之術醫治的。我也是略懂醫術的人,不過,醫道尚淺,是比不過外祖父的。」

向竑儒聽了這話,吃了一驚,不僅驚訝於淩遙的傷情這般重,更驚訝於這麼個小小的姑娘竟懂得開骨之術!

但他好歹也是行醫一輩子的有些名頭的郎中,又做了這麼多年的侯爺,心裡還是很沉得住氣的,他隻露出了些微驚詫,然後便收斂了神色,撚鬚道:「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話,老夫可否替姑娘把一把脈?」

淩遙笑道:「當然可以啊。」

她知道自己方纔那話把承恩侯給震到了,畢竟她如今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這麼小便懂得開骨之術,承恩侯當然是很驚訝的。

其實,若非眼前都是齊灤的親人,她是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對於旁人,她都不會講。但對於齊灤的親人,她不願意說假話騙他們,再者,他們又都是好意,若是含糊其辭,又恐他們懷疑自己的真心,索性不如敞敞亮亮的將話表明,以示她的坦誠無欺。

向竑儒給淩遙把脈時,神色沉肅,他把了有一刻鐘的時間,確定了淩遙的傷確實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從脈象上看,正是有好轉的跡象。

隻是,眼前人多,他又是男人,淩遙一個小姑娘,他也不好提出來要看她的傷處,所以便沒提,隻抿%e5%94%87道:「姑娘將這傷療治的很好,老夫也無甚可說的。隻是還請姑娘原諒老夫的唐突,實在是老夫關心姑娘,老夫行醫半生,如今雖不與人瞧病了,可這顆醫者心到底還是換不了了的。」

他有心想問問淩遙的開骨之術是從何處習得的,可是這話還未出口他自己也覺得唐突不妥,是以並未開口相問。

淩遙聽了這話,也隻是笑道:「外祖父言重了。我明白外祖父的心思,外祖父是醫者父母心,這個我卻還是知道的。」

許氏怕再說下去,這話題就轉不回來了,便截住向竑儒的話頭,轉頭問齊灤道:「灤兒,你們預備何時成婚啊?你同淩姑娘的事兒,跟你父皇說了沒有?」

許氏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狄老夫人更是期待的望著齊灤,很顯然,大家還是比較關心齊灤的婚姻大事。

齊灤同坐在他身邊的淩遙相視一笑,他才答道:「我預備回宮的時候就跟父皇提請此事,我同阿遙之間的事兒,父皇都已經知道了。剩下的,也就是等我回宮後同父皇商定了日子,到時候迎娶她過門做我的王妃就是了。」

許氏點點頭道:「這是對的!這事兒得快些趕著辦了才好呢!」

齊灤笑道:「外祖母放心,最遲明年五月,最快便是年後,我一定能成親的。不過,總是要等著阿遙的%e8%85%bf傷好了才行,否則,到時候典禮上那麼多的行禮,她這個樣子是受不住的。」

許氏聽了,點點頭道:「這倒是的。再快也要等淩姑娘的傷好了才行,否則的話,淩姑娘這%e8%85%bf要是落下病根了,那可就不好了!這也是大事。」

一旁曹氏的兒子狄榮烈聽了這話,望著齊灤笑道:「表叔,你到時候成親了,烈兒也要去喝喜酒!」

一家人因為狄榮烈這話都笑得合不攏嘴,曹氏對著狄榮烈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笑嗤道:「你才多大,就要喝酒了?你也隻能喝些糖水罷了!」

齊灤聽這話,也笑得眉眼彎彎的,一口應道:「好啊,我到時候一定請烈兒去喝喜酒!」

一家人聚在一處,話題總是說不完的,說了齊灤的婚事,狄老夫人的二兒子狄晉崇又問齊灤京郊大營練兵的事,齊灤便一一同他說了,正說得高興的時候,因忽而心裡惦記淩遙,轉頭去看時,他便敏銳的發覺了淩遙眉眼間的一抹疲色,她微微皺著眉頭,雖然臉上有笑,卻分明是不太舒服的模樣。

齊灤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時辰,便知道時候不早了,他知道淩遙有傷在身,睡覺都比旁人要早一些,看她這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傷處又疼了,他心疼她,便不同狄晉崇說話了,同眾人告了罪,便領著淩遙去為她預備好的屋子,安置她歇著。

淩遙見他如此,也並未逞強,乖乖的由他領著去睡覺。其實她飯後便有些不舒服了,這一日勞累,她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不過是強撐著精神陪著大家說話,後來也是實在支撐不住了才會露出疲色來的。

見齊灤如此體貼她,她心中感動,還好齊灤將她放在心上,不然的話,她便隻能自己開口離席了。那樣雖是可以的,但終歸還是不妥。

「阿遙,這是我特意囑咐外祖母替你預備的屋子,一應東西都是有的,你服用的藥我也命羅羅帶來了,等會兒你記得讓羅羅給你換藥,」

齊灤站在床榻邊,抿%e5%94%87道,「方纔急著顧你,我將大家都撂在廳裡了,這會兒我去同他們說一聲,等下再來看你。」

淩遙坐在床榻上,見齊灤要走,便拉著他的衣袖道:「阿灤,是我掃了大家的興致,你一會兒去了,好歹替我解釋一下,我——」

齊灤阻了她的話,笑道:「沒事的,阿遙,外祖父他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豈會不明白這個?你放心,他們絕不會誤會你的。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一會兒便會過來的。」

「你等會兒再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淩遙扯住他的衣袖,沒放他走,見齊灤轉頭看她,她才又道,「我知道大家對我都有好奇,他們確實是知道的太少了,大概也是你對他們說過什麼,他們才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吧?」

齊灤抿%e5%94%87道:「阿遙,有些事你若是不想說,可以不必告訴他們的,他們又不是一定非要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是,他們隻有知道了才能放心啊,對我放心,也對你放心,更是對我們放心,」

淩遙笑道,「阿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瞞著他們不說也是因為尊重我,但是他們都是關心你的人,而你把我帶回來了,他們因為你,也成了關心我的人,所以這些事,不該瞞著他們的。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還是很喜歡他們的。」

齊灤望著她道:「阿遙,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把你的事都同他們說?」

「不是我說,是你去說,應該說,是我讓你去說的,」

淩遙笑著糾正齊灤的話,她道,「這些事,也不是不能對他們說的。隻是,不該我自己對他們說,畢竟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若是我來說,難免想起舊事讓我心裡不痛快。若是由你去說,既可以避免讓我想起那些事情而難受,又可以讓他們知道事情的始末,這不是很好麼?所以,等下你去見他們的時候,不必急著就走,你同大家說一說,也不枉他們對咱們這麼好啊。」

聽她這一番話,齊灤心中感動極了,他默默的看了她許久,才開口道:「阿遙,你真好。謝謝你。」

淩遙輕輕的笑,鬆開了拽住他衣袖的手:「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我也困了,我要睡一會兒。你也累了一日了,等下說完了,就不必過來了,去你的屋子休息吧。」

其實,是她應該謝謝他的,謝謝他帶給了她這麼多的親人。讓她開始期待成為他的妻子,期待自己將來能融入這個有愛溫馨的大家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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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萬更完畢,祝大家看文愉快,明兒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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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結-

☆、第一百零六章 全家心疼月亮見證過的約定

淩遙雖不拽著齊灤的衣袖了,可他卻是捨不得走的,若不是淩遙囑咐他的事情非去做不可,他真想就在床邊守著她睡著。

淩遙擺手催促他,讓他快些走,齊灤無奈,再三流連,隻得去了。

等齊灤走了,羅羅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