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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遙卻轉了頭,根本未曾看齊灤,反而對羅羅笑道:「羅姐姐,咱們回去吧,外頭怪冷的。我想回屋子裡暖和暖和。」

-本章完結-

☆、第七十八章 君子如玉,風華無雙

回隨風院的路上,自然還是要穿過那片竹林的。

齊灤不要羅羅來推淩遙的輪椅,而是打發羅羅先回去沏茶:「淩姑娘說外頭冷,那你就先回去沏好熱熱的茶,再把屋裡的火盆燒熱,再把湯婆子準備好,放在被褥裡先暖著,等我推著淩姑娘到時,屋子裡自然就暖和了。」

齊灤吩咐完了羅羅,又看向羅成和蔡桓,他道:「你們倆也跟著去。把帶來的東西先放好,再看看有什麼能幫忙做的,便先去做了,不必管我。淩姑娘這裡,有我照顧便好了。」

三個人各有差事在身,自然各自答應一聲,便都先行快步穿過竹林,回隨風院去了。

竹林小徑上,便隻剩下齊灤和淩遙兩個人了。

「淩姑娘,你方纔,為什麼願意相信我?」齊灤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的說辭,同羅羅方纔所說的並不一致,若是換了疑心重的人,恐怕心裡會懷疑他是故意推脫乾淨的,然後讓羅成替他頂罪。畢竟這件事,他同淩玥是各執一詞,年深日久無法求證的。

雖然在他心中,淩遙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還是想知道,淩遙為什麼這麼快就相信了他。

齊灤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許,就是期待她給自己的答案是他心裡想要的吧?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願意相信殿下,」

淩遙靜了片刻,目光順著他們走過的根根竹子流淌而過,她道,「其實,除了殿下對我說過的府中墳塋的事情,我對殿下的往事可謂是一無所知的。乍然聽見淩玥那樣說,我心裡也是無從判斷的,她言之鑿鑿,而我又無法當麵跟殿下求證,這疑問便一直存在了我心裡。」

淩遙眼眸微垂,輕聲道,「但是,隻要殿下肯對我解釋,我就信你。」

——隻要你說了,我便信你。

齊灤忽而停了下來,他一停,自然淩遙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從淩遙身後走到她麵前,看見淩遙臉上的淺笑,他心裡的感情因為她方纔那幾句話而激盪不已,他深深的看著淩遙,抿%e5%94%87道:「我與姑娘相交以來,從不曾有半句話隱瞞過姑娘。便是我之舊事,姑娘對此一無所知,那也無妨。隻要姑娘有想知道的,隻管問我,我必據實以告。」

「若姑娘日後再有這般疑慮,大可不必存在心裡,惹得姑娘如此多思多慮。姑娘隻管遣羅羅前來問詢即可,我必盡心替姑娘解答心中疑惑。」

眼前的男子長身而立,眼眸明亮,神色坦蕩,言辭清楚,淩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裡卻隻想到了八個字——君子如玉,風華無雙。

淩遙這一次,沒有躲開他看向自己的灼熱目光,她迎著他的目光輕輕一笑,也道:「我也願對殿下如此坦誠。殿下與我坦誠相交,若是對我也有疑惑,若是我能夠告訴殿下的,我也必不隱瞞。」

二人相識以來,除了涉及穿越之事她不敢明言以外,別的事情,她也確實做到了據實相告了。

「好。」

齊灤笑著應了一聲,視線落在她含笑的麵容上便不捨得移開了,對視半晌,他才問出了一句在剛一見麵的時候便想問出的話了。

「淩姑娘,你回府之後的這些時日,過得還好嗎?」

他心裡一直惦記她,在寧王府時,有他在,自然沒人會欺負她。

可是回了明王府,他又不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是否能護得住自己,他就怕她的日子過得不好。

總得要親口問過她了,他這心才能放得下來。

-本章完結-

☆、第七十九章 便是疼,我也隻想告訴你

淩遙還未開口,齊灤看了她片刻,又補了一句道:「姑娘方才便與我說過的,要對我坦誠相告的,所以,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姑娘不可欺瞞於我。」

淩遙本來就想說還好的,但聽齊灤此言,又覺得說還好確實是敷衍他了,想了一會兒,才答道:「多謝殿下關心了。我麼,過得也不是很好。」

齊灤當即神色一寒,問道:「這府裡有人欺負姑娘了嗎?」

「不是,」淩遙搖頭道,「欺負我這些事倒也罷了,我自個兒都是能應付的,隻是——」

她說到此處反而不說了,齊灤神色一緊,追問道:「隻是什麼?」

淩遙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笑了笑,才答道:「隻是傷口還是很疼,時常睡不好,至於別的,就沒有什麼了。」

傷處疼起來的時候,也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就那麼卯著勁兒的疼,疼過了那一陣兒也就好了。

白天疼時,她還能用雕木像來分散一下注意力;夜裡疼起來時,卻正是夜深人靜無事可做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什麼能拿來分散她的注意力的事,她便隻能忍著疼,就那麼熬過去。

齊灤聽她說傷口疼,心中還是心疼她的,他常在外征戰,受傷自然也是常事,有幾回受了重傷,在養傷的那些時日,也正是疼得厲害的時候。

所以淩遙這疼,他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也正是因為他感同身受,所以才越發心疼她。

「外頭冷,不是敘話的地方,我先推著姑娘回屋裡去吧,」齊灤道,「回去之後,我看看姑娘的傷勢如何了。」

不親眼看看淩遙的傷處,他總是不放心的。

「嗯,好。」

淩遙低低應了一聲,又看了齊灤一眼,見他當即又走到了自己身後,不過片刻,他又推著她的輪椅上路了。

淩遙微微垂眸,看著輪椅在青石板上的積雪又壓出兩條新的印跡來,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處,手底下抓著的是齊灤的舊衣,隔著幾層衣料,她的手幾乎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但是,她分明還是可以感受到,心口處的暖熱和那比尋常還要快些的律動。

回到明王府的這些時日,不管傷處多疼,她都不曾說出來過,更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便是羅羅有時候擔心的問她,她都答說沒事,並不疼的。

即使她疼得臉色發白,也從不肯對任何人說出來。

她知道,這是她在現代時養成的習慣。因為,在那裡,堅強和獨立是她的代名詞,每個人都覺得她是個強悍的人,弄得她也以為自己多厲害一樣,甚至認為,一個女漢子就不該示弱不該訴說自己的脆弱似的。

甚至,在她同陳飛熱戀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對陳飛訴說過自己的傷痛。就連偶爾的委屈都沒有說過。

離婚的時候,陳飛說,因為她太堅強了,讓男人無法生出嗬護之心,所以,他慢慢的就不愛她了。

她沒有反駁陳飛的話,她隻是在心裡默默的想,如果,陳飛是能夠把她放在心上愛惜的男人,她又何須那般堅強?

齊灤對她的嗬護,她心中感動,便是這疼,她也隻想告訴他一人而已。

因為,她總是覺得,她的疼,他都是懂得的,也是全心全意在乎的。

一個人的軟弱,也隻有在意那個人的人才會看到。

-本章完結-

☆、第八十章 讓她臉紅心跳的舉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齊灤推著淩遙到隨風院門口時,最先吸引到他視線的便是院中的那十個硬邦邦的冰凍柱子。

「淩姑娘,那些,是人的屍首嗎?」

他見過的殘破屍體多得很,即使是被凍成冰柱子的屍體,他也是能認出來的。

淩遙瞥了一眼,對著齊灤點頭道:「是啊。」

「那這些屍首是怎麼來的?」總不會是這院子裡本來就有的吧?

齊灤心裡還有不解,她為何要把這些屍首掛在院子裡呢?不過,他隻是心裡這樣想,並沒有問出來。

淩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答道:「還能是怎麼來的?自然是淩玨見我回來了,他不死心,又想置我於死地,前幾日夜裡帶了十一個人來想要弄死我,結果反倒中了我的埋伏,這十個人便是當時中計死在我院中的。」

淩遙笑道:「他們掛在院中已經有好幾日了,一來是我留著他們有用處;二來,也是為了震懾淩玨,給他一個教訓,告訴那些暗地裡蠢蠢欲動的人,我這隨風院不是那麼好闖的。」

淩遙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攏在衣袖中,她在外頭待的時辰夠久了,拿在手裡的暖爐都冷了,這會兒她覺得身上冷極了,要不是她自己還不能走,她一定飛奔進屋子裡去。

齊灤就站在淩遙身側,自然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

淩遙方才便在喊冷了,他怎麼還扯著她在外頭說這些閒話呢?這些事往後再說都可以,目下最要緊的,還是查看淩遙的傷勢和讓她趕緊暖和起來啊。

齊灤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全部拋之腦後,當下便喚羅羅挑開門簾,然後推著淩遙進屋了。

羅羅這會兒已將齊灤方才囑咐的事情都預備好了,便走到淩遙跟前,要抱著她到床榻上去:「淩姑娘,被子裡放了兩個湯婆子,裡頭熱乎著呢,我抱著姑娘上去吧?等安置好了姑娘,我便去取藥膏來給姑娘換藥,還有止痛藥,這個時辰,姑娘也該吃藥了。」

齊灤微微抿%e5%94%87,道:「我來吧。我正好要看看淩姑娘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他對羅羅道:「你隻管去取藥來。」

齊灤言罷,再不管羅羅,直接走到淩遙麵前,將她蓋在%e8%85%bf上的毛毯揭開來,然後便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一下子便將淩遙穩穩的抱在了懷中,慢慢走到床榻上,將她輕輕放在了床榻上坐著,替她的%e8%85%bf先蓋好被子。

淩遙抿%e5%94%87,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覺得,這屋裡一定是太暖和了,否則她的臉怎麼這麼燙呢?

羅羅很快取了藥來,淩遙露出傷處後,齊灤一點一點的揭開遮蓋那裡的紗布,神情也越發認真起來。

齊灤怕自己掌握不了輕重反而會傷了淩遙,於是,在洗淨雙手後,便直接用食指蘸了一些藥膏,輕輕的從傷口外圍塗抹至中心來。

「淩姑娘,藥膏有些涼,你暫且忍一忍,很快便好了。若是疼,你便同我說,我會輕一些的。」

在他看來,她的傷處恢復得挺好的,傷口癒合的速度也比他預計的要快得多了。至於她那麼疼,大概是裡頭的斷骨再生,自然是會疼的。這樣看來,疼倒也是個好事情,最怕沒感覺了。

藥膏涼,他的指頭貼著她的皮膚也挺涼的,淩遙忍不住咬住下%e5%94%87,她全身都熱烘烘的,偏偏膝蓋那裡一片是涼的,還能感覺到他的手在那裡塗抹,這樣的感官刺激之下,讓她的臉越發燙了。

被他的手指頭碰過的地方,有些癢,也有些麻。

就像是觸電的感覺,她越是想要忽略,偏偏那種感覺還會得寸進尺,一直從她的%e8%85%bf